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监狱——母亲扎向儿子心脏的一把钢刀
黑监狱——母亲扎向儿子心脏的一把钢刀
同胞们!朋友们!同志们!倘若你们还有起码的人性或理性,那么,你们就不仅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将我附在后面的这篇文章看完,并且一定还会迫不及待地发出你们的怒吼。
请你们先不要着急,在你们看这篇文章之前,我想先向各位提供这样一个讯息:发表这篇文章的作者署名为丑牛,据我从他一系列的文章当中猜得,丑牛网友退休之前的级别大约相当于副省级的干部。为此,他的文章所述的事实应当是十分可信的。
其次,在大家看完丑牛网友的这篇文章之后,我还想与大家商讨下列问题:
①究竟是湖北省官员的声舆要紧呢?还是民生问题要紧呢?
②究竟是社会治安的宁静要紧呢?还是民生问题要紧呢?
③文章中那个秘密关押上访民众的地方,究竟算不算是黑监狱?不是黑监狱为什么要把被抓进去和放出来的民众出入时都要蒙上眼睛?
④黑监狱是不是私设监狱?私设监狱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⑤倘若把国家比作母亲,那么,公安人员管教犯罪者,这像不像母亲管教儿子?
⑥倘若仅仅是为了湖北省官员的声舆和湖北省社会治安的宁静,便将为了民生问题迫不得已才上访的民众关在私设监狱中无端毒打,这究竟像不像母亲无端将钢刀刺向儿子的心脏?倘若让你摊上这样的母亲,你会爱她么?你还会誓死保卫她么?
⑦湖北省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对古今中外所有的政权来说,是不是绝无仅有的人类笫一奇闻呢?丑牛网友仅仅把这个黑监狱比作了当年国民党政权残害共产党人的渣滓洞,我以为这个比喻并不准确。需知,国民党当年只是为了它的统治地位才那样去残害共产党人的,而如今湖北省这个黑监狱所面对的,仅仅是为了民生问题迫不得已才上访的民众啊!上访的内含是什么?仅仅是对上级机关的乞求啊!倘若是一个要饭的叫花子要到了你家门口,你不愿开恩施舍到也罢了,而你却竟然还要将他毒打一顿,天理何在?人性何在?共和国的宪法又何在?!
⑧世人皆知这样两件事:其一,共产党曾经与工农大众是鱼水关系、是完全彻底地为工农大众谋利益的。其二,共产党领导权的取得,是由千百万优秀共产党人的热血换来的。而今,湖北省的某些权力不仅不给工农民众谋利益,并且还要将为了民生问题迫不得已才上访、才向他们乞求的民众投进黑监狱无端拷打,这是不是对共产党政权明目张胆地颠覆?而一个颠覆政权的罪责,无论在古今中外都应该是属于罪大恶极的吧?不将有关参予者及其幕后操纵者处以极刑,则国法何堪?民愤怎平?
⑨在好端端的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中国,竟然会出现如此令人类不齿的丑恶,这难道是偶然的么?与此相类似的事件难道在当今的中国还少么?那么,出现如此罪大恶极事件的根源又在何处呢?这难道与曾经盛行一时,并且至今仍然还在盛行的“不管黑猫白猫”“不问姓公姓私”“ 不问姓社姓资” 以及让资本家入党作官的“丛林法则”无关么?为什么至今还不给予批判?
⑩以上所提,对于一个公民来说,难道有什么不应该么?对于如此罪大恶极的事件,倘若要求中央有关部门亲自出面表态难道还过份么?
对于以上十个商讨,诚请大家批评指正
秦川牛
2010.12.20
附:
共产党容不得“渣滓洞”!
