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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口棺材视频 第十口棺材

火烧 2021-12-24 16:38:08 1090
第十口棺材 一、九口悬棺这年夏天司马子鉴和杨乐乐竟睡了一回棺材。那时候他们去川南旅游。旅程即将结束了导游不经意地说起附近的刘家坳有一处悬棺群由于位置偏僻而且地势险要外界还不太知道。司马子鉴对中国的墓葬

第十口棺材  

九十九口棺材视频 第十口棺材
一、九口悬棺
这年夏天
司马子鉴和杨乐乐竟睡了一回棺材。
那时候
他们去川南旅游。旅程即将结束了
导游不经意地说起
附近的刘家坳有一处悬棺群
由于位置偏僻而且地势险要
外界还不太知道。
司马子鉴对中国的墓葬民俗一向很感兴趣
他问清路线后
就带着杨乐乐往刘家坳赶。听说要去看悬棺
同一个旅游团的两个女孩也跟着来了。
在路上
他们又遇到一拨要去刘家坳的游客
这是几个从省城来的小伙子
都背着登山装备
也是专门去看悬棺的。于是
大家结伴而行
朝刘家坳奔去。
刘家坳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而悬棺群又在距离刘家坳一里多山路的天坑里。这个天坑的坑口在笔直陡峭的山顶上
惟一能进入天坑的通道是一个狭窄蜿蜒的山洞。
根据导游提供的路线
大家在石壁上找到了山洞的入口。洞口很小
里面黑黢黢的
什么也看不到。司马子鉴正准备往里面钻
就听到一声大喝:“站住!”接着
从旁边的山崖上跳下一个人来。
这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他提着一把砍山刀
光着脚板堵住洞口
吼道:“不准进去!”
司马子鉴以为是遇到抢劫的
吓得连忙后退。倒是从省城来的几个小伙子笑了:“怎么
大爷你也想卖门票啊?说
多少钱一个人?”
“给多少钱也不能让你们进去!”老头眼睛一瞪
对众人一指

“看看你们有多少个人?”
司马子鉴回头数了起来:从省城来的年轻人一共有五个
加上他、杨乐乐和另外两个女孩
正好是九个人。
没等大家回答
老头又说道:“你们知道天坑里有多少口悬棺吗?九口!正好跟你们的人数相同!”
一听这话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这天坑里的九口悬棺葬着古代惨死的九个�k人……”见众人有些不相信
老头就慢慢地讲了起来。
他告诉大家
�k人是古代川南一个人数很少的部落
刘家坳就是古代�k人的家园
他们世代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在明末
�k人部落和另一个强大的部落发生了冲突
对方占了上风
攻打到这里
对�k人进行剿杀。�k人虽然奋力抵抗
但寡不敌众
族人大部分都战死了。最后
有十个�k人勇士逃进了这个天坑里
就在他们以为可以凭借这个地方藏身、躲过一劫时
没料到其中一个�k人背叛了自己的部落
投靠敌人。那人将大伙儿的行踪泄露给敌人
以致对方很快就找到洞口杀进来
将其他九个�k人全部杀害。
说到这里
老头叹了口气:“这九个�k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死在族人的手里
所以他们冤魂不散
郁结在天坑里。因此
本地有一个说法
只要九个人同时进天坑里去
就会被里面的冤魂全部夺去性命!”他一脸严肃
并不像是开玩笑。
不过
这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小伙子说:“大爷
要不你陪我们进去
那就不是九个人了!”
哪知老头脸色大变
厉声喝道:“那怎么行!我跟你们一起进去
不就成了那叛变的第十个人了吗?恐怕只会死得更惨!信不信由你们
等出了事
后悔可就晚了!”说完就转身急匆匆地走下山坡。
二、风云突变
望着老头的背影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不知道是否该进山洞。
司马子鉴自然不会相信冤魂夺命的传说
从省城来的那五个小伙子低声商量了一会儿
也认为老头是故弄玄虚
只有杨乐乐和那两个女孩犹豫不决。不过
她们害怕被留在洞外
只得同意跟司马子鉴他们一起进去。
洞里很黑
什么都看不见。两个小伙子打开手电筒
大家互相牵着手
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山洞很长
过了许久
眼前一亮
大家才走出了山洞。
洞口是一个不大的平台
站在这里
可以看到整个天坑
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的直立山洞。头上只能看到一片圆形的天空
而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四周的石壁上
错落悬挂着九口巨大的棺材。这些棺材全部安放在一根根插进岩石的大木桩上
非常壮观。大家纷纷拿出相机拍摄起来。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天突然就暗了下来。几声惊雷过后
下起了大雨。
天坑里无处避雨
而且山顶上的雨水都沿着山壁往下流
大家只得赶紧躲进山洞
等雨小一点再往回走。
可雨并没有停
而且越下越大。司马子鉴往天坑的水潭一看
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水潭里的积水越涨越高
不用等多久
就会淹到洞口来了!他连忙建议大家撤到洞外
等天晴了再进来看悬棺。于是
大家急忙朝洞外跑去。
快到外面的洞口了
大家却发现洞口被泥土和石块堵住了!堵住洞口的泥土湿漉漉的
看来外面的山坡因为大雨而发生了泥石流
滑下来的石块和泥土正好堵住了洞口!
跑在前面的几个小伙子赶紧用力挖起来
不过
他们很快发现这是徒劳的:堵住洞口的石头太大了
即使九个人一起用力
也不能挪动半分。他们打算打电话求助
这才发现全部手机都没有信号。
这时候
大家都意识到了一件令人惊恐的事情:洞口已经被堵住了
如果天坑水潭里的水继续暴涨
漫进洞来
那他们就只有被淹死在洞里了!
不知道谁在黑暗里嘀咕:“看来那老头说的话是真的
我们真不该九个人一起进来。看来
我们要死在这里了。”一听这话
几个女孩都哭起来了。
司马子鉴立即劝道:“大家都别慌
虽然洞口被堵住了
但水潭里的水还没有漫进来。我们再返回天坑那边
只要能找到地方立足
等大雨一停
潭水退下去
我们又可以回到山洞里等待救援了。刘家坳的村民发现洞口被堵住
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于是
大家又转身往天坑的方向赶去。
回到天坑的时候
水潭里的水刚好涨到大家站的平台边缘。看来
如果大雨不停
潭水很快就会淹到平台上
再灌进山洞里。到时候
大家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九个人挤在狭小的平台上
不知所措地望向天空
希望大雨能尽快停下来。
三、逃生之路
潭水很快涨到了平台上
淹没了众人的脚背。看来已无路可逃
大家真要被淹死在这里了!
望着石壁上的九口悬棺
司马子鉴突然冷静下来。他眼睛一亮
像是发现了什么
蹲了下来
从口袋里取出笔记本和笔
然后用衣服挡住雨水
在怀里画了起来。画了一会儿
他又趴在石壁上
拨开野草和藤蔓
在岩石上摸索起来。
摸着摸着
他突然大叫:“大家别急
有办法逃生了!”说着
他激动地指着石壁上那九口悬棺
“你们发现这九口悬棺的排列有什么规律吗?”
没等大家回答
司马子鉴又打开笔记本
指着刚才画的图形
说:“这些悬棺是按照一定的路线排列的!”见大家还不明白
他又指着最近的悬棺说:“从这口悬棺起
到第二口
再到第三口……一直到最高的那口悬棺
将它们全部连起来
你们发现了什么?”
顺着司马子鉴的手势望去
大家发现这些悬棺竟可以连成一条沿着天坑石壁盘旋向上的线!
“知道这一点又有什么用呢?”杨乐乐很不解
“每口悬棺之间至少相距五六米
难道我们能像武侠电影里的绝顶高手那样
借助它们一级一级地跳上去呀?”
司马子鉴哈哈一笑
并不回答
而是指着悬棺讲了起来:“悬棺带给研究者最大的悬念是
这么重的一个东西
在古代的技术条件下到底是怎样悬挂到石壁上的呢?”
他告诉大家
各地的悬棺各有特点
有的依靠绳索或者铁链悬挂起来
有的像这个天坑里的悬棺
是用插进棺材下方的岩石里的木桩托起来的。不过
古人到底是怎样爬上这么陡峭的悬崖
将木桩打进坚硬的石壁里
并将棺材抬上去呢?这一直是个谜。
“不过
发现这些悬棺可以连成一条路线后
我终于明白了。”司马子鉴的脸上露出了神采
他用手在旁边的石壁上抠起来
抠出了许多泥土
石壁上现出了一个隐藏在杂草中的圆形凹洞。
司马子鉴接着解释:“这些悬棺之所以能被放到那么高的石壁上
是因为当时的�k人沿着石壁修建了一条盘旋向上的栈道
这些悬棺就安放在这条栈道上的不同地方。他们放完悬棺后
就把其他位置的木桩全部去掉。天长日久
这些本来用来修建栈道的岩石凹洞全部被杂草和泥土掩盖
这才让我们这些后人都以为那些悬棺是凭空悬挂到石壁上的。”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可是
就算这石壁上曾经有过一条古代栈道
但现在只留下岩石上的凹洞了
大家依然无法逃出天坑啊!
