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卖身记”

[编者按]

      新的一学期在春意昂扬的时节拉开了帷幕。

春天属于风华正茂的青年人，依然料峭的寒风挡不住成长道路上一往无前的朝气，喜悦与坎坷孕育着成熟的希望。

青年人的事，或许只有青年人写出的文章才更真实，更有味，更易产生共鸣。

从即日起，我们将选登一些青年大学生的原创文章。希望在“风华正茂”这片小地能为边行、边思、边惑、边悟的青年朋友们搭建一个相互交流的平台，也向关心青年的不同年龄的人们开辟一个了解青年的窗口。

对于大四和研二的同学来说，找工作是当前的热点话题。下面这篇文章是北京一所理工科学校的同学根据自己真实的找工作经历所写。

大学生“卖身记”

（文/小方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自从3月5号考研成绩出来以后，一切都变化了。早就听说国防科工委要缩减读研名额，开刀就从北航这些国防院校开始，缩招1/3就像一把利刃插进我们考研一族的生活。唉，此后便是没日没夜的复习。我们也不想这样辛苦，但外面就业形势那么严峻，不考研行吗？上面说削减就削减，我们像被耍了一样，整整一年的时间，算是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人生如赌场了，这就是命！

随之，招聘会、上网、托朋友推荐……接着就是笔试，一面、二面、三面……到处奔波，这样的生活已经整整两个月了，当中还掺和着范进中举的喜悦，也经历了被剥削被欺诈的劳苦，这些等会儿再说。

我学的是软件，已经是让人羡慕地好找工作了，北航招聘会那天投了十来份简历，接着按照约定的时间去笔试。第一家公司太紧张，我都弄错了时间，应该周一笔试的，周日我就早早到了公司，一看黑漆漆的一片，不知所然，反倒把保安引了上来，幸好人长得乖巧，不像什么为非作歹之徒，被请了出来。第二天如约而至，先技术笔试再IQ测试，足足答了四个小时的题，快赶上GRE考试了，也有人答完技术题就离开的，不知道是不是累的，人力资源部的小姐声音十分甜美，算是安抚人心，一会儿问我们要不要喝水，一会儿问我们要不要去洗手间，真是体现出这公司的人文关怀来……

我是那么幸运，在两周之后，当我都快把这公司给忘了的时候，接到电话，让我去参加面试。我乐呵呵地去了，哇，人还真不少，怎么说有三十来人吧，那个在笔试的时候邻座答题的北京人很是热情，还和我打了招呼，人力把我们引进了一个会议厅，看这集体面试的架势，我也了解了七八分，怎么讲也是聪明人，听过这样的讲座，就是说什么团队合作啦，什么要坐在显眼的位置要让人力注意到你啦，去年那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曾经就此问题在学交厅办了讲座，给我们滔滔不绝地讲了两个小时，受益匪浅啊！果然不出所料，来了六位面试官，三男三女，体体面面，微笑地坐在一旁，把我们三十来人分成了五组，每人发个名卡贴在胸前，就差写上标价了。先作自我介绍，每个人都是口若悬河，风度翩翩，一个个也是经历丰富，能力高超，让我好生钦佩，那北京人倒是不一样，活活一板爷的架势，说同行不应该是冤家，坐在一起就是缘分，希望大家都能找到满意的工作。轮到我了，也是自信满满地谈谈个人品性，人生经历。可就是那么不巧，那女生的名卡怎么就在我眼前掉下去了呢，我是和她说还是不说呢， 这就迟疑了十秒，完全打破了我流利地表述，这就是命啊！接着是Party Work。什么团队合作，叫得好听，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是鱼死网破！题目是在孤岛上建动物园，有的商家还想建赌场什么的，让我们来规划。小组讨论十分激烈，大家果然还是很有想法的，而那六位衣冠楚楚的人力呢，则拿着小本子在我们周围转来转去，还时不时记着些什么。是我眼睛花还是什么，怎么觉得他们都像穿着白大褂，而我们是什么呢，哦，实验室的猴子是也，难怪题目是建动物园，让我们感同身受更能激发灵感啊。唉，又乱扯了。我们要说话，说话了人力才能注意到我们，才能有被了解的机会！！接着的小组总结更是让我大开眼界，这人总结得还不错，“有没有要补充的？”“我补充两句”“我也补充两句”……竟然每个人都补充了，真不知道小组总结到底怎么做的。小子你的水平也太次了，你又不是总结，你是补充，没啥新意的话就不要讲了好不好？看样子白大褂对猴子们的表现也不满意了，发了火“请问第一组和第五组的总结发言人，你们做总结是自己要求的还是小组推荐的？因为你们小组有比你更适合做总结的人，不要以为你们发言了我们会给你什么更高的评价，我看的是你们小组的整体结果！”妈的，不知道谁开的窑子，谁当的嫖客，现在反过来骂妓女是婊子！那个男孩被骂得好可怜，胖胖的，真的挺单纯一男孩，站在那委屈得不行，小组成员出来解围“因为我们小组讨论的时候争论分歧很大，而是个很好的听众，我们觉得他能很好地总结我们的观点，就推选他来做我们的总结者”，很好的听众啊，我是想现在的公司应该有善于听取意见的人，但不知道这群白大褂会怎么选择……反正没选我当猴子。

