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

九月随记（4）

                              向日葵　　

七十年代初一个仲秋，我的一位初中的同学在甘肃庆阳油田工作，得知我在家休工伤假，就邀请我去他那里转一转。　　

我是坐着油田的专车去庆阳的。车在咸阳是早上六点半发出的，沿着312国道一直北行。那时312国道顺山而建，只有两车道。我记得爬上庆阳原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从车窗向外望去，黄土高原沟沟壑壑，西斜的太阳发出了懒洋洋的光芒，唯一使我吃惊的是满山遍野的向日葵，黄灿灿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那种景色让我想起了梵高的油画。　　

以前见的向日葵，都是种在屋前房后，这样成片种植是我第一次见到。我惊讶地问同车的甘肃老乡，没有想到甘肃　　

这样种向日葵。甘肃老乡笑了笑，告诉我，他们这里不叫向日葵，叫油葵，老百姓吃的油就是油葵油。　　

从甘肃回来，我问了一位中学的生物教师。这位教师向我详细讲解了油葵。我方知，油葵就是选择改良后的向日葵。　　

我是在1976年的9月9日下午四点多知道毛主席逝世的。那天陕西建材局在延河机械厂露天会场召开学习大会，大约四点，建材局书记一脸悲哀的来到会场。他一上主席台，就同左右的领导交头接耳的一阵。主席台的领导脸色一个个凝重起来。会场出现了议论声，人们感觉出了什么事。会议主持人中断了会议议程，说有重要事情传达。建材局书记传达了省委紧急会议精神，说毛主席去世了，中央五点发布讣告。瞬间会场没有一点声响，几秒种后传出了哭泣声，很快哭泣声响成了一片。　　

听完中央广播电台的讣告，天气阴沉沉的，我们相互搀扶走出了会场。在会场的拐角我看到了几株向日葵。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什么，无精打采垂拉着脑袋。中午它们还是那么的生机勃勃，脸盆大的花蕾绽开着，展示一种收获的喜悦。现在……好有灵性的植物。　　

 　1976年9月9日后，向日葵成为我向往中的植物图腾。说出这句很难理解的话语，就是想表达我对向日葵之深的情感，尽管在有些人看来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