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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大痣一定很丑吗 丑人痣
丑人痣 【而该来的,终究是不能幸免】公司里人人都说宋宁运气好,二十三岁入公司,二十五岁由组长姜深极力推荐到公司的研发部,不仅在短短一年内研发出多种香水新品,并使之畅销海外市场,为公司创下业绩的新高,而

丑人痣
【而该来的,终究是不能幸免】公司里人人都说宋宁运气好,二十三岁入公司,二十五岁由组长姜深极力推荐到公司的研发部,不仅在短短一年内研发出多种香水新品,并使之畅销海外市场,为公司创下业绩的新高,而且今年更是一举成功拿下公司创意总监这一高职。一起升职的还有组长姜深,不,现在是总经理了。当天晚上,公司在A市最繁华的娱乐中心为两人庆祝,名义上说是两人,但宋宁不傻,当然注意到大部分人的重心都是倾斜在姜深身上的。
晚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她去卫生间,还没有推开门,便听到里面有人窃窃私语。
“哎,你看今晚宋宁那样。”
“对哦,什么都没有的人。”
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在事业上所向披靡,现实生活中,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她入公司五年,但凡有人提出想追她的意思,都被她不留情面地拒绝。
于是有人说她假清高,有人说她想攀高枝。门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宋宁只觉得发闷,便顺着旁边的门去了后花园。
此时正值八月,满园都是桂花的芳香,十几棵桂花树静默地站在一起,有彩色的灯依附在上面,远远地看去,竟像是会发光的树。
后面传来脚步声,宋宁本能地转过身,但等她看清来人,却只能呆站在那里。清凉的夜里,眼前人穿着简单的棉衫和牛仔裤,昏暗的灯光落在他冷峻的脸上。他没有变,好像一切都没有变,时光飞逝,谭力律师如约上门后,刘华将周英叫到身边,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怕是变的只是时间还有眼前成熟的宋宁了。
见状,宋宁捂着嘴,就叫了出来。
但见到她,沈文清倒没有想象中的意外,他眯着眼看了她很久,然后笑道:“阿宁,好久不见。”
宋宁不说话,转身就跑。她的礼服刮到了旁边的灌木上,被那些利刺拉扯下来一部分。
但她不敢回头。
她只是跌跌撞撞,狼狈地想要逃离这突如其来的事故。
回到酒店内,许是宋宁的模样过于狼狈,周围有人偷偷打量她,甚至姜深也察出了端倪。
“怎么了?”他问。
宋宁强颜欢笑,一张脸苍白得厉害。她想咧嘴笑笑,但最终只是做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而在后来的宴会中,她显然仿佛失了魂,甚至在敬酒的时候,一不留神便将手中的红酒倒在了某个领导身上。
赔了礼,道了歉,在领导黑沉的脸色中,宋宁落荒而逃。
A市两侧繁华的街道上,她穿着蓬松的礼服,在周围人不明就里的眼光里,摸着眉心就号啕大哭了起来。
而该来的,终究是不能幸免。
【梦中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生】
公司里除了姜深,怕是没有人知道,在二十岁之前,宋宁的眉心有颗大痣。
小时候,周围的小伙伴嘲笑她:“宋宁,你这张脸这么丑,是不是自己画的美人痣?”
他们不肯信她那张脸上会有美人痣,几个人上前来扯住她的身子,凑过来抠她的美人痣,直到有鲜血流出来,他们才泄气跑开:“哼,丑人痣!”
丑人痣,丑人痣,许是听久了,就连宋宁也信了这句话。
因此,当十六岁,在水乡乌镇的美景里,沈文清指着她的眉心说“多好看的美人痣”的时候,她感动得想哭。
她不是矫情,而是觉得像千里马遇到伯乐,伯牙遇上钟子期一样,都有知遇之恩。更何况,沈文清还是这般俊朗的男生。
年少时候的爱情是肤浅的,也是纯净的,其实,并不需要轰轰烈烈的英雄救美,只一句赞美,良辰美景,爱情便来了。
后来,在整个乌镇的旅游中,宋宁再不肯远离沈文清半步。他去买水,她跟着;他拍照,她也站在后面;他去上厕所,她不能去,但百般焦急地站在外面。
导游问她:“宋宁,我们下一个地点是苏州,你到底走不走?整个团不能跟你一起待在乌镇。”
于是,她问沈文清:“我们要去苏州,你去不去?”
