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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也疯狂

火烧 2010-12-20 00:00:00 文艺新生 1025
长脚雄花蚊因好奇进入高档小区,发现老头子与多名年轻女子的秘密关系,引发对吸血与进化的好奇与困惑。

(一)  

  一只长脚雄花蚊,这些天,有些厌倦吸食花蜜和植物汁液。它有了想和雌蚊一起去吸吮人血的冲动。由于其的雄性特征,它没有嗜血的特性。今天怎么会突然有吸吮人血的想法,它自已也想不清楚。它想即然有了想吸人血的冲动,尝试一下改变也未偿不可。  

    夜幕降临,长脚花蚊跟着雌蚊们,飞进了一高档住宅小区。小区内稀稀落落地亮着灯光,长脚花蚊由于吸食花蜜和植物汁液惯了,不明就理。一进入小区,不管三七二十一,见房就进,只是进入的无灯火的房间,它找遍了每个角落,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寻找到人的踪迹。雌蚊们则不同,它们是这里的常客,专只拣往有灯光的房屋飞,它们早就知道,那些不亮灯的房屋是没人住的,吃饱喝足了,休息的话倒是理想的场所。  

    长脚花蚊忙碌了大半夜,不但人血没吸到,连人影子都还没碰到过。半夜时分,它终于在一处亮着粉红色灯光的窗缝隙里停了下来,它喘息着想,原来吸食人血这么难,早知我就不来了......一阵比它喘息声还大得多的声音,打断了长脚花蚊的思路,它从窗缝里挤着眼睛往房屋里看,这下它明白了急喘声的由来,房屋床榻上一对全身裸体着的男女在床榻上翻滚,身体不停地上下抽动着.......。那男人它无法判断他的实际年龄,大约总不会少于五十岁,那女子却异常地年青,可能只有二十上下的年龄。接下来又一声急促的喘息,那男人仰面朝天在床榻上喘着粗气,那女子嘣地一声从床榻上弹起来,飞也似的冲进了洗手间,接着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声。这一刻,长脚花蚊看到了他们的脸,那女子我这异类也能觉察到她的漂亮。只是那男人,不,应该是老头子,却只看到满脸的横肉,怎么也看不出来,他哪里有任何的特色。长脚花蚊此时却不想吸吮人血了,它想雌蚊。  

    长脚花蚊从这一夜起,每天晚上象是中了邪一般,只要是透着粉红色亮光的窗,它都会挤进窗缝拼命地看。结果,它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高档小区的A幢至E幢,那男人,不,那老头子都有一套房,每一套房内都有一个和它第一晚上见到的一样,一个年青貌美的姑娘。有一次,那老头来时,它还听到其中一位叫那老头什么什么董事...。它是无论也想不通,这老头子怎么会养得起这么多的姑娘,他那来这么好的精神,难道他也和我的同类雌蚊一样,吸食了人血么?雌蚊们,不知是不是吸吮了人血的原因,寿命比我们雄蚊长几倍。它又想雌蚊了,它扇动着双翅,靠近每一只从它身边飞过的雌蚊,但都被雌蚊们回避着,有些还骂它老色鬼。长脚花蚊就大为光火,大声地高叫着:“老色鬼”“老色鬼的”,你们这雌娘们,你们没见高档小区那老头子,一个人有这么多女人,还没有人叫他“老色鬼”“老色鬼的”,还叫他什么什么董事...。你们这帮雌娘们,原来我们这些蚊类进化了这么些年,还只是些只会吸吮人血的蚊子,都是怪你们不会叫懂事......一只老雌蚊听不惯它的胡说八道,扇动着翅膀对着它冲撞过来,长脚花蚊脑袋嗡地一声,摇摇晃晃地坠落在小区的绿化草地边沿。  

        (二)  

    天啊!感谢人类没有把我踩死。不知过了多久,长脚花蚊醒转过来,嘴里不停地叫喊着:“感谢人类...感谢人类啊...感谢人类没有把我踩死......”  

