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次国际共产党工人党会议综述

第十一次国际共产党工人党会议综述

【内容提要】　创始于1998年的国际共产党工人党会议首次在亚洲举办，会议以当前国际经济危机为背景，围绕危机产生的根源、性质、后果和影响，结合各国情况，对共产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的形势、社会主义的前景等问题进行了热烈讨论，认为，国际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危机，表明了资本主义的历史局限性和运用革命手段来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必要性。会议号召，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要加强斗争、扩大团结，为早日实现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替代而努力，并坚信，“社会主义是人类未来唯一的出路，未来是属于我们的”。

【关键词】　共产党；工人党；经济危机；资本主义；社会主义

作者戈铭（1977－），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北京　100732）

2009年11月20至22日，89名来自48个国家、57个共产党和工人党的代表参加了在印度首都新德里举行的第十一次国际共产党工人党会议。该会议由希腊共产党创始于1998年，每年举办一次，为各国共产党、工人党相互交流、探讨提供了平台，随着其规模的不断扩大，其影响也在逐步增强。今年会议首次在亚洲举办，主办者为印度共产党（马克思主义）和印度共产党。本次会议延续了上届巴西圣保罗会议对国际经济危机的关注，将主题定为：“国际资本主义危机、工人和人民的斗争、替代方案以及共产主义运动和工人阶级运动的作用[1]”。

参加本次国际会议的代表分别来自：阿根廷共产党、爱尔兰共产党、澳大利亚共产党、巴基斯坦共产党、巴勒斯坦共产党、巴勒斯坦人民党、巴西共产党、巴西的共产党、比利时劳动党、波希米亚及摩拉维亚共产党（注：来自于捷克）、朝鲜劳动党、丹麦共产党、丹麦的共产党、德国共产党、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俄罗斯联邦共产党、苏联共产党、法国共产党、芬兰共产党、古巴共产党、圭亚那人民进步党、吉尔吉斯共产党人党、加拿大共产党、拉脱维亚社会主义者党、老挝人民革命党、黎巴嫩共产党、卢森堡共产党、美国共产党、孟加拉共产党、秘鲁共产党、墨西哥共产党、墨西哥社会主义人民党、南非共产党、南斯拉夫共产党、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挪威共产党、葡萄牙共产党、瑞典共产党、塞浦路斯劳动人民进步党、斯里兰卡共产党、土耳其共产党、西班牙共产党、西班牙人民共产党、希腊共产党、新荷兰共产党、匈牙利共产主义工人党、叙利亚共产党、伊拉克共产党、伊朗人民党、以色列共产党、意大利共产党人党、意大利重建共产党、印度共产党、印度共产党（马克思主义）、英国共产党、越南共产党、中国共产党。其中，共产党执政的五个社会主义国家均派代表参加了会议，中国共产党派出了五名代表。

会议期间，代表们就当前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实质、原因、后果和趋势结合各自国家情况发表了看法，就在国际危机的背景下如何开展工人斗争和群众运动交流了经验，就如何更广泛地团结各界力量、更好地发挥党的作用以促进社会主义替代资本主义等问题交换了看法。

会议期间发表了两份新闻公报，希腊、芬兰、丹麦、西班牙、匈牙利和墨西哥等六国代表在大会上作了主题发言，会议最后通过了《德里宣言》和决议《博帕尔毒气惨案——纪念印度博帕尔毒气惨案发生25周年》[2]。

一、国际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危机

会议指出，这场危机的根源根本不像资本主义喉舌所宣称的那样，似乎是由于少数人的贪婪或是因为缺乏有效的监管机制造成的。利润最大化，是资本主义存在的理由，它使国家之间和国家内部的经济不平等在“全球化”这几十年来急剧地扩大了。其后果是导致世界绝大多数人口的购买力下降。因此，目前的危机是体系性危机。这再次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危机是内在的和固有的分析是正确的。

会议重申了上次会议对当前国际资本主义危机的实质的看法，即，全球经济衰退是资本主义制度体系性危机的表现，向人们表明了资本主义的主要矛盾：生产的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之间矛盾的激化，表明了资本主义的历史局限性和运用革命手段来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必要性。资本的政治代言人试图掩盖资本和劳动之间无法解决的矛盾，而这一矛盾正是危机的核心所在。

