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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庆:鲁迅30年代和周扬那场斗争的现实意义

火烧 2010-06-30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文章探讨鲁迅30年代与周扬的斗争及其现实意义,揭示革命队伍中两条路线斗争的存在,强调鲁迅对民族革命的贡献与周扬路线的局限性,体现文学与革命路线的深刻关联。

鲁迅30年代和周扬那场斗争的现实意义      (19)

编者的话:鲁迅30年代和周扬那场斗争,很多青年人不大了解。我们这里编了一期,简略地介绍了这场斗争的概貌。这场斗争的现实意义在何处?就是它告诉人们,革命队伍里也不是纯而又纯的,是有两条路线斗争的;这不是谁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你看当年,全中华民族处在抗日战争的危机关头,共产党内就产生了两条路线,一条是毛主席提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另一条是王明从“左”到右的投降主义路线。王明在国外发表了《论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革命运动和共产党的策略》,周扬当宝贝看待,并根据这条投降主义路线,提出“国防文学”口号。相反,毛主席发表了《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鲁迅却认为:“那切切实实,足踏在地上,为着现在中国人的生存而流血奋斗者,我得引为同志,是自以为光荣的。”并根据毛主席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基本思想,提出了“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一口号。两个口号的论争难道不是两条路线的论争吗?真奇怪,鲁迅和周扬追随的人,是这么泾渭分明,以致周扬后来的两次翻案活动,也是追随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成了“空前的民族英雄”。而周扬们虽然参加了革命,做了一些工作,但始终过不了社会主义革命这一关。可见,这分明是两种世界观使然。

鲁迅在和周扬的斗争中,一再讲:“敌人是不足惧的,最可怕的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许多事都坏在他们手里。”“叭儿之类,是不足惧的,最可怕的却是口是心非的所谓‘战友’,因为防不胜防。”“同一营垒中人,化了妆从背后给我一刀,则我对于他的憎恶和鄙视,是在明显的敌人之上的。”即使横着身子两面作战,也决不屈服。这是多么爱憎分明的阶级感情和对周扬这类人的观察的敏锐和深刻。我想,凡是具有两条路线斗争观念的同志,读着鲁迅这些格言式的警句,能不精神为之一振吗?

中国解放区文学研究会的这场斗争,也是新的历史时期文学界两条路线斗争的一个缩影。它表现的形式虽然是个别人采取不正当手法颠覆研究会的领导权,实质上是在魏巍同志逝世后,急不可耐地要改变魏巍同志确立的革命文艺路线。随着斗争的进展,这个实质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识。最近就有这种动向。

广州有位老会员,他叫王兴,现任《广东乡镇企业》杂志社总编辑兼社长。6月2日,他接到胡澄盗用研究会公章发布的所谓《告会员书之二》,说新选的会长是刘ⅹⅹ,又说“增补学会领导班子增补投票”活动是非法的。他就给副秘书长郭京春同志发来一封电子邮件,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能否将内幕告诉我们这些不在北京的会员?”郭京春同志发去有关材料,附信说:“有您这样老同志为中流砥柱,是学会、网站的希望所在。”王兴同志看后,又给他来信说,他是1999年参加中国解放区文学研究会(证号:99-042)的。在会长魏巍的领导下,他曾和魏巍详细地交谈过多次话。魏巍逝世后,他写了《我们作家的历史使命》、《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两篇纪念文章,在《解放区的天》网上发表。最近,又寄来他的小说《泪洒珠江》。表示“我是魏老的朋友,也是本会新选的名誉会长吴之的同事。望我们团结一致,把魏老的旗帜继承下去,把我们解放区文学研究会办成全国一流的研究会。”并且说干就干,已经和《解放区的天》网站取得联系,研究活动的计划。

