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克己复礼”与“造反有理”

白阳：“克己复礼”与“造反有理”　　

——不得不说的天安门广场孔夫子像　　

2011元旦前后，首都北京发生了两件看似文化实乃政治的大事：　2010年12月31日　晚上，在天安门广场西侧的人民大会堂举行了以《东方红》为主题的文艺晚会，“万岁共产党！万岁毛泽东！万岁毛泽东！”的“红太阳”颂歌唱响全国，许多人以为这是中国回归毛泽东思想和毛主席正确路线的一个重要信号。然而，　2011年1月11日　上午，在天安门广场东侧的国家博物馆北广场却莫名其妙地树起一座高达　9.5米　（象征九五之尊）的孔夫子青铜雕像。在隆重的典礼仪式上，相关领导称：“在中国家喻户晓、历代被称为“圣人”的孔子，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也是中国文化的名片，在国际社会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孔子像已经“成为人们瞻仰和礼拜的圣像”。前一件事，其政治寓意显然可以理解为“请回毛主席”，用毛泽东思想教育人，呼唤中国尽早回归和复兴社会主义；而后一件事，其政治寓意则显然可以理解为“请回孔夫子”，用孔夫子思想教育人，把修正主义上台和资本主义复辟的“特别是”进行到底。　　

早有网友建议我谈谈对天安门广场树孔子像的看法，但我近来处于抑郁之中，痛苦至极，加之网友们已经发表了许多很有见地的好文章，我想说的他们基本上都写出来的，实在没有重复的必要。但是，前几日我跟一位朋友怀着学习中国文化的虔诚之心，冒雪专程到天安门广场“瞻仰和礼拜”孔夫子“圣像”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圣像”四周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圣人”的前后左右，一天24小时有人“重点保护”，严禁游人走近。我们再三给保卫人员说好话，说我们是千里迢迢专门来“瞻仰和礼拜”孔夫子这位“大圣人”的，让我们近前鞠三个躬立马就走。好说歹说，一位保卫人员看了我的证件，电话请示上级，折腾了半天，得到的答复是：“不准！”有关领导不是说孔夫子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孔夫子像是供“人们瞻仰和礼拜的圣像”吗？既然如此，那么官方为什么严禁“人们瞻仰和礼拜”呢？究竟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遭遇，刺激我不得不以“克己复礼”与“造反有理”为中心思想，强忍精神痛苦说一说天安门广场的孔夫子像。　　

我是在1974年春天“批林批孔”运动中开始读孔子书的。那时，人民日报、红旗杂志等中共中央主要媒体发表了大量批判孔子、儒家思想的文章。至今我依然记得这些批孔语言：孔子是儒家的主要代表，他是奴隶主阶级的代言人，是剥削阶级的思想家；孔子思想是历朝历代统治阶级剥削、压迫和奴役劳动人民的工具；我们共产党内部的修正主义者“尊孔”，其根本目的就是投降帝国主义，复辟资本主义，镇压人民群众……因此，毛主席、党中央说：批孔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一项重要内容，是斗私批修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建设社会主义的一项重要内容。早在20世纪50年代中国农业合作化运动中，毛主席就说过：“社会主义比起孔夫子的经书来，不知要好过多少倍！”在“批林批孔”运动时，我是高中二年级学生，写了一篇《新旧社会两重天》的文章，歌颂“造反有理”的马克思主义，批判“克己复礼”的修正主义，受到大家好评。三中全会后，我买了《论语》《大学》《中庸》《孟子》，反复读过多遍，孔夫子和儒家的不少段落和名言我可以倒背如流。但是，那时我对孔子和儒家思想的真理与谬误、精华与糟粕并没有弄清，总以为老祖宗不能丢，也丢不得！同时，自己觉得当年批判孔老二是错误的，因为高层领导说：批孔是四人帮反对和迫害周总理的一大罪状。　　