丑牛
http://www.maoflag.net/?action-viewthread-tid-1494040
早就听说武汉市东西湖有座黑监狱。关的都是“不稳定”的人,比如参加上访、游行、罢工……等等。关进去没有任何法律手续,放出来,也没有任何法律手续。太黑了,因此老百姓都称之为“黑监狱”,黑监狱里没有任何规矩,想打就打,想罚就罚,想用刑就用刑,想逼供就逼供,想饿饭就饿饭,矇着头进,矇着头出。不许泄漏这里的秘密,否则,再进来,就“加重处罚”。有人进去逼疯了,有人进去被整得遍体鳞伤,还有人落下一生的残废。
今年春天,武汉市东西湖的华润啤酒集团公司的原国企工人讨要身份转换(由国企转民企)补偿金,突然有八名工人“失踪了”,过些时,他们放了出来,都挨了打,有人还被打断了肋骨,他们判断方向,认定此处的确有座“黑监狱”。
读了《绑架18天》之后,“黑监狱”内部,开始曝光了。人们说它是“渣滓洞”,一点也不过头。重庆“渣滓洞”关的是革命者、进步人士、共产党人;东西湖的“渣滓洞”关的是上访者、维权者、工人、共产党人。重庆“渣滓洞”内施刑的是国民党特务;这黑监狱施刑的却穿着“人民警察”的服装,还有他们雇用的黑社会分子、流氓、打手。
在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里,竟有这等怪事:剥削阶级(官僚资产阶级)打着共产党的旗号,打着人民政府的旗号,打着人民公安的旗号,建立起了“黑监狱”来镇压被剥削阶级(工人、市民、共产党员)的反压迫,反剥削的抗争。
今年6月23日,就在中共湖北省委大门前,发生了一起民警殴打上访人事件,网上叫“打错门”事件,闹得全国上下沸沸扬扬,一直闹到国外。这件事,很丢共产党的脸,省委书记罗清泉通过新华社发布他的批示:“民警粗暴执勤,殴打群众,性质恶劣,必须依法严肃处理,要认真总结教训,举一反三,深入开展警风警纪教育”。省公安厅长吴永文立即主持了省政法委书记办公会:“对执法中有粗暴行为的民警决不姑息,坚决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刚过去四个月,“绑架周城市”事件就发生了。省委书记说的“举一反三”也真叫绝,果然“翻三”,由“打错门”到绑架、刑讯、黑牢;吴永文厅长说的“坚决杜绝”,杜绝了厅官夫人不挨打,老百姓却被打得更凶狠。这已经不是民警个人的粗暴执法行为了。今天要向人民说明的是:“谁建立了‘黑监狱’?”
设立“渣滓洞”来镇压人民的蒋介石政权被人民推翻了,这个历史教训还不深刻吗?
共产党人应如何对待人民群众,请听听毛主席的教导:
“对广大群众是保护还是镇压,是共产党和国民党的根本区别,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根本区别,是无产阶级专政同资产阶级专政的根本区别。”
共产党容不得“渣滓洞”!
附件:
绑架18天
小胖记 晓星摄
丑牛老师:
读了你写的《第五十七族》和《掀开“打错门”》两篇为上访人说话的文章,很是感动。说出了上访人心中的话,为上访人撑腰、扬眉吐气。两篇文章发表后,上访人的处境也比以前好多了。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变化,实际上对上访人的虐待甚至采取暴力行动,却暗地的在进行着。我的丈夫周诚士就被绑架了18天。受到了拷打和电击,在乡邻朋友们的营救下,才把他放出来。他变成了一个痴呆人,不愿说话,有话想说也说不出来。请你看看他在被绑架前后的两张照片:18天,仅仅18天,就把一个乐观的艺术爱好者(他喜欢唱歌、写书法,还得过奖),变成了一个大傻瓜、一个“鬼”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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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了十多天,记忆才有些恢复,他断断续续地给我讲了这十来天的经历,我听着、记着、眼泪不停地淌着,心一直在疼着。请你在网上公布这些歹徒们的残暴罪行,必须将他们绳之以法。
小胖 12月8日