会议认为，为挽救危机，在经济方面，帝国主义列强正利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世贸组织等国际机构实施旨在加强资本剥削的“解决方案”：将负担转嫁给劳动人民、寻求渗透和支配处于资本主义发展中下水平的国家即发展中国家的市场。为此，它们试图以这些国家的人民为代价的、反映不平等经济协议的尤其是关于农业标准和非农产品市场准入的WTO多哈回合贸易谈判[3]得到实现。而帝国主义军事的和政治的“解决方案”正在用侵略性的手段在全球范围内加以实施。北约正在推行新的侵略性战略。政治制度越来越反动，如剥夺民主自由、公民自由、工会权利等。同时，这场危机也正在深化资本主义制度下越来越制度化的结构性腐败。

针对凯恩斯式的救市计划，会议指出，所有新自由主义的信仰者和资本主义的社会民主主义管理员，正在利用他们曾经谴责的“国家”来挽救他们自己，从而强调了这样一个基本事实，即资本主义国家一直在捍卫和扩大攫取超额利润的途径。这一揽子拯救计划的成本是以公众的损失为代价，劳动人民负担的是不断增加的失业和实际工资的下降，而企业得到的礼物却是庞大的救市计划。

各国党也从不同角度对危机作了解读。

丹麦共产党认为，目前的危机始于1987年，当时纽约证券交易所经历了单个交易日的最大暴跌——即使把1929年的暴跌也算在内。到1989—1990年的冬天，主要资本主义工业国家的生产早已萎缩，失业率不断上升。但恰逢其时东欧社会主义集团的瓦解、东欧经济体的开放使发达国家可以通过转嫁危机消除危机。正是这些前苏东国家，而不是资本主义西欧，感受到了危机的破坏性后果：生产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到五十，至今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当时的资本主义大国只有日本没有相应的地方转嫁危机，因此日本至今还处于当年危机的阴影之下。从1990年代一直到新千年，危机向纵深发展，但每次帝国主义都能够在外围地区“消除”危机：一会儿在东南亚的“小虎”们那儿，一会儿是在拉丁美洲。危机已经持续了20年。现在已经没有外围地区来消除危机了：东欧已被粉碎，拉丁美洲抛弃了带来危机的新自由主义，东南亚本身受到危机冲击。现在美国、欧洲和日本同时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在过去两年中，所有人都看到资本主义的繁荣图景是多么虚假。

丹麦共产党指出，为掩盖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实质，此次发端于美国住房借贷市场的危机随着时间推移被帖上了不同的标签：先是“次贷危机”，蔓延到银行业后被称之为“金融危机”和“信用危机”。侥幸逃逸的资本投机于原材料，石油和粮食市场，导致食品等价格上涨后又将危机的标签改为“粮食危机”。后来，随着价格下跌，世界主要地区尤其是欧洲今年经历了真正的通货紧缩。价格下跌紧接着生产的衰退和就业的萎缩、收入和福利降低。因此，这不是一些“特殊”的危机，而是一个经典的和一般的危机：一个资本主义生产过剩的危机。

希腊共产党指出，在关注资本主义危机的同时，也不应忽视对资本主义先前发展过程的研究，正是这一过程孕育了导致此次危机的因素。资本主义不是在经济危机和萧条阶段才是险恶的，它从整体上来说都是险恶的。因为在所有发展阶段上，它都是以剥削劳动者、榨取无偿劳动创造的剩余价值、追逐作为资本主义制度生命和灵魂的资本利润为特征的。对劳工权益的进攻、对社会福利的削减、对经济领域的私有化和自由化这些趋势并不仅仅只适用于那些居于资本主义金字塔中间或从属地位的资本主义国家，也同样适用于美国、欧盟，它们在资本主义世界被作为一个整体适用，在此基础上造成了危机的前提。因此，共产党必须斗争以揭示社会民主主义和机会主义力量——尤其是企图在工人阶级中抬高资本地位起重要作用的欧洲左翼党[4]和“德国左翼党”[5]捏造的辩解，他们借用许多托辞以维护资本主义制度并隐蔽它不可调和的矛盾。

