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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惊天大案纪实 惊天杀人案
惊天杀人案 一、神秘失踪的三个女人3月5日,“桐花”舞厅。阿凤是个有家有正式工作的女工,在一家服装厂上班。服装厂效益不太好,上班有一搭没一搭。闲时无事,她被小姐妹拖到舞厅学会了跳舞。阿凤喜欢到一家名为
惊天杀人案

一、神秘失踪的三个女人3月5日,“桐花”舞厅。阿凤是个有家有正式工作的女工,在一家服装厂上班。服装厂效益不太好,上班有一搭没一搭。闲时无事,她被小姐妹拖到舞厅学会了跳舞。阿凤喜欢到一家名为“桐花”的舞厅跳舞,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这家舞厅离她家不近不远,很难磁上多少熟人;二是门票适中,每次五元,能承受得了。阿凤每到舞场,只要一听到或激烈或抒情的旋律,她的心跳就会加快,一种冒险的心理就溢了出来。她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又害怕发生什么。3月5日,她休班,上午在家睡个懒觉,做做家务,午饭后,心里又开始痒痒的。她修眉画眼,卷卷头发,穿金戴银,为了显曲线,她把刚买的一身墨绿色棉丝混纺针织套裙换上,在衣镜前上下打量,感觉十分惬意,又穿上一件浅米色真丝长风衣,娉娉袅袅出了家门。桐花舞厅下午场的客人不多,而且多是上了年纪的。她懒得与他们共舞,推辞掉几支曲子。等着心仪的男人出现。正等得心里干火火的,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边。“能请您跳一曲吗?”男人彬彬有礼地说完,她立即欣悦地站了起来。那男人跳得很好。阿风曾与别的舞搭子共舞过,好与不好,她一下就感觉出来。好的舞搭子,你只需全身心放松,把全身心交给他,他会带你翩翩起舞。跟上这样的舞伴,你会倍感愉快。阿凤有了一种预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欣然迎候乐于前往。借着黑暗,借着舞曲,那中年男人在阿风耳边呢呢喃喃,讲得阿凤脸红心跳,她怕听又想听。那男人说要带她到别处坐坐,“坐”两个时辰先给她三百元钱。阿凤有点恼,有点怕,又有点想,总之,那男人的话好像有点吸引力,半支舞曲的工夫,那男人把三百元涨成了五百元。阿风动心了。她假装有点不好意思地穿上风衣,低着头跟那男人走出舞厅,就这样神秘地失踪了。3月24日下午,“漱玉”舞厅。一个叫玉兰的无业女性闲踱到舞厅门口,腰肢扭了两扭,几个眼风朦朦胧胧撒出去,网到一条“鱼”——一个看上去有型有款囊中有钱的男人。那男人朝玉兰走过来。问她,跳舞吗?玉兰点点头,点得很有味道。那男人主动伸出胳膊,让玉兰挽住,他主动买好舞票两人双双走进舞厅。也就是三支舞曲的光景,两人又双双走出来,看那样子,已很亲昵,已计划好了下一步要去哪里要做什么。玉兰心甘情愿地跟上那条上钩的“鱼”走了,再也没有回来。4月8日下午,“桐林”舞厅。阿英文革中初中没毕业就去安徽农村插队。期间,她结了两次婚,又离了两次婚,有一个女儿。返城后无业。阿英多数生活来源是靠出卖自己的身体。前天,她接到一封信,说她女儿在深圳因卖淫被有关部门扣下了,对方要她拿一千元钱去赎。“你怎么与当娘的一个命啊?”阿英叹息,“赎金一千元,还有路费和宿费,这可怎么办啊!”阿英对着那张薄薄的信纸,连哭的念头也没有。眼泪救不了女儿,得用钱,而最快捷的挣钱路子还是自己的身体。4月8日下午,阿英在她那暂时栖身的小屋精心化妆。她半月前把头发染成红色,自己的头发本来泛黄,近年来,丝丝银发夹杂其中,看上去枯草一样。