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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簪花 簪花薄紗 態濃意遠——周昉人物畫的雍容氣象

火烧 2021-06-12 18:44:14 1040
簪花薄紗 態濃意遠——周昉人物畫的雍容氣象 簪花薄紗 態濃意遠——周昉人物畫的雍容氣象周昉(字景玄,生卒年不詳,陝西西安人),按照歷史的順序,本應排在吳道子之後,這裡提前考察周昉的人物畫,首先是考慮到
男子簪花 簪花薄紗 態濃意遠——周昉人物畫的雍容氣象

簪花薄紗 態濃意遠——周昉人物畫的雍容氣象  

簪花薄紗 態濃意遠
——周昉人物畫的雍容氣象
周昉(字景玄,生卒年不詳,陝西西安人),按照歷史的順序,本應排在吳道子之後,這裡提前考察周昉的人物畫,首先是考慮到周昉與吳道子兩人的人物畫都屬於盛唐的審美風格範疇。在這一個範疇內,孰先孰後的歷史順序就不那麼重要了。而且周昉與張萱在風格上有著更加密切的聯繫性,因此繼張萱之後接著討論周昉可謂順理成章。其次是為了突出吳道子在盛唐乃至整個中國繪畫史上的重要性,將在下一節中佔用較大篇幅集中考察他的人物畫藝術。
關於周昉,在前幾節已多次談到,例如說他的人物畫體現了盛唐人物美的理想,他的人物畫全面繼承了傳統,從而成為唐代繪畫「重法」(法度)的主要代表等等,這裡則要對周昉人物畫的表現方式和風格特徵作進一步深入的考察。
唐·周昉 揮扇仕女圖(局部)
絹本 設色
縱33.7 厘米 橫204.8 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周昉和張萱的人物畫在許多方面很類似,同樣的豐碩飽滿,同樣的富麗華貴,而且在線條和設色方面也有不少相近之處。總之,從他們的作品中可以看出盛唐審美文化的共同旨趣和印記。但是兩者畢竟有所不同,從表現方式上看,張萱的人物畫多為主動的彰顯,因而其作品包含了較多的主觀成分,在審美調質上是熱情歡欣的。而周昉的人物畫則是沉靜的展示,它所流露出來的富麗高華的美,彷彿並不急於誇耀於人,而是以自持寧靜的姿態,如同盛期的花朵一樣優雅而自足地綻開。正是這樣,在審美品質上多了一份含蘊深致的意味。從周昉傳世的《簪花仕女圖》來看,其構圖(即人物安排)似乎不似張萱那樣富於匠心,結構緊湊,連貫一體,而是大小遠近,十分閑散地呈現在人們眼前。人物之間似乎沒有什麼情節關聯,每一個造型和姿態彷彿憑藉自身的完美在相互映照。《揮扇仕女圖》往往是兩人一組,或在照鏡飾發,或在揮扇顧盼,或在卧毯制綉,或在執帨捧瓶,相互之間既沒有交錯而遮蔽,又無須簇擁而襯托,完全是以各自的生動而豐美的姿容,溫婉而平靜地展露出來。儘管如此,它們並不是孤立分散的,依然為一個整體,只不過這個整體不是通過明顯的布局結構安排以及張萱那種富有動感的情節節奏來實現的,而是憑藉每一個人物形象本身流溢出來的美的氣息融合而成的。你看那高卷的雲鬢,輕掃的蛾眉,柔美的薄紗下豐腴的體態,以及頭頂裝點著的艷麗別緻的簪花,無一不煥發著美的魅力。這種美既是沉靜而自足的,但又像輕霧一樣彌散著,籠罩在整個畫面,使之融為一體。據載,周昉還熱衷於佛教題材,曾「妙創水月之體」,其菩薩造型十分「端嚴」,後人稱之為「周家樣」。這些作品已無從得見,但可以推想,這種「端嚴」的菩薩形象與上述綺羅人物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沉靜自足的審美氣象應是比較相近的。另據載,周昉還曾在當時興唐寺、勝光寺、大雲寺、廣佛寺、禪定寺等佛殿中創作過不少壁畫作品,它們的造型樣式和風格特點,以及與唐代壁畫之間的影響關係,在後面章節中將再作詳論。
唐·周昉 揮扇仕女圖(局部)
除了《揮扇仕女圖》《簪花仕女圖》之外,現傳周昉的作品還有《調琴啜茗圖》(藏於美國納爾遜·艾京斯博物館)和《雙陸圖》(藏於美國弗利爾美術館)。我認為這兩幅作品應為周昉早期所作,在構圖安排和人物情態描繪上還帶有明顯的張萱之痕迹。張彥遠曾說周昉「初效張萱,後則小異」;《定齋集》卷十三說周昉《雙陸圖》「疑為初年筆也」,都證明這一點。與《揮扇仕女圖》和《簪花仕女圖》相對照,這兩幅作品顯然是比較注重場景和情節的連貫表現,人物情態富於變化,柔媚多姿,頗似張萱。儘管如此,其作品中的人物體態和眉目之間,已經有一種「意態閑遠」的風範隱約地呈現出來了。