希腊共产党认为，资本主义自19世纪以来就危机不断，其过渡到帝国主义阶段后，危机的发生就具有了体系性的特征。断言这场危机完全是由新自由主义的治理造成的是掩盖了真相，它欲图为资本主义免除其责任并美化社会民主主义。历史已经证明，危机最初在金融系统爆发，但因其根源是资本的过度积累，因此危机其实是产生于生产领域。

西班牙共产主义人民党指出，资本主义当前的危机是结构性的，资本有机构成的加速提高、利润率下降的趋势是不会改变的。过去几十年中，金融资本和投机资本在资本积累的过程中起到主导作用。资本主义经济的金融化，一直是金融投机的基础，是帝国主义阶段寄生性的最高表现，而商品生产占世界资本主义经济比例的一天天降低，则降低了积累。今天，商品的生产和分配只占资本主义经济最小的一部分。在资本主义危机的体系中，金融危机只是链条上的一个环节，它不能作为唯一被分析的因素，而忽略了对人类发展过程中历史和社会因素的分析。资本主义出于控制自然资源的需要发动了对伊拉克、阿富汗的战争和对拉美国家的侵略，同时，持续的战争状态有助于武器的研发，还迫使其他国家对武器保持需求，维持针对别国的非生产性的战争成本。因此，资本主义没有比发动战争更有效的工具来维持资本积累。

匈牙利共产主义工人党认为，世界正面临着大规模的、严重的经济和金融危机。当前的危机是资本主义制度固有的深层次危机的表现，它表明了资本主义的历史局限性和以革命方式将其推翻的必要性。但同时应该看到，资本主义仍有很多捍卫自己的手段如操纵群众并避免——至少是现在——社会主义革命。

芬兰共产党指出，这场危机可能是自1929年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危机，此时，1917年10月革命的思想显得比以往更有意义。

二、危机的后果和影响

会议指出，当前的危机，可能是自1929年大萧条以来最剧烈的、全方位的危机。危机的后果：不平等现象正在全球加剧——富者愈富，贫者越穷。超过10亿人，占人类的六分之一，正在挨饿。青年，妇女和移民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成千上万的工厂被关闭，数千万人失业，无家可归。失业人数达到空前程度，官方认为将突破5000万人的大关。农业和农村经济正处于困境之中，加剧了全球数以百万计的农民和农业工人的苦难和贫困。与它们的阶级本质一致，不同的资本主义国家政府在如何解决危机上并未将这些基本民生问题的解决方案考虑进去。

匈牙利共产主义工人党认为，匈牙利是欧洲当代资本主义最薄弱的环节。第一，匈牙利的经济完全依赖西方资本。跨国公司的产出占匈牙利国内生产总值的近70%。欧洲资本试图以匈牙利为代价解决它们的麻烦，这就是为什么在匈牙利没有经济复苏的迹象。今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与上一年相比将下降7-9%。第二，人们开始越来越多地了解资本主义意味着什么。匈牙利目前的失业率约为10%，越来越多的人生活在贫困中。据美国皮尤研究中心的调查，20年前有80%的匈牙利人支持市场经济。今天，只有46%的人赞成资本主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仅要批判资本主义制度，也应该向人民证明建设一个新世界是确有可能的。我们应该证明社会主义是现存资本主义的替代方案。”

墨西哥社会主义人民党认为，资本主义此次经济危机不仅加剧了阶级斗争也加深了帝国主义集团内部的矛盾，但在这个历史时刻首要的矛盾还是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帝国主义集团与工人阶级利益之间的矛盾。代表跨国资本利益的新自由主义在墨西哥流行了25年，加剧了社会不平等和社会排斥。

丹麦共产党指出，目前的危机属于历史上最严重的危机，类似于30年代的大萧条。一些著名的经济学家甚至指出，当前危机的某些统计指标比大萧条头两年的相应数据还要糟。在丹麦，危机导致银行崩溃、大规模裁员，以及工业岗位的削减。最近已宣布，该国的最后一家大型船厂即将在三年内关闭。官方宣布的失业人数已超过10万，而丹麦全国只有500万人口，更大规模的失业即将到来。

