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柱:《老子》第一章的初步研究
《老子》第一章的初步研究
陈光柱
千古以来,人们都在阅读《老子》,虽然人们在有形无形的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老子的熏陶,但实质上是老子支言片语的陶冶。然而,在社会中,在无情的现实之中,表现出来的却是不少人的随心所欲地玩弄老子,对于认识的精进,毫无增益,且背道而驰!这样怪现象的显著表现是,不少的人都知道有一个老子,可是谁也说不清道不明老子和他的著作。历来的道家和道教以及研究老子的人,加剧了这个怪现象的延续。迫使不少有心于祖国文化真诚的人,也只好对老子敬而远之!即若智商很高的聪慧的人,也违心而不按老子的文章认真地去读《老子》,从不按老子的文字实事求是。就拿大家都熟悉的《老子》第一章来说,谁都没有抓住文章的实质,与《老子》的本意相去甚远,且人云亦云,日甚一日。是否如是,本文就《老子》第一章,提出个人的管见,以澄清千古以来的文字谜团,而就教于大家。
一、 订正,试读《老子》第一章
通行本《老子》一章的原文由于大家的断句和解读随意有别,现先去掉标点符号,抄录于下: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共59字)。
我们已知,通行本(王弼本和河上公本)是当时的社会传本之一种(参见拙文《拂去历史尘垢,还老子以清白》),是经战国、秦、汉不少文人的修订、整理乃至流传下来的,虽然在文字斟酌上有些优势,但也打上了时代的烙印,破坏了原来的文意。下面我们对此略加讨论。
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帛书《老子》“第一章”原文是: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妙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共64字)。
我们已知帛书《老子》是官方的抄件,它不仅受到官方重新抄写时的斟酌改订,也杂糅进人们信手抄录的随意性,所以也必须认真审订。
显然,此文中的八个“也”字,就是受战国后期以至秦汉间文人的习惯而出现的,这既可能是官方改订,也可能是抄者本人的文笔所致。同样的道理,多出的“所”字也是这个原因。剔出上述九个字,还剩55字,对比通行本则可知。
通行本(社会本)在收尾的部分中,就多一个“此”字,一个“而”字,两个“之玄”二字。显而易见,这是战国至秦汉的社会上文人所致,无非主观的意向是善良的,为了使《老子》的文章尽善尽美,然而弄巧成拙,背离了老子原来的文意。
通行本一章的收尾部分为:“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帛书抄本为:“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显然,两相对照,帛书抄本的文意要原始一些,没有多余的文字;并且,在思想性上也准确而精炼得多(当然,要联系此段是老子一章全文论述思维方法总结性的语言,而且是非出现不可,不出现,则不可能是老子、之所以为老子了)。
另外,关于帛书抄本的“无名万物之始”,通行本为“无名天地之始”,这也有它自身的原因,“天地”与“万物”在本章中是等同的,不论是叙及“无”或者“有”,所使用的“之始”、“之母”也具有等同的意义,这也正是老子在此章所总结出来的“异名同谓”的道理。当然,严格来说,天地与万物是有区别的,然而,在第一章的天地与万物只不过是指范围的大小不同而已。
再者,帛书本中一章内有四个“恒”字,通行本均改为“常”,这一点是允许的,没有损伤老子的文意,且读起来更顺口一些。
于是,鉴于上述,我们当订正《老子》一章的文字为55字,并加上现代的标点符号如下: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
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以玄,众妙之门。
虽然,《老子》已离我们那样遥远,但此章的文字却相当简捷,其文义也通俗易懂,现直译如次:
道可以指称为道的,就不是(停留在)人们习以为常的道的认定之上;名可以指称为名的,就不是(停留在)人们习以为常的名的认定之上。无,这个名是天地的开始;有,这个名是万物的起源。所以,常常(随时随地)地去求索无,就能看到客观世界的奥妙;常常(随时随地)地去求索有,就能看到大千世界的端倪。无和有这两者,都是同一道理,这是我们应该知道的知识和学问,不断地、深入地、反复地求索、认识就可以认识各个具体的人所面对的具体问题,走进自己的认识天地,立足于社会之中。
显然,这是通俗的哲学语言,也是严谨的文字论述,没有什么玄妙的地方。第一章是由四段文字组成:
1、“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只是为说明“名”的问题,而启用“道”字的。这也就是说:道,可以指称为道的,就不能使人们的认识停留在习以为常的“道”字之上的认定(这包括,道路的道,和老子在有关“德”论的“常道” ——“德”),应该有一个更开阔的认识;之所以这样提出,是为了类推“名”这个概念,也不能停留在固定的认识之上。
2、“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是老子具体以无和有这两个名,来进一步说明上述的认识。反之,则是以对道和名的认定,也就要重视无和有的问题。无和有在人们的认识之中,是最容易停留在表面直观静止的认识之上的,所以,老子立即以无和有来证明关于“名”的认定。反过来又促进人们对无和有的认识。
3、何止如此呢?仅只证明是起不了作用的,所以老子,立即用“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来说明揭示人的本质,人的本性!
4、正因为人的本性如此,和无与有的巨大功能,所以老子总结出:“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双向思维的方法。对于无和有的自觉探索,不断的求解,不仅是各个具体的人立足于社会的必索之问题,且也是人类立足于自然的本领!