北京高校有位教授,他叫李定凯,今年65岁。我曾在网上看到他写的一篇好文章:《防止有人打着‘幸福、尊严、公正、和谐’的旗号浑水摸鱼》,下载准备内参采用。不曾想,他竟在研究会困难时期递交了入会申请书。他说:“我是魏巍的崇拜者,我热爱毛主席的革命文艺。”入会后,他积极参加研究会的活动。这次北京团到当代所递交公开信,他事前看了有关文件,又看了研究会的章程,说:“我们只讲两条:一条是你胡澄的选举是不合程序的,因而是违法的;一条是当代所不应该支持这样的选举,不应该支持一派、压一派。这样下去会造成不安定的因素,不利于和谐社会的要求。”6月29日,副会长兼秘书长马青柯、娘子军代表张桂芝、工人研究网张小林和李教授四人到当代所,和处长王小伟谈了一个多小时,在和谐的气氛中递交了我们的公开信和《十问当代所》。王处长说:“一个社会团体成立起来不容易,说撤掉倒很容易。你们都是出以公心,我会把大家的意见反映给领导的。”

看来,这也许是个转机的先兆。然而,这先兆也是靠半年多时间斗争换来的,不是一厢情愿求和等来的。如果没有我们这支队伍,没有这支队伍的出色活动,我们去上访说理,有底气吗?人家从“没有这个必要”拒绝接访,到和颜悦色听取意见,这个变化的真正原因,我们还不清楚。因此,这个先兆要变成转机,还要靠我们大家去“逼”,一厢情愿地求和去“等”,那是绝对等不来的。

学习鲁迅识别假左派的敏锐        马门列夫

在左右之争中,假左派总是存在的,特别是左派越来越取得胜利的时候,就有削尖脑袋的人往左派队伍里钻,或者右派装扮成左派企图打进来拉出去,图谋分裂左派队伍,或者喊出最“左”的口号,把浩浩荡荡赶到敌人那里去,以孤立左派。

这个时候就应该学习鲁迅识别假左派的敏锐,不管他打着“左联”的旗号,甚至有共产党的背景,也照样看出他假左的实质,与之坚决斗争,对其荒谬观点予以无情的痛斥,对其丑恶行径予以坚决的揭露。

对于不是特别恶劣的,一般来说,批判主要是针对观点,而不是对个人。比如批判项观奇派的“民主”观点,批判秋实客的“正反合”观点,“否定斯大林”的观点等,并不是针对个人,要把观点的争论和对个人的问题分开。特别是对一些有错误观点的同志,一定要团结,要有等待的耐心。一些左倾观点往往是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反映,小资产阶级分子是要团结的,但绝不能让小资产阶级思想扰乱了我们的阵线。

30年代鲁迅和假左派的斗争,在百度搜索中大多已经淡化了,大多被解释成鲁迅和几个人的个人恩怨,似乎鲁迅是个淄铢必较睚眦必报的心胸狭隘之人。

偶尔索到2009年发表的姚旭的文章“拔掉三十年代周扬投降主义文艺路线的黑旗”,是一篇深刻全面反映了那一场严峻斗争的文章。

1,30年代“两个口号”之争

鲁迅主张,决不能放弃无产阶级的阶级领导的责任,“而是将它的责任更加重,更放大,重到和大到要使全民族,不分阶级和党派,一致去对外”(鲁迅“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鲁迅的口号是: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

周扬则主张“国防的主题应当成为汉奸以外的一切作家的作品之最中心的主题”(周扬“关于国防文学”)。周扬一伙的口号是:不是国防文学就是汉奸文学。

鲁迅是在进行原则之争,不是个人成见之争,个人私事之争。在一封信中他说:“倘只我们彼此个人间事,无关大局,则何必在刊物上喋喋哉。”

鲁迅为什么这样重视革命营垒内部的原则争论?他说:“敌人是不足惧的,最可怕的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许多事都败在他们手里。”

鲁迅是真正的战士,即使横着身子两面作战,也绝不屈服。

2,周扬是王明路线的追随者

一九三一年一月,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统治了党中央以后,周扬混进了“左翼作家联盟”,随后又混进了党。由于他积极奉行王明的政治路线,很快当上了“左翼作家联盟”的所谓“党团书记”。

周扬对三十年代前期的“左联”,一贯自吹自捧,说什么“对左联的估价,总的说来,它有伟大贡献”,“左联的确为新文学开辟了一个新阶段”,等等。其实,这一时期周扬这一伙人的“伟大贡献”,一是通过文艺作品宣传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二是积极参加了蒋介石御用文人对鲁迅的“围剿”。