直到……过去之后，我才开始苦读老子书，并且把五千言背烂了。这时，我把孔子与老子的思想进行了一番认真对比。有比较才能鉴别。我发现，孔子思想的核心不是主流研究者所说的“仁”，而是一个“礼”字（这一点，我与　黎阳　先生的观点是完全一致的）。而老子思想的核心是“道”，而绝不是某些研究者所说的“消极无为”。老子哲学是一个完整的体系，他从“道”是宇宙、天地、万物（包括人类）的大本大源出发，提出了自己独特的宇宙观、社会观和人生观。“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所有这些思想，既是警告统治者的，又是为被统治者特别是劳苦大众说话的，与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有诸多相通之处。老子不仅是中国的哲学之父，同时是人类辩证法之父。难怪黑格尔说，孔夫子够不上哲学家，老子才是东方精神的代表。鲁迅说：“不读《老子》一书，不知中国文化。”胡适则认为，中国古代思想家对世界最大的、最独特的贡献，就是老子“道”的思想，老子不是好好先生，而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向统治者开大炮的“革命党”。那位讲《论语》的于丹说，老子思想比孔子深刻得多，更受西方人的欢迎。　　

与老子相比，孔子思想的核心是“礼”。老子有言：“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在老子看来，统治者丧失了大道真理，而后才讲德性；丧失了德性，而后才讲仁爱；丧失了仁爱，而后才讲教义；丧失了教义，而后才讲礼制。所以，“礼”是无道的统治者对人民缺乏“信”，而人民对无道的统治者缺乏“忠”的表现，是天下大乱的开端！那么，孔夫子所谓的“克己复礼”究竟是什么目的呢？他说：“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作为奴隶主阶级的教育家、思想家，孔夫子的“礼”是奴隶主阶级用来“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的统治工具。当时的统治阶级大多把“礼”视作“上下之纪，天地之经纬”，老百姓谁若胆敢“无礼”，就要被镇压甚至屠杀。毋庸置疑，孔夫子的“礼”，本质上是区分奴隶主阶级和奴隶阶级贵贱尊卑，防止奴隶们起来造反革命，巩固和加强奴隶主阶级专政的典章制度。“克己复礼”，就是要奴隶阶级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与统治阶级即奴隶主阶级时刻保持高度一致，无论统治阶级如何惨无人道，禽兽不如，如何残酷压迫、剥削和奴役被统治者，无论社会多么不公平、不正义、不道德，奴隶们也必须“克己复礼”，而绝不能“犯上作乱”，绝不能起来革命造反！　　