沈文清头也不回地说:“不去,你们去吧。”
但宋宁怎么会去?伯乐在这里,千里马能去哪里?
结果当然是,她满心欢喜地留了下来,沈文清却在第二天要回家了。两人分开的时候,乌镇已是黄昏,水乡乌镇两旁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宋宁说:“你在A大要等我,我明年高考就会去A大找你。”
沈文清笑道:“那你加油。”
有暗黄色的光落在男生身上,本就是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配着这绝美的景色,只让宋宁的心底觉得柔软下来。
那一年,宋宁读高三,为了沈文清那句话,她铆足了劲地学习,常常天色不亮便开始起来读书。
一年的时光其实并不算太漫长,似乎只是打开书收起书的时间,就到了来年六月份。
八月接近尾声的时候,宋宁如愿收到A大的录取通知书。再次遇到沈文清已是九月份初。
他在迎新晚会上演奏钢琴曲目。年轻的男生穿着白色的西装,系着红色的蝴蝶结,一张脸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好看得不像样。
宋宁压低声音告诉舍友顾晚晚:“看到没,那就是我喜欢的男生。”
舍友皱眉道:“你死心吧,听说学校里追他的女生不计其这并不是一个为了赚取眼泪虚构的故事。他,叫刘国江,她,叫徐朝清,他们住了50年的,就是重庆市中山镇一座叫半坡头的高山。数。”
可宋宁怎会死心?她千里迢迢从家乡追到这里,才不要死心。因此晚会一结束,她就冲到了后台。
“沈文清。”
沈文清回头,看着宋宁一路奔跑过来,诧异不已道:“你怎么来了?”
“我现在是A大的学我刚来到海拔多米的青海湖,突然觉得胸闷气短,见我用手支着额头,很难受的样子,个驴友装扮长相还算帅气的男人连忙拿出自备的红景天,轻轻放到我面前:“你这是高原反应,喝点红景天,就舒服多了。”生了啊。”宋宁的声音里满是骄傲。
“沈文清。”
“嗯?”
“沈文清。”
“嗯?”
……
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直到他皱了皱眉头,才解释道:“我怕我认错人。”
她说得理直气壮,沈文清无可奈何,但其实他哪里懂,她满心眼沉浸在和他再次相遇的欢喜里,不知道怎样表达,只好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
因为是大一新生,学校组织的活动异常多,宋宁能挤出的时间并不多,为了能第一时间得到沈文清的新消息,她只好拉拢了沈文清的好哥们姜深。
宋宁买了大包的零食送给姜深,并且十分殷勤地请他吃饭。她缠着姜深,暗示他要帮她监督那?那天是周末,我正准备躺在床上睡个回笼觉,手机响了。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立即感受到了丁丽丽那种焦虑和紧张:“潘炜,你,你快来呀,我的家昨天晚上让人偷了。”些随时出现的若心中不把张茂渊看得颇重,又怎会把她的侄女照顾得这么好?情敌。
许是她说的次数太多,姜深也没了耐性,无语道:“根本用不到我监督。”
一开始,宋宁只当姜深是客气,可后来,事实证明确实不需要姜深监督,因为根本不会出现情敌。倒不是沈文清缺少表白的人,而是沈文清从来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美人来一个,他拒绝一个;美人来十个,他拒绝十个;美人来一百个,他照旧拒绝一百个。
所以,姜深常常送给宋宁的一句话就是:“你没有敌人,你只要让沈文清喜欢上你,就够了。”然后,姜深会上下打量她几眼,再补充一句,“当然,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自己。”
“那我怎么办啊?敌人太强大了。”
宋宁咧着嘴,第一次没了主意。她不是个自信的姑娘,还有,敌人太过强大,她没有倾国的颜,也没有火辣的身材。
沈文清不知道,那段时间,宋宁夜夜做同样一个梦,梦里,她穿了一袭白裙,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怕是只有变成梦中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生,宋宁才觉得有靠近沈文清的资本。
但这并没有错,年轻时候的爱情永远没有错。因为年轻,所以面对第一次喜欢的人,总会自卑,也总会飞蛾扑火。
【一生有一次都是错误】
可飞蛾是从来没有记忆的吗?