他们反对坚持正确方向的鲁迅,拒绝鲁迅对他们的批评,并且化名公开攻击鲁迅“带上了极浓厚的右倾机会主义的色彩”,是“文化运动中的和平主义”,“戴白手套的革命论”。甚至造谣说鲁迅要投降蒋介石。

鲁迅在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十八日的一封信中说:“叭儿之类,是不足惧的,最可怕的却是口是心非的所谓‘战友’(按:指周扬一伙),因为防不胜防。例如绍伯(按:即周扬的大将田汉)之流,我至今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按:指田汉化名公开攻击鲁迅同叛徒合流)。为了防后方,我就得横站,不能正对敌人,而且瞻前顾后,格外费力。”以至鲁迅不得不公开表示,“同一营垒中人,化了装从背后给我一刀,则我的对于他的憎恶和鄙视,是在明显的敌人之上的”,并且怀疑周扬这一伙“是否系敌人所派遣”。

周扬这一伙人,对敌人也骂过几句“丢他妈”、“切西瓜”(按:指砍脑袋),写过几篇空洞的洋八股。这种文章,正如鲁迅早在一九三二年给周扬的公开信(“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中就指出的,对敌人斗争毫无用处,“却将革命的工农用笔涂成一个吓人的鬼脸”。

一九三五年十月,王明在国外作了一篇公开演讲(同时还把它印成了小册子),题名“论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革命运动与共产党的策略”(又名“论反帝国主义的统一阵线和中国民族解放运动”),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阶级投降主义的纲领。王明的这个演讲,强调所谓“全民共同利益”,抹杀统一战线内部的阶级斗争,根本否认工农大众是统一战线的主体。他闭口不谈实行民主改革和争取人民权利,闭口不谈放手发动工农大众,竭力迎合蒋介石。蒋介石喜欢听什么,王明就说什么;蒋介石不喜欢听的,王明就不说,也不准别人说。

周扬,作为当时以上海为中心的国民党统治区左翼文艺运动中“党的领导人”,当王明路线统治着党中央的时候,他跟着王明走;在遵义会议确立了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以后,他仍然抗拒毛泽东同志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路线,仍然跟着王明走,跟着王明从“左”向右转,堕入了投降主义的泥坑。

王明在国外的那篇演讲,传到上海以后,周扬这一伙立即奉为“圣旨”,加以翻印、传达和讨论。一九三六年春,上海“生活知识”上就发表了“建立国防文学的几个前提条件”这篇文章,文章中摘引了王明这篇演讲,大加吹捧,表示“作为反映政治推进政治的文化团体”应该响应王明这个“政治上”的“贤明的见解”,紧跟这个含有“重大的意义”的报告。就是这样,周扬根据王明的主张,提出了“国防文学”的口号。

周扬同王明一样,他发表的三篇关于“国防文学”的论文,闭口不提无产阶级的领导作用。周扬这一伙人说:“由于中国环境的特殊,一般人认识的程度的参差,我们不必把这一层(按:指领导权问题)强调地提出来。我们应该更公平地号召;统一战线的‘主体’并不是特定的,‘领导权’并不是谁专有的。各派的斗士,应该在共同的目标下,共同负起领导的责任来。”

对工农民众,周扬同王明一样,也根本不放在眼里。周扬说:“以为只有勤劳大众的文学才是民族革命的文学,这不用说是有害的宗派主义和关门主义。”

对周扬吹捧的一部对比朝鲜的沦陷而歌颂蒋介石政权的电影,鲁迅给予了尖锐的批判,他说:“用笔和舌,将沦为异族的奴隶之苦告诉大家,自然是不错的,但要十分小心,不可使大家得着这样的结论:‘那么,到底还不如我们似的做自己人的奴隶好。’”

另一篇被周扬竭力推崇的代表作,是夏衍的剧本《赛金花》。

这是一个民族投降主义的作品。这个剧本上演,引起广大观众的愤怒。以无产阶级文艺家自居的周扬,却对这篇汉奸文学作品大声赞好。他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民族有多少胜利和失败的英雄事件,有多少从不曾被人描写的民族英雄。这些丰富的过去的题材,使国防文学的主题有了一种历史的阔度。民族革命不但有它的现在,将来,同时也有它的过去,我们要从过去的再评价里引出于民族革命有益的教训。‘赛金花’作者夏衍在这一方面的继续努力给国防剧作开辟了一个新的园地。”