没关系，我也不愿意在这家当猴子，我有我的梦想企业，这家公司是第一个找我技术面试，第一个找我二面、三面的公司，无论地理位置还是福利待遇都不错，就是我太想进去了，在人力那表现得“不够自信”，缺少了在技术面试官面前的扯劲。不过希望还是有的嘛，找工作看的就是缘分，这家公司笔试那天我都睡过了头，没想到那天有两场笔试，第二场还可以有考第一场题的机会，最后不还是让我来面试了。所以我认定了这缘分，一天、两天、一个礼拜，同学让我去电话，再争取一下，因为缘分嘛，我忐忑不安地去给人力打电话，那边的声音真是舒服极了，“我对你有印象，你很优秀，但是我们不是要找最优秀的，而是要找最适合我们公司的人，有比你更合适我们公司的人，所以……”我理解，我安慰她说。看来人世间根本没有缘分这东西。

先前我不是说我有范进中举的喜悦吗？就是那天我永远忘记不了，3月15号，我在网上查了复试分数线，虽然对自己316的分数早就心灰意冷，虽然早就对国防科工委的规定认了命，但是查还是要查的嘛。315！？！北航的复试分数线！？原来命运如此眷顾于我，原来还有这句“天道酬勤”来主持人间公道，我发誓，如果我考上6系的研我可以吃萝卜咸菜半年，我要给希望工程捐一千块钱！我还是很有灵气的，通过一切关系找到六系的师兄，弄到一些机试题，找导师联络，我要找真正做学问的老师，都是研究生了，可不得多做点研究，出点论文？我来了，北航6系！接下来的日子成天泡在机房，一遍又一遍调那几个程序，直到滚瓜烂熟，熟记于心……但怎么总是这么不太平，硬说我体育课外不及格要补考，什么问题？不知道对我考研有没有什么影响，跑到6系教务处打听说是有可能有影响，让我去更正过来，跑到体育部说系里开证明，24号以后再查成绩，现在只办理补考，但是外面明明写着24号之前就结束办理补考了，也就是说现在不让查成绩，24号以后查出来真不及格就办不了补考了，而且考研的事也定了……？怎么看来看去像个死锁？找系教务开了查成绩的证明，体育部那还是不让查，有人出主意去校教务科告状，教务一科让我找二科，二科让我找三科，三科说我这又没成绩单，没法查，你还得找体育部……体育部把我赶出来了，说我妨碍公务，请回避……我就是一皮球，没有权，没有财，只有老天赋予我乐观的杂草精神，得，排队，先报上补考再说吧。

8天后，带着同学的祝福，自信满满地去参加机试，感觉还不错，第一个写得很顺利，第二个有点问题，但结构算法都应该是没错的，晚上还请了那研究生吃了顿饭，表示感谢。“生活的悲剧性，不在于一个人输了，而在于他差一点赢了。”不知道说这句话的哲人是谁。第二天就出了机试的成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没有过？只有40分，查成绩，第一道题答了四十分，第二道题为什么一分都没有？“我从你的答题里看不出任何的编程能力！”声音很冷。我也没法理解为什么是这个东西？我当时提交的明明是个完整的程序啊，难道是提交出了问题？这真的不是我最终的答案！但我知道有关提交这问题，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我的算法至少还是对的啊，那个人的算法对了，你怎么给他20分，而我的一分没有？“一看就知道你是背的！”就算是背的那也对啊，我只需要这20分就过了啊！“刚刚那女生380看了成绩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你才316，哪那么烦哪？”一个同样命运的女生给我买了杯饮料，宽慰我，她更可怜，是辞了工作来考研的，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觉得整个人像死了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10天以前。回想起准备考试的一年，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排队等在图书馆的外面，然后以超人的体力背着十几公斤重的书包从楼梯爬上六层，脚都软了，有时候占了座图书馆连灯还没有亮，大家气喘吁吁在黑暗中借着天边的光亮相互对视，每天从早到晚看数学、英语、政治、还有整整五门专业课，那些题做到我直想吐，但是我都撑下来了。当看到考研分数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但是为什么后来又给与了我希望，然后又残忍地将这希望被这样打碎，是不够努力吗？还是我不够真诚？为什么我感觉不出人生在我自己的掌控之中，受到太多外力的牵制。我想振作起来，因为没有时间让我如此颓废下去。晚上我找人喝酒，让自己沉沉地醉一下……生活的悲剧性，不在于一个人输了，而在于他差一点赢了……

