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驱小鬼

    今凌晨四时，虽不觉困乏，但虑须早起授业，故卷被睡去。恍惚间，闻窗外异声且时断时有，以为空调劳久所致，未去理睬，仍掩面向墙而睡。半梦之中，隐感房门悄然而开，斜眼视去见一黑影已潜入房至床边，大骇顿醒知家已入贼，即翻身而起大喝：“X的，竞盗至我家中”，贼人亦惊急从我北台之门遁去，身形狡捷，谙熟退身之路。我仅着短裤赤脚拎一凳追至北门，贼人已在十米之外顺墙引绳而下，见另有一贼墙下接应，追之不及，无奈返身回屋披衣穿裤，然裤中千钱已被其所盗，甚怒，拎捧下楼启车而追，至墙外见一布条引自邻家北台垂落十余米至地，贼人已远遁不遗一物，遂报官。警三人半时后至，查勘询情一时有余，天边露白方离去。

    惊怒退，心神定，乃惊贼人之胆，叹贼人之思，哀己之老迈未能擒贼。我一贫士，无多钱物可资贼盗，此后当学曹孟德卧剑于床，若贼复至则立斩。呜呼！世之无道，盗亦无道，大贼藏庙堂盗国欺民，中贼存学商误国刮民，小贼于市井窃财扰民。今天下之贼人无不为已之私而视道不存，然小贼滋长皆源大、中之贼藏存。今善言奉小贼：沧桑正道，退而为盗，亦当有道，盗世大盗。

甄立华

2012年2月24日于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