这就是《老子》的第一章,这里只是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基本知识性的问题,哪来的玄妙,哪来离奇古怪而异想天开的研探,我们的文人墨客,接触第一段,就犯了一个不可弥补的大错误,什么“说得出的,叫得出的”问题,什么第二个“道”字是言说的意思,这就拧了!
我们求解《老子》,只能在《老子》文本中去求解,哪能按主观想象呢?《老子》文中的言说只有“曰”、“云”、“言”,除此则无有它字也;何况2700多年前人们的言说还没有引用过“道”字(也许是我的寡闻);妄自认定“道”为言说之意,岂不是强奸老子,这还有什么严谨和严肃! “今人在考证某问题时,不是上溯,而且下寻的弊大于利的不正之风”(也就是用后来的所谓文献去证明前人的言论)在文人之中蔓延的恶果,远不是实事求是。
下面,我们来把第一章的字词如:道、非常道、名、非常名、无、有、常无欲、常有欲、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等作一下必要的说明。
“道”是老子哲学的基本单元。但在本章中,只是提醒人们注意“道”字,有更深入,更深刻不同于“常道”的地方。换言之,道是“非常道”。或者:道,含有常道或非常道。
“非常道”才是道,显然不同于“常道”。
“名”是人们的人为规定,是人们长期生存生活实践中所认识客观存在的智慧结晶,它对人类认识史的进展起到了发展与决定的作用。然而必须清醒地看到:名却是人们对客观事物的人为的假定(和假设一样),假定就是假,这就潜在了一个以假乱真、似是而非而不可避免的危险。所以老子在《三十二章》就补述曰:“始制有名(最先给予事物的指称),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不能随意套用名,当适可而止),知止可以不殆(这才能尽量避免错误的发生)”。本章的著意是,不要停留在对固定“名”的认识之上。
“非常名”,就不是大家都已经认定认同了的“名”的含义,要进一步去不断地求索各个具体名的真实性。
“无”和“有”这两名,不仅我们不能停留在一般的普遍的认识之上,且要探索相对的“无”和“有”和绝对的“无”和“有”。
“常无欲”和“常有欲”这是两个倒置词,其实应为“常欲无”和“常欲有”。这是老子文中只使用了一次的词语,与“无欲”、“有欲”没有任何的同义之处。这也是对人的本质的重要认定,当然,也是老子哲学的重要内容。在这里粗略地说一点:
“常欲有”,那还与动物毫无区别;只有“常欲无”才是人之所以是人的本质。欲是人们生活的生存的基本要求和希望之所达,没有欲是不可能的。没有欲不仅不是人,且不能是动物,也不能是植物。欲不是人的专利,动物、植物也必须有欲,因为它们也要生活生存,都有自己的欲。那么如何把人与它们的欲区分开来,则关系到人是不是人,也就是人的本质问题,人的本性问题,人的定义问题。植物为了生活生存,必须躲开无,在客观世界内取其现成的有为己所用,这才能使其植物成其为植物;动物为了生活生存,必须避开无,在客观世界内不仅取其现成的有,且还要找到对己有利的有为己所用,这才能使其动物成其为动物;人,为了生活生存,在客观世界内,取其现成的有,找到能找到的有,但这还不行,这还不能成其为人。人必须具有取有找有的本领外,还必须创生有为己所用,这才是人。由是发现、发明、创造,才使人类成其为人类,才使每个具体的人,成其为人,从而在客观世界之内,独领风骚。
由上可见,只有人才能对无有所探求,有所企望,有所追求,有所认识,有其无的经验,有所欲。显然,不仅对无有欲,而且必是对有之欲不能满足己之所需的必然结果。所以,对有的欲望,也就萌发了对有之所以为有的欲望。之所以为有的欲望就是“欲无”、“常欲无”,也就是规律欲,就是有之反的欲,这才是老子的“常无欲”的本意。故此“常无欲”,“常有欲”还是人之所以是人的根本欲望,本质的欲望。唯此,才有可能认识客观世界,进而改造客观世界,为人类本身而服务也。这可是任何理论说教代替不了的本质问题,也不是巧取豪夺的聚敛的动物本性,(关于此,后文再议)。所以,常无欲、常有欲才能观其妙,观其徼,并运用它,才能使人类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未来!(值得注意的是,常无欲、老子仅在第一章和三十四章中使用过两次,这与全文中的“无欲”是两码事,不能雷同。)
玄之又玄,此处的玄字只能是认识、探索、追求。所以,玄之又玄是不断的认识、探索、深化加深自己的理解。
“众妙之门”不是深奥之门。而是比比皆是的人类中的实践着的人,对所必须的自我实践的各个具体客观领域之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是说的各个具体实践着的人,必须进入各个具体实践领域的认识的不断深化、认识的接近正确,深入、拔高、娴熟的表达。明白一点说就是百科之门,百艺之门,如何进入,如何提高自己的实践本质。这是人,不论是什么人,不论其自觉与否所必须就范而无一例外的行为,而这行为,还无须乎什么所谓高深知识的积累,且不是什么学府可以深造出来的普通人的起码的行为!
