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的中国
有声的中国
据说,这是一个多元的时代,声音自然也是多元的。每天,打开电视,翻看报纸,浏览网络,感受到的不仅有花香扑鼻,还有鸟语盈耳。
听到最多的是被耶稣普度过的鹦鹉在求其友声。这一干鹦鹉或老或少、或大或小、或公或母,无一例外都是在贩卖所谓普世价值。他们有几个典型的标志:外形上,穿着打扮必是西装革履,越是大鹦鹉、越是重要场合就越是如此,用以显示他们身份的正宗;头发要梳得油光滑亮,白了的药及时染黑,这一点其实就很不伦不类,因为黄皮肤、黑头发正是炎黄子孙的象征。口头上,开口闭口就是民主、自由、幸福、尊严之类的时髦语汇,甚而至于苦口婆心的劝慰国人“中国应该做300年殖民地”,一些小鹦鹉跟着起哄:“香港、澳门要不是做殖民地怎么会这么发达呢?”他们也不看看菲律宾、印度、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以及非洲的绝大多数国家做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殖民地,如今还是那个穷样。行动上,他们磨刀霍霍,正积极配合美国中情局,紧锣密鼓的准备肢解中国,屠杀毛泽东思想信徒。这一点倒是得到了他们主子的真传。他们膜拜的普世教主,刚刚从教堂做完礼拜出来,就一面高喊着人权、人性的口号,一面用最精确制导的导弹射向阿富汗、南联盟、伊拉克、利比亚的各种军用、民用设施,让无数无辜的平民惨遭屠戮。普世鹦鹉栖息的树枝愈来愈高,叫声愈来愈大,图穷匕见的时候也应该愈来愈近了。
最让人销魂的声音来自婉转的黄鹂,听吧,“我们讲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迎春花开的中国, 迎来了艳阳高照的美好时刻; 迎春花开的中国, 迎来了欢呼喝彩的盛世祥和。”“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这红红火火的好日子, 幸福哪个万年长。”软乎乎、甜蜜蜜的天籁之音多么悦耳动听!怎能不让人心动神摇、长醉不醒!“此曲不只天上有,人间早晚几回闻。”这是盛世的声音,和那个有名的《颂屁》“伏惟大王高耸金臀,洪宣宝屁,依稀乎丝竹之声,仿佛乎麝兰之气。” 异曲同工,交相辉映。十多亿人沉浸在童话般的梦幻里,“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地域作天堂。”
当然,众多声音里,不会缺少麻雀的叽叽喳喳。麻雀者,麻木之雀也。他们看热闹,喜围观,瞎起哄,今天说自己姓赵,明天也跟着喊两声“革命”,揪一下小D的辫子,摸一摸尼姑的光头……可叹哪,一张网撒下,他们就成了一些人餐桌上的佳肴。
有一种微弱的被压抑的声音混杂在各种声音里,没有超凡的耳力,宁静的心境,悲悯的情怀,是听不到的,这就是杜鹃的泣血哀鸣。这种声音发自那些用于强拆的推土机的铲子下面,星罗棋布的黑砖窑、黑煤窑、黑工厂里,是蜗居中男男女女的沉重叹息,是栖息在桥洞里比流浪猫还不受人关注的苟活者的呻吟,是慢慢上访路上一行热泪洒下的唏嘘,是被毒奶粉喂养的大头婴儿的母亲撕心裂肺的嚎啕……
……
于日渐喧嚣的盛世,透过各种各样的声音,蓦然发现,有一类曾经振奋了整个中华民族的声音逐渐沦落为“大音稀声”,这样的声音早已淡出了主流媒体、公众话语、权威谕示。比如,出自一位空前绝后的伟人之口的“人民万岁”,中国共产党的宗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各个医疗机构悬挂的“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引领几代人道德风尚的“向雷锋同志学习”,展示中国人大无畏气概的“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这类声音的飘渺,远逝,带走的是一个激情燃烧、奋发向上的时代,摧垮的是一个民族的崇高精神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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