司马子鉴看出了众人的疑惑
笑道:“别急
我记得在洞口的不远处
堆放了一些树桩。那一定是村民上山砍来的柴火
因为没能及时运回去
先堆放在那里的。只要我们进去找一些大小合适的树桩
不就可以重新把这条栈道搭起来了吗?到时候
我们就可以从栈道上逃出去了!”
大家都同意了
觉得这个办法值得试一试。
在司马子鉴的指挥下
大家开始干起来。杨乐乐和另外两个女孩负责拿着仅有的两支手电筒
从山洞的那堆柴火中挑选出跟岩石上的凹洞差不多大小的木桩。剩下的六个男人
两个负责运送木桩
其他人在司马子鉴的带领下
一个一个地找出石壁上的凹洞
抠出里面的泥土
然后将木桩插进去
塞紧。
一个小时后
木桩已经安到了距离平台最近的一口悬棺旁边。司马子鉴一步跨到了第一口棺材上面。
见这个简易的栈道真的建成了
大家不禁欢呼起来。按这样的速度
用不了多久
就可以上到更高的第二口悬棺了。
四、传说应验
就在这时
司马子鉴发现水潭里的水已经漫过了刚才大家站的平台
慢慢地朝洞里灌进去。
糟糕!司马子鉴连忙叫道:“快让洞里的人出来
不然来不及了!”
在山洞里挑选和运送木桩的人听到喊声
马上抱起手里的木桩
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这时候
水已经淹到他们的膝盖了。
大家不敢在平台久留
立即依次小心翼翼地从搭建好的简易栈道爬上来。
司马子鉴起初还担心这个栈道是否管用
现在看起来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三个女孩在男士们的帮助下
都爬到了第一口棺材上。后面的男人依次往上爬
最后的一个人则负责将原先插在凹洞里的木桩取出来
以备再用。
虽然大家移动得很缓慢
但第一口棺材作为暂时停留的平台
很快就聚集了好几个人。
见第一口棺材上的人越来越多
司马子鉴担心起来:如果棺材下的木桩不堪重负
突然断掉
那大家不都要掉进水潭里了吗?于是
他赶紧指挥大家继续往上搭建栈道。
栈道搭建到第二口棺材时
一部分人爬到第二口棺材上
司马子鉴才稍舒了一口气。
此时
天色渐渐暗下来
雨还是没有停。如果不能在天黑下来之前爬到天坑的顶部
而要在又冷又黑的天坑里过夜
简直无法想象。司马子鉴就催促大家抓紧时间建栈道
继续往上走。
就在这时
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大叫
只见一个人影从第一口棺材上朝水潭栽了下去
接着就听到水潭里“扑通”一声巨响
有人掉到水潭里去了!
大家似乎都惊呆了
许久后
才齐声叫道:“有人掉下去了!”
他们用仅有的两支手电筒朝水潭照去。可深不见底的水潭上
哪里还看得到人影?掉下去的人早已沉下去了!
“是谁?谁掉下去了?”司马子鉴赶紧问道。
随着他的喊声
大家都喊起了同伴的名字
叫到一个叫“杨开”的名字时
却一直没有人答应。
掉下去的是杨开!司马子鉴记得
这是从省城来的五个小伙子里的一个。可是他怎么会掉下去呢?刚才不是还好好地站在棺材上面吗?
和杨开一起站在第一口棺材上的还有三个人。除了杨乐乐
还有杨开的两个伙伴
一个叫成浩
一个叫刘凡。据成浩说
刚才他和刘凡正帮助杨乐乐往上面爬
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后面的杨开。他似乎听到杨开轻轻地嘀咕了一声“别碰我的腿”
就“啊”的一声大叫
掉到水潭里了。杨乐乐也证实了这个说法。
杨开说“别碰我的腿”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有人在抓他的腿?可他后面已经没有人了啊!
大家都惊恐起来
他们都想起了在洞口那个老头的话。莫非天坑里真有冤魂把杨开拉了下去?
恐惧的情绪很容易传染。这下
大家都拼命地往上攀爬
都想离那个神秘莫测的水潭远一点。
见场面混乱起来
司马子鉴大喊:“大家不要慌
慢慢来
别又掉下去了!”但已经迟了
话音刚落
他又听到“扑通”一声
又有一个人掉到了水潭里!
“成浩又掉下去了!”刘凡叫道。
当手电筒昏暗的光柱照到水面上时
只见成浩在水面扑腾几下
就迅速沉下去了。
“天哪
传说应验了!”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
天坑中静得可怕
只听到雨水不断落到水潭里激起的“嘀嗒”声。
司马子鉴知道
剩下的人心里一定想着同一个问题:难道我们真的全部要死在这个天坑里?
五、冤魂敲棺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
几个女孩抽泣起来。
司马子鉴也不知所措
突然听到有人叫骂:“他妈的
死了几百年还来害我兄弟
看老子不把尸骨给你们扔到潭里去喂鱼!”
司马子鉴抬头一看
叫骂的是走在最前面
已经站到了第五口棺材前的一个小伙子。他叫马大海
是那五个小伙子的头儿。
马大海一边骂
一边将手里的手电筒衔在嘴里
奋力将面前的棺?母亲酉破鹄础K�用力过�?
那棺材盖子在空中翻了一个滚
“咚”的一声落到了水潭里。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马大海就惊叫道:“奇怪
怎么会这样呢?这口悬棺……这口悬棺竟是空的!”
“空的?”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司马子鉴眉头一皱
看了看脚下的第四口悬棺。站在上面的杨乐乐和另一个女孩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赶紧挪到刚才搭好的栈道上。司马子鉴这才蹲到旁边的木桩上
轻轻地将棺材的盖子往旁边挪开。刚挪开一个口子
他就接过旁边递来的手电筒
朝里面照去。
这口棺材果然也是空的
而且干净得就像从来没有装过任何东西。
很快
在下面的几个人也发现
下面那几口棺材也是空的。这九口悬棺根本就没有埋葬过任何人。既然没有埋葬过人
那就不会有什么冤魂了
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这下
司马子鉴有了主意
他对大家说:“我们不要再往上爬了
就地休息一晚
等明天天亮以后再作打算吧。”他拍了拍身旁的悬棺
“这就是一张挡风遮雨的大床。”
大家都明白司马子鉴的意思
虽然有些难以接受
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司马子鉴很快将剩下的七个人分成四组。马大海在最前面
而他面前的第五口棺材又没有盖子
他就主动要求一个人躺那口棺材
再在上面撑开一张油布用来挡雨。那两个女孩躺在第三口棺材里面
而刘凡和另一个叫郑东的小伙子则钻进了第二口棺材里。
安排好之后
司马子鉴和杨乐乐也钻进了第四口棺材
然后将棺材盖子轻轻移过来
将棺材盖住。
躲进棺材后
两人将身上的湿衣脱下
换上了背包里的睡袋
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司马子鉴的手臂被人一拧
他一下子痛醒过来。
棺材里黑黢黢的
什么也看不见
但司马子鉴从拽着他的手看
知道拧他的是杨乐乐。司马子鉴正要问为什么要拧自己
又感觉杨乐乐将手指竖在了他的嘴唇边
示意他别出声。根据杨乐乐越喘越急的呼吸声
司马子鉴知道她一定发现了令人惊恐的事情。
这时候
司马子鉴听到不远处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外面的雨声已经停了下来
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司马子鉴屏住呼吸
只觉得那脚步声越走越近
似乎走到了下面的第三口棺材旁边
停了下来。接着
就听到几声“嘭嘭嘭”的敲击声。
敲了几声后
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而且越来越清晰。可以听出
脚步声正往自己躺着的这口棺材而来。
杨乐乐似乎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司马子鉴只得捂住她的嘴
以免她发出声音。
那脚步声在棺材外停了下来
随后
棺材盖上就传来了“嘭嘭嘭”的敲击声。有人在敲棺材盖!
六、恐怖蔓延
敲击声让一向不相信鬼神的司马子鉴感到无比恐惧
他咬咬牙
想一把掀开棺材盖子
可刚伸手
就被杨乐乐一把拉住了。
棺材外的敲击声也停了下来
接着脚步声又响起
慢慢朝上方的第五口棺材走去。
司马子鉴正想仔细听脚步声
突然又下起雨来
大雨打在棺材盖上的劈啪声很快将那脚步声淹没了!
过了一会儿
司马子鉴仿佛又听到了那奇怪的脚步声
仔细一听
似乎又是雨打在棺材盖上的声音。听着听着
他搂着杨乐乐睡了过去。
司马子鉴再次醒来的时候
雨已经停了。从棺材缝中透进的晨光可以知道
天亮了。
司马子鉴轻轻地把杨乐乐摇醒
脱掉睡袋
又穿上昨晚换下的湿衣服
钻出了棺材。
雨后的天坑
空气格外清新。司马子鉴直起身子
大声喊道:“天亮了
大家快起来啊!”
随着喊声
下面的第三口棺材的盖子也慢慢打开了
睡在里面的两个女孩一脸疲惫地钻了出来。她们冲着司马子鉴喊道:“昨天晚上
你们听到……”
她们的话音未落
就听到下面传来了一声惊叫:“郑东!郑东你怎么啦?”随着叫喊声
刘凡从第二口棺材中跳了出来!