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亦不知道这一世的宿命,喜欢了那火,便会不要命地用躯体扑过去。
十八岁那年,为了获得沈文清的喜欢,她究竟做了多少傻事呢?
每天中午,她为了买沈文清喜欢的红烧肉,不等下课便偷偷溜到后门。有一次,她被年级老师抓了个正着,被问及原因时,她说得振振有词:“没办法,去晚了就没有红烧肉了啊。”
周末的时候,宋宁趁着沈文清去教室学习,偷偷溜到男生宿舍帮沈文清洗衣服,甚至没注意到,有很多次自己都将沈文清刚洗完的衣服又洗了个遍。
但这些都算不上傻,最傻的是在沈文清生日那晚。
因为沈文清喜欢村上春树,所以宋宁便托在日本的朋友特意买了《挪威的森林》寄来,并且上面有村上春树的亲笔签名。
沈文清生日当天,宋宁约沈文清晚上六点在海边相见。清冷冷的海边,她只穿了一件毛衣便欢喜地跑了过来。
可直到晚上十点,沈文清都没有前来赴约。
有其他情侣在海边放烟花,大簇艳丽的花朵开满整个荒凉的夜空,又转瞬即逝。所以,当后来姜深约她去看烟花的时候,她直接拒绝。
老实说,她厌烦极了这样美丽而颓废的花朵,或者说她厌烦极了转瞬即逝的感觉。
因为每当看到这些烟花,她便会想到自己傻傻地站在海边的场景。刺骨的海风吹来,她准备了那么多的情话,可现如今只能听着旁人的欢声笑语,数着天角落寞的星。
时间一点儿点儿流逝,周围的人也在喧哗消尽后离开。
而她,最终还是没有等来沈文清。
她等来的是慌慌张张的姜深。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姜深看着被冻得缩成一团的她,大骂道:“你别等了,他回家了。”
他笨拙地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大衣披到她身上。
闻言,宋宁张嘴想笑,却没笑出来,眼角落下一滴泪。她说:“他都不知道,昨晚的海边有多好看。”
回到学校后,宋宁便高烧不退,全身发冷,不停颤抖。这一次,姜深出奇地温柔,他陪着她输液,为她买早点,监督她吃药。
而这段时间,沈文清宛如人间蒸发一般,下落不明。
等沈文清回来,已然是两个星期后了 “可是,我喜欢苹果。”青青说。。他眉目里满是疲倦,归来后便去了酒吧,等宋宁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在一片灯红酒绿中,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俯下身亲了亲宋宁的眉心,王然请我吃饭,我没选自助餐,因为按照小醉说的,自助餐厅人总是很多,大家都忙着处走挑选食物,哪儿有机会好好聊天呢。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当然不知道。”
沈文清的气息喷在宋宁红透了的脸颊上。闻言,她喜极而泣。那他呢?那他知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他?
于是,宋宁紧紧抱住沈文清,喃喃道:“要不要在一起?”
周围的人见这是场交易,他雇他勾引妻子,然后被他撞见吗,为的是让她心里找到平衡。状,忽然就沸腾了起来,口哨声、起哄声,层层扑在宋宁的身上。
知道两人在一起后,全校哗然,宋宁朝姜深炫耀道:“看到没,沈文清还是沉浮到我的魅力里了。”
这一次,姜深难得没有挖苦她。他并不看她,眼神躲躲闪闪,只是过了许久,才沉沉叹了一口气:“宋宁,你以为呢?”
你以为呢?