徐娘半老的样子,谁还要你?谁还把钞票你?她狠狠心,于是去美发店花一百五十元染成了红色。阿英画好眼线,描好眉毛,涂好嘴唇,对着镜子端详,点头又摇头。她把所有首饰都戴上,企图用亮金烁银来遮掩皮肤松弛的老相。穿好衣服,她义无反顾地出门了。来到桐林舞厅,当她找到目标,那个中年男人要与她那个时,她狮子大开口,要价一千元。讲完她又悔,怕把那男人吓跑。谁知那男人连眼睛也不眨一眨就答应了。于是,她跟那男人走了,从此消声灭迹了。二、想玩女人的海员嫖客那天是4月14日。四十多岁的海员华欣,早就不算青年了,青春一去不再,生命稍纵即逝,要抓住每一个日子及时行乐。可能在海上飘泊的日子太久了,一休假回到上海,走进灯红酒绿的世界,华欣总有点激动难安。不知什么地方能多调些外汇,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能“白相”又没有病的“鸡”?此事怎好向旁人打听。得亏有个好邻居相帮,指点迷津。邻居拍胸脯讲,他能找人换港币,比银行兑换价高许多。你有多少港币好换,统统拿上。讲完又放低喉咙,说可以带他到一好玩地方“白相”。讲得华欣心花怒放。口袋装得鼓囊囊的他,午饭后,乖乖地跟上这位好邻居走了,永远地走了……三、在劫难逃的风骚女人阿霞是上海某纺织厂的女工,三十出头,未婚,面相看去像二十五六。阿霞是弄堂里长大的女人,她爱打扮,喜是非,过清闲日子难受的一类人,不是凑别人的热闹打打麻将,就是自己制造点热闹,让别人嚼嚼舌根传传小话。当然,凭她看上去年轻的相貌,凭她眉梢眼角的曲致风情,也从几个男人那里讨到零星的“小费”。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总觉得钱很少,东西很贵,花起来手紧脚紧蛮不痛快。于是她放眼社会,找寻能给她提供更多花销的男人。她有自知之明,大款不指望,瞄上个中款就成。一天,她被同车间的好友李梅叫到家里打麻将。开头,她也没多想,与李梅同事多年,对她家的情况基本了解,丈夫是个浴池职工,后来嫌收入少不做了,凭想象,她家的日子比自己也强不到哪里。阿霞认为这场麻将也就是混时光,没带多少钱就去。阿霞进得门来,用眼一瞄,感觉不一样比想象的强许多。屋里家具、桌上摆设,李梅颈上腕上的黄货让她很眼红。李梅丈夫比上次见面年轻多了,大背头吹过风的,浅驼色毛衣一看就是高档的羊绒衫。他上来帮她脱外套,搬椅子,递茶水,听她说不喝茶,又忙拉开一罐椰汁,殷勤倍至。李梅的丈夫和阿霞对面坐,另一个男人则与李梅坐对面。整整一天,阿霞竟没看清那男人长什么样子。这种坐法,十分方便眉目传情。然而,李梅的丈夫并不满足于精神交流,时不时在桌下用脚来点动作,阿霞是何许人也?早将那动作中的潜台词读懂,并跟着“续”上一两脚。阿霞用余光扫扫李梅,看她只注意手中的牌,没顾上看这边的“西厢记”,也就胆大艺更高了。当天的麻将阿霞输得精光,可李梅丈夫替她把钱垫上了,而且李梅并不生气。看来这家人家有钱。这是阿霞一天麻将打下来得出的重要信息。一来二去,他们混熟了。4月20日,阿霞又一次来到李梅家,李梅和富根都在。富根说,留阿霞吃午饭吧。李梅便拎着小菜篮出门去了。这边房间门“砰”一声闭上,那边窗帘“唰”一下拉合,把三月的阳光挡在了窗外……然而,令富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两人一番颠鸾倒凤之后,阿霞冷着个脸说:“拿2000元来。”富根只当是闹着玩的,也就说道:“你不要瞎说。”“谁同你瞎说。拿两千元来。”“别闹了,快穿衣服,李梅快回来了。”“你不给钱,我就不穿衣服,让她看见。”富根见对方来真的,立即露出一副无赖的嘴脸,说道:“你以为我怕她看见?她早晓得了。”阿霞也不示弱,说:“晓得了好,晓得了就好。”这时,李梅拎着一篮子菜进了房间。她果真是知晓一切、包容一切的样子,倒弄得阿霞不好意思。李梅对她说:“你想怎么样啊,好说好商量。”阿霞索性把脸皮放厚,开口要两千元钞票。李梅说:“你也是没结婚的黄花姑娘,往后还要嫁人的。你叫我老公睡了,当然不能白睡,总要讨点身体损失费和青春补偿费吧。两千元不算多。”
