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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鹤问答二十九--老家袁家园村所见所闻

火烧 2009-02-26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文章记录了袁家园村在新农村建设中的真实情况,包括老人养老、土地买卖、低保政策及农村水电费等民生问题,反映农村发展现状与挑战。

龟鹤问答二十九
老家袁家园村所见所闻
二00九年二月二十一日

龟问:“听说你回了几天家,了解了一些农村情况。现全国正在搞新农村建设,你能否把有关见闻给大家介绍一些?”
鹤答:“可以。就先说我老叔吧。我老叔正月十六(阳历二月十日)早晨七点多去世,终年九十二岁。他‘干了一辈子活,走了一辈子道,为孩子们操了一辈子心’。他经历了三个三十年。前一个三十年,他饱经兵荒马乱之苦。奶奶吃糠咽菜拉不下屎来,他一点一点往外掏。中间三十年,他分得了土地,又经历了合作化。他给俩儿子娶了媳妇,又帮儿子养大了四个孙子、六个孙女。最后一个三十年,他赶上了改革开放,他看到了本村土地上从改革开放之初就竖起的一个又一个的油井,他享尽了油井给他带来的种种好处。都八十多岁了,他仍然光着脚丫子‘拾油’。他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了不少钱,他一直想补贴给他的孩子们。但是,他没法‘二一添作五’,没法做到绝对平均,没法公平、公正地分配这些许‘遗产’。于是,在孩子们中间就引起了一些纷争,使这个家庭的亲情,陷入了无比的煎熬。......还好,毕竟是孩子们懂事,在丧事总理小柱等众多乡亲们的帮助下,这场丧事很顺利地办了下来,了却了王家门里的一宗大事。整个丧事花款近三万,仅次于本村白家(四个儿子,一人拿出一万)。没有火化,公开治丧,摆祭时县里来了两个人,罚款2000元了事。大套哥身体很好,有望赶上老叔。铁蛋哥身体欠佳,未见着面,很是遗憾。叔侄立强可能受到了绝大的误会,相信他早晚会处理好极不寻常的亲姐弟关系和父子关系。当今社会,把这些侄男侄女们,从农村推向城镇。他们赌气拼搏,劳累得实在让人心痛。但愿他们能照顾(孝敬)好留在农村的老人们。人的老年,最应在幸福中度过。”
龟问:“听说有一对老年夫妻,同时去世同时出殡?”
鹤答:“是有此事。这家姓范,老俩已八十岁出头,我家现在的宅院,就是我小时他家的菜园地。老俩养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大概他们确实感受到了‘老来难’,就不想再活下去了。于是,就共同谋划,先后几分钟离开了这个世界。去世后,同时做了两副棺材,一块办理了丧事。这样的事,在袁家园的历史上,也没听说有过先例。本村现任支部书记也姓范,他们是很近的亲戚,也没防止住这种事情的发生。农村的老有所养问题,儿女们对老人的瞻养问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真难啊!”
龟问:“村里的最低生活是怎么保障的呀?”
鹤答:“我有个舅表弟,今年60多岁。哥四个,他排老二。个人条件本来不错,却落了个一生未娶。现他孤身一人,身体多病,冬天不能自理。回想自己的一生,确实看不出还有什么活头。老叔的丧事办完以后,我专门看了看他。他说他现在享受村里的低保,每月60元。全村300多户,低保户就30多户,高的也不超过70元。据说全国农村低保有个最低标准,就是每年不低于1800元。袁家园二层小楼已有20多家,老弱劳力都能找到活干,全村的富裕程度不能算低,但低保的标准并不高。”
龟问:“你们村没有就业难题吗?”
鹤答:“当前没有。全村没有去南方、去外省外县外乡打工的,最多有去外村、干完活可以回家的打工者。工资一般每天(8小时)三十元、四十元、五十元,最多每月可拿两千多元。在本村本乡干活,比去县城干同样的活拿钱还多。都是本乡本土的,没有工资拖欠问题。老头老婆们,甚至八十多岁的宫大芬老人,也都自愿打工,‘好赖干干,每月就能挣回八百九百的’。全村基本没有闲人。新乐和定州交界处的一个村(平原),该村一个50多岁的妇女来到我村,和我村一个60多岁的郭某组成一个新家庭,她带来一个女儿,已和我村赵某结婚。她新乐老家还有个儿子,去年也来到我村打工。现在他每月能挣1500元,正省吃俭用,攒钱买房,准备把新乐老家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也一块迁到袁家园落户。打工活计主要是塑料加工。去年六月一日,国家曾发布公告,停止使用、买卖、生产塑料薄膜。但这项法律丝毫没有限制住我村的薄膜生产。叔伯侄子小三,去年上半年花四万元买了两台制膜机,现在四万元早已赚了回来。制膜机是他的饭碗,没有了这项副业,他四个孩子(二胎时生了三个)、六口人的生活显然是没法维持的。刚取得一个饭碗,政府怎么就忍心给砸了呢?”
龟问:“听说耕地已卖到七万元一亩?”
鹤答:“不错。我村的一个专业户国宝莲,前数年,她已占用了一片耕地,建起了一片厂房。为了扩大经营,去年她又在厂房的东边,购买了若干亩土地,确实是按七万元一亩付的款。和我同年令的当家子三套,因为没有儿子,就把三亩多麦田地都卖了,得了20多万。我老伴的叔伯弟弟忠臣,一儿一女都是乡村教师,将来也用不着种地,就也把地给卖了。对门傻子的弟弟说‘我两个儿子将来只能靠种地,不能卖了孩子们的后路’,就坚持没有卖。看来,农村的耕地,实际上已经私有化。因为种地成本的增加,依靠种地的农民越来越少,喜欢弃农经商(或务工)、愿意卖地的人越来越多。土地的买卖(或流转)已势不可挡。国家占用耕地的项目一个接着一个,全国‘十八亿亩耕地’的底线根本没法保住。”
龟问:“听说浇地水电费每人每年只交15元?”
鹤答:“也不错。这是个公开的秘密。这项土政策得到了全村人的拥护。不这样就会向道务村以东的东大洼那样,全村没人赔着钱种小麦、只能种一季玉米了。据说一季麦子得浇三次水,每亩每浇一水的水电费约40元,浇三水就得花120元,浇三亩就得花360元。而该土政策不计浇几水,不计浇几亩,只计几口人,三口人就只交45元。显然,村民们都占了很大的便宜。便宜从哪里来?这无须隐瞒,是大人小孩、县与乡都不可能不知道的事,就是‘偷’用了油井的电,农村浇灌用的水电费,都摊在国家石油的开采上了!对此,有着不同的议论。有说‘偷’电就是违法犯罪,有说占便宜最大的是占地最多的专业户,有说卖掉麦田地的人一点便宜也没法占了。而我则认为,百姓们占点便宜、得点实惠,是改革开放的应有之义。如果都认为这是违法,那改革开放的成绩就很难站住脚了。先富起来的人,有哪一个不是先占了国家便宜的能人呢?当然,这种认识也可能偏颇,但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龟问:“你的这些见闻有无出入?”
鹤答:“我在家只住了三宿四天(2月11日至14日),接触的人都是父老乡亲,听到的都是片言只语。没有搞专项调查的想法,主要是在奔丧过程中顺便听到的一些点滴。最主要的一个缺陷是没有和村支部书记见上一面。我现在写出来,就是想弥补一下。将来有机会回家,一定要多住些日子。把老人儿们都看一看,和父母官们都聊一聊。好好认识一下生我、养我、教我、越老越叫人怀念、远不如南街村又早晚要回的这个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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