“怎么啦?”司马子鉴吃了一惊。
“郑东死了!”刘凡指着棺材
手指抖个不停。
司马子鉴连忙沿着木桩搭成的栈道
慢慢下到刘凡所站的棺材旁边
只见郑东仰面躺在棺材里
面色紫红
已死去多时了!
刘凡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可能……可能是淋了雨
昨晚我躺进棺材后就开始发烧
一直昏昏沉沉的
什么都不知道。刚才我一醒来
就看到他已经……已经……”
司马子鉴往刘凡的额头一摸
果然很烫。他赶紧让杨乐乐从背包里拿出几片退烧药
让刘凡服了下去。
突然
司马子鉴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刚才大家又叫又哭的
为什么马大海还没有被惊醒呢?
他顾不上查看郑东的尸体
又朝高处的第五口棺材攀去。
等爬到马大海躺着的那口棺材前
预感被证实了:马大海已经死在棺材里!只见他眼睛圆瞪
嘴巴张着
双手正抓着盖在脸上的透明油布。看来
他是被那块油布蒙住口鼻
窒息而死。
一同进来的九个人在一夜之间死了四个
杨乐乐和另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大哭起来。正在发烧的刘凡也一脸疲惫地坐在棺材上
呆呆地出神。
司马子鉴以前也曾遇到过无数次险情
可没有一次让他感觉如此无助。眼前的四个人
除了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就只剩下一个发烧的病人。靠什么继续将栈道修到上面
让大家逃出天坑呢?还有那个可怕的传说
难道真是它夺走了那四个人的生命?
司马子鉴觉得全身酸软
也坐在了棺材上。
七、悬棺之谜
歇了一会儿
司马子鉴重新站起来。他让那两个女孩搀扶刘凡慢慢往前爬
而杨乐乐则过来帮自己
将栈道一点一点地往上建。
因为人手一下子减少了
司马子鉴一个人要将石壁凹洞清理出来
插上木桩
又要跑到下面将木桩取出来拿到上面
栈道搭建得非常缓慢。幸好刘凡又吃了一次退烧药
已经有些好转
可以上来帮忙了。
太阳慢慢偏西的时候
栈道已经接近最后一口棺材
离天坑的顶部不远了。大家信心高涨
仿佛可以马上冲出天坑。
可是
当大家站上最后一口棺材时
司马子鉴却像是被人浇了一头冷水
失望地瘫坐在上面。
原来
他发现第九口棺材上面的石壁
再也找不到事先凿好的凹洞。没有凹洞
栈道就无法再往上建
虽然距离天坑顶部只有几米的距离
大家却无法再爬上去了。这一天一夜的努力
全都白费了!
天坑底部的水潭中积水还没有退去
山洞的出口还被水淹着
下去无疑是死路一条。天坑外的村民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挖开洞口进来救援。眼看夜幕又要降临
又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待大家呢?
司马子鉴望着那九口悬棺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向他逼过来。突然
他灵光一闪
站起来吼道:“这些悬棺
这些悬棺到底有什么用呢?”
其他四个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面面相觑。
司马子鉴还在自言自语:“如果不是为了装尸体
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把棺材悬挂在天坑里呢?而且
如果真像传说中那样
�k人部落最后的九个人都战死了
那又是谁将他们埋葬在这里面呢?我觉得
这个天坑的悬棺群根本就不是为了埋葬尸骨
而是另有作用!”
大家都很好奇:“那是什么作用呢?”
司马子鉴闭上眼睛
细细地想了一会儿
然后睁开眼
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也许这些棺材悬挂在石壁上并不是要装些什么
而是要挡住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
一定就在这最高的第九口悬棺后面
其他悬棺都是用来迷惑敌人的。不然
他们没有必要将悬棺建到这么高的地方!”说到这里
他激动起来
“至于藏着什么秘密
将这口悬棺移开就知道了。”
“那我们快把悬棺移开吧
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是一条逃生的道路!”杨乐乐的想法总是比较乐观。
司马子鉴让三个女孩往后退几步
站到栈道上面
而自己和刘凡站到第九口棺材旁边
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一推
将棺材推了下去。
八、葬身之处
就在棺材被推开的那一瞬间
五个人同时看到棺材后面的石壁上
露出了一个洞口!
第九口悬棺的后面果真藏着一个山洞!大家都欢呼起来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大家有救了!
顾不上兴奋
司马子鉴赶紧和刘凡帮助三个女孩爬进了山洞
然后自己再钻进去。
虽然不知道这山洞通向哪里
毕竟是离开了神秘而充满危险的天坑
大家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躺在山洞里休息起来。
过了一会儿
杨乐乐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们说
这山洞到底是�k人用来逃跑的
还是用来藏什么宝贝的?”
司马子鉴摇了摇头:“不管是干什么用的
我们很快就知道答案了。”说着
他站起来
打开了手电筒
准备继续往山洞里走。
可是
现在两支手电筒中的一支已经没电了
而另一支的电也马上要用完
只能射出微弱的光束。司马子鉴见状
赶紧将手电筒关了
打算等到最需要的时候才打开。大家手牵着手
摸索着慢慢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
走在前面的司马子鉴突然脚下一绊
站立不稳
摔倒在地。他想挣扎着爬起来
手一撑
却抓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他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是人的骷髅!
司马子鉴大叫一声
站了起来。他立即打开手电筒
在微弱的光束下
惊奇地发现前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具成人的骷髅!
原来�k人部落最后的十个人
竟是死在这里!不过
老头不是说有一个人叛变了
只有九个人战死吗?怎么会有十具尸体呢?
司马子鉴想了想
突然明白过来:所谓“九人被杀
一人叛变”的说法一定是后人根据十人逃进洞中
天坑里却只有九口悬棺这个事实想象出来的。但他们并不知道
其实这个隐藏起来的山洞才是真正埋葬这些�k人的第十口棺材!当时这最后的十个�k人并没有人叛变
而是全部死在山洞里。
看来
这个山洞并不是想象中�k人的逃生之路
不然他们也不会死在这里。但如此精心隐秘的山洞
难道仅仅是一个藏身之地?
司马子鉴回过头
对杨乐乐说:“也许你猜的没错
这里真的藏着�k人的传世宝物。只要我们往前走
一定有所发现!”说完
他就往前走去
却感觉脑后一阵冷风
头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击
昏了过去。
司马子鉴醒过来的时候
后脑勺还隐隐作痛。他刚一动弹
就发觉自己的双手被捆住了。他刚想大叫
却听到面前不远处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
这时候
一束微弱的电筒光在哭声传来的地方晃来晃去。在昏暗的光柱下
只见杨乐乐和另两名女孩也和自己一样
被捆了起来
正在抽泣。
“刘凡!”司马子鉴失声叫道。
“不错
是我!”刘凡的声音在黑暗里响了起来
“打昏你的是我
绑起她们的也是我
杀死外面那四个人的也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司马子鉴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说出来会吓你一跳。”刘凡一边搬着什么东西
一边回答
“不过
反正你们将死在这里
我也不妨告诉你
让你们死得明白。”
刘凡说
他本是山下刘家坳的人
因为从小就到城里去读书、工作
村里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他从小就听说过不少关于这个天坑悬棺的传说
其中的一个传说提到
这天坑悬棺里面除了葬着九个�k人
还埋藏着他们的传世之宝。他曾经无数次望着天坑里的悬棺冥思苦想
想找出靠近悬棺的办法
却一无所获。
这一次
他偶然知道有几个人约好要来刘家坳的天坑悬棺里盗宝
就假装加入他们的队伍
借此机会寻找传说中的宝物。
当大家被堵在天坑里
开始搭建栈道往上爬时
刘凡认为这是上天给他接近那些悬棺、找到传世之宝的良机。
为了避免找到宝物后
从省城来的那几个人会跟自己争抢
他开始逐步实施杀人计划
将那些潜在的对手一个一个地除掉。第一个死的杨开
他假装和成浩一起帮助杨乐乐向上爬
却使劲地踢了一下站在棺材边上的杨开的脚
使他站立不稳摔了下去。
后来
趁大家不注意
他又将成浩推了下去。
他连续杀了两个人
没想到马大海掀开棺材后
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他这才意识到
那些关于传世宝物的传说
很可能是子虚乌有。
这时候
他本不想再杀人
而是和大家齐心协力逃出天坑。没料到
他和郑东一起躺进棺材后
郑东对杨开和成浩的死产生了怀疑
还质问是否是他杀死了他们。
刘凡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败露
就决心痛下杀手。他一边敷衍郑东
一边将他掐死在棺材里。接着又怕马大海怀疑他
又爬出棺材
一路攀到马大海躺着的棺材上
用油布封住马大海的嘴
使他窒息而死。
而司马子鉴和杨乐乐听到的那几声敲击棺材的声音
确实是刘凡敲的。他这么做
是试探棺材里的人是否都睡着了
以免有人发现他的形迹。
“我本来对寻找传世宝物已经绝望了。不过
刚才进了这个山洞
看到地上的十具骷髅
我又一次感到
自己即将找到那些宝物了!”刘凡得意洋洋地说
“我当然不愿意跟你们分享宝物
因此
这里既是那十个�k人的坟墓
也是你们的葬身之处!”