是的,十八岁的宋宁以为沈文清也是喜欢自己的,同她喜欢他一般,想在岁月静好中和她一不小心就白了发。
所以,十八岁的宋宁才会肆无忌惮地犯了那么多傻,除了自以为是,还是自以为是。那时,她恨不得时光静止,和眼前的男生就这样一直静止下去。
可时光哪肯就这样任人摆布?它马不停蹄地转动,在后来,无声无息中对着宋宁当头一棒。也是在那样残忍的真相面前,宋宁才知道自以为是有多痛。
但,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十八岁的时光已经烂在过去,而那曾经的自以为是,其实,一生有一次都是错误。
新的生活,必定要将悲痛的事掩埋。
都过去了。宋宁擦掉眼角的泪花,悄悄告诉自己。
【十八岁的自以为是早已死在过去的时光】
虽然宋宁劝自己十八岁的时光已经过去,但昨晚的蛛丝马迹,还是引得整个公司议论纷纷。
第二天一早,宋宁刚走进公司便看到一群人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也对,昨天晚上她的窘事,想必全公司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甚至连开早会的时候,董事长都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对了,宋宁,你昨天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她笑道。
“那巴黎香奈儿这件事儿,就务必下点儿心血,尽量拿下它。”
“是,董事长。”
为了迎接这一次的国际香水节,巴黎香奈儿在国内寻找合作伙伴,打算在香水节当天推出新款。
这是国内千百家香水公司共同看好的肥肉,自然人人都想获得,因此,公司特意派宋宁去香水小镇格拉斯出差。
为了保密,宋宁名义上说是去旅游放松,但真实原因是去那里寻找新灵感。
开完早会后,宋宁给助理交代完一些事情,姜深就来了。他懒懒地倚在门口,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说:“明天梁总监就要出差了,不如去喝一杯?”
然后,两人直奔附近的酒吧。可还没等宋宁稳下身子,姜深就开门见山道:“昨天你是不是遇到沈文清了?”
见她沉默,姜深摇着杯中的酒,而后沉沉叹了一口气,说:“怎么,还是放不开?每次遇到他,你都要做一些傻事儿吗?”
姜深的话不深不浅地落在宋宁的心里,只让她一阵不安。
许是为了表态,她拿起姜深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盯着远处在舞池里尽情而舞的男女,发狠道:“今年我二十八岁,早已记不起十八岁的时光。”
是了,十八岁的自以为是早已死在过去的时光。
明明灭灭的灯光中,姜深紧紧盯着她,他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欲言又止。她却悄悄将手缩了回去。
“我该走了,明天一早的班机。”
她拿起旁边的包,走得跌跌撞撞,甚至不小心就撞到了旁边的柜子上。很痛,很痛,痛到她想丢掉手中的提包,弯下身子,就着这一片夜色,哭出心里的悲痛。
她确实是许久没有好好哭一场了。
【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虚幻】
飞机飞过千山万水,到达格拉斯时已经是晚上。
宋宁拉着行李箱刚出了机场,便有人从后面跑过来抢她的行李箱。他看着她笑道:“宋宁,好巧。”
宋宁却懒得笑,她从沈文清手中强行夺过行李,然后直接走入酒店房间,顺手锁死了房门。
可沈文清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晚上七点,宋宁去大厅吃饭。她刚推开房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儿,再然后,一脸醉意的沈文清就凑了过来,死死吻住了她。
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接吻,虽然说起来有些荒唐,但是真真切切。宋宁和沈文清恋爱的那一年,除了牵手或者沈文清亲吻她的眉心,便什么也没有了。
这一刻,宋宁忽然觉得自己疯了,在这个粗鲁的吻里,她竟然会有种想要一直沉迷下去的感觉。她情愿,这个不善良、不温暖的世界能够于这一刻,永远死去。
黑暗中,沈文清的呼吸声沉重,一滴清凉的泪落了下来。他说:“宋宁,要不要再和我在一起?”
宋宁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抽得沈文清踉踉跄跄。
“沈文清,你当我是什么?”宋宁的声音不住地颤抖,她的上衣已经被沈文清拉扯到了右肩,“十八岁的时候,你骗了我一次,怎么,这一次,你还想让我重蹈覆辙?”
