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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师父--记迷踪派宗师程君侠两三事

火烧 2009-09-15 00:00:00 中华文化 1026
文章讲述念师父与迷踪派宗师程君侠的师徒情谊,记录其教拳与医治跌打的生涯,展现其传承故事与人生感悟。

念师父───                                                                       

记迷踪派宗师程君侠两三事                                                程图               

   

       

我们分离了,但你的肖像

我还仍然保存在我的心中

蒙莱托夫:我们分离了  

   

   

        师父程君侠,生于清朝末年,殁于一九九二年。

        师父自十九岁公开授徒,终其一生,以教拳为主,辅以医治跌打为生。            我拜师时,师父年过六十,处于半退休状态。他说,我们是最后一批了,但依然陆续收了一些,这是碍于亲戚朋友,街坊邻里,以及徒弟的面子,慕名而来的,师父拒绝较多。师父曾有一次感慨说,不想一生开馆授徒,由自己亲手结朿。

        八十年代,香港流行口述历史,期待把各阶层各行业的人的往事记录下来,丰富香港的过去,我随即想到师父的一生,从师父断续零碎的闲谈中,知道他成名于上世纪二十年代,见过孙中山在广州就职总统时众多狮子舞动的情景(是否参与其舞狮活动,还是纯粹的旁观者,不清楚);省港大罢工时,经常为一间工会打另一工会找生活费;曾担任国民党武术教官;师父教大刀套路时,曾说这是抗日时杀日本仔的大刀队的刀法(这是迷踪派原有的套路,还是取过来当作自己门派的,不清楚);又见过广东十虎之一,是在广州沙面摆地摊的江湖卖药者,皆因后人渲染才改变原来的真实面貌;还谈到粤剧“红船”时代担当保镖的趣闻轶事。我想,如果能把师父上述的见闻,一一忠实记录下来,已饶有趣味,再加上讲述学武过程,练武心得,搏击体会,扬名经过,谋生困境,其实是在某个侧面反映一个教头在大时代变迁中,如何挣扎生存,是极有意义,因为坊间关于这类“教一”人物甚少如实报导,往往夸张其事。师父曾答允讲述,后来拒绝,我感可惜,也无可奈何。

        师父死后,与众师兄弟闲谈师父生前的琐屑事,当我综合起来,发觉师父最后不答允讲述,是想掩埋过去的历史,不留存后世,是否因为过去的历史过于复杂,讲述不易,还是害怕招惹后代的麻烦,不得而知。

   

   

隐姓埋名

师父有一个很好的名字,“君侠”。然而师父不是出身书香世家,随师多年,从不见师父拿起笔,这美好的名字怎样来?传闻是戏班的大老倌送给师父的,因见其有君子之风,行侠义之道。师父年青时究竟干过什么侠义之事,如何表现出君子风采,我不知道。其次,师父是极自负的人,尤其年青时,若不是赫赫有名的大老倌,师父是不会贸然接受的,这大老倌又是谁,不知道。

名可改,姓不改,这是传统准则。然而,师父的姓也改了。一师兄弟为师母修整在横梁的神台,发现关帝旁边有一神主牌,写上某某历代祖先,这神主牌很隐蔽,前面有物遮挡,如果在地面向上望,是看不到的。对于有极浓厚传统思想的师父,姓也改,若非有重大的事曾发生,是不可能的。曾在偶然的情况下,与在戏班工作多年的老人家谈话,知道程君侠是吾师,立刻说,这是有“杀人王”称号的人。

师父曾说,为了徒弟,为了朋友,尤其是徒弟,是不可能受人欺侮的,因而常常抱打不平,惹了事,就避开,直至没有事,平静了,又回来。所以,师父尽管一生开馆授徒,从不在家乡立足,家乡的人只懂得一两套拳脚功夫。或者家乡是避难的地方罢。时代动荡,社会混乱,拳头才是力量。

一师兄弟讲述,初上馆,师父见他动作有问题,问曾否遭人打过。他说,住木屋区,有黑帮强迫他入会,他不肯,胸口和背脊遭拳头对付,师父不单医治他,并亲自到他所住的区域,对黑帮的人说,这是我的徒弟,自始他没事了。