漆黑的山洞里
又传来了那三个女孩的哭声。司马子鉴忍不住骂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认出刘凡的真面目呢?其实
他早该怀疑这一切都是刘凡搞的鬼。可是
当时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想办法逃出天坑上
倒是忽略了刘凡的可疑之处。
现在一切都晚了。在越来越弱的电筒光下
司马子鉴看到刘凡已经举起了匕首!
九、神秘声响
眼看刘凡的匕首就要对着司马子鉴刺下去
杨乐乐和那两个女孩都惊叫起来。
这时候
司马子鉴低声喝道:“别动
这洞里还有其他人!”
刘凡一听
手里的匕首停在了半空。他说:“你别想拖延时间
这个洞都被封了几百年
里面怎么可能还有人?”
“如果没有人
那一定是鬼!”司马子鉴的声音很低
生怕惊动了什么
“要不然
怎么会有脚步声呢?”
“你不要骗我
哪里会有什么脚步声?”刘凡的声音却有些颤抖。
“大家都别说话!”司马子鉴的声音低到只有几个人能听到了
“你们听听
山洞深处是不是有人悄悄地走过来……”
刘凡将信将疑地放下匕首
而杨乐乐和那两个女孩都被司马子鉴的话吓了一跳
都屏住了呼吸
山洞里顿时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这时候
众人果然听到远处的山洞传来了一阵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响声:“啪

啪……”这声音有节奏地响着
像是有一只怪物轻轻地从山洞的深处走过来
却一直没走到跟前。
“是、是什么?”刘凡说着
将手电筒往洞里照去
本来就很微弱的手电筒竟熄灭了。最后一支手电筒也没有电了
山洞里还是漆黑一片
什么也看不见。
“我、我也不知道……”司马子鉴的话音未落
却被刘凡从身后一推
给掀了出去。
司马子鉴一个趔趄
险些摔倒。他正要转身退回来
就听到刘凡对他低声喝道:“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物。不然
我就杀了这几个女的!”
司马子鉴叹了一口气
摸索着朝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深处走去。
没多久
洞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接着就听到司马子鉴“啊”的一声大叫
接着又沉寂下来。
司马子鉴出事了!杨乐乐和那两个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
洞里又传来了一阵更加沉重的脚步声
那神秘的怪物越来越近了!
三个女孩都想往洞口跑
却被身后的刘凡往前一推
都摔倒在地上。她们想爬起来
却因为双手被绑
根本动不了。
而刘凡在推倒三个女孩后
就朝洞口跑去。原来
他是故意将女孩们推倒在前面
用她们的身体堵住山洞
以便自己能够逃脱。
刘凡跑到洞口
但洞口的悬棺早被推下了天坑
而且在掉下去的过程中砸坏了修好的简易栈道
真是上天无路
入地无门了!如果洞里的神秘怪物追出来
自己就只有跳进天坑里了!
突然
刘凡发现洞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刚才那几个女孩的哭声停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刘凡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了一段
才发现刚才被推倒在洞里的那几个女孩都不见了踪影。他正在疑惑
旁边突然有个黑影扑了出来
将他撞倒在地
接着又有一个东西重重地将他压在地上。
完了!刘凡心里一沉
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
他感觉有人将他的双手一剪
捆了起来
接着眼前一亮
有人擦燃了一根火柴。他抬头一看
站在身旁的竟是司马子鉴、杨乐乐和那两个女孩。
“你一定是以为我们都死了吧?”司马子鉴将刘凡捆了个结实
笑道
“可是那十个�k人并不想跟我们做伴啊!”
原来
就在刘凡打算杀司马子鉴的时候
司马子鉴突然听到洞里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响声
他马上有了主意
故意骗刘凡说是脚步声。
刘凡因为害怕而将司马子鉴推进了洞里
司马子鉴赶紧悄悄地将绳索挪到石头上磨断
然后用石头在洞中砸来砸去
并发出尖叫
让刘凡以为他被杀死了。接着
他又用石头砸在地上
让刘凡以为是洞里的神秘怪物追了出来。吓跑刘凡后
他趁机救了那三个女孩。至于火柴
司马子鉴每次出门都会藏一盒在自己的防水鞋里
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帮了大忙。
“你一定很奇怪
那洞里轻微的脚步声到底是什么?”司马子鉴嘲笑道
“告诉你吧
这个山洞因为一直封闭
里面的空气基本和外面没有对流
因此非常干燥。等我们一进来
外面潮湿的气体也就大量进入洞里。你刚才听到的那奇怪的声音
其实是山洞里的木材在突然受潮的情况下开裂发出的声音。我常在外面考察
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对了
这山洞里怎么会藏有木材呢?如果我猜的没错
那一定就是装着�k人传世珍宝的木箱子。”司马子鉴一把将刘凡从地上拉起来
“走
我们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
司马子鉴押着刘凡
杨乐乐等人一边划着火柴
一边往山洞的深处走去。
快到尽头的时候
他们发现前面的地上果然并排放着好几个木匣子。看来
传说中�k人的传世宝物就放在这些木匣子里了。
司马子鉴让杨乐乐再次划燃火柴
然后深吸一口气
猛地揭起了其中一个匣子的盖子。
匣子被打开的瞬间
大家都看到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些黑乎乎的细小颗粒。这些颗粒堆在一起
已看不出是什么了。
杨乐乐又划燃了一根火柴
同时打开了另一个匣子
里面竟也是一些黑乎乎的颗粒
只不过大小跟刚才见到的不一样。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杨乐乐好奇地问道。
司马子鉴沉思片刻
缓缓地答道:“这些匣子里装的应该是各种农作物的种子。因为年代久远
种子的表面已经炭化
所以是黑乎乎的。”
“种子?”杨乐乐不解地问道
“种子需要像宝贝一样藏着吗?需要为了它死那么多人吗?”
司马子鉴长叹一声:“也许对�k人来说
这些种子就是他们的传世之宝啊!只要有了这些种子
哪怕整个部落只剩下一个人
他也能让整个部落重新繁衍起来。这才是他们为什么想尽办法保护这些种子的原因。”在黑暗的山洞里
大家都看不到各自的表情
可杨乐乐知道
此时的司马子鉴肯定一脸沉重。
“这就是�k人的传世之宝?这就是我要找的传世之宝?哈哈!”得知真相后的刘凡突然疯狂地大笑
他的笑声在黑暗的山洞里显得分外悲凉。
尾声
发现了�k人的传世之宝后
司马子鉴很快找到了山洞的另一个出口。
他看到杨乐乐手里的火柴火焰一直朝另一个方向飘
就断定这山洞一定还有另一个出口。顺着火焰的方向
他们找到了隐藏在杂草中的另一个出口。
爬出山洞后
只见外面繁星点点
原来他们出来的地方正是半山腰。他们马上燃起一堆篝火
引来了前来救援的村民。
在押着刘凡下山的时候
司马子鉴一直想这个问题:他们逃生的隐秘洞口
当年那十个�k人勇士也一定知道。可是他们为什么宁愿死在洞里
也没有一个人从洞口逃生呢?也许
他们是宁愿牺牲生命
也不愿意藏着种子的山洞暴露吧。
一到下面的村子
司马子鉴将告诉所有村民:�k人中没有叛变的
他们都是真正的勇士!