希腊共产党指出，数万亿美元已经支援给银行家、大资本家和其他资本家，增强了他们进攻工人和人民的力量，以使人们为资本主义危机买单。这些措施都是由新自由主义的和社会民主主义的政党在美国、欧盟及其它资本主义国家实施的。20国集团内部的矛盾反映了他们所代表的垄断利益间的竞争。

西班牙共产主义人民党认为，危机对工人阶级最直接后果的是资本为寻求更廉价的劳动力选择闭厂迁徙，像西班牙这样的一些所谓中心国家失业率超过了20%，这使工人阶级购买力下降，为了谋生他们不得不增加工作时间。

芬兰共产党指出：“今天我们的政治版图由年轻的城市精英保守人士和持有‘一切可供出售’观念的‘绿色’商人组成，你可以称之为超自由主义或新自由主义，但最终它是丑恶资本主义的具体例子。”在过去的十年（1999-2008），芬兰的公司赚取了约3250亿欧元的利润，与同一时期累计的国家预算相同，新自由主义增加了公司的利润和竞争力但却没有对就业产生任何积极的影响。

三、要在危机中加强斗争、扩大团结

虽然资本主义制度本质上是危机丛生，但它不会自动崩溃，因此，会议呼吁共产党和工人党在各自国家内为争取广大人民的权利和反对资本主义制度而展开斗争。共产党和工人党应积极努力，在争取全职稳定工作、人人享有卫生保健、教育和社会福利的斗争中团结和动员最广泛的群众力量，反对性别歧视和种族主义，保护包括来自不同种族和民族的青年、妇女和移民工人在内的劳动人民各阶层的权利。

帝国主义，在苏联解体和危机前的繁荣时期的鼓舞下，在这场危机中对工人阶级和人民的权益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攻击。在这危机时刻，会议指出，工人阶级的不满再次沸腾。许多国家，已经和正在经历工人阶级要求改善处境的浩大行动，这些行动不仅要求立即缓解而且要求长期解决他们的困境。这些行动需要通过动员遭受危机的群众得到加强，因为走出资本主义危机的唯一出路是工人阶级联合其它群众进行反对资本统治的斗争。这是工人阶级的经验，当它动员自己的力量，抵制资本的统治时就能有效地保护其权利。工人静坐示威、占领工厂等激进工人阶级行动已经迫使统治阶级考虑工人的要求。在拉丁美洲，目前大众动员和工人阶级的行动，已经表明通过斗争能够保护权利并取得胜利。

就如何加强斗争、扩大团结，各国党也发表了各自的看法。

危机使资本家侵害工人权益的情况加剧，这种情况下希腊共产党努力增进工人阶级的阶级联合，增进与农民和其他被压迫阶层人民的联盟，坚持在工作场所和工会中组织工人阶级；支持“北极海洋环境保护”[6]计划；在工会运动中坚持以阶级为导向的、争取工人阶级权利的艰苦斗争。坚持反对黄色工会、工联主义的斗争。反对资产阶级将危机转嫁到人民肩上，促进和满足人民的需要如全职稳定就业、工资和退休金的实质增加、完全免费的公共医疗和福利教育等。

在希共的领导下，工会通过斗争在北极海洋环境保护上取得了显著成效；通过罢工、示威、占领工厂和其它形式的斗争，迫使雇主恢复被解雇工人的工作；签订工资增长幅度能超过收入政策规定的集体合同；阻止对移民的攻击等等。

希共特别要求在资产阶级政策、意识形态和改良主义的影响下要加强劳动大众争取解放的意识形态的、政治的、群众的斗争。希共认为，共产党在加强国家层面的以阶级为导向的运动的同时必须结合加强世界工会联合会的建设。

