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希：无奈与尊严——读小说《看你能坚持多久》

　　西南新左翼文艺-介入（1-2）

　　杨希：无奈与尊严——读小说《看你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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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篇精致的短篇小说，与它相遇，很偶然，起初只是想找一些小说来看看，于是上了新工人网，在大众文艺板块里面发现了它。它的名字“看你能坚持多久”静静地的躺在那里，于是便点击了进去，一开头便是很突兀的自白，但是内容很刺眼，“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向小星求助。小星是个鸡婆，老乡们都这么说”令我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小说的开头让我感到诧异，结尾更让我没有想到，当时愣住了，之后的感受是惊讶、震撼，久久的去回味和思考。其实高潮在结尾，前面的都是在为这个结尾作铺垫，给人意想不到结局。

　　与我的共鸣

　　我的父辈们算是第一批外出打工的人，常年都在外，很少见面，所以在中学的寒暑假都会到父母工作的地方去。我自己也到工厂里面去打过暑假工，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感受过他们的辛酸与无奈。小说的故事背景正好与我记忆中的相符，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读到某些情节的时候，甚至会会心一笑。这是一种感同身受的认同，或者叫做共鸣。

　　无奈与尊严

　　小星是个发育成熟的女孩，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胚子。初中毕业便加入了南下打工的浪潮，开始在一家电子厂打工。严厉苛刻的厂规令小星犯了难，最后因为拒绝了经理的猥亵丢掉了工作，在心里留下了阴影。她发誓永远不在进工厂。但是出门在外，要生存，必须要挣钱，要工作。她辗转当过洗头妹，按摩女，最后在一家夜总会上班，人也改变了许多。但是这改变背后，辛酸苦辣，无奈与尊严，谁人又知呢?为何从一个单纯的少女，沦落到此?我联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美丽的西西里》里面的女主人翁的遭遇，与小星的转变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解与偏见

　　主人翁对小星的态度是180度大转变，起初在老家对小星充满了美好幻想。直到亲眼看见了小星与主人翁的上司在包间里面发生暧昧地行为之后，就开始由美好，转变为对立，敌视。可能小星也察觉到了这种歧视，敌意，相互之间都嗤之以鼻。虽然一起在外的老乡也经常背着小星骂两句鸡婆，丢脸。但是当面都是客客气气的。因为小星的人际关系，帮了大伙不少忙。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求于小星，没想到总有意外的出现。弟弟因为得罪执法队副队长，还动了手，被关进了监狱。主人翁走亲求友，各种方法都想尽了，仍然未果。最后不得不向自己一向瞧不起的小星低头。

　　耐人寻味的结尾

　　主人翁最后鼓起了勇气，决定去求小星。没想到小星会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马上把衣服脱掉跟我做爱”。一番强烈地心里斗争之后，无奈的脱掉衣服。这时小星愤怒了，痛哭着骂他：“你这个畜牲，你这个流氓，你为什么要脱衣服，你以为我真的要跟你做爱啊，你给我滚出去。你不总是处处以为人师表自居么，你不自视清高么?你若真的走出去，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才是一个值得骂我的人!可你在最最后的关头，为了自己的私利，不还是抛弃了一切原则么。你这种人都守不住自己的底线，守不住自己的道德，你又有什么权利来要求我这个小女子啊——小星哭了，哭得泪水滂沱。”

　　小星最后为什么会哭得如此伤心?作者没有点明，留给读者很多想象和思考的空间，对我启发很大。眼睛看到的，仅仅是现象而已，不能说明什么，更不代表什么。作品隐含的道理很多，我意会到的就是：爱一个人很简单，恨一个人却很难、很难!如果上升到哲学的层面，我想引用王阳明的“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人心本无善恶之分，只因为人生活在世间上，有太多的无奈。当个人面对整个社会时，是多么的渺小，微弱。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砥砺品行、绝不妥协?甚至能够力挽狂澜?只能心向往之。我想小星最后痛哭，不仅仅是委屈这么简单，而是对人性的彻底绝望!尽管主人翁骂小星，对她嗤之以鼻。但是在小星的心里，至少感受到人性中正直，不妥协的一面，并没有彻底绝望，直到主人翁妥协的那一刻起，小星绝望了，彻底绝望了。

　　小星是受害者，主人翁的弟弟是受害者，甚至连主人翁也是受害者。那么谁才是真正的施害者?或许这才是作者真正留给读者思考的问题。这也正是作品的魅力之所在。作者要表达的另外一个观点：人们需要榜样，需要英雄，尤其是在现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更是如此。

　　（2014-7-25 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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