只要潜心学习和研究《论语》和《老子》，就会得出一个基本结论：孔子是“以君主之心为心”的，是代表反动阶级利益的，而老子则是“以百姓之心为心”的，是代表劳苦大众利益的。关于孔夫子，中国历史上2000多年来始终有一个“怪圈”，亦即凡是要推翻一个腐朽政权的时候，造反派几乎都是批孔的，因为不批判“克己复礼”，你就没有“造反有理”；凡是造反成功、打倒皇帝做皇帝的人，他们几乎都由“批孔”转变为“尊孔”，因为批判“克己复礼”，就意味着肯定“造反有理”。（只有坚持“人民至上”的人民领袖毛泽东义无反顾地跳出了这个“怪圈”。）自西汉以降，越到后来这个“怪圈”越突出。那些通过造反夺取政权的一个个帝王，把孔夫子奉为“圣人”，尊为“百代帝王师”，直至将其捧为“大成至圣文宣王”。正如鲁迅所说：“孔夫子到死了以后，……种种权势者便用种种的白粉给他来化妆，一直抬到吓人的高度。”“老实说，中国的一般的人民，关于孔子是怎样的相貌，倒几乎是毫无所知的”，“若向老百姓问孔夫子是什么人，他们自然回答是圣人，然而这不过是权势者的留声机。”为什么老百姓并不像“权势者”那样尊孔呢？因为“孔夫子曾经计划过出色的治国的方法，但那都是为了治民众的，即权势者设想的方法，为民众本身的，却一点也没有。”自现代以来，五四新文化运动中　鲁迅　先生公开喊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号，毛主席晚年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思想文化方面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彻底批判以“克己复礼”为核心的孔子思想，以期实现《共产党宣言》中提出的第二个“彻底决裂”，即教育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与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然而，自“特别是”以来，一方面不断对人民领袖毛主席实行妖魔化，一方面又将被五四新文化运动和中国共产党打倒的“孔家店”复兴起来，中国政府在世界各国到处兴建“孔子学院”，大有以孔夫子思想取代毛泽东思想之势。最近30多年来由政府主导的“尊孔现象”愈演愈烈，正当劳苦大众为“万岁共产党！万岁毛泽东！万岁毛泽东！”的红歌欢欣鼓舞、奔走相告的时候，新中国的政治心脏——庄严雄伟的天安门广场，一夜之间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一座孔夫子像，让人民群众“瞻仰和礼拜”。这是为什么？就连我这个傻子都明白，抬出孔夫子是为了打压毛泽东，其实质是修正主义上台、资本主义复辟的需要，是对外投降帝国主义、对内镇压人民群众的需要，是贪官污吏、汉奸卖国贼继续作恶的需要，是压制人民群众要求社会主义民主、反对资本主义腐败的需要，是全面推行资本主义、实行资产阶级专政的需要。耐人寻味的是，某些鼓吹“普世价值”和“稳定压倒一切”的官僚买办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他们对复兴孔孟之道，兴建孔子学院、树立孔子铜像最积极，不知为此花掉了多少劳苦大众的血汗钱！这一丑剧再一次印证了鲁迅的名言：“孔夫子之在中国，是权势者们捧起来的，是那些权势者或想做权势者们的圣人，和一般的民众并无什么关系。……因为尊孔的时候已经怀着别样的目的，所以目的一达，这器具就无用，如果不达呢，那可更加无用了。”　　

热爱中国文化的人们不禁要问：天安门广场的孔夫子像是在什么样的时代背景下树立起来的呢？我以为，是在“只缘妖雾今更毒，草根狂呼孙大圣”，亦即人民群众饱受修正主义路线、资本主义道路和国内资产阶级、国外帝国主义压迫、剥削、奴役之苦，强烈要求回归毛主席正确路线，回归和复兴社会主义的时代背景下树立起来的；是在内外反动派妄图以政治改革和什么革命的名义颠覆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一大批披着共产党外衣的贪官污吏、汉奸卖国贼配合美帝国主义强盗推行祸国殃民的“改革开放”甚至要以“转基因”灭我种族，中华民族又一次到了最危险的时刻、面临生死存亡的民族危急关头的时代背景下树立起来的；是在中国最广大人民群众放声高唱“万岁毛泽东！万岁毛泽东！”，自发掀起21世纪最新一波规模空前的“毛泽东热”，越来越多的共产党员和人民群众从历史对比中真正认识到只有毛泽东思想才能挽救党和国家，进而指导中华民族彻底战胜美帝国主义、早日实现社会主义伟大复兴的时代背景下树立起来的；是在一大批觉醒了的中国人用毛泽东思想武装头脑，誓死捍卫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捍卫党章和宪法基本原则、捍卫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根本利益，中国人民响应毛主席“造反有理”的伟大号召，以实际行动奋起反对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和内外反动派的时代背景下树立起来的。某些“肉食者”违反宪法和党章，违背人民大众意志，在“造反有理”的人民广场不伦不类地树起了“克己复礼”的孔夫子像。　　