墨西哥社会主义人民党介绍，为反对新自由主义、争取民族解放和社会主义，在墨西哥涌现了许多民众组织，有一个在国家层面进行斗争的命名为“全国对话：为新的国家方案”的组织，有一个是围绕电气工人斗争刚刚成立的、富有战斗性的广泛组织 “国民抵抗阵线”，它团结了约700个组织，并组织了其首次国家罢工，这次罢工活动还得到了许多工会和国际组织的支持，其中包括极有威信的世界工会联合会。这些组织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个是包括墨西哥社会主义人民党在内的、有超过50个组织参加的“民族解放运动”，该组织成立一周年之际宣布，“为了解决国家和墨西哥人民的危机需要激进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变革，需要建立一个能重新掌握民族生产力并保证社会正义、国家主权和人民民主的新政府、新国家。”

西班牙共产主义人民党提出，在共同纲领下推动和巩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协调，建立推动这一任务的工作委员会。在最低纲领下，促进作为所有革命和进步力量联盟的“世界反帝国主义阵线”成立，譬如，反对10亿人民的饥荒、反对阿富汗战争、设立“世界日”团结巴勒斯坦和其他国家人民的斗争、反对破坏亚马逊河流域生态的世界行动等。

匈牙利共产主义工人党认为，历史经验表明，如果主观情况没有准备好，就不会有真正的革命形势。因此，从主观准备上入手，匈牙利共产主义工人党直接到工厂与工人接触；创建了机动的“战斗小组”，可以参与示威游行、街头行动和团结行动；建立了一个有着献身革命理想的青年的组织。还利用《自由报》周报、互联网和其他手段创建了一个更有效的替代传媒（alternative media）系统；使用YouTube[7]和其它现代互联网技术建立了地方组织的全系统网页。

芬兰共产党认为：“群众运动是我们的政治工具。我们摆脱经济的、生态的和政治的危机的唯一出路是组织和参加群众运动、以阶级为基础的工会、非政府组织和其它在市民社会中有影响的团体。我们正与右翼政府的劳工政策作斗争，它以竞争力和效率的名义要求工人降低工资；反对芬兰加入北约；我们还创立了新的结合实际和当地政治问题的马克思主义学习小组，近期出版了一本题为《目前的危机和马克思》的书”。

今年2月，丹麦共产党在全国委员会全体会议上，发出呼吁：“为了丹麦的进步力量——危机呼唤行动和选择”。在这个文件中，呼吁其他工人政党，工会以及其他公众力量加入到发展民主和社会主义力量的行动中。

丹麦共产党还计划今冬末成立一个联合委员会，其目标是明年某个时候就资本主义危机和社会主义替代方案召开一个开放会议。通过这种方式组织一个新的、广泛反对资本主义及其解决方案的力量，从而创造一个新的左派共识和丹麦政治的新议程。

四、在斗争中实现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替代

会议指出，资本在追求利润的过程中，横贯一切国度并践踏一切事物。在此过程中它加紧对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其它阶层的剥削，把更大的困苦强加于人。要从这种野蛮的资本主义中解放出来，只有通过真正的替代——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实现。这就需要加强反帝国主义和反垄断的斗争。

会议强调，任何改革都无法消除资本主义的剥削，资本主义必须被推翻。社会民主主义继续传播对资本主义本质的美化和幻想，推广诸如“人道的资本主义”、“监管”、“全球治理”等等口号，这些口号否认阶级斗争从而支持了资本的反人民政策和战略。各式各样的理论像“没有替代”都是帝国主义全球化所宣传的。为回击这些理论，“我们的回答是‘社会主义就是替代’。我们争取替代的斗争是为了建立一个没有人对人、国家对国家的剥削的制度。这是为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公正的世界、一个社会主义的世界的斗争。”

会议强调，斗争如果没有共产党的领导，会有反动势力滋生的危险。统治阶级会全力进攻，防止共产党和工人党力量的增长，以维护他们的现状。狂热的反共宣传，不仅在个别国家存在，也在全球和国家间论坛（欧盟、欧安组织、欧洲委员会等等）存在。但不管他们多么努力，社会主义在确定现代文明轮廓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和贡献，仍然是抹煞不掉的。