生活还是要过，工作还是要找，招聘会、上网、托朋友推荐……一切又重复着。我尝试去做开发以外的工作，我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来养活家里人，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我耽误了太长的时间。我很善于和人交流的，同学都一直这样说我，每回都能和陌生人聊得火热，有自来熟的特点。同学说让我去试试销售之类的工作，我也好好在简历上包装了一番，投了几十份简历，就等着电话。找工作的人都有这样的感受，对电话特别敏感，有电话意味着有机会，这个月电话费呼呼往上涨，再加上车费，还有学校外不比学校，吃饭也贵得要死，整个月的生活费早就不知道超支到哪里去了。而出去面试见人也得体面点，在学校随便惯了，没件能见人的衣服，一下狠心花了百来块钱买了件外衣，幸好是春天，布料少，还便宜点，要是冬天，我连萝卜咸菜都没得吃了！

在网上广泛撒网，有一家招销售的公司给我来电话让我去面试，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一身光鲜的衣服，人显得成熟许多，面试得多了，积累了些经验，讲话也自信许多，一副很让人放心的样子。我发现每个人力都外貌姣好，到了公司面试的姐姐笑得甜甜的，斯斯文文的样子，问出的问题却让我大吃一惊，“请问……”“请问……”，顿时直感到反胃，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什么东西吃坏了。我发现我也竟有那么强伪装的本事，心里早就骂得不行了，竟然也毕恭毕敬地回答着她的问题，当然也是堆着甜甜的笑。果然在狼群里呆久了，也染上了狼性了，只是怀疑自己是否晚上还吃得下饭。我的回答似乎还令人满意，当场就说录用，让我回去等通知。去你的吧，办公室哲学，这样的公司我才不来呢！过了两天，还真冤魂不散，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谈谈薪水，“这个……”我生性善良，它既然如此钟情于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怎么也得讲得委婉点，正思索着，没料那边天仙变夜叉，“其实我们公司想来的人还是很多的，也不缺你一个！……”真是涉世太浅，始料不及啊，对方先挂的机，等我反应过来，发现我又被拒绝了。原本不是我想拒绝它的吗？

有了这次应聘销售的经验，我实在是怕了，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还一堆算计的东西，我可不想每天都营养不良，还是乖乖地做技术吧。通过系里的介绍，联系到了一家做网站的公司，我以前实习的时候干过这一行，干这个比较容易上手，都是有现成的源码，只要按照自己的需要稍微改改就行，没啥技术含量，对方会提什么精通ASP、JSP，纯粹胡扯，所以对这一行甚是鄙视，现在的我所受到的压力让我真是无法自控，任何一个公司对我来说都像根救命稻草一般。那天让我去面试，在那里和技术总监侃侃而谈，足足聊了一个小时，把自己做过的项目一一做了阐述，还谈到自己的职业规划，也谦虚地表达了作为一个大学毕业生对工作缺乏经验，有继续学习的热情。那人似乎对我也很有兴趣，和我讲这次招聘主要是针对一个即将上线的网站，团队由他来组织，对我曾经做过相关工作以及表达能力都比较认可，他本身是个做技术的，还十分自豪地说，我不会对那些编程高手有很高的评价，也许你不知道我，但在这一行都知道我的名字，我本身就是一个编程高手，这个团队比较小，希望找一个人能够在工作的过程中协调人员关系，协助写好文档，当然也会参与模块的开发，不知道我有没有兴趣。我被蒙了一下，似乎是个不错的职位。但是他们公司第一个月算实习生，因为算是培养不给钱，大约每天给8块的补贴，一个月后才签合同，后面三个月试用期看实习表现，试用期工资800到1600不等，之后的正式工资看试用期的表现，两千多，网站上线以后会有分红，而且这个网站三个礼拜之内就要上线，问我何时能到岗。由于这个公司能解决户口，而学校的户口指标就在五月之前就要结束了，如果再拖下去也许就拿不到了，而且这家公司算是通过系里联系的，应该也比较可靠吧，我这时也真的已经身心疲惫，不愿意再找了，我说能马上上岗，就开始了我的实习生涯。