三女两男一行五人沿着茶马古道踟躇而上,沿路奇峰鳞次,幽谷叠出,前方似乎山穷水尽疑无路,偏偏转过一个弯后却柳岸花明又一村。当他们看到前方山腰上的那幢原木小屋后,走在最前面的曹健不禁大声叫了起来:“就是那里,我说过的,那就是我们订好了的山中幽居。”五个人不由得一起欢呼了起来。 走近了这幢由山林中的原木搭建而成的木屋,屋外的墙壁上攀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锯齿形的叶片随着山风曳动着,就如滚动过的波浪一般。他们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木材香气,曹健告诉四个朋友,这样的地方,空气里含有各种负离子,嗅着原木浓郁的气息,听着窗外飒飒作响的阵阵松涛,没有世俗的打扰,实在是一个最佳的度假之处。
木门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龙非对曹健说:“你不是说这幢木屋很抢手吗?在网上你是用最高竞价才投到了这一周的使用权。可这里分明已经很久没人来住过了。”
曹健搔搔脑门,说:“看来我也是被一帮网上竞价的托儿给骗了。”三个女生连忙打圆场,说这也没关系,花一笔钱来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度上一周假,也未尝不是一件物超所值的事。
木屋里是两间客房与一间客厅,另外还有间五脏俱全的小厨房。家具除了几张床什么都没有,还好屋里准备了一台用柴油的发电机,否则到了晚上,这里连一点儿光也没有。
曹健与龙非是大学同学,他们很早就准备来一次自助旅行。龙非旅行的时候自然会带上自己的女友周薇,而曹健则是光棍一条,但他一点也不担心。曹健在一个旅游论坛上发现了有这么一个山间木屋度假村后,就立刻竞得了一周的使用权。他刚把征求旅伴的帖子发在校园论坛上,立刻就有两个女生响应,想与他们一起去森林里探险。曹健自然不会反对,因为这两个女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两个女孩中丰满一点儿的叫区洁,稍稍骨感一点儿的叫陆丹,她们都是从外地考到贸法学院来的新生,还从来没利用长假到处旅游过。在森林穿行的时候,她们一看到漂亮的山水就唧唧喳喳地与周薇闹作一团,还不停用数码相机拍下见到的一切。进了木屋后,她俩更是兴奋得忘乎所以,立刻就拿出了带来的牛肉干、情人梅分给大家吃。
木屋只有两间客房,而在来的时候,龙非就说了要和周薇住一间,剩下的一间客房只能让区洁与陆丹住――总不能让两个美女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吧?所以一想起自己要住在客厅冰冷而又硬邦邦的地板上,曹健心中就郁闷不已。好在他看到木屋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兽皮,就稍稍宽慰了一点,这兽皮也算一张蛮不错的床垫。 曹健伸出手来取兽皮的时候,忽然觉得手指湿湿的。他仔细一看,手上竟沾满了淡黄色的粘稠液体,就如水疱破裂后溢出的脓汁一般,是从兽皮背后的木墙上粘到的。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液体,粘稠的汁液散发出淡淡的腥臊之味,这多多少少让曹健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猜大概是兽皮在硝制的时候没有打理好,所以兽皮里含有的部分微生物发生了基因改变,换句话说就是腐烂了。于是他打消了用兽皮做床垫的主意,他宁肯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也不愿意躺在一群腐烂的微生物之上。说不定这些微生物还在继续腐烂,一想到这里,再加上看到手里那腥臊的淡黄色脓汁,曹健就禁不住有呕吐的感觉。他冲进厨房想洗下手,可厨房里的水龙头却滴不出一滴水来。曹健暗笑了一下,柴油用的发电机还没使用呢,当然水龙头里滴不出水来。在进屋的时候,他就观察了一下,水管是从附近的一面平如明镜的湖里抽出来的,抽水的压力就来自于发电机。 但是手还是必须要洗的,曹健决定去湖边把手洗一下。
走出木屋,天已经渐渐昏暗了,山风吹得屋后的松林飒飒作响。曹健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山上的树枝摇晃着,叶片翻飞,就如幢幢鬼影一般。不知为何,曹健的心里泛起阵阵凉意 ,他总觉得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只眼睛正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坐立不安。
在背上的鸡皮疙瘩消失了之后,曹健大步向湖边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就被一个东西绊倒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回头一看,曹健蓦的一惊,他竟不知道是被个什么东西绊倒的。
这奇怪的玩意像个巨大的蚕茧一般,圆圆滚滚地躺在地上。这茧子外面是一层白色,厚厚的像蜘蛛网一般的东西,透过网眼可以看到里面黑黢黢的仿佛是粘稠的汁液。曹健心生好奇,走到近处仔细看了看。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于是用脚拨了一下,这茧子蜘蛛网般的外壳却很脆弱,“嘶”的一声,外壳破了,里面果然是乌黑的汁液,汩汩地从壳里流淌出来,渗进地里,转瞬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滩黑色的水渍。而蛛网似的外壳也软绵绵地摊在地上,冒出一股袅袅的青烟,然后不见了,只在空气里剩下一丝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刺鼻气息。当这气息消散的时候,就连地上的那滩黑色水渍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曹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啊?”木屋边上,陆丹与区洁大声对曹健喊着。
曹健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蚕茧一般的东西?一定是眼花了吧?今天走这山路实在太累了,一定是疲劳引起的幻觉。曹健这么说服自己。
这边曹健在湖边的一艘铁皮快艇旁洗好了手,那边龙非也启动了柴油发电机,不仅木屋里有了电力供应,水龙头也流出了清冽冰凉的湖水。龙非正准备就着水龙头喝水的时候,女朋友周薇狠狠踢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说:“喝生水肚子会疼的,知道不,湖里的水里有各种微生物与寄生虫!”龙非干笑了一声,连忙取来水壶烧开水。
晚餐时,他们取出带来的各式半成品,在锅上热过之后,再加上各种凉菜与面包,吃得倒也算丰盛。吃完后,因为没有电视,于是他们五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边,讲起了鬼故事。
10 月的秋老虎依然肆虐,不过到了晚间却隐隐有些凉意。听着屋外阵阵松涛,为了营造出讲鬼故事的气氛,曹健关掉了所有的灯,只点上了几支蜡烛。曹健是个讲鬼故事的好手,他讲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原始森林里的一处小木屋里。
也是三女两男,在一处木屋里度假,他们却不知道木屋周围布满了可怕的妖魔鬼怪,一到了夜晚就会群魔乱舞,在森林里寻找活物充当替死鬼。它们会先找到一个最柔弱的女孩,在她的咽喉咬上一口,然后妖怪会吸掉她的魂魄,钻进她的皮囊,驾御她咬断其他旅伴的咽喉――人会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谁也没有办法避免。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希望,恐惧的压力越来越大,找不到出路,等待的只有死亡,最后森林里的骚乱终于平息了,只剩下五具怨灵的魂魄在空气里游荡,它们在等待下一个来木屋的旅行团。 曹健的声音忽高忽低,把一个恐怖的鬼故事讲得荡气回肠。说到最后的时候,他踱到了骨感美女陆丹的面前,矮下身体,嘴唇贴到了陆丹的耳边,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又清晰无比地说道:“知道吗?我们就是这下一个旅行团,那五条怨灵正在空中盘旋等待着我们的到来――你听到了屋外它们的惨叫声了吗?” 屋外的松树叶在风中翻飞,发出了“嘶嘶嘶――”的响声。陆丹的心里蓦的一惊,尖叫着身体向前一扑,正好倒进了曹健的怀里。曹健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其他几个旅伴也会心地笑了起来。 陆丹的脸有些挂不住了,朝曹健的膝盖狠狠地踢了一脚,曹健闪身躲开,还怪叫着说:“你一定不知道吧,这些怨灵只会在夜晚出现,当阳光射进森林的时候,他们只能躲进松树的树洞里,那里暗无天日,但却是最好的栖身之处――”
陆丹有点儿害怕了,她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去开灯,可拽了几下拉线开关,灯却没有开,屋里依然只有烛光在微微摇曳,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时长时短。陆丹心里一凉,大声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没电了?” 曹健没心没肺地怪笑:“嘿嘿,是怨灵来了,为了不让灯光阻止它们的到来,所以破坏了发电机。”
区洁虎着脸,没好气地说:“别闹了,没见着陆丹被吓坏了吗?别开玩笑了!”
龙非定了定神,说:“一定是柴油发电机坏了,我出去看看。”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女友周薇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拉了拉龙非的衣角,说:“小心点。”也许是因为曹健的那个恐怖故事吧,多少也让周薇有点害怕。 龙非做了个OK 的手势,走到门边,拉开了薄薄的木门。门外是浓得像墨一般,看不到边际的黑暗。柴油机摆在门外左边五米远的地方,此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看来真的出故障了。龙非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扭头走进了那片黑暗之中。
曹健坏笑着,对屋里三个美女说:“我再来给你们讲个鬼故事吧,是关于一个男人走进黑暗的故事……”
“不要!我不听!”陆丹第一个叫了起来,周薇也对曹健怒目相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屋外传来一声惨叫:“啊――”凄厉无比,是龙非的声音。
曹健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向门边冲去,可当他跑到门边时,又停了下来,折回来取了一支蜡烛。三个女生也秉着一支蜡烛战战兢兢地走在了曹健身后,当他们一起走出木屋,然后向左边望去,竟同时发出了尖叫。龙非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双腿不停抽搐,整个身体在地面上扭动着。他的喉咙发出了痛苦的惨叫,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屠戮。
周薇关切地大叫:“龙非,你怎么了?”