10月15日 ,我们汉阳区鹦鹉片来北京避难上访的十来个人(因为遭到拆迁公司暴徒的威胁和人身伤害),相约到世纪坛去参观,并一起照相留念 。在京西宾馆附近遇到另一起湖北来的上访者,她们说,京西宾馆在开中央会议,湖北省来参加会议的领导可能接见我们。我们往京西宾馆途中,一辆警车来了,要把我们带走,到了一个警务室,我们把外衣一脱,里面是“状服”,告诉警察,我们是来北京上访的。警察告诉我们说:“那好,你们可以把材料给我们,我们会替你们代送上去。”随即,要把我们送走。在车上,我问警察,我们又没犯法,你送我们到哪?警察客气地回答说:“你们没犯法啊!如果你们违犯了治安条例,最少也要训诫,我们没有啊!”等到十点左右,武汉市稳定办、汉阳区稳定办、鹦鹉街武装部的赵部长等人来“接”我们,去了“久敬庄”。
过了一会,来了一个中年女人,自称是武汉市政府秘书,她指挥一些人,赶我们上车,有人不肯走,就抬的抬、推的推,发生肢体碰撞。这“女秘书”说:“大家放心,我们是珍惜生命的,不会给你们采取任何伤害行动”。我们被送到武汉驻京办包的“长久宾馆”。晚上,我们看到,对我们进行野蛮拆迁的均阳公司的经理带着两个混混也来了,并监视着我们的行动。
16日,来监管我们的人越来越多,有十四、五人,我们感到情势不妙。
17日下午,鹦鹉街办事处的甘主任、人武部的赵部长对我们说:“你们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说:“我们回去再受打压,请区领导来北京与中央信访部门一起就地解决我们的诉求”。他们没有答应。晚上,气氛越来越紧张,有人看到,武汉来的二十来人正紧张开会,商量押送我们。我们已经不能公开聚会,被他们分别监控着。我们暗自商议,准备各自逃离虎口。有人准备了一些打火机,有人搞到了木杠子。我住房窗口外有一个电线杆,紧急时,溜电线杆逃走。同房的沈师傅他找到了一条隐蔽的紧急安全通道……。但他们对我们的监视更严了,日夜都有人值班巡查,我住房的窗子下边,也有人守候。
18日中午,刚吃完了中午饭,在大堂里,有人就把我抱起来,拖到房间里,街办甘主任和管段的杨户籍都进来了,还有拆迁公司的两个人,四人把我“架飞机”推的推,打的打,把我押到门前停的“路达旅游客车”上。随即被抓到“长久”的人都押上车来了。我们有十个人,他们有二、三十人。一上车,我们都成了囚犯。
退休女工付桂友,52岁,是位有三十年党龄的优秀共产党员。她被押上车后,坐到车子的后排,车子开动后,她晕车,就站起来往车前排走去,拆迁公司雇用的流氓打手,就朝她头部击打,同车的区、社领导、派出所的民警都望着这些流氓痛打这个老共产党员、退休女工。她摇摇晃晃地掏出手机,向武汉市驻京办领导人打电话,给武汉市政府办公厅打电话求救,又遭到这几个人的殴打,并口出狂言:“你敢再打电话,不光搞死你,还要搞死你全家!”“你是上访英雄,是吗?我们就要打你这个上访英雄”。
车子连夜往武汉开,第二天19号早上开到鹦鹉派出所门前,来了好多警察,还有城管、街道社区的人,大约有200多人把车子围起来。我被两个人挟持着进了派出所的传达室,做了笔录。一会派出所的魏所长开了一辆白色面包车来了,四个警察把我押上车,往郊区方向,我看到路边有一块“东西湖商店”的招牌,我心里一惊。听人说,东西湖有座黑监狱,莫不是把我送到地狱里去?车子又拐到了一条泥巴路上,路的尽头是一座围着高墙、上面拉着铁丝网的单独院落。铁门上边有一蓝色小牌:“柏泉西路高湾41号”。
车子开进院内,鹦鹉街综治办的几个人在此等候我的到来。魏所长对他们说:“把他全身再搜一遍”。搜身后,来了三个穿着“司警”制服的小伙子,把我挟着上楼。有人对他们说:“关到最里边的一间去”。房间里空空荡荡,一张折叠木板床,一张小课桌。他们走了锁上门,我就坐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发呆:“这里是黑监狱啊!”四周空旷无人,只听到狼狗恐怖的嗥叫声。从昨天到今晚,三十个小时了,没有喝水,也没有吃饭,又渴又饿,床上被子也没有。我心里一阵恐怖,想着车上那两个流氓打手的话“把你搞死!”
四个警察进来了,放了一本书在课桌上,要我好好学一学。我一看,封面撕去了,内中有《信访条例》、《治安处罚法》、《刑法》和省公安厅发的《对上访人采取紧急措施的通知》,这个“通知”我以前没看到过,一看,才知道,把我抓进来就是“采取的紧急措施”。一直到晚上七点钟才给我送来今天第一餐:两小块锅巴饭、三片大白菜,地地道道的残菜剩饭,还不能吃饱。深夜十一点,送来铺盖。两天一夜未合眼,倒上床就睡。
23日凌晨二时,我正在酣睡中,突然一声闷响和震动把我惊醒,我一看,床头的铁横栏被打弯了,我赶忙爬起来,头上就遭到了一闷棍,打得我眼冒金花。三个黑社会模样的人,拿着皮带、电棍、木棒、恶狠狠地盯着我,一个人开口骂道:“个婊子养的,你还睡得满香哩!”接着他用皮带抽我的肩膀,另一个人用木棍捅我。他们一边打,一边叫骂:
“你跟老子上访!你跟老子到北京告状!”