鲁迅批判说:“作文已经有了‘最中心之主题’:连义和拳时代和德国统帅瓦德西睡了一些时候的赛金花,也早已封为九天护国娘娘了。”此文中“最中心之主题”一语,引自周扬的“国防的主题应当成为汉奸以外的一切作家的作品之最中心的主题”这句话。鲁迅在这里明白地斥责周扬用“国防文学”作幌子,贩卖汉奸文学的私货。

3,鲁迅是毛泽东路线的坚决拥护者

当毛泽东同志的《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这个报告传到上海以后,鲁迅在一九三六年六月九日和十日,写了“答托洛斯基派的信”和“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两篇重要著作,公开表示了他的立场。在当时白色恐怖下,他毫无畏惧地在文章中公开写上了毛泽东同志的名字,并且表示他对毛泽东同志的无限敬慕。他说:“那切切实实,足踏在地上,为着现在中国人的生存而流血奋斗者,我得引为同志,是自以为光荣的。”他根据毛泽东同志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基本思想,提出了“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一口号,并且针对投降主义路线,明确地宣布这个口号“是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一发展”,“决非停止了历来的反法西斯主义,反对一切反动者的血的斗争”,“决非革命文学要放弃它的阶级的领导的责任,而是将它的责任更加重,更放大”。

鲁迅这两篇重要著作送到周扬所把持的“文学界”和“光明”两个刊物以后,“文学界”只发表“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这一篇,编者还加了一条“附记”,说什么“‘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口号,是不是能够表现现阶段的意义,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又说“因为环境关系,鲁迅先生的‘答托洛斯基派’一信,不能在这里刊出”。

共产党员办的刊物,竟拒绝发表宣传毛泽东同志的路线和政策的文章,岂非咄咄怪事!

4,六十年代周扬又出来为投降主义翻案

在一九六二年十一月三日,他在“中国现代文学史”讨论会上仍然这样说:“‘国防文学’口号提得早,影响很多人,各方面人士都接受,连最落后的(按:指国民党反动派)都接受”,“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它有‘革命’,有‘大众’,也蛮好,有阶级规定,但一般人就不容易接受了,有些人赞成抗日(按:指蒋介石),见到‘革命’、‘大众’就害怕”。

5,周扬等人对鲁迅的围剿

在鲁迅的病势日益严重的情况下,周扬联合蒋匪帮反动文人对鲁迅的一场恶毒“围剿”就展开了。

鲁迅在一九三六年所写的书信中,反映了这场“围剿”的一些情况。这些书信,在一九四六年由许广平编入鲁迅全集出版社出版的“鲁迅书简”。可是,到一九五八年出版“鲁迅全集”第九、十卷(书信)时,周扬这一伙人做贼心虚,统统从“鲁迅全集”中砍掉,企图毁迹灭口。举例如下:

一九三六年四月二十三日信

“这里在弄作家协会(按:指周扬搞的“作家协会”,后改称“文艺家协会”),先前的友和敌,都站在同一阵图里了。内幕如何,不得而知。……我鉴于往日之给我的伤,拟不加入,但此必将又成一大罪状,听之而已。”

“近十年来,为文艺的事,实已用去不少精力,而结果是受伤。认真一点,略有信用,就大家来打击。去年田汉作文说我是调和派,我作文诘问,他函答道,因为我名誉好,乱说也无害的。后来他变成这样(按:指田汉当时正在南京同国民党大官在一起鬼混,大演其戏),我们的‘战友’(按:指周扬一伙)之一却为他辩护道,他有大计划,此刻不能定论。我真觉得不是巧人,在中国是很难存活的。”

一九三六年五月十四日信

  “又有一大批英雄(按:指周扬一伙)在宣布我破坏统一战线的罪状,自问历年颇不偷懒,而每逢一有大题目,就常有人要趁机会把我扼死,真不知何故?”