“那是她情愿的,我又没请她过来。”富根嘟哝道。“你给不给?”阿霞的话带着威胁,“你不给,我就去派出所报案,说你强奸我。”富根和李梅被震住了。他们低估了阿霞的心计。片刻后,李梅说:“阿霞你讲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总得给我时间准备一下吧,哪能当下就要?即使银行也有下班上班,也不是随到随取。”“那好,我可以等你们凑齐钱款,但那就不是两千,而是四千了。”“什么?”富根急了,“见风涨啊!两千涨到四千,我一分也不给。”“那好,咱们派出所说理去。”阿霞一副死硬样子。她为自己想出的讨钱高招得意万分,全没顾上富根和李梅出来进去商量些什么。李梅万般无奈,将丈夫拉到一边商量了一下,接着又打了个电话,而后对阿霞说:“我们家一下子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这样好不好,先在我家吃饭,吃过饭后,咱们到另一家,那家男人有钱,而且马上能拿出现金。我已经问过他了,他讲四千没问题,只要你同他那个一下,他马上掏钱给你。如行,咱们就这么办,如不行,我也没办法,你就去告他好了……”阿霞讨钱心切,看样子李梅确实拿不出钱来,只好答应了。午饭后,李梅和阿霞打车来到徐汇一幢工房。富根骑摩托已先到那里。三人上了二楼,推开虚掩着的房门,一个叫关为的男人正在屋里等着他们。阿霞做梦也不会想到,刚一进到屋里,李梅便迅速拿起门后的一件黑色外套,捂住了阿霞的头。未等阿霞明白怎么回事,富根和关为就用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狠狠地勒住了阿霞的颈部。片刻之后,阿霞停止了呼吸。他们把阿霞的尸体先在床底放一夜,因为这样做可以在分尸时少流血。第二天,李梅等三人来到关为家里,开始处理阿霞的尸体。关为和李梅的丈夫用刀子先把血放出来,等血放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就分别割下了死者的头颅和四肢等器官。李梅再把这些分解的尸块切成小块,放在绞肉机里绞碎。然后,将这些碎申从厕所里倒进去,冲到下水道里去。他们将切不碎的尸体部分装进蛇皮袋,坠上重物,准备丢进黄浦江,毁尸灭迹。第二天傍晚,两男一女三个人拎着几只袋子朝黄浦江码头走去。他们像一般摆渡客那样买好票,上船,拣靠船边的地方站定。与一般摆渡客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没有急于回家的表情,三人之间也不讲话。轮船快靠岸时,客人纷纷朝船头挤。这三人还是不急不火的样子,等大部分客人下完了,他们才紧赶几步下船,手中的袋子不见了。随后,他们买好返程船票,又回到了浦西。四、黄浦江惊现女人大腿4月22日,上海市闵行区某水库码头。那天下午,水库码头停靠了一扎木排,是某公司从国外进口的原木,原木从吴淤口卸下,扎成木排沿黄浦江漂运进闵行水库,从这里上岸,再用汽车运往货主指定的卸货地点。老赵穿好胶靴,跳到木排上。他负责把上边的绳索锯断,别人再一根根钩上岸装车。木排是双层捆扎。浮起的面上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是什么东西?老赵用锯子钩到面前来,看清是两个口袋,一个黑白相间的蛇皮袋,一个黑色旧皮包,男同志上班提着的那种。