“还去不去?”他们打了一阵后就逼问我。“我不上访了,你们不要再打了,”我向他们求饶,他们仍然不停地向我身上各部位抽打,有人边打边教训我:
“你去北京上访,给省、市领导造成了几坏的影响!你晓不晓得你的违法犯罪性质多恶劣!”
我告诉他们,我六十岁了,又害有高血压,你们不能再打了。他们说:
“就是你八十岁,我们也照打不误。我们这里已经有六个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再多你一个也不算多,丢到后面塘里去喂鱼”。
乱打了一气之后,他们也累了,就对我训话:要把去北京的情况写清楚,要把人员的名单交待出来,漏掉一个也不行。
我说:“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记不起来了!”
又是一阵棍棒和皮鞭。打完之后,又对我说:“今天你不把他们的名字写清楚,我们就要打死你,你是汉阳区上访的头,他们喊你‘周老师’。我们就要打你这个 ‘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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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城市出狱后在医院治疗
24日,这伙人又来了,喝得酒气薰天。他们说,今天来训练你,在这里,对我们的话你只能说两个字——“到”和“是”。现在开始,有两个人,一人拿皮鞭,一人拿电棍。有人突然喊我的名字:“周城市!”我想,我就是周城市,就答到:“是”。
“错了,应该说‘到’”。给了我一皮鞭。
又有人对我喊:“坐着”。
我只想到刚才应该说“到”,要我“坐着”也应该是“到”了,我喊了一声“到”,又是一电棍戳过来。
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他们一连串的发问:“为什么去北京?”“为什么去上访?”“干了些什么事?”“到了哪些地方?”
我措手不及,该说“到”还是“是”呢?只好连声说“是”。他们得意地哈哈大笑,似乎在调教一条哈叭狗。
一个人又乘我不备,大喊一声:“周城市!”我随即应声“是”。又错了,一个年青人就对我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你个狗日的,连“到”和“是”也弄不清楚,你还上访啊!”他走到我跟前,猛然背后一脚,把我蹬翻在地,连桌子也翻倒了。我头发麻,腿发软,躺在地上。他们又命令我:“站起来!”我怕又挨打,勉强挣扎着爬起来,刚立起身,他们又命令:“把桌子抽起来”,一个拿电棍的人凶狠地看着我,我怕又受伤害,拼着全身力气去抬桌子。我歪歪倒倒的痛苦姿势,引得他们又一阵开怀大笑:“看你这个熊样子!”
把我折磨了几个小时后,他们看到再也整不下去了,就命令我,把“治安处罚法”第23条抄十遍,不能潦草,不能错掉一个字,并把电击棍指着我的脑袋,错了、掉了就要敲你的脑袋。
又过了两天,他们这伙人又来了,问我:
“你认不认识胡锦涛?”
我说:“认识啊,哪个人不认识胡主席”。
他们又问:“胡锦涛认不认识你?”
我没有回答。过了一会他们又问:“你认不认识胡锦涛?”
我点点头。他们又问:“胡锦涛认不认识你?”我摇了摇头。
“既然胡锦涛不认识你,你到北京干什么?你算老几啊!还想去北京,还想去找胡锦涛。”说完,他们凶相毕露,命令我:“站起来!”因为天气冷,我穿的衣裳单薄,又一吓怕,手直发抖。他们又推我一掌:“你跟老子抖什么!把胸挺直!”接着宣布:“再把‘处罚法’抄十遍,不抄好不准睡觉。还要写认识。认识不提高,不会饶过你!”
