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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史观与群众史观

火烧 2020-08-16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文章围绕英雄史观与群众史观展开讨论,引用生物学案例质疑英雄创造历史的观点,强调群体作用,引发对历史发展本质的思考。

  最近,北京大学郑也夫教授发文,称“人类文明呈现大众弱智化的趋势”。看到这个题目,引起了我的兴趣。不知道郑教授是以什么根据而做出这样的结论,所以很想了解一下文章的基本内容。

  文章很长,而且涉及的内容也很多,我读了一次之后,感觉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消化。但是,在他文章的最初部分,提到了历史观的问题。我知道,郑教授在本科是学历史专业的。所以他的历史观是不是也有独到之处呢?

  不过开头一句,也确实让人感到惊讶。他说,他是笃信英雄史观的,也就是相信是英雄创造历史,而不是群众创造历史。这样公开宣称自己的观点,我佩服他的坦率。然后他讲了英国在工业革命前,有一种蛾子,颜色本来是灰白色的。工业革命后,英国大城市烟雾弥漫,黑灰遍地,那蛾子原本是灰白色的身体很容易被天敌发现,于是消失不见了。

  郑教授说,因为灰白色的蛾子在黑色的环境中被天敌消灭了很多,只有黑色的蛾子才能生存下来,所以黑色蛾子就得到繁衍,这就是物种中少数个体决定最后物种生存的例子。

  可能郑教授用这个例子来说明是少数英雄在创造历史的观点吧?郑教授说,他所说的英雄并不是帝王将相,而是科学家与科技发明家。这点以后再讨论。不过,在我看来,这种生物学现象与是不是能够证明英雄史观的成立似乎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自然界生物缓慢的进化过程,与人类发展过程的历史进行,可能有一点相似性,但在本质上差别还是很大的。因为在这个例子里,究竟是灰白色的蛾子跟着黑色的蛾子发生了进化呢?还是灰白色的蛾子被灭绝了,而只有黑色的蛾子得到生存的机会了呢?如果是后者,并不能说明是少量黑色的蛾子创造出蛾子们的历史吧?如果是前者,也并不能说明是黑色的蛾子创造了历史,只能说明黑色的蛾子足够幸运,它们身体的颜色拯救了它们的种群。

  如果用生物学来举例子,我这里倒有一个,但其说明的情况可能与郑教授所要说明的观点相左。男性的精子进入女性体内,当精子遇到卵子时,就会分泌出一种物质。这种物质的作用在于软化卵细胞的外膜。待到卵细胞外膜被软化到一定的程度,某个精子就会突入进去,实现卵细胞受精。如果用郑教授的观点来看,那个能够突进卵细胞的精子就是杰出的精子,是英雄的精子,是创造了历史的精子。但是如果没有大量其他精子分泌出的物质软化了卵细胞的外膜,那么这个精子是突不进去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有的男性,精子数量少,而导致不育。一般说来,精子数量再少,突入卵细胞的有一个就够了。那么为什么精子数量少于亿级的数量级就会不孕不育呢,关键就在于能够软化卵子外细胞膜的精子数量不够。这个例子是不是能够说明,人类最基本的繁衍过程都是一种精子群体活动的结果,而不是哪个英雄精子活动的结果?

  好了,不纠缠这个例子了。我们还是回到人类社会中来吧。简单来说,英雄史观早在群众史观之前就存在着了。人类历史典籍,自人类进入文明社会,即进入阶级社会以来,几乎都是以英雄史观的笔法来书写的,而无论中外。所以郑教授说他笃信英雄史观,丝毫不让人感觉到奇怪。群众史观才出现多少年?只是在唯物史观问世之后,群众史观才会出现。而唯物史观如果从1845年,马克思与恩格斯共同发表《德意志意识形态》时算起,到今天才不过是175年而已。

  英雄史观,来自于唯心史观。唯心史观认为,历史是英雄创造的,主要是英雄头脑中的思想、动机、意志等因素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且,由于英雄的出现都是随机的,所以历史的进程是没有规律可循的。如果我们足够幸运,我们的时候诞生出伟大的英雄,这就可能让历史上出来了辉煌的时期。如果我们不够幸运,那么我们的时代就可能诞生出庸人或者昏君,而我们就得倒霉。这就是根据英雄史观的逻辑所得出的必然结论。

  唯物史观与之不同。马克思是从人类社会本质的活动,即生产劳动为出发点。人类社会之所以能够生存和繁衍,就是因为人类社会从事着生活活动。这种生产有两个根本性的大类,一个是物质资料的生产,还有一个是人口的生产。这两种生产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缺少任何一类生产,人类社会就不能存在下去,就会走向终结。在迄今绝大多数的历史典籍中,几乎没有记载人类生产活动发展历史的,记载的都是所谓英雄人物在政治上的活动历史的。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谈话中指出,马克思发现的唯物史观,指出了,人类首先要解决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艺术、道德、宗教和哲学。而解决吃喝住穿的问题,完全依赖于物质资料的生产劳动。这就是说,虽然历史的典籍上没有记载过人类生产劳动的历史,但是如果没有生产劳动,人类社会就一天都存在不下去,哪里还能谈得到英雄们是怎样创造历史的呢?所以人类社会的历史,第一个基础和前提就是物质资料的生活活动。而物质资料的生产活动完全是依靠广大劳动者群众所创造出来的。