早期大师兄梁荫棠(1),有粤剧武探花之称,好想与师父会面,但他知道不能下香港,希望师父能上广州一叙。然而,我说,师父曾说过,上广州会有很多麻烦。他说,事情已过了几十年,很多人已不在了,不会再追究,并保证师父没事回香港。我当时只简单地联想到师父在五十年代曾到台湾为蒋介石祝寿,没想到,其实师父在二三十年代的广州一定干过很多事,积下不少仇家。

我想,师父年青时,仿似历史上的游民,挟一身好武艺行走江湖,在昏暗动乱的时代,那抱打不平的精神,侠义的行动容易引发流血损伤甚至死亡的事件,为了逃避和谋生,落脚点就在戏班,随着“红船”到处走。

   

   

迷踪派

        “迷踪”,这两字颇有魅力,人人必然联想起霍元甲,又认为这是了不起的拳术。曾问师父,师父的回答令我很诧异,他没有正面说是或不是,只说,若有人问,就说是程君侠教的迷踪拳。

        师父的拳艺来自其母。

        相传一故事,一对父女为了逃避(是否涉及仇家及官府的追捕,不清楚),从天津南下广东,后来,父病,女愁,一男子适逢到广州办货,见状,顿生怜悯之心,出钱医治,见父女无落脚地方,携父女一同回乡,其后父死,女感恩图报,下嫁这男子,因而生了师父,师父五岁丧父,其母眼见封建皇朝灭亡,国家崩溃,社会动乱,就闭门传技。师父挟技出来闯荡,并成为一代宗师,原因是,迷踪拳向南方传播由吾师开始的。

        上述故事颇有传奇性,包含不少戏剧元素,唯略嫌粗疏,里内或许有失实的地方,唯一无可置疑的,师父的迷踪拳是来自其母,严格言之,是来自外公,既是来自北方,又是天津,极有可能与霍元甲的迷踪拳有一些渊源,但师父不想与名人拉上关系。由于向南方传播始于吾师,因而每次出台表演套路,师父常说,忘记了招式,就转身跳起打一个挂脚收式,没有人晓得。

        师父教拳数十年,年青时常常来往于省港澳,只在和平后才定居香港,所以徒弟满天下,我偶然碰到一些人,原来彼此都是师兄弟,只是不同时期而已。某次,香港举办国际舞狮大赛,南洋某队夺标,原来也曾拜师父门下,我知道台湾、汕头、湛江等地都留下师父教拳的足迹,而师父最早的两个徒弟是女性,定居上海。

        师父早期不多传迷踪拳,可能与生活无固定落脚点有关,又或是年纪不大,晚年时,曾有一段日子,走动出现问题,以为时日不多,就催促式教授,虽然如此多教,也知道有一些没教,譬如猴拳,当师父决定传授时,特别隆重其事,师母择好日子,然后跪拜上香,又凡习此拳的徒弟都跟着师母行敬拜仪式,一齐跪拜“大圣”(为什么要拜齐天大圣,有什么含义,至今不明白)。师父先教猴棍,教了两回,师母病了,师父腿脚疼痛厉害,走动不便,认为触犯大圣,告之不适宜教授,就终止了。听师母说,猴拳,师父只教了一人,是一名哑仔,当年师父见他常遭人欺侮,教此拳让他防身护体。

        听一些早期大师兄说,师父有一完整的三十六梅花拳,卷起报纸打手臂仿如铁一样痛楚,右手的大姆指和食指用力可以将瓷羹捏碎,凤眼拳一打下云石台可以裂开,牙齿可以咬断铁钉,问曾否教我们。我不单没学过,听也没听过。综合各早期师兄的说法,我相信师父是带走很多迷踪派的东西,以及他个人武技的心得。虽感惋惜,但世事就是如此,只因消失了,永不能有机会重现,才有这样深深嗟叹,老实说,师父教过我的东西,有不少己忘掉了,难道不感到羞愧吗!还嗟叹什么已消失的东西。

   

   