两个袋子被水浸得软塌塌的,一股腥臭味直冲鼻子。老赵怕是发货。方丢下的有用物件,便一个个袋子打开察看。这一看,把他吓得跌坐木排上,险些滚进水里。蛇皮袋里是人的左右手、左脚掌、大腿和臀部。黑皮包里则是一颗人头!所有这些都已高度腐败,故而更加狰狞可怖。命案的消息迅速报往闵行公安局。凡上海市的碎尸案归803重案支队一支队管,一支队接报后,立即派员。赶往闵行水库。警员们在车上想,近期已发现几起碎尸案线索,会不会是一伙人所为?警车到达闵行水库,已是晚上9点,水库边上的人家这样的夜晚是不出门的,何况有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可是侦查员不能,只要有案子,不管在哪里发生,什么时候发生,他们都要在第一时间赶往现场。水库照明条件不好,现场灯能照亮的范围十分有限,侦查员们把那一扎木排仔仔细细察看了个遍,不少人踩进水里,鞋子浸湿了,天又下起牛毛细雨……那一夜风寒水冷。除了老赵看到的两个口袋,没有发现更多线索。有一点可以明确,木排不是第一现场。经法医鉴定,这些碎尸块来自一个成年女性,她的个体识别特点有:嘴里有七颗金牙,先天无阴毛。根据尸体腐败程度,确定被害时间大约在半月以前。根据这些特点寻找身源,很快查清这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女性,叫阿英,42岁,暂住吉安路一带。往下从她的关系人人手,追查凶手。这是个灰色生活的女性,没有正当生活来源,收入就靠卖淫和伴舞,她的关系人既杂,又不固定。侦查员分成几个小组,进出中低档舞厅。本案侦查员、一支队副队长包志明,经过调查,查出几个嫌疑人,审讯调查下来,又一一被否认。就连查清阿英的大致死亡时间,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警方对失踪人口管理还是个弱点。比较有用的线索是,有人看见阿英8日下午跟一个男人走了,那男人开一辆红色摩托车。再从阿英的关系人中调查,有个外号叫“弹弓”的男人有同样颜色的摩托车,深入查下去,“弹弓”那一段在外地,没有作案时间。到底谁是杀人凶手?又在什么地方杀人分尸?没有半点线索,本案陷入了僵局。五、漂浮在化粪池里的人体器官5月7日傍晚,新的案情出现了,侦刑科所法医室主任王德明在金山县出罢一个现场,正往回赶,接到副所长陈连康的电话,便又立即赶到了现场。新案现场是一幢老式工房。工房外边有一个专排粪便的下水管道,为了清污方便,院里还有一个常年盖着铁盖的窖井。近日,本楼住户发现窖井盖子被什么东西顶起来了,一股难闻的腐臭从中而出,遂报告房管部门来清污。
当天下午,房管工人到了,掀开井盖一看,粪便污水上浮着好多碎肉。居民楼里哪来的这么多碎肉?房管工人心里不踏实,打电话给公安局,让他们来人看看是什么肉?王德明法医和他的同事不嫌脏臭,一块块将那些碎肉打捞出来,肉块大都3×5公分和2×3公分大,同麻将牌、乒乓球大小差不多。凭着过硬的专业知识及多年的实践经验,仅凭肉眼观察,王法医得出最初的判断是人体组织。因为人的脂肪是黄色的,而动物的是白色的。在继续打捞中,又发现两块对个体识别极为重要的东西:耳廓和睾丸。是人、而且男人确定无疑了。从皮肤弹性和毛发发育上可判断出,是成年男人。人,男人,成年男人这一结论在半个小时之内就得出了。当然为了保险起见,还需将这两百多块肉块拿回刑科所做进一步检验。譬如化验死者血型。一起重大杀人碎尸案当即立案。六、惨无人道的杀人分尸判定作案现场几乎成了手到擒来的事情:从房管所取来的图纸上看,这个下水管道只管本楼一个单元门12户住户的厕所马桶,侦查员们兴奋起来!片警被找来,里委干部被找来,挨家介绍这12户人家的情况。