  我们读到的历史,只是人类社会历史中很小的一部分,至少不是大部分,更不可能是人类历史的全部。英雄们用自己的大脑来书写历史,用马克思主义的话说,这是以头着地的状态。他们把意识与思维的作用看成了决定性的。而在唯物史观看来,这都是处于第二位的。而第一位的永远是物质资料的生产活动。

  马克思主义在它初创阶段,并不是一下子就提出了是群众创造历史的问题。马克思主义最早在谈到历史创造过程时是这样说的,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人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在创造历史。这话的意思是,人们在创造历史的过程中是盲目的,而非自觉的。根据是,人们在历史活动中,最初所怀有的目的,在历史进程中并不一定都能实现。列宁说过,人们本来要打开历史的这一扇门,但他却发现他走进的是另一扇门。这至少可以说明,所谓英雄人物创造历史,英雄们本身同样也是盲目的,他们的历史活动的目的与最终的结果也不都是一致的。

  当然,唯物史观只是群众史观的理论基础。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写道,德国的解放主要靠由工人阶级来领导,才能够得到实现。不知道这算不算马克思第一次提到群众创造历史的著作。马克思是这样说的:“那末,德国解放的实际可能性到底在哪里呢?

  答:就在于形成一个被彻底的锁链束缚着的阶级,即形成一个非市民社会阶级的市民社会阶级,一个表明一切等级解体的等级;一个由于自己受的普遍苦难而具有普遍性质的领域,这个阶级并不要求享有任何一种特殊权利,因为它的痛苦不是特殊的无权,而是一般无权,它不能再求助于历史权利,而只能求助于人权,它不是同德国国家制度的后果发生片面矛盾,而是同它的前提发生全面矛盾,最后,它是一个若不从其它一切社会领域解放出来并同时解放其它一切社会领域,就不能解放自己的领域,总之是这样一个领域,它本身表现了人的完全丧失,并因而只有通过人的完全恢复才能恢复自己。这个社会解体的结果,作为一个特殊的等级来说,就是无产阶级。

  德国无产阶级是随着刚刚着手为自己开辟道路的工业的发展而形成起来的;因为组成无产阶级的不是自发产生的而是人工制造的贫民,不是在社会的重担下机械地压出来的而是由于社会的急剧解体过程,特别是由于中间等级的解体而产生的群众,不言而喻,自发产生的贫民和基督教德意志的农奴等级也在不断地-虽然是逐渐地-充实无产阶级的队伍。

  无产阶级宣告现存世界制度的解体,只不过是揭示自己本身存在的秘密,因为它就是这个世界制度的实际解体。无产阶级要求否定私有财产,只不过是把社会已经提升为无产阶级的原则的东西,把未经无产阶级的协助,作为社会的否定结果而体现在它的身上,即无产阶级身上的东西提升为社会的原则。无产阶级对正在形成的世界所享有的权利和德国国王对已经形成的世界所享有的权利是一样的。德国国王把人民称为自己的人民,正像他把马叫作自己的马一样。国王宣布人民是他的私有财产,只不过表明私有财产的所有者就是国王这样一个事实。”

  真正从实践上解决群众创造历史的,是巴黎公社的武装起义。马克思在《法兰西内战》中以极高的热情赞扬巴黎工人们的伟大创举和他们的创造性。因为篇幅原因,这里不能引用太多的文字。这里只引用马克思在这部著作中的一段话:“工人阶级并不是要实现什么理想,而只是要解放那些由旧的正在崩溃的资产阶级社会本身孕育着的新社会因素。工人阶级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历史使命,满怀完成这种使命的英勇决心,所以他们能够笑对那些摇笔杆子的文明人中文明人的粗野谩骂,笑对好心肠资产阶级空谈家的训诫……”

  这寥寥数笔,就可以看到巴黎公社的战士们有着何等的创造力,他们在尝试着开创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难道还不是在创造历史吗?这难道还不是历史的创造者吗?

  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消息付到了中国,李大钊写了一篇文章发在《新青年》上,题目是《庶民的胜利》。在李大钊眼里,庶民就是普通劳苦大众,庶民的胜利,也就是庶民创造历史的胜利。

  再看中国革命。抗日战争胜利后。蒋介石声望如日中天。可是为什么在他发动反人民的内战后,仅仅三年,他就遭到了彻底的失败。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民心,就是人民支持共产党人所领导的人民革命。淮海战役的胜利,陈毅元帅说是山东人民用小车推出来的。革命者都能看到人民群众的力量,看到人民创造历史的事实。所以中国共产党人把群众路线就为一条最根本实现自己伟大目标的最基本的路线。

  郑教授说,认为群众创造历史是伟人的一种权谋,或者权术。这是他的偏见。走群众路线,是党的重要政策方针,光用权谋、权术来解释是说不通的。

  我不指望我的这篇文字会影响到郑教授会改变自己的观点。但是,至少我尽我的微薄之力,来说明,群众史观是对客观存在的历史事实的正确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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