    长脚花蚊一边试着扇动自己的双翅,它要离开这里,这里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要是被老雌蚊发现,再给我来那么一下子,我就再也没有叫感谢人类,感谢人类之类的说话的机会了。  

    长脚花蚊艰难地扇动自已双翅,漫无目的地飞行着。傍晚时分,它来到了一低矮居住区,这里到处是人,远比那高档住宅小区热闹多了,它庆幸老雌蚊这么一碰,让它来到了这么个热热闹闹的地方。长脚花蚊在一户人家的墙缝里停了下来,飞的过程中还不觉得,这一停下来,它感着到特别地饥饿,它要尝试着去吸食人血,迅速地恢复它的体力。  

    长脚花蚊从门缝里轻易地进入主人房间,房间很小,平行对面摆放着两张床,每张床都睡着两个人,一张床上睡着两个大人,不知在咕噜咕噜地说些什么,另一张床睡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长脚花蚊饿得荒,不管是会不会惊醒孩子,伸长它那钢刺的嘴,针刺般地刺进了小女孩的大腿,拼命地吸吮了一口,但它还来不及品尝,到底是花蜜和植物汁液好,还是人血的口味好,就隐隐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它赶紧拨出它的针刺,有些不舍己地起飞到衣柜的角落里。  

    长脚花蚊略略休息了一下,它感觉到好怪,头怎会一下只就不是那么昏了,而且精神瞬时好了起来,它第一次感觉到吸人血原来这样的好,一下让它有了充沛的体力和精神。它想,那老头子一定也是喝了人血。精力好起来后,长脚花蚊又对小男孩儿如法炮制了一番,这才高兴地飞上了房顶,仔细地观察房间里的布局,房间内两张床是它一来就发现了的,它没想到里面还有吃饭用的桌椅,一台旧电视就放在饭桌子上。它想这家人也可能跟它雌蚊们一样,只会骂我“老色鬼”,不会叫什么什么董事董事...来的。要不,那小区里那么多空房,他们不会搬进去住么?  

                                      (三)  

    长脚花蚊在低矮住宿区,有些时间了。它感到有些闷,没有感觉到有当初来那么好了。它决定再出去走走,它一路走走停停,一日,它来了一所学校,校舍和它到过高档小区一样,棒极了!它想在这里玩玩,突然他听一阵电玲声,从教室里涌出一批又一批的人群,他们高兴地蹦跃着......  

    长脚花蚊也高兴,它在他们的上空飞舞。突然,它见到一人群聚了又散,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子在大声高喊着:“我爸是XX...我爸是XX...”“是真的...”。于是有些人就眼睛发亮地听着他拼命地喊,有些人就“哼”地一声散去了。  

   “哎呀”!长脚花蚊似瞬间有了灵感,我应该也有爸呀!我的爸是谁呢?我是雄花蚊,那爸应该是老雄花蚊才对。对了,就是老雄花蚊。于是,长脚花蚊也学着胖男孩儿一样,高喊着:“我爸是老雄花蚊”“我爸是老雄花蚊.......”,期待能引来几只小雌蚊和同类对它的关注。可无论它,怎么喊破了喉咙,连一只老雌蚊都没给引过来。长脚花蚊于是抱怨,怪不得我们蚊类,进化到现在还只是蚊子,都怪雌娘们和象我一样的雄蚊们,不会在它喊叫时向它围过来。人类只所以是人,就是不一样,胖男孩儿一呼,虽有些人不屑,但还是有些人眼睛发光地圈着他......  

                                        (四)  

    无法引来同类关注的长脚花蚊,内心无比地失落。它恨自己的同类不增气,不能让它在人类面前脸上有光。它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它的同类是不可原谅的,它决定不再理会它的同类了。远处几只雌蚊在飞舞,长脚花蚊不知是否喝了人血的原因,远远的就发现了雌蚊们。但它正在生气,它认为它的同类不可原谅,发现雌蚊们后,它在心里找理由,或许雌蚊们可以不列入不可原谅之列,至少在它需要它们的时候。  

    有了这个理由后,它拼命地向着雌蚊们的方向飞过去,又想去行它那非分之想。但这次在它快靠近雌蚊们时,一阵大雨坏了它的好事。此时的它,就算和雌蚊们一样喝了人血,却也无抗自然的神力,它狼狈地奔逃,一阵强劲的风雨让它已无力抗击,身不由已地掉落在一家制造车间的窗台边沿,它象是遇到了救星,拼命地用它的长脚扳住窗子用劲将身子挤进了工厂车间。  

    长脚雄蚊挤进了车间一个堆着杂物的角落,它缩着身子,不敢动作,它需要用这个避风港恢复它的体力。车间内的干燥和明显高于室外的温度,让它很快地感着到舒服。此时,外面的雨也停了,它试着想飞出去,它在车间的上空飞歌舞了几圈,哎哟!这车间还蛮大的哟!有好多人,除了有些机器的噪声,出极地静。好地方,真是好地方,不如玩会再走,它看见这车间,有几条长长的流水线,每条流水线都面对面坐着好多人,手在不停地动作着。这些人年龄都不大,女孩子占大多数。只有几个年龄稍大的,在流水线中间倒背着双手来回地走动,不时发出人声的只有他(她)们。他(她)们时而伊哩瓦拉地大声说些,让它无法听懂的话,时而,将个什么东西砸在车间的地面上,那东西再从地面上反弹着,正好砸在一个低头做事的女孩子屁股上,而那女孩子却也没说话,也没叫痛,只是所有坐在流水线上的人,头更低了,手却加快了动作......  