她打开门,将沈文清推出门外,蹲下来就落了泪。
当年和沈文清在一起后,她才发现,原来沈文清的脾气这般不好,会无缘无故发脾气。于是,正在说话的宋宁就不敢说话了,甚至连笑也是不敢的。
有次在餐厅吃饭,宋宁为了逗他开心,就故意学小丑吧唧嘴吃饭,沈文清却来了怒气,站起身就径自离开。
而这个冷战,一战就是一个月,宋宁用尽了各个办法,最终没法,只好去求姜深。
听完她的话,姜深沉着脸,道:“宋宁,你并没有错,懂吗?沈文清才是那个该给你道歉的人。”
宋宁却没了平时飞扬跋扈的模样,眉目温顺地说:“其实他挺好的,除了可能不知道怎么爱人。但没关系,我可以等他。”
她低着头浅笑,恬静的面庞上全是抑不住的温柔,也就是这份温柔,活生生将姜深的话堵了回去。
谁也不知道姜深用了什么办法,只知道第二天沈文清就和宋宁复合了。可宋宁不知道,当天晚上姜深就搬出了原来的宿舍。
那时候啊,宋宁满心眼里全是沈文清。她一直觉得沈文清只是不会爱人,但没关系,她可以等他。直到后来,许落落的出现,彻底让她措手不及,让她目睹自己成为一个妆容夸张、可笑至极的跳梁小丑。
三月份,正是草长莺飞的好季节,沈文清和宋宁一起去乌镇,两人手牵着手走在青石板上,忽地听到后面有人叫:“沈文清,沈文清。”
沈文清转头,只见后面转角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姑娘,头发漆黑垂到腰间,黛眉宽眼,典型的南方女子的模样。
“嗨,许落落。”沈文清笑道,宋宁却察觉到他的手心忽地变得冰凉。
接着,三个人一起去附近餐馆吃了饭。宋宁去厕所的时候,许落落跟了进来。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宋宁,满脸不屑道:“我原想沈文清的女朋友定是个绝世美女,但谁知,竟如此普通。宋宁,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沈文清会喜欢你?”
宋宁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过了许久才反驳道:“那你是谁?”
“我是谁?你知道许曼曼吗?”她靠近宋宁,小声问她,“你知道她,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一顿饭吃得甚是枯燥,但偏偏许落落说想去爬山。三个人爬到半山腰,许落落就扭伤了脚踝。她满脸遗憾道:“算了,你俩去爬吧。”?
沈文清却急了:“我背你下山吧。”然后他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扔给宋宁,就背着许落落向山下走。
宋宁只好讪讪地跟在后面,抬头就看到沈文清后背上一脸挑衅的许落落。她给宋宁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用口型告诉她:跟我斗,你必输。
但宋宁怎甘心?她也给许落落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输的会是你,好不好?
那时候,宋宁尚不懂,有些爱情,细水长流只能是无稽之谈,你念念不忘的天长地久,自会有时光在静默着将你曾臆想的你侬我侬,变为一场虚幻的海市蜃楼。
但那些海市蜃楼,从来都是自己一人的虚幻啊。
【只剩下满世界空洞与十二月凉风】
也是从那天开始,许落落的计谋多到令宋宁招架不住,她变换着花样,层出不穷地虐待自己来吸引沈文清的注意:
在逛街的时候晕倒在地,在吃饭的时候被热汤烫伤,在下楼的时候跌伤自己。
但沈文清的脾气出奇地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无论何时何地都对许落落偏爱有加。他给她买早点,哄她吃饭,陪她看电影,他对她,竟像是个柔情的父亲,舍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
宋宁不满,晚上,她问沈文清:“许落落到底是谁?”
“朋友。”
“那许曼曼呢?”
“真无聊。如果你真想知道她是谁,那你就回家吧。”沈文清的眼神躲躲闪闪,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宋宁不敢说话了。她想,离开乌镇,离开许落落应该就好了吧。
在接下来的行程里,她活得小心翼翼,但在离开乌镇的前天晚上,还是出了事情。
那天,三个人去吃西餐。沈文清和许落落一路上有说有笑,反倒是宋宁显得似乎有些多余。
吃完饭,三个人一起去看烟火。沈文清给她们买了冰激凌,两人边走边吃,谁都没注意到旁边的烟火放错了位置,阵阵烟花直接袭向二人。
等宋宁觉得身上疼痛时,她已倒在地上,身边是沈文清,而许落落被沈文清紧紧抱在怀里,只露出粉色的帽子。
人群拥挤,将事发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文清柔声问怀中的许落落:“你觉得怎么样?”
许落落哭了,她说:“没事儿啊,你怎么样?”
三个人很快被送往医院,宋宁的后背有大面积的红肿,沈文清的右手被灼伤,只有许落落安然无恙。
许落落坐在沈文清的面前,双眼泛红,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引得一旁的医护人员小声猜测,两人一定是男女朋友。
也对,他们都是那么好看的人儿。
宋宁苦笑了一下,当时距沈文清最近的明明是自己,怎么到最后,自己的男朋友却成了别人的护花使者?