每天的工作很忙碌，打着点上班，手上的活没有干完，也没有下班的时候，工作环境很挤，像机房一样人挨着人，这工作的确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以前都做过，很快就接上了手。同事间的关系很是和睦，每个人都没日没夜地干，我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单纯干技术活的氛围的。唯一烦人的就是那些网站编辑之间根本没有沟通好，一个要我这样改，一个要我那样改，每次的工作都由于需求不符被浪费了，有经验的人悄悄告诉我别听他们一说就改，只要听那个技术总监的就好，我吐了吐舌头。我干得很卖力，我不仅完成自己网站的模块，还要协调他们之间的需求沟通，后来我逐渐和他们沟通好了，让他们把自己的需求大概写下来，由我进行整理成文档，总算减少了大家许多重复劳动的工作。公司在东大桥，从学校到公司要走近两个小时，晚上干晚了也没车回去，我已经三天两夜没回去睡觉了，倒也不是很困，累了就把里屋的钢丝床搬出来躺一躺，他们都夸我是铁人。技术总监看我那么卖力，说这网站一上线就给我签合同，解决户口。我干得更卖力了，就算累点，还算充实，我也算是自己能养活自己了，有了北京户口也就安心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户口到底意味着什么。看到路边行乞者和小贩，他们生活在这里，但他们属于这里吗？有了户口我会属于这里吗？三个礼拜了，4月25日我们的网站提交最后一个版本，总算是完成一件事，暗自也有些欣喜。那天有一个自称人力的找我进办公室谈话，我想是和我谈签合同的事吧，辛苦那么久总算没有白费。见了面，那人搞得十分拘谨，说你也许见过我但可能不认识我，其实我心想连见也没有见过他，接着他唧唧歪歪讲了一通，说是刚调来的人事，“现在你也看到了最近人员的流动比较大，所以，很多事情要重新安排一下。”的确是，好像以前一起做项目的是从别的公司调来的，有做完这个项目走的倾向，“我们这个项目完成了，你也知道这个网站的后期维护不需要那么多人……”我顿时脑袋一懵，不知道怎样表态，只能听这个小个男人继续手舞足蹈地比划下去，“打个比方吧，我们本来要走……路去天安门，但是某某领导要走这条路去，那么我们就不能去了，所以一切都是可能的。我这个比方是不是很贴切？我觉得是很准确的”见他一脸贼笑，“可是去天安门是没有合同的，而我们是签了……”顿时我失语了，我没有和这个公司签任何合同，当时就看这个公司还是系里推荐的公司，而且和技术总监也谈得比较好，每天也没空在学校办这事，根本没有想到谁会来骗我，于是糊里糊涂地一直拖着，现在我只算个实习生，不，连实习生的合同都没有签过。“可是以前你们明明说干得好就留下的啊！那个技术总监明明说过的！”我愤怒了。“他也要离开，他本来就是被请来做这样项目的指导的。所以你的事情我们并不十分清楚。”之后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我提出想再见一见技术总监，想问问为什么？技术总监见了我，说这是集体商议的结果，他也无能为力，他称赞我的实习表现真的很好，但是我是一个女生，原因仅且只有一个，就是我是女生，这工作太辛苦了，虽然我并没有怕辛苦，很坚强，但他们还是决定要留另外一个实习的男生，“这也是为了你好，这个行业一直都是有性别区分的，所以你还是换个方向吧，做销售或者售前售后都可以嘛！”为什么不早点说明这点？“其实因为我们只准备招一个人，怕联系好了又不留下，所以找了两个候选人来实习，没想到你们两个人都愿意留下，所以很抱歉！” 因为我是女生？很抱歉？我只知道我被骗了，我对它报有太好的幻想了，我想拿起椅子砸烂这所有的一切，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默然地走出房间，按照他的话今天就收拾好东西，明天就不用过来了。我感觉我被洗劫一空，想起了听过的一个讲座，万恶的资本主义！其他的同事也都在收拾东西，他们将回到以前的公司上班，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也是哪里来回哪里去……

我已经精疲力竭了，曾经一次次地给自己鼓劲，告诉自己只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没有什么是办不好的，也相信老天会眷顾善良的人，会赐福于我，但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改变我的性别，我再怎么努力我也躲避不了欺骗。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公平过，我早就应该知道的。我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努力去做什么了，不想再去参加什么宣讲会，再去网上看什么招聘资料，投什么简历。曾经我只是想找一份本专业的工作，不在乎它是不是辛苦，也不在乎给我多少钱，但却是这样艰难。我真的努力过了，我也真的累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票，这就是我过去的几个月。

校园里考研的风气又浓了，那些文登啦又来了，回想去年考研的时候，虽然复习辛苦，但是那么充实，感觉到了点点滴滴的收获，知识不会这样欺骗你，在知识面前人人也都不需要勾心斗角。我还是读书吧，但研究生出来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呢？我也知道，照样找不到工作，我承认这样的选择是一种逃避。

家里人说，找不到工作就回去吧，不要让自己那么辛苦，还有很多的选择，回去总也能找到一份工作。我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再也不想见到北京的灯红酒绿，再也不愿意经历这样的尔虞我诈，再也不愿意背负这样的生活压力。

我想家了，想爸爸妈妈，想那青青的山，绿绿的水，闲云野鹤般的田园生活……让我休息一下吧……我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