师父的拳艺

        师父年青时如何打得,我不曾见过,只是听早期的大师兄说的。

        听一位师兄弟说一事,亦可猜想师父年青时的神勇。那是七十年代初期,我们于三月廿三乘船到茶果岭恭贺天后宝诞,当时政府还允许“抢炮”活动,师父的结拜兄长的儿子因抢炮与当地人发生争执,从而大打出手,后来被一群人拿着棍棒追打,他逃到我们的船躲避。师父一知道,虽然事出仓卒,毫不犹疑挺身而出,站立船头,尽管己六十多岁的老头,还凸出一个大肥腩,却无惧色扫视在岸边叫嚣的人群,而正在打麻雀的师母立刻叫周围的人不要动,围坐着她身旁。师母时而望着岸边叫喊喝打的人,时而望着师父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对方怯于师父的威名,还是被师父的气势所摄服,只在岸边喧骂叱喝,挥动棍棒,却无人敢冲上船,师父一直不动,眼睛瞄着。对方叫嚷一段时间后就离开,事件最后也平息了。

        又一次虽没有参与打架,却反映出师父的机灵和经验。我们到青衣岛恭贺四月初三天后宝诞,场面壮观,隔二三十步就见一“头牌”(武馆的主要标志),相信这庞大的空地,摆放了一百只狮子。忽然间,嘈杂叫喊声,人群骚动,场面混乱,原来不远处有两大门派因积怨而发生群殴,师父立刻喝叫我们除衫。当时我们莫名其妙,一直以来,师父好紧张我们武馆的衣裳,当年有药厂找师父拍舞狮广告,师父因不答应药厂要求除去自己武馆衣裳而告吹,岂会在此隆重埸合除衫。事后师父解释,因为当时埸面混乱,从背后看,人人都是白衫,容易被人误打,不想因而卷入打架旋涡。

        当李小龙的电影自唐山大兄开始疯魔香港以至全球时,功夫热潮随之兴起,不少教头成为传媒的采访对象,经常在电视镜头前说,学功夫是为了强身健体,武德为尚,不是为了打架。师父对这些言论,极鄙视,他老人家时常告诫我们,学功夫是为了打架,如果是为了强身,就不要学了,不要本末倒置,要明白有很多运动都有强身的功能。师父说,他本人好喜欢打架,一听到去打架,即使睡眼惺松,也会刹时龙精虎猛。师父常说,不要惧伯一百几十人围着自己,因为埋身肉搏,都是四、五个人,最重要是一拳一个,其他人就不敢冲上前。

        师父曾表露过精彩的一手,他侧身直躺在地上,两手两脚分开,手和脚的四边分别有四个人,叫我们同时攻击他,我们初时不敢,只是马马虎虎出拳,遭师父叱喝,这样子如同女人一样,学什么功夫,要用力出拳,快快出拳,当我们四人同时攻击时,眼睛尚未看清楚,师父已一翻身就起来了,他当时六十多岁,有大肚腩,我想,如果他年青时,一定不得了,神勇非凡。

        师父教拳时,经常对我们说,人家打一拳,你要找出七种方法破解之。一次,师父发拳,我只能运用六种方法。师父说,回家想一想。

        李小龙的“李三脚”在电影镜头里非常好看,当时一些没有多少脚法的拳种也添加之,而习武的人好喜欢模仿,我们也不例外,其实迷踪拳的套路已有不少脚法,但年青的我们就在馆里左踢右踢,看看谁的动作好看,能否与李三脚相似。师父初时容忍,后来忍不住,除了讲解脚法的弱点,也讲解破脚的窍门,并说出一段历史,从前在北平等地的擂台比武,战胜者都是以拳胜的,从不曾见过以脚法赢出擂台。

        师父对其他拳派也很熟悉,功夫热潮时,电视台经常在黄金时段播出各拳派的重要人物耍玩套路,师父能够立刻指出表演者的错误。如果我们与其他门派同台演出,我们倘若学师父一样,转脸不看人家的,回到武馆,师父就教训我们,说他本人可以不看,但我们一定要看,并要研究人家的东西。