宋宁忽然记起自己跟姜深说过的话,她总以为沈文清木讷,总以为他不知如何去爱惜女生,但原来啊,原来他既懂怜香惜玉,也懂甜言蜜语,只是对象不是她而已。
沈文清来看宋宁,穿着大号的病服,一脸沉重。宋宁看着他,他依旧是那么好看的少年,好看到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摸了一下宋宁的脸颊,苦笑了一下,说:“宋宁,我们分手吧,你看,我不能保护你。”
沈文清说得简单明了,好似在同宋宁讨论下午吃什么一样,语气波澜不惊。
宋宁一抬头就看到许落落一脸挑衅地站在门口,然后宋宁就笑了,她说:“不好,让我自己静静,我现在很累。”
出院后,许落落来找宋宁,她神情高傲,一脸讥讽地指着宋宁的眉心,恨恨道:“宋宁,若不是因为你眉心的黑痣,沈文清怎会喜欢你?沈文清有没有告诉你,我姐姐许曼曼的眉心也有同样的黑痣?”
她递给宋宁一张照片儿,那张照片儿里,一脸稚气的沈文清揽着一个女生,笑得眉目舒展,而那个女生的容貌和眼前的许落落有七分相似,眉心也有一颗美人痣。
宋宁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在乌镇,沈文清第一次看到她,会惊艳道:“好漂亮的美人痣。”
他说好漂亮,原来仅仅是因为另一个姑娘。
宋宁忽然就说不出话了,她脸色苍白,过了许久,才颤抖着说道:“滚。”
第二天一大早,宋宁便去了市里,要将自己眉心的黑痣去掉。在店员往黑痣上抹药的时候,她忽然哭了,她问:“会痛吗?”
店员边笑边说:“怎么会?抹上药物就不痛了。”
宋宁没有解释,她说的痛是看不出来的痛,是在内心疯长成一株参天大树然后又将树连根拔起的痛,这样子的痛,是无药可医的。
伤口太大,只剩下满世界空洞与十二月凉风。
而她怕是在这空洞与凉风里,再也编后:肖宇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里追求自己的幸福是无可非议的。如果他确实存在欺骗的话,那是不道德的。婚姻是严肃的,当一个男人牵起一个女人的手走上红地毯的时大三那年4月份,林和江的考研成绩出来了,很遗憾,离录取线差了二十多分。我也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想明年我考不考得上也都无所谓了。林和江找了份工作,在省电视台做主持人,我窃喜,幸好我对学校电台的工作比较熟悉,也许毕业可以朝这个方面奋斗。候,他首先应该经过番调教,宝哥基本上成了个爱家的好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花天酒地,不藏私房钱,下班就回家,孩子作业陪着,老婆购物陪着,最多上网斗斗地主……想到的是自己的责任和给予这个女人以及他们的孩子一生的幸福。明知自己的生命有限,不能履行一个做丈夫和父亲的全部责任,而且妻子和孩子还有可能因为自己的病而遭不测,故意为之,满足了自己的需要,却给别人带来了痛苦。找不到那个少年了。
出店后,宋宁找到沈文清。她指着自己的眉心,低声问道:“这样的宋宁,你还喜欢吗?”
沈文清愣了一下,继而什么都明白了。他叹了一口气,说:“你都知道了。”除此一句,便再无其他。
而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宋宁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一直跌落,可这深渊本就看不到尽头,所以苍凉也是无穷无尽的。
她本以为他会说些甜言蜜语,但到头来,不过是他们分道扬镳罢了。
从乌镇回来后,宋宁和沈文清便再无交集。
宋宁只是听说姜深和沈文清彻底绝交。争吵的时候,姜深指着沈文清,一字一句道:“沈文清,我真看不起你。”
宋宁大三时,沈文清毕业,送别的女生络绎不绝,场面空前绝后。
那晚,宋宁在自习室学到凌晨三点,归来时,双眼红肿。
姜深来找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宋宁,回头再见吧。”
后来,她毕业了,留在了A市,进了一家香水公司,而这么巧,小组长就是姜深。
人人都当她幸运,殊不知,她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就像沈文清不知道,她费了多大力气在他身上一样。
她本以为她和沈文清的缘分已然耗尽,但时隔十年,他还是出现了。
【别回头,别回第二次见面突遇拥抱头,但最终还是回了头】
宋宁在格拉斯待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她每天早出晚归,把附近的香水店铺逛了个遍,却发现那些装饰精致的香水终始大同小异。
她再没有遇到沈文清,自从那天她把他从房间赶出去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第三天下午,她的胃病又犯了,在抓包拿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打翻了一瓶香水。那香水明明只值几百法币,老板却威胁她要一千法币。她将钱甩在柜台上,一字一句道:“像你这种人,对香水真是一种亵渎。”
许是老板见她一个人,挥着拳头便走了过来。宋宁刚把包抡起,便被人拉到了身后。“躲远点儿。”沈文清说。
于宋宁的记忆里,沈文清一直都是斯斯文文的一个人,虽然脾气又硬又臭,但她从未见他打过架。
因此,当沈文清把那个强壮的店老板打倒在地的时候,宋宁是有点儿诧异的。他跑过来拉她:“还不快走,等着那人找救兵?”