    长脚雄蚊有些奇怪,明明见到那东西重重地弹在女孩子的屁股上,那女孩子为什么会不痛?对了,还有,这里为什么只有年青人,那被砸女孩子的父辈们在那里呢?他(她)们都不用工作了吗?难道他(她)们就心安地让这些孩子们养着他(她)们吗?  

    长脚雄蚊又重新飞过每条流水线,它要找找到底是不是有被砸到的女孩子,父辈们一样年龄的人在线上工作,它每条路线每条路线地仔细看,突然,飞到流水线中段的它,闻到了令它窒息的气味,它几乎又要象老雌蚊狠命撞它一样,差点又要从空中掉落,它用尽全身的力量,抖动着双翅拼命地向窗口落荒而逃......。  

    好险!好险!奶奶的,差点就又要没命再见我的雌蚊们了。长脚雄蚊喘息着说。它想,尽管我喝了人类的血,可永远都无法比得上人类,奶奶的,我怎么就闻不得那气味?  

(五)  

    长脚雄花蚊昏昏糊糊地飞离让它骂娘的车间,一路它再无心观察有没有小雌蚊,它要逃离这是非之地,让它的小命可以延续。终于,它在一片到处摆满小摊子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卖什么东西的都有,有卖小日用品,但最多的是卖小吃的摊点。什么炒面炒米粉的,麻辣什么什么的,应有尽有。买的人也多,多是附近工厂的打工人员,看着他(她)们或打包带走或坐食,吃得还挺香的,长脚雄花蚊索性也不走了,躲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观看......  

    一对约五十来岁夫妻炒面摊点,生意最好,男人手不间断地炒,女人笑容满面地为小工人们倒茶送面,忙得团团转。这引起了长脚雄花蚊的注意,它一个摊点一个摊点地看,它发现这些摊点的主人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人,和它在工厂见到的完全相反。它有些兴奋了,原来这些人都是不愿意进工厂的,要不就是这样赚钱多?长脚雄花蚊正在为自己的发现而高兴着。突然,它发现这里的人群开始骚动,卖日用品的卷起东西就跑,卖吃食的推着三轮车,钱也不收踩着三轮车飞也似的向各处散去......  

    长脚雄花蚊被这一瞬的表演看呆了。好久好久没回过神来,这什么......,这......它已无法说出完整的语句。它有意无意地向那生意最好的五十来岁夫妇的摊点看过去,只见他们并没有跑掉,被几个穿着整齐黑衣男女的人团团围住,炒粉男人在和黑衣男女们说着些什么,黑衣男女大声地叫嚣着......。突然一黑衣男用力地在他摊点上一扫,米粉面条鸡蛋油盐浆醋顿时满地开花,黑衣男推着三轮车准备装上他们的车,摊点男在后面用力地拉着他的三轮车,想不让他们装上车,几个黑衣男一下冲上来,三两下就把他掀翻在地。接着,黑衣男女们装上三轮车,带着他们的战利品,扬长而去。  

    炒粉男人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不知道他是起不来,还是不想起来,女人跪在他的身边不住地哭,一边想着要扶她的男人起来,但总扶不动。一阵努力后,女人还是没能扶起她的男人,这时她停住去扶的她男人的手,仰面向天,大声嘶叫:“苍天啦!我到底作了什么孽呀”!......  

    长脚雄花蚊不知什原因,它听到那女人的嘶叫声有些烦,它觉得她不应当这样,应当和那些小工人一样,到工厂里去上班。哎!又碰到一群和我那些小雌蚊子一样的人。它不住地叹息,仿佛它现在已经就是那什么什什么董事,董事的。又仿佛自己就是那倒背着双手在车间里砸东西和穿整齐黑衣服的人,它也开始学着他们的动作和语言,不停的在伊哩瓦拉地大声嘶叫......  

    长脚雄花蚊疯了。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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