        我曾听早期的大师兄说,师父懂轻功,能够一纵身就越过围墙,我总是不大相信,对轻功之说,我是很疑惑,奥运会跳高运动员,是专业的,也只是高过人而已,还须要助跑。然而,师父对我们说,如果舞狮时,遭到舞龙者围着,摆脱之法,就是利用舞龙的一起一伏,当一伏之际,就纵身一跳,借势翻滚。我们说,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师父说,要练习,凡事要苦练才可以有作为的。曾听梁荫棠说,当年落乡演出,惹了一些事,与人结仇,一晚,站在戏棚,感觉远处有人,一转脸,此人就出现眼前,好似懂得轻功,幸好立即认出是师父,并大叫之,否则被师父误打了。

        师父有一双如鹰般厉害的眼睛,即使老了,瞅人时,总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师父说,这是练出来的,在夜间,在黑漆漆房间内,烧点一朿香,双眼注视着,日子一久,就会起作用。

        听师母说,师父经常腰缠十一节钢鞭,即使睡觉也不放下,而床边一定摆一枝藤棍。

   

   

与戏班渊源

        师父是教头,在国术界享有地位和名望,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师父在戏班同样受人尊崇。在七十年代,我馆举行就职典礼,师父好容易邀请到当时的名伶,而八和会馆有什么喜庆日,也预留一两桌。师父偶然到戏班人员常到的茶楼,所受到的欢迎和尊崇的程度,也难以想像的。师父面对著名的红伶,也没有刻意主动打招呼,身份很超然,我初时不明白,认为师父很不对,因为人家是大明星,给面子才应邀而来,但随着年岁增长,才明白师父若不是曾在戏班建立一定的威望和地位,是不会有这样的态度,如曾经是红透半边天的任剑辉的师父的保镖,但我拜师时,已不见师父与戏班有什么来往。

一次,师父和我们到酒楼吃饭,我目睹著名伶人新马师曾走过来,笑笑轻拍师父的膊头,对我们说,“与程师父有五十年交情。”师父噙着烟斗,望一望他,只是微微一笑,没多讲一句话。事后师父说,以前戏班落乡演出,他惹了事,被人喝打,师父出面救过他,和平后,他向师父提出,以五十元极高薪金聘请师父做保镖,但师父不想仰人鼻息生活,视他人面色而动,断然拒绝了,以开武馆为生。

        相传师父与白玉堂是老友,戏行中,白玉堂是以武戏出名的,能够在舞台真刀真枪对打,师父当年是否与白玉堂同台演出,不清楚。梁荫棠在国内粤剧界是响当当,被人叫做“一哥”,戏班如同国术界一样,严格遵从论资排辈,师父的地位自然不同凡响。

据闻师父也曾搞过戏班。师母有一枝约一米高的木棍,残旧破烂,棍头雕上一些花纹,棍的下半身已裂开一半,但师母用铁线细心捆朿。棍有一红线垂吊一物,是用红线缚了三角形的布质的东西,问师母这是什么东西值得保留至今,里内原来来是“狗鞭”。师母说,这枝棍是以前在戏班日子,从三十年代开始伴随数十年了,经历“红船”日子,捱过战乱的岁月,在任何的情况下,师母都不离弃,很遗憾没有追问此棍的来历,当时只是被“狗鞭”所惊愕。现今回想起来,此“棍”一定有很重要的历史沉积。

   

   

谜一样的师母

        师母黄少珍,相对于师父高大身形,师母很瘦很矮,高度不足一米五十,如同树木枯干了的老太婆,从外表来看,一点看不出是懂功夫,即使推断是“师母”,也只会想到懂一点,而绝不会联系到武艺的精深。

        我每晚上馆习武,师母都是独沽一味,玩排九,我从不曾见过师母动手动脚,甚至说过半句有关功夫一事,只有在瓦煲上舞狮时,师母负责叠一个个瓦煲。师父的功夫无论怎样高超,在教导的过程中,我们还可以从中领略,并感受到,但师母仿似局外人,完全置身事外。

        然而,师兄弟之间,一直流传师母是非常打得。听早期的大师兄说,师母能够双手背后被捆绑,说脚踢对方哪一部位,就能够踢到。相传师母不再谈论武艺一事,是因为与其师弟切磋功夫时,一不小心踢死,自此以后,发誓不再接触。也许师父的一席话,可以为此事作注脚,他常常告诫我们,万勿轻率与人切磋拳脚,因为一旦切蹉,就不会容易客客气气,因而很容易发生意外。