“啊――啊――啊――”龙非继续惨叫,他伸出了一只手,指着木屋的墙壁。当他伸出手的时候,露出了他的半张脸。在眼睛那个地方,只有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还不住汩汩地涌着鲜血。 一看到他这模样,曹健的脸被吓得变了形,嘴张得大大的,喉咙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地掐住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而身后的三个女生则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惊声尖叫,声音划破了寂静的森林,在空中盘旋片刻后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龙非的身体只挣扎了一会儿,就停止了扭动。曹健壮着胆子一步一步走近了龙非的身边,当他看到龙非的脸时,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龙非的眼眶此时被一层薄薄的白色的像丝一般的东西笼罩着。这丝一般的东西渐渐开始变厚,越来越厚,瞬间就蔓延在一张脸上。龙非的脸上,蒙了一层白色的丝,就像金字塔里木乃伊的裹尸布一般,这丝还在不停游走,齿缝中又不住钻出其他的白丝,“嘶嘶”作响。又是“砰”的一声,是龙非身上的衣服迸裂开了,碎成一张张破布。在布料的下面,又是一根根白色的丝线,在缠绕,在纠结,在游走……在“嘶嘶嘶”的声音中,丝线很快缠绕覆盖住了龙非的整个身体,越来越厚。片刻之后,龙非就如一只无助的蚕一般,被一层厚厚的茧包围了。
周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大声地叫着:“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龙非,龙非――”她想向前冲过去,她想搂抱住龙非的身躯。
这时,曹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住了周薇。他弯腰拾了一根还算粗的树枝,然后用树枝的尖端刺了一下这地上的茧子。“扑哧”一声,这茧子被刺了一个洞,洞里涌出了乌黑的液体,这液体汩汩地流到地上,然后立刻就渗进了地表,消失殆尽。而丝茧也萎顿下去,冒出袅袅青烟,消失了。地上只留下滩黑色的潮湿痕迹,而龙非却不见了,没有留下一点儿踪迹。 曹健擦了擦额头的汗,果然,这茧子就和他黄昏的时候在湖边看到的那个茧子一样。可龙非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茧子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健想起了龙非在临死前,曾经用手指着木屋的墙壁。他转头望向墙壁,看到墨绿色爬山虎的锯齿形叶片正微微曳动着。曹健秉着蜡烛走到这些爬山虎前,用手抚开了叶片。他看到了几只形体怪异的虫子,身躯肥大,正蠕动着的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地爬在墙壁上。但当烛光一照到墙壁上,这些虫子就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黄色的脓水从他们的身体淌了出来,然后一丝青烟腾起,虫子变成了一张黑色的皮,落到了地上。曹健蹲下身,拾起一张虫子的皮,用手一捻,这些皮竟成了粉末。
“回屋去!这些虫子怕光!”曹健大声叫道,他拉着三个女孩回到了屋里。
“曹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陆丹与周薇都掩饰不了恐惧而抽泣的时候,区洁却显得有些镇定。
曹健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怨灵!是那些空中漂浮的怨灵――它们要来找替死鬼了,哈哈哈哈――”陆丹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她身边的周薇则在放声痛哭,哭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将这暗夜衬得更加的诡异。 曹健一个箭步冲到了陆丹身边,“啪”的一声,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这记耳光让陆丹呆若木鸡,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然后突然蹲了下来,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们都别哭了,都听我说几句!”曹健大声叫道,“我不知道这虫子是什么,但龙非一定是被这些可恶的虫子给害死的!而且我还知道,这虫子的天敌是光线,还好我们的房间里有蜡烛,所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只要我们熬到了天明,我们就可以平安地回家。” 其他三个女孩将信将疑地望着曹健,曹健梭巡了一下屋里,然后走到燃烧的蜡烛旁,“呼”的一声吹熄了其中几根,只剩下了最后一根。 “你干什么?”周薇大叫。“现在才刚天黑,我们要熬到天亮才行,要充分利用这些蜡烛。”区洁替曹健回答了这个问题。
曹健将所有的蜡烛集中到一起,只有六根了,其中三根都只有半截,那是在讲鬼故事的时候点过的。正在燃烧的蜡烛也只剩半根了,曹健掐着手表,看着这根蜡烛,直至熄灭。点上新的蜡烛后,曹健对三个女孩说,这半根蜡烛燃烧了半个小时,所以说,整根蜡烛可以燃烧一个小时。剩下所有的蜡烛加到一起,还可以燃烧四个半小时,而那个时候,天肯定还没亮。 他刚一说完,陆丹就恐惧地叫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不想被那些虫子杀死!我不要变成像木乃伊一样的死人!我要离开这里!”她一说完,就披头散发地想要冲出木屋。 “陆丹,别走!”曹健和区洁同时叫道,可他们的阻拦已经晚了,陆丹已经冲出了木屋,只过了几秒,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绝望惨叫,“啊――”
区洁问:“现在怎么办?”
曹健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薇还在哭泣,她断断续续地说:“都怪我……为什么要你去修发电机啊……”
听到了她的话,曹健一拍脑袋,叫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柴油发电机呢?我们可以修好发电机的啊!”
“可是……外面有杀人的虫子啊……”区洁迟疑地说。
“那些虫子怕光线,只要我带着蜡烛出去,虫子就没办法伤害我。”曹健答道。他拾起一截蜡烛,然后看了一眼区洁与周薇,“最好我们一起去,谁都不要分开,如果发电机修不好,蜡烛用得越少,我们挺住的时间就越多。”
区洁点了点头,而周薇则尖叫道:“不要,打死我,我都不会走出这门的!”
曹健叹了一口气,对区洁说:“好吧,我们俩出去。”
当他与区洁走出木屋的时候,听到周薇抽泣着说:“别留我一个人在屋里啊!”曹健摇了摇头,还是走出了门。
他用手护着蜡烛,区洁则走在他身边,他们竭力让蜡烛微弱的光线可以笼罩全身。当曹健出门向左走了五米,看到了那台柴油发电机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发电机被埋在了一堆墨绿色的树叶之中,是爬山虎的树叶。当烛光照到的时候,可以看到变得异常粗壮宽大的枝叶在瞬间萎顿了下去,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流出一滩黑色的液体。发电机的柴油油箱被打开了,箱盖被依附在一堆枝叶之中,那爬山虎的吸盘变得非常大,抓住了箱盖,扔在了一边。而爬山虎萎顿时流出的黑色汁液全都流进了油箱里,顿时油箱中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开水在翻滚。 天哪,恐怖变异的东西不仅仅是那些黑色的虫子,就连爬山虎也变得可怕了起来。不知道被掺进了黑色液体的油箱还能不能使用。
曹健示意让区洁端着蜡烛,他蹲下身体,捉住发电机上的皮条,然后使劲儿一拽……
当曹健与区洁走出了木屋,周薇开始感觉到阵阵袭来的恐惧。她听到了“嘶嘶”的风声,她看到蜡烛微弱的火苗在不住地摇晃。她用手护住火苗,当她手档住风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到门没关,而她的手挡住了火苗的光线,门前顿时暗了下去。当周薇的视力适应了门前那片黑暗时,她看见了诡异的事――门外的爬山虎正“嗖嗖”地卷动着叶片向屋里钻来,叶子越变越大,锯齿越来越尖利,铺天盖地地卷进木屋中。更可怕的是,叶片上还卷着一只只闪烁着的眼睛,一闭一合,眼神里全是嗜血的渴望。 周薇看到这一切,被吓得目瞪口呆,等她回过劲儿来,才张开嘴大声惊声叫道:“啊――”
就这一声叫,从她的嘴里呼出了一口浑浊的气体,喷在蜡烛的火苗上,这微弱的火光摇曳了几下后,令她绝望地熄灭了……
“那虫子只害怕光线……”曹健曾经这么说过,如果没有光线的庇护,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周薇听到了“嗖嗖”的声音,就在她耳旁响着。她感到死亡正在慢慢向她逼近,她甚至看到了身穿黑衣手持镰刀的死神正对她狞笑,露出了白森森的尖牙……
幻觉中,她的咽管蓦地一紧,是爬山虎的锯齿在缓慢而又绵长地划过。她的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咸的液体。她挣扎着用手掩住嘴,却没摸到鲜血,反而摸到了一缕像丝一般的东西。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就像是一股怨气想从身体之中喷薄而出。她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身体的每个毛孔都钻出了一缕一缕的丝线,不停纠结缠绕,刹那间,她的身体被这些丝线捆绑得好似金字塔里的木乃伊一般。她感到了寒冷,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里……
曹健拽了一下皮条,发电机发出几声破响,“咔咔咔――咔咔咔――”,但机器并没有被带动起来。曹健踢了一脚发电机,然后无奈地对区洁说:“不行,好像这些莫名其妙的爬山虎比我们人类还要聪明。”
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区洁身后有着巨大的黑色的影子,仿佛是爬山虎骤然间变大,在空中张牙舞爪耀武扬威。曹健将手挪开了一点儿,被挡着的烛光顿时向四处散开,当烛光照射到区洁身后的黑暗阴影时,那些巨大的爬山虎顿时萎缩下去,墨一般的枝叶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发出一丝恶臭。
就在这时,曹健与区洁同时听到木屋里传来一声惨叫,然后里面的烛光熄灭了。当他们护着蜡烛冲进屋里时,发现周薇不见了,只剩下了地上的木乃伊一般的丝茧。
“现在我们怎么办?”区洁问道。
“发电机修不好了,我们的蜡烛又不够支撑到天明。”曹健喃喃自语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他望了望区洁。 而区洁已经猜到了他的办法,他们只能带着这些蜡烛,往外走,能走多远走多远。不过曹健的心里毛毛的,他想起了湖边的那具丝茧,也许那个受害者也是抱着和他们一样的想法,但却只走到了那个地方。 不过搏一搏总比在这木屋里等死要好一些。
曹健把剩下的蜡烛归拢在一起,然后手里秉着一支点燃的蜡烛,对区洁说:“我们走吧……”
他拉开了门……
门一拉开,曹健与区洁就看到屋外是密密麻麻的黑影,当烛光一射出去,这黑影就像是活物一般向后退去。他们知道,这些都是可怕的有着尖利锯齿的巨型爬山虎。
曹健拉着区洁秉着蜡烛走出了屋,他们可以依稀看到屋外的空地上匍匐着爬山虎,叶片巨大。而在每片叶子上,似乎还闪烁着一只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眼睛――那是恐怖变异虫子的眼睛。当烛光射到哪里,哪里的爬山虎叶片就会向后缩回几寸。而当他们向前走上几步,爬山虎也会跟在后面,步步紧趋,如附骨之蛆一般。 曹健浑身颤抖着,他也可以感觉到紧紧拽住他胳膊的区洁也同样恐惧,手指都被汗水濡湿了。蜡烛的油在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烧完后,又沿着烛身流到了曹健的手背上。先有点温热,但瞬间冷却凝结在他的手上。曹健看着手背上的蜡油,不禁想,如果能够逃出这险境,他一定要好好洗个手,最好就在那面平如明镜般的湖边洗手。 一想到在湖边洗手,在曹健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了一道闪电。他侧过脸来,兴奋地对区洁说:“如果运气好,我猜我找到了逃脱的办法了。”
区洁的眼里流露出信任与期盼的眼神。
曹健转过身,拉着区洁换了一个方向,是朝着湖边走去的。当他们走过空地的时候,那些爬山虎与虫子都快速地向后退缩着,只过了几分钟,曹健与区洁就已经走到了湖边。曹健在烛光的指引下,看到了停靠在湖边的那艘铁皮快艇,眼里流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区洁高声叫道:“我们发动这艘快艇就可以离开这里?”
