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是人民信用的象征——《一篇读罢头飞雪，重读马克思》启示录（六）

　　政治体制改革也一直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但在这方面我的确是个保守派。我实际上很赞同韩毓海在《天下——包纳四夷的中国》和《马克思的事业——从布鲁塞尔到北京》中的视野的。西方民族国家的形成，有经济和民族因素的原因，所以苏格兰人虽然很想独立，但最终大多数民众还是选择留在英国。曾经被马克思寄予厚望的美国，反而是世界上保守势力最强大的所在。经济力量已经强大到能够逐渐改造民族文化的地步，这让“洗脑”事业成为一个大有可为的新兴行业。

　　中国是有历史底蕴的，中国长期的历史进程形成了边疆——沿海互助的模式，这种模式将整个国家联结在了一起，这是中国最为持久有力的信用制度，这保证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但是宋代以来，随着中央权威的逐渐弱化，商人集团开始占据历史舞台的一角，逐渐扩大自身影响力。他们利用中国政治转型的机会，在明朝掀起了规模宏大的海盗运动。这给中国的国家制度带来了巨大的威胁。从此，中国的东部和西部割裂开来，使得中国东西两面的安全形势恶化，最终国家无力自守，逐渐衰弱。

　　纵观中国历史，我们也可以看到，越到后来，国家的军队数量是更为稀少的，早已没有了长平之战时秦赵军队对垒时的波澜壮阔。从宋朝时的岳家军，到明朝时的戚家军，以至清朝的湘军、淮军，基本上能打仗的部队都是以一个地区的子弟兵为班底的。国家已经无力将整个民族统一起来。这实际上是宋以来中国政治的特色，国家逐渐从大一统向地方割据滑坡。为什么清朝重新出现了文字狱?为什么宋代以来地方最高长官的财权、事权、兵权要分别设置?这一方面说明了中国政治的深刻痼疾，另一方面也是最高统治者为了扭转局势不得已的做法。清朝最后是怎么亡的?大家要先回想起李鸿章模式。李鸿章虽然位极人臣，但并没有太多实权，却要考虑全局问题。结果是问题越来越多，最终促成甲午惨败。后来的模式就是袁世凯一统兵权的模式，清王朝军队的战斗力是增强了，但也为自身掘了坟墓。这也开创了中国的下野模式，枪杆子里出政权成为颠簸不破的真理。

　　那些遥想民主共和国的人士，他们的梦想可以在民国的故纸堆里找到。那时候的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的确足够浪漫，但都被南京大屠杀的惨烈给打碎了。中国如果没有统一的权威、统一的法律，那么中国人就会有足够的才能创造他们希望的权威、希望的法律。蒋介石所说的一个国家、一个政党、一个领袖的纲领并没有错，但在所谓民主的体制下根本实现不了。别说是蒋介石，朱元璋也没办到。士大夫阶级可以为了自身利益，面对屠刀而前仆后继。士大夫阶层、商人集团最终联合起来，他们要在中国造就一种情势，由社会的中坚力量把持国家的大政方针，让权力永远延续下去。但这样的结局只能是割据、各自为政，国家陷入无力的状态。蒋介石完成了名义上的大一统，但是这种大一统是做了很多妥协的，他是清王朝的真正继承者，暂时解决了问题，却留下了无穷的后患。最后，他只能用军统、中统、蓝衣社等组织来以毒攻毒，结果陷入错综复杂的利益网中，纠缠而死了。

　　实际上奥匈帝国、奥斯曼土耳其这样的大帝国同样面临处理人民、民族、国家矛盾的难题，它们无法将这一切整合起来。最终奥匈帝国变成了奥地利;奥斯曼帝国只剩下了土耳其。但中国的情况和这些国家还不同，中国的各个地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真正的是唇亡齿寒。谁敢说山西、河南就能代表中国?程朱理学、心学让皇权褪去了它神圣的色彩，但并没有另外的精神信仰取而代之。这是中国无法完成政治转型的精神层面的原因。毛泽东说中国共产党会感动中国的上帝——中国人民，再造一个新中国的。也的确是这样，陈延年、刘胡兰、董存瑞、黄继光这样为人民舍生忘死的英雄，给人民以信心，创造了人民信用，奠定了新中国的国家基石。

　　中国的信用与美国是不同的。美国人的信用是契约，缺乏深层次的精神力量。而它最根本的力量源泉是法律的严密、法律的不可侵犯。但物极必反，随着美国法律深入到社会的各个层面，必然成为束缚自由的负累。《探访美国政党政治》这本书中就讲述了美国普通人交往中的战战兢兢，因为稍不注意，就会落入法律的窠臼之中。而中国的信用是无数革命英烈的英雄事迹，最终幻化成了一种人民精神。中国在建国后就面临着古老中国和现代中国的斗争。而走资派就是中国特色的士大夫阶层和商人集团的现代代表，他们走的是中国道路。这种道路的弊端已经显现，那就是地方离心主义力量的加强，中央权威的下降，这是一条不可持续之路。而中国式现代信用体系的建立是一场文化改造运动，它在一开始需要精神崇拜，而毛泽东就是人民信用的象征。如果没有这种精神的皈依，中国的消费模式就改变不了，依然是银行里居高不下的存款。最近，两条路的斗争非常激烈，大肆否认革命历史、丑化毛泽东的事件层出不穷，事实上这些事件的核心就是要打破人民信用。人民信用一旦丧失，资本信用就会取而代之，新中国为人民争取的权益就会荡然无存。中国又要走上胥吏之害的老路。毛泽东开创的这条文化改造之路，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真正需要继承发展的正义之路，需要你我之辈共同维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