        师兄弟之间流传师母懂轻功。话说师父与一群人饮酒,喝醉了,倒在地上不起。一师兄弟见状,立刻飞跑上馆告之师母,师母二话不说,诚恐师父在此情下被人陷害,就夺门而出,其动作之轻灵飞快,是此师兄弟从不曾见过。由武馆到地面,要经过四层楼梯,由厅到临街的窗,只隔十步之遥,师兄弟急忙走到窗前,已见师母在街上飞跑,因而得出一个结论,若不懂轻功,是不可能走四层楼快过十步的,而且师母当时己五十多岁了。另方面,师母能够单手提起醉卧地上的师父,可见她的内力深厚。

师父死后两年,师母也跟着去了。师母临终时有很多回忆,她谈到师父好喜欢打架,又很野蛮,每到一地方,就撩当地的教头打架,打不赢他就离开此地,但是,当对方被迫要应付时,师父必然说,“打赢我女人才同我打。”师母回想此事时,咀角流露一份傲气,说,“师父次次都想我死,但次次我都打赢。”

据闻师母的拳艺来自保镖世家,真实情况如何,不知道,她留下的跌打药方与师父是不同的,而武馆有两枝钢鞭,一枝十一节,另一枝是九节,以及两把真剑。师母说师父钢鞭不离身,其实师母何尝不是拥有一枝。为什么经常携带武器防身,究竟干过什么事?对于我来说,若说师父留下很多谜团,毕竟还有蛛丝马迹可提供猜想,但师母什么也没有,仿如陌生人,尤其在武术方面。

   

   

师徒情

        师父年纪老迈,样猊形态仍流露一股杀气和冷酷,眼神仍然很威严,喜怒不形于色。师母常说,我们较幸运,与师父年青时相比,现今师父的脾气收敛九成。我想,一成己经这样厉害,早期的大师兄学艺时一定有恐惧心,必定是颤颤惊惊。曾听梁荫棠说,师父当年又打又骂,但是好奇怪,至今仍然对师父充满感情,感激师父的教导,现今世界(七十年代时期),没有人再尊师重道了,他不教人打拳唱戏已多年了。

师父视徒弟如子女,徒弟若没有工作,生活困逼,武馆是可以暂时容身,吃饭也提供。师父常说,只是加多一双筷而已。凡应邀出台演出,吃饭时,师父一定要看到全部徒弟围桌坐着,自己才动筷子,若少了某人也要查问,去了哪里。

   

   

尾声

        师父师母逝世多年了,行文过程中,带点伤感。我对功夫兴趣不浓,认为不经常对打,拳术不易精,然而,这又是匹夫之勇,不想陷其中,其次,学艺也不精,愧对师父的期待,尽管不曾将所学的,终生应用,但我仍然充满感激之情,感谢师父的教导。当师父长眠于地下时,我曾喟然叹息,师父带走多少平生绝技,不知道,师父所开创的迷踪拳,也花果凋零了。对于师父,我怀有崇高的敬意,但对于师母,我有浓浓的感情色彩。无论怎样,我们陪着这两老人家走完人生最后的历程,师父师母离开之际,探望的徒弟都跪在病床边一分钟,以示哀悼,这些举动吓坏医院的护理人员。

   

   

(1)看过一些记念梁荫棠的文章,包括内地以及香港粤剧界,谈及他习武所拜的师父,如拜陈斗为师,这是错误的,有此误会,可能是陈斗是师父的结拜兄长。听师母说,梁荫棠一见师父,仿如磁吸铁一样,师母曾喝过梁荫棠跪拜师父的茶礼。师母又说,当时两师徒好到不得了,常常闭门练习。  

   

后记:艺能界,尤以武术界为重,凡己所习的门派,所跟从的师父都是绝顶厉害的,否则,为何习之从之,因而不能平心而论,客观审视之,吾亦犯此毛病,有此倾向,唯警惕自己,下笔以慎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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