一九三六年五月二十三日信

  “上海的所谓‘文学家’,真是不成样子,……我真想做一篇文章,至少五六万字,把历来所受的闷气,都说出来,这其实也是留给将来的一点遗产。”

鲁迅在逝世前四天写的一封信中说:“上海文风,近数年来,竟不复尚有人气也。”

6,毛泽东对鲁迅的高度评价

毛泽东同志说:“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7,一九五七年周扬的翻案

一九五七年,周扬、夏衍、陈荒煤等人在作协党组扩大会上,以批判冯雪峰为名,大肆攻击鲁迅和“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个口号,夏衍并且抛出了“二十年前的一桩公案”的大字报,为他们一伙“鸣冤”。

说什么“冯雪峰背着上海地下党的组织,丧心病狂地唆使胡风提出‘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口号,来和党提出的配合革命形势的‘国防文学’口号对抗”。

8,左联最后一任行政书记徐懋庸攻击鲁迅的一封公开信

我总觉得先生最近半年来的言行,是无意地助长着恶劣的倾向的。以胡风的性情之诈,以黄源的行为之谄,先生都没有细察,永远被他们据为私有,眩惑群众,若偶像然,于是从他们的野心出发的分离运动,遂一发而不可收拾矣。胡风他们的行动,显然是出于私心的,极端的宗派运动,他们的理论,前后矛盾,错误百出。即如“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口号,起初原是胡风提出来用以和“国防文学”对立的,后来说一个是总的,一个是附属的,后来又说一个是左翼文学发展到现阶段的口号,如此摇摇荡荡,即先生亦不能替他们圆其说。对于他们的言行,打击本极易,但徒以有先生作着他们的盾牌,人谁不爱先生,所以在实际解决和文字斗争上都感到绝大的困难。

在主观上,普洛不应该挂起明显的徽章,不以工作,只以特殊的资格去要求领导权,以至吓跑别的阶层的战友。所以,在目前的时候,到联合战线中提出左翼的口号来,是错误的,是危害联合战线的。所以先生最近所发表的《病中答客问》,既说明“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是普洛文学到现在的一发展,又说这应该作为统一战线的总口号,这是不对的。

先生可与此辈为伍,而不屑与多数人合作,此理我实不解。

9,鲁迅的批驳

以上,是徐懋庸给我的一封信,我没有得他同意就在这里发表了,因为其中全是教训我和攻击别人的话,发表出来,并不损他的威严,而且也许正是他准备我将它发表的作品。但自然,人们也不免因此看得出:这发信者倒是有些“恶劣”的青年!

在国难当头的现在,白天里讲些冠冕堂皇的话,暗夜里进行一些离间,挑拨,分裂的勾当的,不就正是这些人么?这封信是有计划的,是他们向没有加入“文艺家协会”的人们的新的挑战。

向这些人们去应战,那时他们就加你们以“破坏联合战线”的罪名,“汉奸”的罪名。然而我们不,我们决不要把笔锋去专对几个个人,“先安内而后攘外”,不是我们的办法。

硬要诬陷我“破坏统一战线”,硬要教训我说我“对于现在基本的政策没有了解”。我不知道徐懋庸们有什么“基本的政策”。(他们的基本政策不就是要咬我几口么?)

中国目前的革命的政党向全国人民所提出的抗日统一战线的政策,我是看见的,我是拥护的,我无条件地加入这战线,那理由就因为我不但是一个作家,而且是一个中国人,所以这政策在我是认为非常正确的,我加入这统一战线。

但对于周扬一伙,鲁迅说“我要等一等,看一看,他们究竟干的什么勾当;我那时实在有点怀疑那些自称‘指导家’以及徐懋庸式的青年,因为据我的经验,那种表面上扮着‘革命’的面孔,而轻易诬陷别人为‘内奸’,为‘反革命’,为‘托派’,以至为‘汉奸’者,大半不是正路人;因为他们巧妙地格杀革命的民族的力量,不顾革命的大众的利益,而只借革命以营私,老实说,我甚至怀疑过他们是否系敌人所派遣。我想,我不如暂避无益于人的危险,暂不听他们指挥罢。”

鲁迅并不一棍子打死,仍希望他们改正错误“倘使他们真的志在革命与民族,而不过心术的不正当,观念的不正确,方式的蠢笨,那我就以为他们实有自行改正一下的必要。”