一楼张某有过抢劫罪前科;二楼关为有过多类犯罪前科;三楼谢某参与过偷渡。当然,按眼下作案规律,没有前科劣迹的人,初犯也可能犯下杀人重罪。一家家查过去,重点是这三家。第一家、第三家看过去,没发现什么问题及可疑迹象。其余九家仔细看下来,也没有。二楼是一个房门两间住房,住关姓兄弟两家。大哥在外开出租车,还没收车,嫂子和孩子在家。弟弟关为住的房间紧锁,嫂子讲他外出了,房门钥匙在他手里,旁人开不开的。据片警介绍,大哥人蛮正派,没有前科,弟弟关为38岁,单身无业,曾因扒窃、流氓犯罪多次受到法律处罚。在他与哥哥家共用的厨房间水斗上取到微量血迹样物质。顿时,关为的杀人嫌疑上升为重大。专案组决定,先将大部分人撤走,不要那么多人那么多车子围在这里,万一重要嫌疑人回来了,看这架势,还不把他惊跑?留一部分人在这里守候,等关为回来,取到钥匙,上他家进一步检查。车子关灯闭笛,黑暗中悄悄开走。几路警员和里委干部把守好进出通道,屏心静气等待。半夜12点,一辆出租车停在弄堂口,一个中等个子、身材瘦瘦的男人哼着小曲下了车子,朝这边走来。黑暗中等候多时的里委干部对侦察员讲:“就是他,关为。”几路警员悄悄收拢包围圈,但没有动手。关为上了二楼,开了房间门,进了自家屋。几乎在同时,里委干部敲响房门,对关为说,派出所有事情找你,等你好久了,请你走一趟。关为没多想,像他这样的老官司,进出派出所是经常事情。他同嫂子讲了一下,跟上里委干部走了。侦察员趁机进入关为的住房,让他嫂子在一边看着,仔仔细细搜查这间房间。侦察员在五斗橱里翻出一条毛毯,上边有血迹,沙发上也有多处血样痕迹,按正常规律,这些东西上不应该染上血迹。大衣柜上有一个砧板,上面也有血样痕迹。一验,果然是血。此处是杀人分尸的第一现场,几乎不容置疑了!技术员将血样物质带回刑科所,做进一步检验。七、审讯室里的最后较量刑科所很快做出血迹检验的结果,并电话告知派出所里审讯的侦查员:所取血样物质均为人血,AB型。傍晚从化粪里打捞出来的尸块也是AB型。侦察员倍受鼓舞,加大了审讯力度。方才还同关为左右兜圈子,打打“太极拳”的审讯人员,立即单刀直人,发起了猛攻:“水斗上的血是什么血?”关为说:“杀鸡溅上的。”“房间里为什么也有血?难道杀死的鸡又飞到房间里去了吗?”“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关为!”审讯员一拍桌子,喝道,“你是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你要老实交待自己的问题,不许耍滑头。把香烟掐灭了!”话说到这个地步,关为已经非常清楚,警方若不掌握过硬证据,决不会这样跟他讲话。承认不承认,只是个态度问题。与其扭扭捏捏不交待,不如好汉做事好汉当。终于,他灭掉手里的香烟,说:“我杀了人。”“哪天杀的?在啥地方杀的?”“4月14日下午。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就在我家。”“为什么要杀他?尸体呢?”“为了钱。全部碎掉了。碎不掉的部分丢黄浦江里了。”以上交待还合乎逻辑,但侦察员并不松口,步步紧逼:“和谁一起作的案?”“就我一人。”“就你一人?”侦察员不相信,一个成年男人杀死一个成年男人并碎尸,没有帮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手中不掌握更多证据,不好深问,何况关为是个老官司。侦察员想起近三月来发现几起女性被杀碎尸案件,特别是4月22日在闵行水库发现的阿英尸骨,会不会也是他作的孽?“关为,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除了杀这个人,你还有别的罪行,不交待,这个关不好过的。”