于是,两人就在店老板的叫骂声中飞快地溜了。
他说:“怎么现在脾气这么臭了?”
宋宁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得噔噔响,她说:“用不着你管我。”
“不是找灵感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沈文清的手将她拉得死死的,她挣脱不得,只得跟着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旅馆,将行李打包,再走,到飞机场,再醒来,已经是在乌镇了。
他兜兜转转,就是将自己带到了这里。
宋宁一见是乌镇,扭头就跑,但沈文清从背后抱住她,说:“听我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沈文清的嗓音不错,讲起故事来当然也是不错的。
他说:“我第一次来乌镇,只是因为一个姑娘。她喜欢乌镇,很喜欢,直到心脏病复发那天,还对我念叨起乌镇。那时,我就想啊,我喜欢的姑娘不能看的,我要用余生帮她看尽,直到有一天,遇到一个和她一样眉心有痣的姑娘……”
宋宁说:“故事讲完了?”
“讲完了。”
“那好,我该走了。”宋宁站起身,整了整裙子便转身离开。
乌镇两旁的灯笼还高高挂着,游人换了一拨又一拨,但这水、这古镇应该知道宋宁和沈文清的故事。水哗哗地流,古镇容貌依旧。
宋宁边走边哭,身后的沈文清就说了话,他说:“宋宁,我当然没有讲完故事,不过,我可以用余生讲给你听,好不好?”
他终于说了甜言蜜语给她,却是在十年之后。
宋宁强行让自己别回头,别回头,但最终还是回了头。那人站在人群中,看着她笑,她忽地就没了思绪,转身跑过去就抱住了那人。
“沈文清,你是不是早就后悔,后悔当时和我分手了?”
“是。”
当天晚上,姜深打来电话,说:“宋宁,我昨天刚联系了一个在格拉斯住的朋友,一会儿把电话号码发给你。你胃不好,就去她家吃饭吧。”
宋宁大笑着拒绝道:“哪有,哪有,我现在感觉很好啊。”
两人闲聊了几句,宋宁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她跑到厨房里,看着穿着围裙的沈文清大笑道:“小米粥好了没?我饿了。”
“好了,好了。”沈文清宠溺地看着她。
有月光透过窗子打在地上的毯子上,这样的日子,刚好适合做梦,不长不短,却是她曾经最期盼的梦境。
宋宁回到A市时,姜深来接机。他站在出站口,看到沈文清时,脸色一沉。
沈文清过来抱住姜深,说:“听宋宁说,这几年都是你在照顾她,好哥们。”
姜深笑,但表情显然冷漠而生疏。他淡淡地推开沈文清,道:“不客气,照顾宋宁是我理所应当的。”
姜深的语气里满是冷漠,他伸出手,强行从沈文清手中抢过行李,然后稳稳地走在宋宁的一侧。
那天晚上,姜深将沈文清约了出去,可直到凌晨,沈文清才满身酒味儿地回来。他的脸上满是伤痕,整个人也因为醉酒而摇摇晃晃。他问宋宁:“阿宁,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啊。”
“有多喜欢?”