我连夜写好了“认识”,交上去了,哪知道又挨了一顿打。
我在认识上写了一段话:“在法教班,通过学习,在管教干部的训导下,我受到鞭策和鼓舞……”,他们说:
“你这个文化人,很会扣字眼啊,这个鞭策是什么?是用鞭子抽你,是吗?”说着,他们就拿出了鞭子来,你说对你的“鞭策”,我们就用鞭子来“觸”你,说着就一鞭子抽过来。边打边问:“打了吗?”我说“打了”,他们又抽几鞭子,问“打了吗?”我说:“没有打”。他们又抽几鞭问:“打了就打了,把打了说没有打,这不是说鬼话”,又打过来几鞭子,只打得我不能开口,也不敢开口,我说“打了”不是,说“没有打”也不是,反正他们要打人。
他们打累了,离开时,还是老调调:“跟老子放老实点,二十三条、四十八条抄十遍,还要写认识,连夜写,不许睡。”
我又写了一夜,快天亮了,我躺到床上,想睡一会,他们又来了:“哪一个叫你睡的?站起来”,我说:“我头有些昏”,他们说:“头昏吗?好治,对墙站着,不会倒下来。”我面墙站着,他们来纠正我的姿势:鼻尖要挨着墙,胸部要贴着墙,脚尖要抵着墙,这叫三点成一线。把我摆弄好了之后,要我“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到吃中午饭。站得我腿发麻,眼发花,腰酸背痛,浑身冒冷汗。这就是他们说的要你“生不如死”么!我真想他们把我弄去枪毙好了。
这样折磨了十多天,忽然对我放松了。他们对我说:“市里领导要来检查工作,准备把你放出去,但要一个条件,你必须对上访违法的事,再提高认识,给省、市领导看后满意了才能出去。”说着,又拿出鞭子对我进行恐吓:“如果你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丢了我们的饭碗,那就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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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邻里在汉阳区领导机关门前声援周城市
显然,这是一场交易。我对他们说:“你们要我怎样写,就给我一个提纲吧”。他们说:“你不要再写大话、空话、套话,要写自己怎样违法,怎样诬告政府……”我说,我在北京上访,没人说我违法,北京警察也对我们说:“如果你们违背了治安法,最低处罚也是训诫,我们没给你们训诫,说明你们没违法。”
他们听了,嘿嘿一笑说,“北京警察说的是行动上违法,还有思想上的违法呢?应该提到思想高度来认识:到北京上访想干什么?破坏党中央的会议;找湖北的领导上访干什么?要破他们的面子;告武汉市汉阳区的领导人是什么行为?是跟政府作对,跟共产党作对……。”
我只得点头说“是”。他见我配合得还可以,就鼓励我说,要把帽子往自己头上戴。我说我在北京举了两个横幅:一幅是:
“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
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
“毛主席劫富济贫
邓小平劫贫济富”
他们说,“不要看表面,目的是诬蔑共产党、攻击政府。亏你还是个上访的领袖,这个道理还弄不明白。告诉你,这个关,你非得过,过不去,就打死你!”他们真拿鞭子来抽打我了。打了之后,就对我说:“放你走之前,要进行开卷考试,我们把答卷给你,多抄几遍,背下来,争取合格过关。”
我看到这个答卷的内容:问:你生活上怎样?答:受到很好的照顾和关怀;问:思想上有哪些收获?答:我到北京上访,给国家安全起到很坏的作用;给领导威信造成了损害;问:你对进法教班有什么收获?答:根据我的违法事实,我至少应送去劳教,这里的教官们挽救了我,免去了我的刑事处罚;问:你出去之后怎么做人?答:重新做人,不再上访,再上访就从重从严处罚。
这个“试卷”交上去之后,他们很满意,要我再写成一条一条的“保证”,让领导来了好检查。内容是:第一遵纪守法;第二不再非法上访;第三不搞组织串联;第四尊重地方领导……。
他们看了之后,认为我认识提高了,考试合格了,可以结束“法教”了,要我准备一下,街区领导和你的家属会来接你的。
十 一月五日 早上,要我收拾一下,放我回家,把我的全身上下都搜查了一遍,我要求把他们给我的学习文件带回去重新学习,他们不肯,说信访条例外边有卖的,我说,还有省、市的一些文件没有啊!这几页撕下来我带走行不行?他们拿着皮鞭,电击棍对着我:“那更不行!”
搜身完毕后,作身体检查。医生写了一些病和伤的情况,他们又用皮鞭和电棍逼着我在上面签字:“这些伤病是以前得的,我的身体一切正常”。检查完身体后,他们把我过去写的“认识”、“心得”、“交待”、“保证”一一在上面按了手印。
最后交给我一张字条,让我与家人通话时,照纸上写的话念:“一个字也不能错,说其他的话就打死你!”通话时,电棍就戳在我背上。他们拨通了我妻子的电话,我就照着念:“我在法教班学习时,吃得好,住得好,一切均安全……”
估计社区派来的车子快到了,他们拿出了两颗药丸子,一黄一白,强迫我吞下去。对我说:
“出去之后,不能再上访,不能去串联。我们放了你,也可以把你再抓回来,再次进来,就没有这次客气了,你应该晓得,是什么样的下场。”
街道办的甘主任进来了,他对随从说:“把他的头矇起来!”,几个人上来,把我的外衣往上一翻,用袖子裹住我的颈脖。”
他们把我牵上车,可能是刚才两片药丸的作用,我感到自己在黑暗的空间里飘浮,往无底深渊沉下去,头脑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