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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另类贫困 转自李其道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liqidao

火烧 2010-04-13 00:00:00 时代观察 1027
文章聚焦城市低收入群体生存困境,揭示下岗职工生活艰难,住房补贴不足,医疗保障缺失,社会救助有限等问题,反映另类贫困现实。

转自李其道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liqidao

直面另类贫困

 

荆棘豹

《环球视野》 2010年4月13日第287期

摘自2009年第12期《民情》

   

    近几年来,我国城市中出现一个来源广泛、构成复杂、人数可观的社会群体——城市低收入群体。他们生活窘迫,在自身的生存和发展方面,在社会与政治生活方面,都面临着严重的困境。

 

    日子紧巴巴的下岗职工

    河西区小海地居住区的秀峰里小区,是天津市低收入群体主要聚居区,这里居民共有2200多户,大都是低收入家庭,其中843人没有工作,78人残疾,80来户享受低保。

    乔洪杰,今年49岁,是一名下岗失业人员,原是天津市棉纺二厂的职工,妻子马淑萍49岁,是天津市棉纺四厂的职工,现在夫妻双下岗。乔洪杰平时在天津财经大学澡堂子做清洁工,一个月收入360元;儿子在超市一个月能赚900元。妻子90年代失业时不到40岁,当时拿了4900元就被厂里“一脚踢”了,现有病不能工作。

    乔洪杰一家三口挤在20多平方米的破房子里,厨房当成20多岁儿子的卧室,两平方米的凉台成了灶台。民政部门每月给他458元住房补贴。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唯—一台旧空调还是工友送的,年久失修,漏水不能用。如今,全家主要靠双方的哥哥、姐姐帮衬一点,不然生活过不下去。他说:“像我这样还有收入的,比起吃低保的困难户还要好一些。”

    今年50岁的张顺起,在天津市自行车厂安置办工作,每天和下岗职工打交道。据他介绍,厂子没有效益,工人们都没有医保,拿着看病的条子到厂里来也没法报销,所以工人下岗后什么都没有。

    华延友原来在天津市河西区同乐食品厂干装卸工,1994年因工伤损伤了颈椎。由于当时厂里怕出工伤会影响全厂的奖金,于是厂里没有报工伤,而是把他送到了医院治疗,后来厂里拿不出钱,他只能回家养病。企业改制时,厂里给他补偿了7000元就不再管了,现在他什么保障都没有。由于颈椎的伤势严重,他已经失去了劳动能力。全家就靠着妻子开间小理发店,一个月1000多元的收入勉强度日。

天津市有17万户居民的人均收入在最低生活保障线以下,靠吃低保来维持生计。2009年天津市的最低生活保障为430元

棚户区里的低收入家庭

    上海交通社区内的一大片棚户区,大部分是两三层的居民楼,已有40多年的历史,十分破旧,屋檐用石棉瓦搭建,上面压着砖头瓦块。住户门前或巷道里搭建了大量的违章建筑。如果发生火灾,消防车注定是进不来的。而与社区一路之隔的是“城上城”高档社区,高耸的楼房十分鲜亮。高楼大厦下,棚户区显得格外低矮、难堪。

    范浩然的家住在一楼,十分潮湿,有一股明显的霉味。36摄氏度的高温,天气闷热,而他的家里只有一台电风扇在转动。卧室里有一张大床,是范浩然睡的。床的旁边,两张凳子撑起一块小小的木板,这就是他妈妈的“床”。范浩然说,冬天妈妈和他就挤在大床上。屋子里唯一显得较新的就是一副拐杖和一架轮椅。在饭桌上,摆着三个盘子,这是妈妈在打工的公司里捎回来吃的饭菜。

    范浩然今年22岁,8岁时父亲去世。2006年他患上了强直性脊柱炎,需要人工置换髋关节,家里拿不出钱给他治病。结果他在床上躺了近3年。去年,在上海市民帮扶资金会出资8万元的帮扶下,范浩然成功做了手术,服务中心还补助了1万元用于营养补贴,现在他已经能站起来了。

    妈妈李继梅说,现在家庭收入有三方面,一是每个月 1000元的退休金,二是政府补助给范浩然的520元重残无业补贴,三是她在上海贝尔公司做清洁工,一个月有1000元工资,合计2500多元。而家里每月的生活开销主要有四方面,一是500元的租房费,二是500元的药费,三是100多元的电、水、煤气费,四是800元左右的饭费。算下来,收入和支出差不多,攒不下什么钱。

    李继梅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住房。这里听说快要拆迁了,他们就没有地方可去了。“尽管房子是差的,但如果换地方,房租就没有这么便宜!这样的话,吃饭都难了!”

