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肤色感到骄傲的谭德塞和对亚裔身份感到羞耻的杨安泽

　　一个60后，一个70后;一个非籍，一个亚裔;一个黑面孔，一个黄皮肤。——这就是现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和已退出美国总统竞选的候选人杨安泽。本毫不相干、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只因中间出了个特朗普，于是便有了紧密关联。

　　怎么回事呢?

　　从疫情说起。截止4月9日9时(北京时间)，美国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已超43万，远远高于其他国家。死亡病例已是1万4千多，很快也要世界第一了。而作为总统的特朗普不反思检讨自己的责任，却拼命甩锅中国，接着又瞄准了世界卫生组织，使之成为他的第二个甩锅对象。

　　在当地时间7日下午的白宫记者会上，特朗普批评世卫组织“把事情搞砸了”，“非常以中国为中心”，对疫情负有责任，又说将考虑暂停向世卫组织提供资金，把矛头直指总干事谭德塞。

　　谭德塞做了什么呢?无非说了一些公道话，对中国的抗疫工作给予了客观公正的肯定和赞誉，谁知这竟导致了无妄之灾。

　　其实，据谭德塞本人说，来自台湾岛内针对他的个人攻击早在两三个月前就开始了。包括对他的辱骂，用“黑人”、“黑鬼”等种族歧视言论攻击，甚至还遭到了死亡威胁。

　　与此同时，因特朗普的种族主义，亚裔包括华裔、韩裔、日裔，在美国的日子也很不好过。各种袭击华人和其他亚裔的新闻时不时见诸媒体报端，比如洛杉机三家华人餐馆被砸，纽约一华人女性被泼硫酸，休斯顿一对韩裔父子因戴口罩被捅刀，等等。

　　这之中就有华裔杨安泽。不久前，他在美国《华盛顿邮报》上撰写了一篇文章《我们亚裔美国人不是病毒，但我们可以成为治愈方法的一部分》，里面提到了他在购物时遭遇的歧视经历。他说自己发现有三个中年人在交流事情时，其中一个人用指责的眼神看着他。

　　身份、经历和遭遇，谭德塞和杨安泽很相像了，不是白人，受到歧视。想想看，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杨安泽虽然退出美国总统竞选，毕竟也算参加过美国总统竞选，那是一般人吗?他们尚且如此，普通的亚裔处境就更难。

　　事情没完，谭德塞和杨安泽的反应各是怎样的呢?谭德塞说，针对他个人的人身攻击，一点都不在乎，并不放在心上，“我对我的肤色感到骄傲”。

　　恰恰相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安泽的羞耻之论。杨安泽面对歧视的反应竟是：已经很久没有过的一种感觉突然涌上了心头，那就是对于自己身为一个亚裔“有点羞耻”。

　　天哪，一个对自己肤色感到骄傲，一个对亚裔身份感到羞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孰高孰低，一目了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泾渭分明，判若云泥。同样是人，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问题还在于，谭德塞超越了个人。能忍受、不在乎对其个人的人身攻击，却不能容忍这样的仇恨转移至非洲裔族群上。这就越界了，“受够了”，谭德塞说。

　　而杨安泽呢，对歧视他的美国人充满了理解，仿佛做错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歧视他的美国人。连喊一句“不要种族歧视亚裔”也不敢了，认为喊口号不能改变什么，疫情让很多人都遭了灾，很多人都有怨气。

　　又该如何去做呢?敢不敢于斗争，是一个分野。谭德塞早在2月8日，就发声呼吁全世界警惕网络水军和阴谋论，“世卫组织现在不光要抗击病毒，同样也在应对针对我们的水军和阴谋论。”

　　这样做杨安泽却是不敢的，他选择直接跪了下去，向美国主子不遗余力地表忠心：要更积极地热爱美国，证明自己很美国，为美国做贡献。杨安泽认为这能改变亚裔被攻击，实际上大错特错了，羊想进狼群当狼，可能吗?

　　杨安泽话一出口，就在美国的亚裔群体中引起了争议，遭到不少亚裔人士的批评。美国《赫芬邮报》的亚裔记者Marina Fang说杨安泽这样做不管用，亚裔几代人都被要求去证明“美国人气质”，但仍然被视为“外人”。正确的做法，是敢于站出来抨击种族主义。

　　种族主义歧视问题在美国不是一个新问题，是个老问题，在美国主流价值观中根深蒂固。黑皮肤的奥巴马当上总统，黄皮肤的赵小兰骆家辉当上部长、大使，看起来很美，不过是个幻觉，依然不能解决问题，根子上改变不了种族歧视的本质。

　　当初听说杨安泽要竞选美国总统时，我也是很为他这个黄皮肤的华裔感到骄傲的。谁知他数典忘祖，有奶便是娘，忘了根呢?

　　不说其他裔，杨安泽这种脱亚入美的想法在华裔甚至不是华裔的中国公知群体中，是颇具代表性的，也很有市场。比如前美驻华骆大使，说美国空气香甜的杨舒平，还有在这次瘟疫中抹黑自己祖国的许可馨。

　　有种说法，一到美国就更爱中国，这当然不对，但可以给公知以教训，尽管他不说出来。乔木是个聪明的公知，逃到美国之后才意识到了中国的好，他的瘟疫日记让我们更看清了美国。

　　死不觉悟的也有，杨安泽便是。他还年轻，乐于看到他“很美国”从而被美国人当成自家人。不过，他实在应该向谭德塞学学，丢掉幻想吧。

　　把话再说回来，杨安泽对亚裔身份有羞耻感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因为他出生美国，从小到大接受的就是西方教育，而是因为他毕竟在加入美籍时是宣誓过的，要“真诚的效忠美国”。

　　如此看来，杨安泽并没有违背做人伦理，恰恰是一贯的始终如一的，这要比那些身居体制内又反体制的中国公知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