“文艺家协会”还非常浓厚的含有宗派主义和行帮情形。不看别的,单看那章程,对于加入者的资格就限制得太严;就是会员要缴一元入会费,两元年费,也就表示着“作家阀”的倾向,不是抗日“人民式”的了。

在理论上,如“文学界”创刊号上所发表的关于“联合问题”和“国防文学”的文章,是基本上宗派主义的;

而鲁迅的胸怀则是宽广的,主张既联合又批判,联合不等于原则的妥协。“我以为文艺家在抗日问题上的联合是无条件的,只要他不是汉奸,愿意或赞成抗日,则不论叫哥哥妹妹,之乎者也,或鸳鸯蝴蝶都无妨。但在文学问题上我们仍可以互相批判。”

又说现在不是“国防文学”就是“汉奸文学”,欲以“国防文学”一口号去统一作家,也先豫备了“汉奸文学”这名词作为后日批评别人之用。这实在是出色的宗派主义的理论。

应当说:作家在“抗日”的旗帜,或者在“国防”的旗帜之下联合起来;不能说:作家在“国防文学”的口号下联合起来,因为有些作者不写“国防为主”的作品,仍可从各方面来参加抗日的联合战线;即使他像我一样没有加入“文艺家协会”,也未必就是“汉奸”。“国防文学”不能包括一切文学,因为在“国防文学”与“汉奸文学”之外,确有既非前者也非后者的文学,除非他们有本领也证明了《红楼梦》,《子夜》,《阿Q正传》是“国防文学”或“汉奸文学”。

我提议“文艺家协会”应该克服它的理论上与行动上的宗派主义与行帮现象,把限度放得更宽些,同时最好将所谓“领导权”移到那些确能认真做事的作家和青年手里去,不能专让徐懋庸之流的人在包办。至于我个人的加入与否,却并非重要的事。

我和“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口号的关系。徐懋庸之流的宗派主义也表现在对于这口号的态度上。他们既说这是“标新立异”,又说是与“国防文学”对抗。我真料不到他们会宗派到这样的地步。

拒绝友军之生力的,暗暗的谋杀抗日的力量的,是你们自己的这种比“白衣秀士”王伦还要狭小的气魄。

现在文坛上仿佛已有“国防文学”牌与“民族革命战争大众文学”牌的两家,这责任应该徐懋庸他们来负,我在病中答访问者的一文里是并没有把它们看成两家的。

前者这口号不是胡风提的,胡风做过一篇文章是事实,但那是我请他做的,他的文章解释得不清楚也是事实。这口号,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标新立异”,是几个人大家经过一番商议的,茅盾先生就是参加商议的一个。郭沫若先生远在日本,被侦探监视着,连去信商问也不方便。可惜的就只是没有邀请徐懋庸们来参加议讨。

它是为了补救“国防文学”这名词本身的在文学思想的意义上的不明了性,以及纠正一些注进“国防文学”这名词里去的不正确的意见,为了这些理由而被提出,那么它是正当的,正确的。

“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名词,在本身上,比“国防文学”这名词,意义更明确,更深刻,更有内容。“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主要是对前进的一向称左翼的作家们提倡的,希望这些作家们努力向前进,在这样的意义上,在进行联合战线的现在,徐懋庸说不能提出这样的口号,是胡说!“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也可以对一般或各派作家提倡的,希望的,希望他们也来努力向前进,在这样的意义上,说不能对一般或各派作家提这样的口号,也是胡说!

我真不懂我怎样助长着,以及助长什么恶劣倾向。难道因为我生病么?除了怪我生病而竟不死以外,我想就只有一个说法:怪我生病,不能和徐懋庸这类恶劣的倾向来搏斗。

我和胡风,巴金,黄源诸人的关系。我和他们,是新近才认识的,都由于文学工作上的关系,虽然还不能称为至交,但已可以说是朋友。不能提出真凭实据,而任意诬我的朋友为“内奸”,为“卑劣”者,我是要加以辩正的,这不仅是我的交友的道义,也是看人看事的结果。