截至2009年7月,上海市闸北区享受低保的人口有2.6万多人,占全区72万户籍人口的3.6%。低保边缘户的人数是低保户总数的3倍,有各种低收入人群,经济条件都非常差。

艰难讨生活的外来务工人员

    温州市劳动保障局职业介绍指导服务中心的一楼大厅,熙熙攘攘,外来务工人员三五成群,或坐或站,一边闲聊一边等待雇主。

    王伟来自湖北省荆州市,今年40岁,在荆州市的一家棉纺厂工作了十几年,1994年时企业不景气被辞退,下岗后一直靠做零活和做小生意为生。一个月前,他只身来到温州。

    温州的大公司很少,多是家庭式的作坊和小厂,每个企业基本都要求员工工作十几个小时,工厂环境差,住宿条件也差,一个大房间里住一二十人,最小的房间也有八个人,房间里就是光板床,褥子、凉席都要自带,连电风扇都没有。王伟也曾经问过企业是否能提供医保、社保等,但面试的企业除了告知工作时间、住宿、加班等,对保障基本闭口不谈。

    王伟说,本来他还怀着找个好工作的想法,结果一个月内都没有找到活,只做了两次零工,给学校和移动基站刷油漆,总共干了四天,给了300元工钱。现在一天的生活费也要三四十元,他从家里带来的一点钱花得也差不多了。

    “现在我想找个哪怕差点的、但时间能长点的工作,咬牙也做了。”王伟说,“快要到秋天了,我心里很着急,今年过年前如果赚了钱就回去,赚得少就干脆在这里过年。”

    王伟说,在温州这边他患过一次感冒,但是大医院太贵根本看不起,他只能去旁边的小诊所买药,总共花了32元。这周围的小诊所很多,都是打工的人去看病。

    温州市外来务工人员有327万人,在温州各类用工单位中,农民工占到了80%-90%,其中中小企业的一线员工几乎都是外来农民工。

    企业用工管理不规范,劳动时间长,工作环境差。用人单位平均用工时间长达10个小时,重活、脏活、难活、险活大都是农民工承揽,少数单位根本没有安全保护措施,对农民工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目前在温州享受劳动保障的外来务工人员所占比例很低,最多有30%的工人享受社会保障。

贫病交加的平民百姓

    调查发现,老百姓反映最多的就是“怕得病”,一旦得大病就会出现中等收入的平民一夜之间变成穷人、家庭困难的贫民立即沦为赤贫的情况。病痛正在一步步地蚕食老百姓的收入,扩大了社会底部的贫困阶层。

    在上海市著名的产业工人聚居区蕃瓜弄社区,低保户潘文龙患有高血压、高血脂、心脏病、肾脏积水等多种疾病,丧失了劳动能力只能靠吃低保过活,妻子2000年患肝硬化去世。在上海工程技术大学上学的儿子为了维持生活,课余只好在学校图书馆打工,暑假里还在旁边的“不夜城”公司每天接四小时的电话,而贷款交纳的学费至今还没有着落。

    上海市闸北区芷江西路街道交通社区是一大片棚户区,居住的2200多户有177户在吃低保,居委会民政干部侍道芳说,现在社区内的主要问题就是看病,“困难人群不能生病,一旦有病,生活马上会陷入困境。”

    在民营经济最活跃的温州市,用人单位不给农民工提供医疗保障已成为公开的潜规则。曹韶华在温州已经呆了九年,他说,在工作中来自政府的保障和保护很少,工人在这里打工生病厂都是自费,小病去小诊所看,大病就回家了,有的出了工伤也拿不到足额补偿。

    怕得病的不仅仅是低收入群体和农民工。陈凤敏是上海市杨浦烟草糖酒有限公司的普通职工,从住房面积和家具摆设能看出这个家庭曾经的幸福。她说,2006年做的肝移植手术仅手术费就25万元,加上住院、买药等,共花了30万元。由于肝移植不纳入医保,巨额医药费中只有前期住院的几千元能报销,后期肝移植的所有费用均自费。移植成功后,每个月还要吃3000多元的药物才能保证不出现排异反应。家里现在每个月都入不敷出,只能靠亲戚帮忙。

    这些苦苦挣扎在社会底层低收入人群,多么希望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实实在在地分享到改革开放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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