能够有所认识上述,再来意译一下《老子》的第一章:
道是我们认识客观事物的规律的指称,可以说明而且还要不断逐步加深理解,这与常道——德的内容是有所不同的,它涵盖了德,还不止于德。
名是认识客观事物时的指称、规定,可以说明而且还要不断逐步加深理解,这与固定下来一成不变地去认识该名,是有所区别的,必须深化认识各个具体指称的真正涵义。
例如:“无”这个名,就涵有天地之始的问题,就绝不能停留在大家习以为见的“无”的认识之中;“有”这个名,就涵有万物之母的问题,显然不能停留在大家习以为常的“有”的认定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人之所以是人的本质问题告诉我们:只有人才能“常欲无”,才能看到客观世界的奥妙;“常欲有”才能认识到客观世界的端倪。
“无”和“有”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只不过是指称它们的“名”不同罢了,它们的本质是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正是我们人类所必须探索的学问。只有不断地,自觉地,反复地,认真地,研究、探索、玄之又玄,才能进入百科之门,百艺之门,才能成其为一个人,立足于社会之中。正因为每个具体的人都必须自觉与否,意识与否的这样去做,才使人类成其为人类,前进在人类的进程之中!
这就是《老子》的第一章,老子他老人家,为了谈无和有这两个名,就把名的问题也带出来了,为了说明名,把道拿出来作为陪衬铺垫,而层层展开。之所以如此,乃是无和有太重要了。为什么无和有这么重要,因欲无、欲有是人的本性、本质。只有求索无、求索有,才能使人类前进!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老子》在关于“德”的论述中,所涉及的却是无欲、有欲的问题,是统治者的有欲问题,是统治者使欲的泛滥问题……显然,这已经离开了第一章的问题。
老子的第一章只说明了一个问题,这就是无和有的问题,这是每一个具体的人所必须求索的问题,无论你自觉与否,意识与否,每一个从母胎脱出而始的婴幼儿,都必须首先接触到无和有的问题,在其自身的一生一世的经历之中也是不断地求索无与有的问题,且直至寿终正寝!怎样求索,也必是玄之又玄也!这才是老子哲学的真谛,有哪一个人能是例外?只不过是,绝大多数的人由于历来的说教而玷污了这个纯真的问题,使这个问题被层层迷雾所笼罩着,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且还形成了不敢触及的重大禁区(原则问题)!否则就会遭到莫须有而莫名其妙的指责,戴上不可言状的帽子,挨着棍子,受到无情的批判!
回过头来,请有心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人,翻开您所能接触到的专家、学者的解老释老的篇章看,有谁能接近于老子的真意,有哪个能认识老子的第一章,这种怪现象在我中华大地已旷持日久也。更让人费解的是:历来所有的解老者、释老者,与老子的认识,相去多远。而其中有不少的人是饱学之士、权威专家、教授及其著名人士、学者,都在这第一章中的“道可道非常道”六个字中,转游不进去,而玄呀玄的玄乎了。殊知,《老子》的第一章仅只相当于幼儿从咿呀学语后就要去读的“人之初”!
二、认识一下“名”
本来“名”这个问题都是很简单的问题,时隔两千七百多年后,再来认识老子,也就使我们必须面对纷乱杂塌的现实,而厘清他老人家的原意,这就迫使我们自身在杂塌的认识之中去把握老子的真实意义,也就不得不如此了。如果说我是以今释古,那也未必,因为直到现在之今人有哪个能超出老子的认识?有哪家能接近老子的观点?有哪个具体的领域不就范在老子的研究之内?
1、名是什么,就目前的所有认识来看,名只能归属于概念之中,也就是说,名就是概念。由此,这就有什么概念的发生,概念的概括,概念的分类等等,也就涉及到思维、抽象、表达、运演、逻辑、经验、归类……一系列问题。其结果就在各家各派的哲学概念游戏之中,成了五花八门的问题,且愈说愈糊涂,越说越不明白。
可是老子呢,在其基础认识之中,就把名归类到本体论中。在第一章内我们就看到,名(含实)、道(含反)、有和无是一个统一一统的问题。也就是说,名实,道反,无有,实质性是一样的问题,是一个问题。只不过是我们具体指称的不同罢了。如果能按老子的思路解开其中一个问题,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这就是人间事中所有名(概念)的共性,千万千万别忽视这个所有名(概念)的共性。
但是,老子也注意到各个具体名(概念)的个性,这就是《三十二章》中所说的:“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这也就是说,各个具体指称为名的名,也是对某类事物的抽象,有其类的共性,但不能忽视,名类中各个具体类中单元的差异,否则,你也会犯不可弥补的错误。
何止如此,假定我们把每一具体事物穷根追溯,我们按老子名的认识深入下去,再去认识名,那我们只有编号了!编号就真实吗?瞬间前就是该事物的历史,如何把握?也许只好似是而非!似是而非正是所有智者的通病啊!何况,这还是“名可名,非常名”的真正哲学含义。
2、名是什么,名是人们的人为规定,是人们长期生存生活实践中所认识客观存在的智慧结晶,它对人类认识史的进展起到了发展与决定的作用。但是,它本质上是人们在长期生存生活实践中对客观事物的假定,是人为的假定,是人们认识客观世界起始性的假定,也就是人们的人为规定。人为的假定,就是假,是假的。这犹如各民族、各地区,对客观事物假定的音与符号(包括字、词)的不同一样。各自所规定的名,也就是各自所假定的名,在各自的认识史中起到不可比拟的巨大作用。然而它却是假定的,是假的,这就潜在了一个以假乱真,似是而非的不可避免的危险。
之所以如此,乃是人们长期实践而得来的名的认识,这个漫长简直无法令人置信,就人类史前史来看,一百多万年前就有了石器(工具),但是在那时的人们有语言吗?有,只是态势性的模糊语言。百多万年的进展才到达新石器时代,万余年的进展才达符号文字的出现。此时,名还处在模糊时期,但,这却是野蛮文明的起点。而这个起点就含有火的认识,符号的产生,记事的形成。那么要说什么是名,恐怕只能认定符号了!即若考古者把此类此时之符号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将糊里糊涂而不知所以!我国甲骨文的历史,大约可追溯到三千多年前,可我们的认识还也朦胧。直到三千多年前,金文的出现,我们才真正开始名了!由此,我们的概念发生学,几乎就是今人头脑的东西,哪有人类史的印记!换句话说,我们绝大数人们对名的认识,就是各个具体头脑的产物,与客观实际相差较远!也就是说,哲学家的认识,也难免有脱离实际之嫌,是在概念游戏中转悠。
当哲学研究者还在振振有词地探讨、理性、理论、概念时,科学家爱因斯坦先生不冷不热地说,经验到理论之间没有逻辑道路。数理逻辑在探讨直接的观察材料逻辑地建构理论也碰到了困难。上个世纪末,从数学研究的前沿更尖锐地向哲学提出了挑战……等,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已有的哲学,是人们头脑的哲学,君不见,几乎所有的“哲学”定义都有不小的错误,怎能成为指导人们思想的理论基础?
