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旗谱》到《闯关东》,是告别革命还是酝酿革命?
从《红旗谱》到《闯关东》,是告别革命还是酝酿革命?
作者 苏 杜
时间 2008-02-15
从《红旗谱》到《闯关东》,显然是一个时代的变迁。 当年直接参加了“保定二师学潮”、抗日民族革命战争、阶级斗争的革命者梁斌,用他的笔记录了那个时代的血与火,那是真正的史诗。 而《闯关东》的全部意义在于它是图解某种现行政治的一部力作。我不懂文艺,但仅从其中勉为其难的情节编造,服装模特般的人物塑造,完全脱离民族革命阶级革命时代背景的主题立意,而仍为主流媒体大为吹捧,黄金热播,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朱开山一家,能忍辱,能负重,讲仁义,尚公平,崇正直,识大体,从大局,守法制,随新潮,重科技,和为贵,有血性,真爱国,不过是眼下最需要的“新阶层” 理想化身,是“先进生产力先进文化”的文学形象,是以文艺武器与“追究原罪”的思潮作斗争,是党校教授学会专家解读政治告别革命所作努力的一部分。甚至连皇权地方化的军阀与地主豪绅联合割据的清末民初的暗无天日,关东三省渐被日本军国主义者所蚕食,也被装点成了农事发达、工业发展、百业兴旺、中日提携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太平盛世。马克思毛泽东关于文学家立场,为什么人的问题,文艺作品阶级属性的理论,是“人奶教育家”所坚决反对并摈弃的,但这些“家”们的自言自行却无一不在印证着马克思毛泽东这一理论的生命力。
革命是可以“告别”的吗?这世界上只要有“要命”的事,只要有“丧命”的人,那革命就“告别”不了。要想“告别”革命,能走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消灭那些“要命”的事,给“丧命”的人以生存,单单批倒批臭马克思毛泽东是“告别”不了革命的。这道理很简单,不是马克思毛泽东制造了革命,而是革命产生了马克思毛泽东。“要命”的事可以被文饰于高阁,“丧命”的人可以寂灭于草莽,革命也可以被骂退,被打杀,被出卖,被利用,被假冒,被咸与,但革命之火总是春风吹又生,继续下去,直至天下所有的“要命”之事消灭,“丧命”之人得生才可告以终结。河东河西,可以有三十年一变,但不废江河万里流,历史的总趋势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了的。
要说王天下的理论之完美,要论化域内的学说之深邃,那比得上五千年大中华,能为国学大师认可的,世界之林中还真是不可再求。一幕《闯关东》,虽然剧作者坦承“掏空了自己”,但不用说与风花雪月、三侠五义、招安荡寇的影响相比拼,即使与琴棋书画声色犬马市井打诨之情趣相叫板,恐怕连小巫的资格也不够。那些提练了几千年的精品都挡革命不住,凭着几篇“解读”,几间《大宅门》,几位《闯关东》而“告别革命”,不太自信了吗?这些观念形态的东西,尽管还被深深地宝爱着,可以向革命身上扬一把土,或者向革命脸上涂一道黑,扭曲它,变质它,挫败它,但是,这一切,却从来没有伤及过革命本身。它们只是更加倍地酝酿着下一次革命,为继续革命注入了彻底性的新元素。它们再清楚不过教育着革命者,使他们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啊,原来革命还有着这样的敌人,手持刀枪的敌人可以砍下我们的头颅,可以打断我们的手足,这样的敌人却更能麻痹我们的神经,让我们松开武器,停下脚步,跪伏或瘫倒下来,任其役使和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