可以說,正是在張萱的基礎上,周昉一方面對六朝以來的人物畫傳統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探究,另一方面則直接感合著盛唐傳播開來的文化氛圍,從而使他的以綺羅人物為主要題材的藝術形象表現出更加豐滿雍容的氣度。所謂「豐厚態度」,「濃麗豐肌」,「曲眉豐頰」,「意穠態遠」,這些優美而形象的詞語都在表明這一點。儘管周昉生活的時代已不再是盛唐,但他的人物畫卻依然凝結著盛唐藝術所特有的那種審美旨趣和神采,這是藝術自身發展的一種自然積累和醞釀之結果—從閻立本到韓幹、陳閎、張萱再到周昉這裡,彷彿水到渠成、瓜熟蒂落,這種富麗高華的雍容氣象終於達到了它最成熟和完滿的風格境界。正是這樣,這一風格就很自然地過濾掉它在生長過程中那些不確定的變動因素,以至在表面上失去了某種歡欣而矯健(如張萱)的意趣,從而似乎帶有幾分倦慵,几絲惆悵,卻又不露痕迹地消融在它那沉靜而高貴的姿容中。黃庭堅曾賦詩讚頌周昉的人物畫,其中有這樣兩句,「真態不可添」,「雨重春籠柳」。這是對周昉筆下人物那種成熟、完滿的審美風貌富於聯想性的說明,特別是「雨重春籠柳」這一句更值得玩味,它將周昉綺羅人物的情態,那種帶有些許倦慵、惆悵意味而又不失雍容的氣象,十分形象地傳達出來了。
唐·周昉 簪花仕女圖(局部)
絹本 設色
縱46 厘米橫180 厘米
遼寧省博物館藏
從技法層面看,周昉之線條似乎比較注重粗細以及用筆轉折之處的微妙變化,而這種變化卻隨著行筆速度的緩慢而顯得十分沉穩,如同雨後的春柳依著人體姿態徐徐而下,並且為了突出人物本身的形態,有些線條處理得相當朦朧、虛淡,有的與色彩相融一體,若隱若現,整個色調雖仍然濃麗、華美,但卻不像張萱那樣鮮艷悅目,所以張彥遠說他「采色柔麗」,這表明周昉人物畫色彩是以「柔」為特點的,並善於把斑斕鮮麗的色相匯入於統一的色調中。《廣川畫跋》說他是「濃纖疏淡處,可得按而求之」。可見周昉的色彩既是「濃纖」的,又有「疏淡」的一面—凡此種種,使得其人物畫在整體氣象上顯得濃麗而不甜膩,華美而不鮮薄,內涵豐富而和諧含蓄。此外,作品的背景色感佔有很大的視覺分量,以絹本為底或深或淺的硃色調子如同夕靄一樣映襯著畫面上的人物形象,從而造成一種富有距離感的審美效果和氛圍。
在唐代人物畫家中,周昉無疑是出類拔萃的,他仿學張萱卻又能超越之,將綺羅人物這一題材之美推向了極致。另據《唐朝名畫錄》載,郭子儀曾讓當時著名畫家韓幹與周昉皆為女婿趙縱侍郎寫真,完成之後,郭子儀「未能定其優劣」,後讓趙夫人評價,趙夫人曰:「兩畫皆似,後畫(即周昉之畫)尤佳。」因為「前畫者空得趙郎狀貌,後畫者兼移其神氣,得趙郎情形笑言之姿」。可見在寫真傳神上,周昉也是高人一籌。而且可以說,在體現唐代人物審美理想和風尚上,在錘鍊和鑄成唐代人物畫「法度」方面,周昉作出的重要貢獻就是像吳道子這樣傑出的畫家也無法替代。對此《松隱文集》曾有一個很好論述:「有國之化,每自內以及外,然下以承上,從風而靡矣。周昉……繪以為圖,則用心於美化,欲作世范,志意亦廣矣。」的確,周昉的人物畫不僅善於狀貌傳神,而且還能通過「美化」的手法展示出唐代的審美理想,從而成為風靡廣遠的「世范」。
唐·周昉(傳)雙陸圖
絹本 設色
縱30.7 厘米橫64.6 厘米
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
周昉能夠作出這些藝術貢獻並不是偶然的。據《唐朝名畫錄》記載,唐皇德宗曾詔令周昉為長安章敬寺作壁畫,「落筆之際,都人競觀」,「或有言其妙者,或有指其瑕者,隨意改定,經月有餘,是非語絕,無不嘆其精妙」。由此可知,周昉繪畫創作態度十分嚴謹而謙虛。應該說,周昉具有一種涵納傳統、參證諸家的寬廣的藝術胸襟,加之時代條件以及個人天賦因素,使他終於成為享譽唐代並垂範後世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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