显然,哲学中所有的概念(这个名)的确定性如何呢?我们只能拭目以待吗?
3、名是什么,名是人们无中生有的产物。在人们长期生存生活进程之中,从相互约定1=1起;从亚里士多德启用了假设A=A;中国的孔子提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乃至于普遍的认为,是就是是,或是等于是。于是这个机械的,形而上学的认识,几乎统治了所有人的头脑。因为这是任一蒙童所必须接受的起码知识。我们的启蒙教育及其继续无不在“A=A”中转游,而这连起码的亚氏哲学表达式(A)=A都还不足。因这个表达式或许还可解释为:A的集合才是A。靠近亚氏哲学最佳表达式,世界范围内都还有距离,何时才能逼近老子的哲学表达式。
这也无异于说:“名是名”的错误性是存在的,至少我们应该看到(名)=名的问题。何况进入亚氏最佳表达式则应为(名·零·似名)=名,而这样也还有不足啊。
4、名是什么,名是名的似。无论何名,我们的指称,我们的理解,我们的论述,如果能达到“似”的境地,就算不错了。 “似”是我们对该名的渐进认识、逼近的认识。如何真实地认识名,恐怕是所有人终身办不到的事情,如果能逼近“似”的认识,则是人们的最大的获取,那么,他就是大有作为者之“大家”。
名的“似”,正是亚氏哲学表达式中的A′的可探性的表达,只有明确这个“似”的存在,才能有逼近名的可能。
5、名不仅含有自己的“似”,且含有自身名的“反”,乃至于“悖”;同时还将含有其选择性,排他性和自身的差异性;同理还将看到名的逻辑性和非逻辑性的统一;更可看到名的混沌性,有序性,无序性;……显然,一个名的研探,将涉及到整个的哲学问题。为什么会如此呢?因为名本身就是本体论的一员:道、反,无、有,名、实,一、零都毫无例外!
6、由是我们目前世界内的认识的混乱杂塌,正是名的认识的各异而造成的。亚氏哲学既有它的功劳,也有它的严重不足,人类认识史的进展是一统的,虽然有差异,但我们不能扩大这个差异,只能缩小这个差异。只有使我们的认识渐趋一致,我们才有可能共同进取在这个唯一的地球之上!这个渐进统一的认识就是哲学的首要任务,所以,老子哲学本身仅定义为:“哲学是人们对于思维认识不断深化的学问。”因为老子的哲学是动态的哲学,是动态研究的学问。
遗憾的是,我们现有的哲学,还停留在小学入门的阶段,达到赫氏的初中水平都还不足,离老子太远,而老子却是我们自己的祖宗,我们为何要背弃他老人家的业训。
三、认识人的本性
人的本性问题是古今中外人们所关注过的问题,且也是不少哲学家所求解过的问题,也是不少政治家所涉足过的问题,为着各自理论的建树,为着各自所需的利益,从来还没有看到哪家哪派哪个人曾深入触及这个问题的实质。
老子的第一章的中心话题只一个,就说的是人的本性问题。为什么老子如此重视这样一个问题,且是在《老子》的“开篇”就涉足到这么一个问题,而恰恰所有读老研老解老的人,都不认识这么一个十分显著的问题呢?缘何如此?这只能说明一点,我们舞文弄墨的人的认识是如何的浅薄,我们的专家学者教授是何等样的知识素质,我们的智者是站在什么样的认识立场之上……而这个问题正涉及到每一个具体的人的“人之初”的问题。
中国的大学者孔丘,言“性”与“习”而不可分,其得意弟子孟轲,大谈“人之初”,“性本善”而歪曲了老子的认识;继之,他们之徒之荀况“反其道”而认定,“人之初”,“性本恶”。偏偏这样两个怪论却流毒在中国华夏的境内,而至如今!即若这样,亦可喜可贺,这乃中国之注重探索的问题,还是根本问题之探求,是“人之初”之探求,西方如此却晚去很多。
直到西方所谓的什么直立行走;手足分工;饥饿、情欲;能思维;能劳动;能创造工具;人是社会的人;人的本质是劳动;没有抽象的人,只有具体的人;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等的大杂烩的探索,才引起18、19世纪的“人学”的探索的“集汇”。我国的哲学界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以来,随着主体性讨论的深入,才开始提出了人学研究的课题,而想亦步亦趋……
我们远在2700多年前的老祖宗,在《老子》第一章中就明确告诉我们,人的本质是什么?是“常无欲”,是“常有欲”。正因为人们有这样的本质,所以,才能观其妙,观其徼,而立足于社会之中;人类才能立足于自然之内,而认识自然、改造自然。
何谓“常无欲”,何谓“常有欲”。这是老子唯一独特的特指用语,是两个倒置词。其本意是:常欲有,常欲无。也就是常常认识无、常常认识有,常常理解无、常常理解有,常常追索无、常常追索有,常常索取无、常常索取有。这与老子全文所阐述的无和有的思想是一致的、一统的。唯独这一点,才是人之所以是人的本质;唯独如此,才是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人之所以是人,之所以长揖而别其动物界,乃是人能认识无、理解无、追索无、索取无。