沈文清皱着眉头,不等宋宁回答,下一秒就沉沉睡去。
宋宁傻笑着替他换好睡衣,煮好醒酒汤。天光放亮,她靠在沈文清的胸口,看万物一点儿点儿苏醒过来。
有多喜欢,她要等时光悄悄溜去,看身边人在岁月里白了头发,到那时,才要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
【倾尽所有,这才是爱吧】
二十八岁的宋宁有了男朋友。
这个新闻像个炸弹般在公司里引发了每个人的极度重视,每个人议论纷纷,大抵都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但宋宁显然没有闲心理会这些八卦。从格拉斯回来,她每天窝在研发室,直到一个星期后,确定了最终的配方。
起名字的时候,她问沈文清:“你觉得什么名字好听?”
沈文清笑着走过来亲她的脸颊,然后说道:“只要是你起的,我都喜欢。”
他的眼睛亮得厉害,犹如她第一次遇到他时那样。这样好看的人儿,无论看几次,应该都会很喜欢。
宋宁想了想,说:“那就叫Best One吧。”
她希望,无论是香水还是人,都能成为自己爱人最心仪的那一个。
公司将香水样本邮寄给法国巴黎,三天后接到通知,说和国内的某一个香水公司邮去的样本相似。
全公司哗然,宋宁却脸色苍白。她的手抖得厉害,过了许久她才低喃了一句:“我输了。”
闻言,姜深忽然转身。他盯着她,目光沉重,而后沉沉叹了一口气。
许落落打来电话的时候,宋宁正在公司收拾东西离开。没有人知道她到底跟董事长说了什么,只是她离开的时候,董事长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
那个依旧不可一世的许落落是这般对她叫嚣的:“宋宁,你输了!”
许落落说对了,但她不知道,宋宁之所以会输,只是因为每一次都是她愿意飞蛾扑火,画地为牢。
于是宋宁说:“是,许落落,我输了,但我输的原因,从来都不是你。”
电话那头,许落落骂骂咧咧,但宋宁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宁离开A市的时候,姜深来送她。人来人往的街头,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不出我所料,这次你还是做了傻事。但宋宁,如果我说我一直喜欢你,你会不会为我留下来?”
是的,一直喜欢,他从未见过这样傻心眼儿的姑娘,但没想到,自己竟也会变成这样傻心眼儿的人。可他愿意等她,哪怕她的眼里除了沈文清,再也容不下别人。于是,在这十年里,他故意设计让她和自己留在了同一家公司、同一个小组。如此这般,他想,他终会等到她。
姜深伸出手来拉她,手心里全是汗。
其实,从再次见到沈文清时,他就隐隐猜到了事情的结局。因此,那天他将沈文清约出去,把宋宁曾为之付出的点点滴滴说了个遍。看着沈文清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说:“沈文清,你发誓,这次,这次你绝不可以负宋宁。”
沈文清却只是笑,而就是那样淡然的笑脸,彻底惹怒了姜深,下一秒,他的拳头就打到了沈文清的脸上。
宋宁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外表冷峻的男子,绝不允许外人负了她。以前是,现在也是。
听完姜深的表白,宋宁忽然就笑了。她咧着嘴,眼泪就落了下来:“对不起,姜深。”
姜深猜得没有错,无论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但凡沈文清出现,她心中的城池就会大面积崩塌,而所谓的理智啊,都只能随风而去。她不是不知道姜深的心思,可感情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而爱情亦不能等价于每一个良人。
其实,姜深也并不知道,那天中午,沈文清在宋宁办公室拷贝文件的时候,宋宁就站在门口。她不舍得拆穿,就一个人在门口等了很久,直到沈文清坐回沙发里,她才推门走了进去。
“回来了。”
“嗯。”她把下楼为他买的咖啡递过去,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沈文清,如果,我说如果,没有许曼曼,你会不会喜欢我?”
“会啊。”
沈文清抬起头,看着她笑。明晃晃的阳光下,宋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就此落下泪来:“沈文清,你问我有多喜欢你,可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有多喜欢?倾尽所有。
她明知这只是一场骗局,却还是欢天喜地演了下去。而她曾以为终于再次寻到那人,可曲终人散,曾经的沾沾自喜,亦用一场悲凉送走了最后的闹剧。
而那人,终究还是要走的。
可他不知,这春,这夏,这秋,这冬,这万物都曾记载她对那人的喜欢,从水乡乌镇,到二十八岁的光景。
所以,沈文清,你说,有多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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