如前所述，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统治者在夺取政权之前都是“批孔”的，在夺取政权之后完全出于巩固政权的政治需要又几乎都是“尊孔”的，而只有人民领袖毛泽东是惟一的例外。有无良文人写书说：毛泽东早年将孔子赞誉为“此皆古之所谓圣人，而最大之思想家也”，晚年则毁之为“孔学名高实秕糠”。这是“毛泽东翻云覆雨XX例”中的一例，以此来侮辱毛主席的伟大人格。毛主席是中国文化乃至人类思想的集大成者。在中国共产党夺取全国政权之前，我们党也是“批孔”的，但是毛主席却能够客观公正地评价孔夫子，肯定孔子思想“有一部分真理”。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在共产党执政之前，毛主席对孔夫子有尊有批，尊多于批，以尊为主；而在共产党执政之后，毛主席对孔夫子则是有批有尊，批多尊少，以批为主。早在合作化时，毛主席就说过：“社会主义比起孔夫子的经书来，不知要好过多少倍！”1966年12月与一位外宾会谈时，毛主席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重要任务之一，是消除孔子在各方面的影响。孔夫子在大学文科的影响，如哲学、历史、美术等方面都存在着。他们灌输帝王将相思想、资产阶级思想，这些都同孔夫子影响联系着，要在教育方面进行革命。”在生命的最后三年，毛主席还亲自发动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批孔”运动，将其作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重要任务之一”，他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完成《共产党宣言》中提出的“与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以巩固人民当家作主的红色政权，最大限度地防止修正主义上台和资本主义复辟，更好地建设让全体人民自由、平等、富足、高尚和幸福的中国式社会主义现代化。毛主席批判孔夫子，主要批的是被历代反动统治阶级所利用的“克己复礼”等孔子思想中的谬误和糟粕，而绝不是对孔夫子的全盘否定。　　

晚年毛主席发动的批判“克己复礼”等孔子思想的运动，实质上是一场“造反有理”的伟大的思想解放运动。在文化大革命初期，毛主席说：“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几千年来总是说：压迫有理，剥削有理，造反无理。自从马克思主义出来，就把这个旧案翻过来了。这是一个大功劳。这个道理是无产阶级从斗争中得来的，而马克思作了结论。根据这个道理，于是就反抗，就斗争，就干社会主义。”应当指出，毛主席所说的“造反有理”具有特定涵义，造反对象是“一切剥削压迫工人、农民、革命知识分子和革命党派的地主阶级、资产阶级、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和他们的走狗”，对于这些中国人民的反动派，人民大众对他们“造反有理”。今日中国，政治腐败到极处，社会不公到极处，外交软弱到极处，世道败坏到极处，百姓苦难到极处，而统治者却在中国政治的心脏地带树起了孔夫子像，企图教化人民“克己复礼”，安分守己，自觉地与修正主义统治者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保持高度一致。面对相当多的共产党官员腐化变质，共产党的上帝——人民群众怨声载道，义愤填膺，毛主席在天有灵，必定会发出这样的怒吼：我的上帝！你们不革命行吗？你们不造反行吗？　　

是“克己复礼”，还是“造反有理”？这是当下中国绝对绕不开的一个重大话题。贪官污吏、汉奸卖国贼、不法奸商、无良文人等一切反动派，特别是共产党内的官僚买办资产阶级，他们最赞成孔夫子的“克己复礼”，最害怕毛主席的“造反有理”！一旦受苦受难的人民大众真正“请回毛主席”，团结、组织和凝聚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伟大旗帜下，拿着神圣的宪法和党章向他们问责，跟他们“算账”，与他们拼死斗争，一切反动派腐败卖国、祸国殃民的罪恶终究有一天要得到人民的彻底清算！这就是某些统治者一再打压毛主席，甚至公然暴力拆除老百姓新近自费建起的毛主席像，而要在天安门广场“偷偷摸摸”、不伦不类地树立孔夫子像的全部奥秘所在。　　

总而言之，中国最广大人民群众今天最需要的思想是毛主席的“造反有理”，而绝不是什么孔夫子的“克己复礼”。我坚信，天安门上的毛主席像必将世世代代挂下去，而天安门下的孔夫子像总有一天要移往适当的地方去。反动派尊孔抑毛的险恶用心绝不会得逞！　　

我在抑郁中匆匆写下这些不得不写的笨拙文字，渴望大家批评指正。同时恳求各位网友在百忙之中教我自我心理调节的方法，帮我尽快走出心灵的地狱！如蒙不弃，白阳不胜感激之至！　　

201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