在这个基本问题,在这个人之初的问题上,谁也没有注重注意老子所指出的人的本质问题,可见那些所谓的崇老、解老、尊老者,都有意无意地架空老子而以售其奸,促使老子成为可望而不可及的非人。
老子,唯有老子,在那样的历史时期内,在众人皆有以的情况下,且还是在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哲学巨子之前,就率先指出了,只有人才能够“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欲是什么?欲是要求,是希望之所达,是满足于自身生存生活和必须企求的,是对客观世界的索取。然而欲不仅仅是人所有的,动物也有,植物也有。如何把人与它们分开,也就是如何把人与物分开来,这是严肃的问题。这也应该是哲学的起码常识性的问题,因这关系到人是不是人的问题,也就是我们所要求索要解开的本质问题。
欲也就是索取。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将看到,一切植物都可取有为己所用;一切动物都可找有为己所用。那么人呢?人也是生物,他们不仅可以从客观世界内取有,且也能找有。但这还不行,还没有与生物的本质相区别开来。那就是:人,只有人,能够在客观世界内,不仅仅是取有找有,且能创生有而为己所用!也就是说:人,只有人,才可能认识客观世界改造客观世界,于是才有发现、发明、创造为人类本身而服务也。
人到世界上来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认识客观世界,改造客观世界吗?不仅仅要索取现存的有,找到能找到的有,而且还要创生客观世界内所没有的有。也就是说:一切人,包括每一个具体的人,不仅是面对相对的无而索取相对的对己有利的有,且还要面对相对的无,面对相对的有给予认识、理解、追索,从而不断地创造相对的有为人所用(索取)。由是,我们可简单概括为:无中生有才是人的本质。由此当可知道,不能从无中生出有来的不是人!
不是吗?任何人,只要是人类中的人,都自觉不自觉地掌握这一本领,而顽强地谱写着人类辉煌而漫长的历史。
我们的政治家、军事家不无中生有吗?否则你怎样能取得你的成就?自然科学工作者,你不假设、假定、猜想吗?你不打乱你固定的思维模式吗?那么你还有什么?思想工作者,理论家们,你们在和什么打交道?那些,你看得到,摸得着吗?诗人、文学家、文艺工作者,你们的看家本领不就是虚构吗……工人日复一日地创造再创造;农民年复一年地从大地中索取,还有各行各业的行业中的技巧,家庭主妇的操劳的探索……当然,还有无中生有的不肖者的中伤他人的本领……等,都不是无中生有地索取吗,所有能生存生活的人都必须有自身无中生有的本领。都谨慎地知道我们有什么,我欠缺什么,我差什么,我怎样索取它,我怎样拥有它,我怎样占有它……总之,都归一到“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中来。
岂止如此啊,上述看似牵强,实际上我们的语言、文字、符号、概念、公式、定义、定理、方法、逻辑……主义等等的规定是什么?这都是对客观世界内具体事物取而代之的无中生有!没有这些我们还是人吗?
正因为是人,且不论是什么样的人,所以都逃不脱无中生有这个本质的必然束缚。只有较为正确地对待无中生有,才能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才有利于人类社会的今天和更好的明天!只有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才能法自然,才能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
至于那些所谓西方的有关于人的论述,那也根本不值一驳!直立行走,手足分工,这些概念都不明确,何况还有直立不起来的人,手足分工不行的伤残人,就不是人了吗?甚至有不少的动物也能直立行走,也有手足分工又当如何解释。
饥饿、情欲更是混账话,动物没有饥饿和情欲吗?
能思维、能劳动,这也不是话。思维是什么,劳动的定义如何,这些概念性更不明确。只有人能思维吗?近代已经有不少的学者在动物研究的领域内否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劳动的定义,却使人更不明了。有一个普及教育的回答,在小学生的字典中,居然写道“劳动”“是人类创造物质和精神财富的活动。”这更使人摸不着头脑。因为不能创造物质和精神财富的人不是人,那么,求其生存而年复一年不能积累成财富的人肯定不是人了,何止如此,这样的定义,简直血腥野蛮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另外还有很多人类中的人,如上个世纪中叶以前以摸鱼、捉鸟(上树捉鸟、掏蛋)为生计的人,他们不要任何工具,只凭借自己的身体、双手和健全的大脑,就能维持自己的生存生活,这和动物世界内的猛兽捕食又有何异,难道他们不是人类中的人,他们的行为都不是劳动?