针对资本主义对共产主义运动和工人运动的攻击，会议指出，“面对这些无情的攻击，我们的斗争，迄今都主要是防御性的，为了保护我们之前赢得的权利的斗争。”会议宣布，“今天的事态需要进攻性的、不仅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权利而且要赢得新的权利的斗争，不是为了赢得几项权利，而是为拆除整个资本主义大厦——为了冲击资本的统治、为了一个政治选择——社会主义。”

希腊共产党指出，社会主义的敌人和各种反共人士，数天前庆祝柏林墙的倒塌和苏东剧变，但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能阻止历史进程。共产党要从研究导致社会主义运动挫败的不足、失误和机会主义的背叛中得到借鉴；新世纪的社会主义是20世纪社会主义运动不可分割的延续，其中包括了对后者经验教训的继承和汲取。社会主义的一个伟大历史贡献是在几年内解决了资本主义几个世纪以来从未解决的问题。它确立了人民享有工作、免费医疗和教育的权利，发展了人民的体育和文化，消除了人剥削人的现象，显示出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的优越性。不能忘记，苏联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一个关键因素，两千万苏联人在战争中付出了生命。为实现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替代，希共再次提出响亮的口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五、会议决议及对其它事项的讨论

会议在国际经济危机的背景下，还探讨了其它热点问题，如环境保护、地区政治问题、巴勒斯坦和中东问题、能源和粮食问题、南北关系等等。

来自拉丁美洲国家的代表均强调由于该地区进步力量的发展，美国认为要采取新的更技巧的帝国战略来阻止其进一步壮大，美国奥巴马政权采取各种步骤以加强在该地区的反应能力，洪都拉斯政变[8]在此背景下在发言中被反复提到。

古巴代表明确揭穿了媒体制造的一种假象，即奥巴马政权已经解除了长达半个世纪的针对古巴的陈旧而罪恶的封锁。他强调，奥巴马有能力但是没有政治意愿改变美国的帝国主义行事方法。美国共产党代表斯科特•马歇尔认为，奥巴马在选举中胜出是得益于挫败布什右翼反动政权的斗争的结果。他也强调美国最大的工会劳联-产联再度认识到它的基础在于工人阶级并在2009年大会上予以宣布的意义。

会议指出，资本主义追求利润的最大化与环境和人民权利的保护格格不入。应对环境破坏负首要责任的资本主义试图把维护地球不受气候变化危害的整个负担转移到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的肩上。它以气候变化为名义的调整建议，与保护环境几乎没什么关系。资本主义企业推行的“绿色发展”和“绿色经济”是为寻求实施新的国家垄断规则，这种规则支持利润的最大化并强加给人民新的困难。会议通过的唯一决议《博帕尔毒气惨案[9]》，谴责跨国公司将越来越多的危险行业、低于标准的或过时的技术、禁用的或有毒的物质、对环境造成灾难的采掘业转移到南方国家，与此同时后者甚至无法发展它们自力更生的能力。会议呼吁世界进步力量纪念印度博帕尔毒气惨案发生25周年，呼吁各国和国际关注跨国公司的作用、关注北方国家努力要强加给发展中国家的技术，以及表现今天帝国主义全球化特点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框架。

会议决定，必须采取具体行动并在全球范围内协调以下问题：

1. 反对北约及其全球扩张，反对帝国主义侵略性的复兴，反对建立外国军事基地。

2. 将11月29日定为巴勒斯坦人民斗争的团结日，这是2009年9月在大马士革举行的特别会议的决定。

3. 将2010年定为战胜法西斯65周年纪念年。

4. 须与工会协作，加强广泛动员以维护工人权益。

5. 为敦促释放五位被美国以间谍罪监禁的古巴人加强国际团结。

6. 为加强群众运动，各党要在各自国家要求与青年团体协同工作的权利。

会议决定，接受孟加拉劳动党的要求，成为会议的一员。会议决定，第12次国际会议将在非洲大陆举行，由南非共产党主办的。会议表达了对工人和人民在世界范围内争取和平、主权、民主和社会正义的斗争的坚定支持。

会议强调共产党和工人党的不可替代的作用，指出它们代表了工人阶级和社会其它劳动部门人民（全球人口的绝大多数）的利益。会议最后呼吁：“加入我们的斗争，社会主义是人类未来唯一的出路，未来是属于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