曹健摇了摇头,说:“不一定,这只是一面湖,逃也逃不到哪里去。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这些虫子与爬山虎会不会聪明到学会了游泳……”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几缕爬山虎“嗖嗖”地游进了湖里,很快,就在快艇旁结成了一道包围圈。而在爬山虎的叶片上,一只只眼睛得意地闪烁着,是那些怪异的虫子,它们仿佛在欣赏着一场残酷而又冷血的活剧一般。 区洁失望地望着曹健,眼角似乎湿润了,她有不好的预感――也许,今夜他们将无法再逃出这里。
曹健笑了笑,洁白的牙齿在烛光中显得很是耀眼。他对区洁说:“既然有铁皮快艇停在这里,那它一定可以被发动。别忘了,这种快艇只能烧柴油!”
他秉着蜡烛走到了快艇边,在烛光能照到的地方,可怕的爬山虎退得干干净净,它们都躲在了看不到边际的黑暗里。
曹健让区洁拿着蜡烛,他已经找到了快艇的油箱,箱盖紧紧地关着,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希望我们好运,里面也许会装满了柴油……”曹健眨着眼睛调皮地说着,一边扭开了盖子。果然,如他所愿,油箱里灌满了柴油,而运气更好的是,在快艇的船舷上,还摆着几个瓶子。 曹健用瓶子接满了柴油,然后快活地对区洁说:“现在可以奢侈一点了,我们再点一根蜡烛吧!”
回到木屋边,曹健将柴油发电机抱进了屋中,然后灌满了柴油。他使劲拽了一下皮条,发电机欢快地转动了起来,屋里的灯顿时大放光明。而在这一刹那,刚才钻进了屋中贴在墙壁上的爬山虎也在以最快的速度萎顿下去,只留下了一片滑腻的乌黑水渍。 曹健与区洁拥抱在一起,大声地欢呼起来……
次日白天,曹健与区洁顺利沿着茶马古道走出了原始森林。
又过了一天,他们带着全副武装的科学考察队再次来到了这幢木屋边。爬山虎依旧在木屋墙壁上迎风翻飞。 科学考察队在这幢屋后的山坡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他们在坑中找到了一颗直径三米左右重达两吨的巨大椭圆形陨石。经测试,这陨石发出了强烈的辐射,这辐射足以令周围的动植物发生基因变异。而为什么这些动植物在变异后会害怕光线,成了科学家们新的课题。
身着防化服的考察队员用铅制的防辐射外衣裹住了陨石,经测试不再发出强烈辐射后,他们运走了这颗陨石。
当陨石被拖移走的时候,木屋墙壁上的爬山虎枯萎了,而藏在叶片后的蚜虫也纷纷落在了地上……
生死关头
母亲捐心救子
28岁的托马斯出生于英国伦敦一个富豪之家。其父因心脏病早逝
生意由母亲塞茜娅全权打理
而托马斯成了这个家族惟一的继承人。在外人眼里
托马斯英俊富有
春风得意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家族遗传的先天性心脏病让他寝食难安。他不能像正常的年轻男子一样跑、跳
甚至做爱
他每周都要去复诊
因此托马斯对生活感到无比灰心。直到薇薇安的出现
他才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薇薇安是母亲新招的助理
这个来自英国纽卡斯尔的漂亮女孩让托马斯一见钟情。
可母亲坚决反对
理由是薇薇安出身卑微。塞茜娅还说已计划好明年给托马斯安排换心手术
然后再为他物色个门当户对的完美新娘。托马斯对母亲的专权暴戾无比厌烦
他用从来没有过的果断语气说道:“够了
一辈子我都在走您安排的道路
这一次
我决定自己选择幸福。”
塞茜娅狂怒之下
第二天就解雇了薇薇安。而托马斯在一周后做出了更加疯狂的举动
他直接把薇薇安带到圣保罗大教堂举行了一个简单却郑重的婚礼。面对固执而身患重疾的儿子
母亲投降了。塞茜娅勉强接受了这个在她看来完全不及格的儿媳
别扭地和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早在恋爱的时候
薇薇安就知道托马斯的身体不适合过性生活
婚后她一直默默地照顾着丈夫的起居和生活
但托马斯却越来越感到深深的愧疚。在妻子的建议和陪同下
他来到圣美博罗心脏病医院约见了薇薇安最好的朋友塞巴斯蒂安医生。塞巴斯蒂安为人忠厚真诚
很快与托马斯成了好朋友。同时
出于对母亲事事包揽的不满
托马斯渐渐疏远了从小就照顾他的私人医生品特。
婚后半年多
托马斯在一次观看马术比赛的时候昏倒
被诊断为末期心力衰竭
必须尽快做心脏移植手术。三天后
塞巴斯蒂安主刀给托马斯做了换心手术
但遗憾的是手术并未成功
换上去的心脏出现强烈排异现象
又没有另一颗合适的新鲜心脏源可以替代。就在塞巴斯蒂安打算放弃的时候
一直紧张等在手术室门外的塞茜娅作出了一个令大家无比震撼和感动的决定。她给托马斯的私人医生、著名胸外科专家品特打电话要他急速赶来接替手术
自己则躲在卫生间里
以常人不可能有的坚定
用一把锋锐的小刀戳穿了自己的颈动脉!
在生死边缘打了个转的托马斯醒来得知一切后
捂着自己胸腔里有力跳动的母亲的心脏恸哭失声。那一刻
他才深深体会到母亲的爱
尽管这种爱一直那么专横、独断
却也是世界上最深最伟大的爱
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
包括自己的生命。
葬礼刚过
豪宅鬼魅不断
托马斯出院后
给母亲举办了隆重的葬礼。他留下了母亲的一小撮骨灰
用白色的丝缎细心包好藏进一条鸡心白金项链里
挂在自己胸前。他要让母亲永远在他胸膛上安睡。
说来也怪
自从托马斯康复回家之后
别墅里就发生了一系列的恐怖事件:一天深夜
住在底楼房间的女仆爱丽丝摸黑到厨房喝水
一扭头
突然看见通向二楼的楼梯上站着一个白乎乎的人影。窗外月光明亮
清清楚楚地可以看见那个女人的侧影──高鼻子
下巴微凹
鬈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这不正是死去不久的夫人塞茜娅吗?爱丽丝控制不住地尖声高叫起来
那个人影随即一闪就不见了。满屋子的人都被惊醒了
纷纷披上衣服出来询问。
爱丽丝语无伦次地把刚才见到塞茜娅夫人鬼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激动万分地说:“我敢以我死去的父母发誓
那真是夫人的影子!”“不要瞎说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大家闻声抬头
是别墅的新女主人薇薇安
她显然是从睡梦中被爱丽丝吵醒的
身边站着满脸睡意的托马斯
“我和托马斯先生都是无神论者
不相信也不愿意听到这些无稽之谈。大家都去睡觉吧!”目送主人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
众人小声地议论起来:“她当然不希望这是真的了
塞茜娅夫人生前最讨厌她啊。”
“如果是她看到夫人的鬼魂显灵
会吓死吧?”
一周后是公司董事会开年会的日子
托马斯打来电话说有很多事务要处理
可能到深夜才能回来。偏偏那天伦敦下了整天的雨
到了晚上大雾弥漫
薇薇安不知道为什么总有莫名其妙的慌乱
干脆在卧室里心浮气躁地来回踱步。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
屋外终于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薇薇安穿着睡袍就往楼下跑
想去迎接丈夫。刚来到客厅中央的时候
就听见一阵钢琴声。这个时候谁还坐在这里弹钢琴?薇薇安没有细想
带着几分恼怒朝客厅右边望去──那架名贵的三角钢琴后面居然空无一人
但伤感低回的曲调依然清晰响亮地奏响!薇薇安突然脑子里“嗡”的一声
想起来这支钢琴曲是婆婆塞茜娅生前最爱弹奏的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回忆起塞茜娅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姿势和表情!