什么创造(制造)工具的问题,更显得苍白,人类中有多少人不会创造(制造)工具的人,他们都不是人?
人是社会的人,这样的话等于没说一样,因为人是社会的人,动物是动物社会的动物都一样,这不是哲学家的语言。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和上个问题一样,我们马上可以同样写出,白蚁是白蚁社会关系的总和,蜜蜂是蜜蜂社会关系的总和……
总之,这都是泊来品,是西方认识的体现,是不正确认识人的本质问题的表现!
上个世纪,我们的伟人,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问题,而是由于自身笃信的主义,引导他在具体实践中,使当时的中国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功盖于世,十分显赫,自信太强,居然后来上升到我就是辩证法的境地,这也说明他的哲学功底不足。当他涉及到人性问题,就不可能深究。他指出:人和动物“最基本的区别是人的社会性,人是制造工具的动物,人是从事社会生产的动物”;人“是有意志的存在物”;他进一步指出:“思想等等是主观的东西,做和行动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东西,都是人类特殊的能动性。这种能动性,我们名之曰‘自觉能动性’,是人之所以区别于物的特点。”他还说:“当作人的特点、特性、特征,只有一个人的社会性——人是社会性的动物,自然性、动物性等等不是人的特性。人是动物,不是植物、矿物,这是无疑的、无问题的。”
显而易见,这有他崇拜的他人的东西,和解说他人的东西,远不如回到他青年时代的追索:“离群索居诚哉不堪,然社会为个人而设,非个人为社会而设也。”那时,他还重视:“个人有无上之价值,百般之价值依个人而存,使无个人(或个体)则无宇宙,故谓个人之价值大于宇宙之价值可也。故凡有压抑个人,违背个性者,罪莫大焉。故吾国之三纲在所必去……”这里虽然露出朦胧,但透过朦胧却看到了一个上进心很强的进取的青年之心,也算是人性的自我披露。
但在艰苦的长征和抗日胜利的促进下,再去认识人性他却说:“有没有人性这种东西?当然有的。但是只有具体的人性,没有抽象的人性。在阶级社会里就是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而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诚然,有的人已经批判了他的阶级绝对化的弊病,但是对于只有具体的人性,没有抽象的人性,不敢于批驳,显然这是哲学的幼稚。从哲学本质来看,它就是抽象,如果离开了抽象还有什么哲学可言,要嘛人性是个例外,不属于哲学探索的范畴;要嘛我们这位伟人就不是说的哲学问题。
所谓人的本质,本性的问题的探索,就是人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根本性质,是人之所以是人的原因和根据。而这个原因和根据才能决定人在自然界中存在的价值,人的价值取决于人的本性、本质。由是,人的本质、本性,就不是某个人某些人的问题,而是所有人的人的问题,也不是今天人们的问题,而是从古至今所有人的问题,且无一例外。哲学是大家的哲学,不是某个人某些人的哲学,这都是一统的问题。不能从所有人中抽象出来的人性,就没有资格在哲学之中哼哼叽叽,也无权谈尊重人的价值!至于哲学家说一两句似曾有理的话,那是正常的,这不至于让我们崇拜得五体投地,更不能不去认真对待。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位伟人的“实事求是”总是兑现不了?故且不说其他,仅从人性的问题中他就求不出“是”来。人性你不能认识,你能代表什么?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从母胎脱出而始来到这个世界之上的,从我们落地哇哇哭声开始,我们就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自然、走向社会。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之上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是吸入了自然的“新鲜”空气,沐浴在和谐的“自然”光亮之下,我们的遗传本能告诉我们,在我们不适的时候,哇哇啼哭,是最权威的呼唤……当我们能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毫无目的地扫视我们不知的一切……我们开始习惯了高贵富裕或庸俗贫贱的环境,我们分别不出什么?直到我们咧嘴而“笑”会翻会坐开始长牙后,我们也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当第一声“妈妈”从我们口中迸出时,我们也只是跟着人的学语,随后才开始分辨“妈妈”和“爸爸”的略有不同,我们也胡乱地喊着“妈妈”“爸爸”。从我们落地而始,到此时我们还只知道“要”与“不要”,这却不是人生中的“要”与“不要”,我们只朦胧地觉得“要”是对我们有利的,“不要”也是对我们有利的,我意识不到“无”对我们的威协,“有”对我们的有利,我们更分辨不出人们什么是“哄”我们,骗我们,更不知这些东西会对我们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当我们蹒跚学步进而咿呀学语时,我们只接受到我们所接触的人的灌输的单词,我们开始分辨热、冷、好、不好、水、火……阿姨、叔叔、爷爷、奶奶……一个、两个……风、雨、雪……分不清也不要紧,我们天真嘛!更有趣的是,我们学着大人的样子,做什么……不知道。
有条件的把我们送到幼儿园,没条件的,也愿意和我们大小差不多的在一起玩、摸、爬、滚、打……不论怎样,我们不知为什么,总愿意和他们在一起,也许是多一点真诚吧!即若我们有所争执,不依不饶地打斗起来,也不会造成多大恶果,不是吗?大人为我们的事还在争吵着,我们却又在一起喜笑颜开了。大人的禁令,有时候我们会“偏不”……
我们积累多了“为什么”慢慢在我们脑海里转悠,我们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是什么,我们开始形成了渐趋与问的习惯,我们也似懂非懂地问着,我们也似听非听地听着,这种好奇心使我们进入了3-7岁或更长的年代,我们开始迷信我们的妈妈、爸爸、老师和比我们知道得多的人,开始明白了我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我就是我,一就是一,水就是水……
随之而来的高贵富裕庸俗贫贱,迫使我们各自就范在各自的境况之中,也许决定了我们的一生的命运……
这样的境况留传了多少年,我们不知道,也许还要留传好多年,好多年……这就是我们不敢认定的“传统”吧!