关为沉默良久。十分钟后,他说:“有。还杀过别的人。”“男人还是女人?”“女人。”“时间、地点、杀人方式,一一讲清楚,不许有半点隐瞒。”关为交待了4月8日杀死并碎尸的又一起罪孽。从他讲述阿英的身体特点,证明是实话。“还作了几起案子?”关为直瞪瞪地看着审问他的侦查员。他以为警方已经掌握了他的全部犯罪事实。想想杀一人是死罪,杀更多人也一条命抵了,索性全部讲了出来:“我一共杀死五个人!”此话如炸雷轰响,使全体在场的侦察员震惊。五个人,全部杀掉并碎尸,这可是解放以来上海没有过的恶性案子!因为没有掌握其他更多线索,审讯人员采取了慎重态度,换个角度再问:“方才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周家湾。”“周家湾谁家?”“李梅家。”“你与李梅是什么关系在她家做什么?”“打麻将啦,闲着无事找事做。”“除了打麻将,还做什么?”“没做什么。”“经常打麻将?”“差不多天天去吧。”侦察员三问两问,便将关为同李梅的关系问了个底儿掉,除了麻将搭子,他们还是不正当性关系的搭子姘夫姘妇。一路警员直扑周家湾李梅家,带她来作旁证。熟睡中的李梅被叫醒带来。侦察员从她黑郁郁的脸色和冷煞煞的目光中看出,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对于侦察员的询问,李梅除了交待关为刚从她家打完麻将离开,再不多讲。凌晨3点,人体生物钟最低谷的时刻,侦察员将李梅和关为因犯罪嫌疑被扣这里,正在反省并交待自己问题的信息分别向两人传递。这是一种心理战术,得到对方已被收审信息的双方动起了脑筋:对方会不会出卖自己?如果对方叛变,坚守已无任何意义……就这样,原本干涸坚硬的抗审外壳开裂了。一个小时后,两人作了彻底交待,并供出了另一同伙李梅的丈夫富根。警方立即抓捕了富根。一起杀人碎尸的惊天大案至此全面告破。八、畸型奇特的杀人组合这是一个畸型而又奇特的杀人组合姘夫姘妇与姘妇的丈夫联手杀人。按一般人思路,姘夫和丈夫是天敌,怎么能组合在一起相安无事地干下招致杀身之祸的滔天罪恶呢?通过警方的进一步审问得知,李梅有工不做,好逸恶劳,当她发现富根在外面拈花惹草后,不是以嫉妒、怨恨来反抗,而是采用了“你搞你的,我搞我的”对等方式来进行报复,勾搭上了关为。于是,这个家不再成其为家,虽然有家的屋顶,家的户籍,但却没有一个家庭正常的伦理支撑。富根没有正当工作,靠用摩托车非法拉客,难有固定收入。何况“泡妞”更是件赔本买卖。钱从哪儿来?于是,富根于1692年到1993年期间在公园,影院用麻醉抢劫方式夺人钱财。他的路数大致如此:到医院以精神疾病为名,购到高效麻醉药。然后把药片研碎,放进眼药瓶里。他装作舞客到中低档舞厅搭识中青年女性,把她们诱骗到人稀灯暗处,给她们喝掺有麻醉药的饮料,等她们昏睡过去,劫财易如囊中取物。这样的案子富根一共做了十起,警方接报八起,后电视台做了一台《东方110》节目,由于见过富根的人较多,上海铁路公安处民警张欣的模拟像画得十分像。富根从电视荧屏上看见“自己”,害怕了,往后的大半年内他收了手。但劫来的钱财很快花光了。怎么办?他与李梅商量,决定铤而走险与从服刑部门出来后,一直没有正当职业的关为一起杀人劫财。三人有着明确的分工:由富根负责到舞厅搭识作案对象并骗至关为的住处,然后由李梅望风,关为用麻醉药实施谋杀,最后三人一同分尸。分尸后,将小块人体组织放在绞肉机里绞碎,倒进抽水马桶冲进化粪池,经下水道流进黄浦江;无法切割的大块组织则装入塑料袋,由三人共同乘船抛入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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