徐懋庸说我只看人,不看事,是诬枉的,我就先看了一些事,然后看见了徐懋庸之类的人。

胡风我先前并不熟识,去年的有一天,一位名人约我谈话了,到得那里,却见驶来了一辆汽车,从中跳出四条汉子:田汉,周起应,还有另两个,一律洋服,态度轩昂,说是特来通知我:胡风乃是内奸,官方派来的。我问凭据,则说是得自转向以后的穆木天口中。转向者的言谈,到左联就奉为圣旨,这真使我口呆目瞪。再经几度问答之后,我的回答是:证据薄弱之极,我不相信!当时自然不欢而散,但后来也不再听人说胡风是“内奸”了。然而奇怪,此后的小报,每当攻击胡风时,便往往不免拉上我,或由我而涉及胡风。

最阴险的则是同报在去年冬或今年春罢,登过一则花边的重要新闻:说我就要投降南京,从中出力的是胡风,或快或慢,要看他的办法。

同时,我也看人:即使胡风不可信,但对我自己这人,我自己总还可以相信的,我就并没有经胡风向南京讲条件的事。因此,我倒明白了胡风鲠直,易于招怨,是可接近的,而对于周起应之类,轻易诬人的青年,反而怀疑以至憎恶起来了。

但鲁迅对周扬仍然希望他成为一个真的革命者。“周起应也许别有他的优点。也许后来不复如此,仍将成为一个真的革命者。”

在中国近来已经视为平常,而其实不但“助长”,却正是“恶劣的倾向”的,是无凭无据,却加给对方一个很坏的恶名。例如徐懋庸的说胡风的“诈”,黄源的“谄”,就都是。

胡风并不“左得可爱”,但我以为他的私敌,却实在是“左得可怕”的。

并未实见的徐懋庸,对于本身在场的我,竟可以如此信口胡说,含血喷人,这真可谓横暴恣肆,达于极点了。莫非这是“了解”了“现在的基本的政策”之故吗?“和全世界都一样”的吗?那么,可真要吓死人!

首先应该扫荡的,倒是拉大旗作为虎皮,包着自己,去吓呼别人;小不如意,就倚势(!)定人罪名,而且重得可怕的横暴者。自然,战线是会成立的,不过这吓成的战线,作不得战。先前已有这样的前车,而覆车之鬼,至死不悟,现在在我面前,就附着徐懋庸的肉身而出现了。

在左联结成的前后,有些所谓革命作家,其实是破落户的漂零子弟。他也有不平,有反抗,有战斗,而往往不过是将败落家族的妇姑勃谿,叔嫂斗法的手段,移到文坛上。嘁嘁嚓嚓,招是生非,搬弄口舌,决不在大处着眼。这衣钵流传不绝。

然而小报却偏喜欢记些鲁比茅如何,郭对鲁又怎样,好像我们只在争座位,斗法宝。

这其实正是恶劣的倾向,用谣言来分散文艺界的力量,近于“内奸”的行为的。然而也正是破落文学家最末的道路。

我看徐懋庸也正是一个嘁嘁嚓嚓的作者,和小报是有关系了,但还没有坠入最末的道路。不过也已经胡涂得可观。

在“统一战线”这大题目之下,是就可以这样锻炼人罪,戏弄威权的?我真要祝祷“国防文学”有大作品,倘不然,也许又是我近半年来,“助长着恶劣的倾向”的罪恶了。

抓到一面旗帜,就自以为出人头地,摆出奴隶总管的架子,以鸣鞭为唯一的业绩——是无药可医,于中国也不但毫无用处,而且还有害处的。

(鲁迅当时在病中,公开信由冯雪峰根据鲁迅的意见拟搞,经鲁迅补充、修改而成)

历史是一面镜子,照照现在,我们就更可以认识和理解网络上和假左派的斗争是不可避免,非常必要,也不可怕的了。那种投机分子生存能力是极强的,周扬后来的一再走红就是一个例子,对这种人我们始终是应该警惕的。

转自:马克思主义评论网

                                 《毛主席晚年为何哭?》一文的跟帖

    毛泽东是为人民而哭,现在人民在为毛泽东而哭,更是为自己而无处哭啊!

    毛主席的伟大和思想的深刻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够企及的,包括跟他长期合作的同事们!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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