人的本质是什么?人的本性是什么,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哲学家都忘记了各自所经历的历史和活生生的现实!他们的各自理论代表了什么,他们代表了谁的利益?这是空泛的口号,几句中听的言词所能解决的了的吗?他们不还是像“哄”孩子那样在“哄”老百姓!?
四、 尊重自己的祖宗,较为正确地认识人的本性
从现在起,上溯2780年,也就是公元前776年,西周末年的老子所著的《五千言》中,就明确无误的写出了人的本质是:“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在世界范围内,两千多年过去了,居然无有一个人能触及到人的本质的实质,实属世界性的人性探讨的大悲剧。特别是我们这些华夏子孙,竟然捧着金饭碗,向着他人乞求“人性”的施舍,缘何不感到羞愧,较为正确地切近人性的认识,才能较为正确地认识人类自己,才能较为正确地谈及各个具体人的人格,人的权利,才能真正理解人类的解放。舍去人的真实本性,跟着人家鹦鹉学舌,亦步亦趋,能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1、 几乎所有的哲学智者的人性认识,是人类发展史中的“拦路抢劫”。
世界范围内的智者,从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认定人是“城邦生活的动物”——政治动物起,到西方所谓的:人是有目的的动物;人是有意志的动物;人是理性动物;人是有思想的动物;“自我意识”是人的本质;人的本质是类或“类存在物”;本来的人性就是理性、意志、心;人是自然存在物和社会存在物的统一;自利的动机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性,由是人是经济动物;人类是分工的动物……直到到近几十年什么人是文化的动物……等,而这些还不如回到马克思的论断中去,“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而不加认真界定,否则就会错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些哲学智者们的认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人类认识史中拦路抢劫;在每个具体人的人生之中,也忽略了初始。而从他们各自要求所选定的任意“起点”开始:他们把理性与人性结合起来;把神与人性结合起来;把自然科学与人性结合起来;把人文与人性结合起来;把意志与人性结合起来;把经济财富与人性结合起来……等,不一而足,五花八门。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哲学智者在人类认识进程之中,选定自己所继定的目标,营造自己的概念天地,任其自由驰骋。可是他们谁也不敢正视,人的初始而回答是不是人的问题?
“我们每一个人是从母胎脱出而始来到这个世界之上的,从我们落地哇哇哭声开始,我们就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自然、走向社会。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之上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是吸入了自然的‘新鲜’空气,沐浴在和谐的‘自然’光亮之下,我们的遗传本能告诉我们,在我们不适的时候,哇哇啼哭,是最权威的呼唤……”只要是人,只要是人类中的人,这是他(她)来到这个世界之上而无一例外的起始行为,这说明什么?
婴儿的哇哇啼哭,之所以是最权威的呼唤,因他(她)宣布:“我作一个人,一个主体,来到了这个世界之上,我要有”!这必须在该主体的呼唤,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无论是亲人和他人的照料、喂养:奶、水、代奶食),他(她)才能生存、成长。他(她)的宣布,表明了他(她)不是动物,他(她)是人!他(她)失去了动物自理的本能,他(她)失去了自立的能力(蠕动、行走),他(她)甚至失去了找奶头的本领,他(她)在“自然”面前十分脆弱,成长80多天后才能翻动身体,170多天后才能坐立,几乎一年以后才能行走……
婴儿是人,也就必须有人的照料、喂养,否则,婴幼儿就会回到长揖而别的动物界而进入到动物世界之中,如印度的“狼孩”,以及2001年4月《北京晚报》报道的美国“狼女”的事迹(我们看到她,回到人的世界是多么的艰辛啊,对她的抚养和照顾还得从头开始,比抚一个婴儿困难得多)。
婴儿的啼哭是为了“要有”,无论是吃和玩以及睡,不适就哭,在哭的后面,我们可以看到:没有就“要”,有之余就“不要”;玩也“要”,玩之过就“不要”;睡之不足就“要”,睡之过就“不要”。这“要”与“不要”的表达方式只有一个,就是哭!由是,要与不要不正是“有”和“无”在作祟!,不要忽视了这个初始的朦胧。
这时的婴儿的依赖性是大的,倒不是依赖于人们的给予,更重要的是依赖于他(她)自己发展起来的骄、吵、哭、闹,依靠他(她)自己的“无中生有”的主观愿望(认识)的奢求,越是他(她)“无中生有”能力的骄、吵、哭、闹的满足与否,越是显示了他(她)骄、吵、哭、闹的升级或淡化的程度如何。
从他(她)开口喊“妈妈”的第一声迸出,他(她)就开始了与人类世界的“无中生有”的经验接轨!随之而来的后天性知识的灌输,不论其对错,他(她)的知识程序就在编织之中不断地延续,凭借着他(她)生存生活条件的允许与否,决定着他(她)自己的生活、生存人生旅途的进程与发展:他(她)可能是一个政治的人;可能是一个经济的人;可能是一个文化的人;可能是一个有意志的人;可能是一个有思维能力很强的人;可能是一个自食其力的人;可能是一个一无所求的人;可能是一个高贵而高尚的人;可能是一个卑贱而庸俗的人;可能是一个充沛的人;可能是一个萎糜的人……(诚然,哲学家可以辩解地说:我们说的与你所说的毫不相干。我们所说的政治人、经济人、文化人、有目的的人,有意志的人……与你所指的是两回事,你完全是庸人之见,不是按人类史发展的各个历史时期而认识的社会现象……)
上述可见,我们世界范围内的哲学给人性的定义是如何的浅薄,只是在婴儿发展以后、乃至独立自主以后、甚至是小有成就以后再去触及人的本性,而忽视着根本,这是典型的认识上的拦路抢劫!