正在这时
所有的灯光突然同时熄灭了
一个女人的影子轻轻地从身边掠过
薇薇安忍不住大叫:“救命!”楼下佣人房里的佣人都跑出来
检查后发现是电闸被拉断了。大门打开了
浓重的夜雾裹着寒冷的湿气飘进来。托马斯提着公文包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忙乱的人群。“亲爱的
你怎么了?”薇薇安受惊不小
欲言又止
低头突然看见地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宝蓝色的香奈儿丝巾
那可是塞茜娅下葬的那天自己亲手为她系在脖子上的啊!薇薇安的惊恐达到极点
顿时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
别墅里接二连三地发生鬼魂事件:夜晚
薇薇安不再有一刻安宁
有好几次佣人发现她神情恍惚地在黑洞洞的宅子里游荡――赤着脚
披着头发
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息
就像一个女鬼;还有一次
早起的爱丽丝惊奇地发现女主人不省人事地倒在一楼客房门口。把她救醒之后
她脸色灰白
厉声尖叫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连丈夫托马斯也问不出来到底妻子撞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于是流言更加甚嚣尘上
方圆数十英里的人们都知道了当初人人羡慕的灰姑娘薇薇安被死去的婆婆的鬼魂纠缠折磨的事情。虽说人死了不能再说她的坏话
但了解内情的人都在同情无辜善良的薇薇安:“不就是身份卑微配不上托马斯吗?塞茜娅当初就差点为她和儿子决裂
现在死后做鬼也不肯放过她
薇薇安多倒霉啊。”
医疗事故
引出恩怨情仇
看到妻子精神几乎崩溃的模样
托马斯情急之下
想到了薇薇安的好友塞巴斯蒂安医生。自从上次自己手术失败后
也许是出于愧疚和自责
塞巴斯蒂安再也没有和托马斯夫妇联系过。托马斯知道那次意外不是塞巴斯蒂安的错
况且还希望借助他的安慰和友情帮助薇薇安渡过难关
于是亲自开车把医生接到家里来小住几日。
如托马斯所期望的那样
薇薇安看到塞巴斯蒂安的时候非常激动
抓住他的手就痛哭起来
在和医生单独谈话后
薇薇安的情绪明显平静了很多。
一连四五个晚上
别墅里都非常平静
家里住了个医生
似乎鬼怪也不敢过分嚣张了。可怜的薇薇安终于睡了几宿安稳觉
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点健康和红润。所有的人都开始安下心来。
就在塞巴斯蒂安住进别墅的第七天清晨
比撞鬼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塞巴斯蒂安被发现仰面朝天暴死在客房的床上
他的上身赤裸
胸膛被活生生地剖开!身上、床上、墙上鲜血四溅
内脏被翻得惨不忍睹
心脏竟然不翼而飞!薇薇安一见到这样可怕残忍的场景
情绪立时失控
歇斯底里地狂叫:“我知道
这都是她干的!她要报复
她……她太可怕了!”托马斯脸色铁青
赶紧报警。负责此案的是托马斯家族的挚友约克警长
法医认为塞巴斯蒂安是被人故意谋杀的
而从剖开胸膛的刀口及挖心的方式来判断
凶手的手法非常生涩
应该不是老手。
薇薇安在录口供的时候一口咬定凶手就是托马斯的母亲塞茜娅
她坚信这个恶毒的女人并没有死
因为那次失败的换心手术差点要了托马斯的性命
塞茜娅对塞巴斯蒂安怀恨在心
所以才下此毒手。痛苦的托马斯抱着妻子柔声安慰
没想到薇薇安突然把他用力一推
用非常可怕的眼神盯着他
声嘶力竭地高喊:“不

你不可能再爱我的
那个恶女人
她的心就在你的胸膛里怦怦跳动呢!”托马斯忍不住泪流满面
可怜的薇薇安彻底的疯掉了。
因为不想让妻子再受到惊扰
托马斯以家族的特别关系请保护他们的警察只在别墅外活动
然后放了佣人一天的假。深夜十一点
薇薇安精疲力竭地沉沉入睡。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裸露着上半身
手脚都被绑在床柱上
一个穿着宽大睡袍的女人背对着自己站在柜子前摸索着什么东西。是塞茜娅!她果然没有死!薇薇安拼命挣扎
尖声叫“救命”
但嘴上贴了胶布
只发出几声“呜呜”的声音。
女人在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来
薇薇安的心脏那一刻简直停止了跳动:这哪里是塞茜娅
是穿着睡袍、戴着假发的托马斯!他的脸上带着冷酷的微笑
把假发扔掉
慢慢地将脸孔凑近薇薇安:“亲爱的
有点吃惊吧?放心
一切马上就结束了。”薇薇安突觉右臂上一凉
有个尖锐的东西刺进了血管──是麻醉针。几乎是瞬间
她的整个手臂就失去了知觉
渐渐地右半身也开始麻痹。托马斯把薇薇安嘴上的胶布揭开
“托马斯
你发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幸福吗?难道你妈妈的心脏真的对你的性格和喜好影响那么大吗?托马斯
我爱你!”薇薇安不甘心地胡乱叫着
试图把疯狂的丈夫从罪行中唤醒。“你爱我?”托马斯嘴角挤出一丝苍凉的苦笑
“你
还有塞巴斯蒂安
你们都爱的是我的家产吧?别演戏了!”薇薇安如遭雷击
身体一下变得僵硬。
薇薇安原名特姆玛・阿布特斯
和塞巴斯蒂安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在塞巴斯蒂安因医疗事故欠下一大笔赔偿款后
她曾做婚托骗人钱财。后来因有朋友认识塞茜娅一家
她毅然选择了托马斯作为主攻对象。不料托马斯却对她动了真情
在交往中
薇薇安的胃口也变大
企图得到托马斯的家产。薇薇安和塞巴斯蒂安一起精心策划了换心杀人的阴谋
自以为天衣无缝。
那天托马斯躺在手术室被实施麻醉之后
感到呼吸越来越沉重
自己应该很快就会睡着。可奇怪的是
他却一直能听见医护人员的对话。麻醉师查看了他的心率、呼吸和体温
宣布手术可以开始。托马斯感到冰凉的手术刀刺进了胸膛的皮肤
立刻胸前一热
有护士用纱布为他止血。接着
一个金属支架伸了进来
将他打开的胸膛撑开……托马斯在心底呐喊:不!不要再继续了!我有痛感!可他绝望地知道
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叫声!
在崩溃的边缘他听到一名护士用不太寻常的口吻询问塞巴斯蒂安:“你来注射吧?”塞巴斯蒂安却没有回答
护士说:“你犹豫了?在这最后关头你怎么能犹豫?你女朋友用了一年时间才骗取他的信任
你需要他的遗产来偿还债务!别忘了还有我们要分得的部分!”托马斯真的宁愿自己失聪
什么也没有听到。但是在最后
他还是听到塞巴斯蒂安小声说:“我来吧。”
尽管托马斯并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要做什么
但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
他被骗了!薇薇安和这里所有的人
都想置他于死地
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
托马斯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塞茜娅伟大的母爱硬生生打破了这个阴谋
她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儿子生存的机会。看到托马斯醒来
薇薇安和塞巴斯蒂安决定假装无辜
伺机再计划谋夺家产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由于麻醉师的疏忽导致了这次“麻醉清醒”的事故
居然让受害者托马斯得知了真相!
麻醉清醒是一种在医学上非常罕见的现象
即病人被麻醉之后
在手术过程中恢复了知觉或感知到了疼痛。不正当的麻醉方式或者是麻醉器械的故障以及错误使用都可能导致麻醉清醒。死里逃生的托马斯将计就计
成功策划了这场“凶宅恶鬼”的复仇计划。他假扮母亲造成鬼魂的假相
在薇薇安的茶里下了微量迷幻药
致使她夜游看到幻觉
用同样的方式让塞巴斯蒂安在“麻醉清醒”的状态下痛苦死去。
托马斯附在面如死灰的薇薇安耳边
说:“准备好了吗?”薇薇安绝望地闭上眼睛
感觉到冰凉的刀锋倏地捅进自己柔软温暖的胸膛
鲜血顿时如潮水般奔涌出来
薇薇安感觉到生命力正一点一滴地消逝
她缓缓地失去了意识。最后一个印象是听见约克警长的声音惊异但有力地说:“托马斯
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赶来了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托马斯故意杀害罪名成立
虽然动机是为母亲和自己复仇
而且有自首的情节
但以暴制暴的残忍非法手段不可原谅
他被判无期徒刑
缓期一年执行。薇薇安非法谋夺他人财产和参与故意谋杀未遂罪名成立
本应服刑30年
但她精神彻底崩溃
目前一直在伦敦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
她的下半生也将在另一种牢狱中度过。
托马斯家族的豪宅恢复了平静和冷清。佣人们渐渐都离去了
曾经豪华温暖的家人去楼空
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凶宅。周围的邻居都在传说
塞茜娅的幽灵没日没夜地在里面飘荡
孤独而固执地等待着她的宝贝儿子归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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