2、人的本性是宇宙本原的“复归”。
人就是人,人不再是动物,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一个简单问题。奇怪的是,所有的哲学论述,都要把人和动物牵扯在一起,然后再去区分其别于动物的是什么。或许他们为了证明人是由动物进化而来之古老说法,还在不自觉的停滞在与神学的人的本质是上帝的问题牵扯在一起吧。时代进入到今天,人已经进入到21世纪,再去谈什么人的进化,这简直是对自然科学的揶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简单。自然科学对人的认识,也还处在十分苍白无力之中,这牵涉到很多科学认识问题,显而易见,不独我们的哲学理论贫乏、贫困,也影响到自然科学认识的探讨不足,有待大的突破,对人的问题认识不透,才引起这些胡言乱语。这才造成:谁都知道什么是人,但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人是什么的奇怪现象的延续。
《老子》在四十章就指出了,“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明白无误地告诫我们“有生于无”。也就是说一切有都是有生出来的,始有是无中生出来的。无是万物之源,万物之本,万物之根据,万物之根基,万物的本性都离不开无。
老子基于此,对待人的认识,就发展为,人之所以是人,之所以与自然界的所有发展物的不同,正在于人能自觉和不自觉地去认识无、理解无、求索无、索取无而与无的本性接轨,才能重新“无中生有”。
之所以是重新“无中生有”,乃是在人的大脑及其神经系统内的结构上,也随着人类自身的进展,形成了一个人所特有的“无中生有”的认识系统,而这个系统的形成就奠定了,人之所以是人,有别于其他任何自然之物的特定功能。它明显的特点是后天功能的逐步完成而渐趋完善,且在于每个具体人的自身的不断地“玄之又玄”!
上个世纪中叶,德国哲学家卡西尔,根据生物学家的发现,深化地认识到,人是“符号”动物,也许就是“文化人”或“文化的动物”。由是他说符号是“人的本性之提示 ”,文化则是“人的本性之依据”。实质上卡西尔所指的符号是:语言、文字、符号、概念、公式、定义、定理、方法、逻辑……主义等的人为规定,这当然包括一切文化现象。显然,这都是无中生有的产物。
可是,卡西尔怎么认识到人的本性是“无中生有”的自然复归呢?根本意识不到“无中生有”是人的本性,且是与宇宙本原的本性的切合?他失去了根本的认识,也只能在其论述中又重蹈概念游戏之状举!
上述不仅证明了老子论断的正确性,且也揭示了世界哲学进展的迂曲后在向老子哲学靠近而直接接轨,从而将可进入到人类认识的一统之辉煌历程之中,共同前进!
3、人性的意义与世界几百年来关于人权的简捷回顾。
“人性”的认识,有什么意义呢?它可以明白地告诉人们,我们这些人的本性是什么?它涉及到每一个具体的人,都能正确地认识自己,认识自己为什么到这个世界上来,自然赋予自己的历史使命是什么?它宣布任何人,不论是什么民族,什么肤色,什么血缘,生活在什么样的各个具体不同的环境中的人,都是一样的本质,一样的本性。
然而为什么会造成人类社会中那么大的差异呢?这个罪魁祸首是谁,《老子》的全部《德论》就是论述的这个问题。
近几百年来,世界范围内,从工业革命开始,逐渐使不少追求“真知”的人,自觉和不自觉地,艰苦卓绝地奋斗在这一特定的认识之中,自发的“巴黎公社”,马克思、恩格斯的《共产党宣言》,林肯的“黑奴解放”,前苏联的奋斗,一战、二战的表演,中国的革命变革,不少国家的独立运动,南非的种族斗争,前苏联的解体……这一切反映了什么?只反映了一个问题,“人的权利”或“人权”。
但是,如果对人性没有一个一统的认识,那么“人权”将是空话,五十步笑百步,是没有什么真实意义的,世界上,最好的国家不达到60分的政绩的起码标准,那么就不能成其为较好的国家。它的“人权”也存在着很大的障碍,它怎能说服人?只要是看到统治者的自鸣得意,智者众人的兴高彩烈,俗人的昭昭察察,那么这个国家的人权就得不到保障!
综上,基于人们对于老子误解太多,个人就“名”和“人性”的问题,仅只简单的作了一下探求;有关本章内的“玄之又玄”及“双向思维方法”还没有涉及到,留待下次再来讨论。显然,这些都是个人认识,难免遗留不少的问题,望识者诸君,本着对我们自己的老祖宗的负责和尊敬,敬请赐教。
2005年6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