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原因 樱子的独白之瘸腿小艾

樱子的独白之瘸腿小艾  

樱子的独白之瘸腿小艾
亲爱的林木杨，跟你分离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对你的思念日渐疯长，我忍不住背上行囊来到你在的城市，却又不敢打电话给你。
我住在这个城市几环外一个小镇子里。白天的时候，这里安静的像无人区，一到晚上，市里上班的人就会陆续回到这里。彼时，本不宽敞的马路两边就会摆满各种摊贩小吃，热闹非凡。
我把房子租在一个还算宽敞的二层小院里，房东说他平时不会常来，只要到租的时候按时把房租打给他就行。
这个小院里，楼上三间房，楼下两间房，洗漱间和卫生间都在一楼。因为喜欢阳光，我选了楼上一间40平米的房间。楼下还有一个住户，叫小艾，她是个瘸子，走路拄个拐杖，平时不太爱说话，但见到人会怯怯地笑。
整个小院里就我们两个人，你知道的，我喜欢这种安静的环境。
木杨，最近我总在想，那天对你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火，只要一想到你当时受伤的模样，我的心就像是被利器刮蹭，疼痛异常。
还是忍不住会想起你。木杨，你过得好不好，停闲下来的时候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想起我？
2016年6月12日
亲爱的林木杨，这是我搬过来的第七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觉的这个小院怪怪的。深夜里传来的男人上楼梯的清嗓子的咳嗽声，洗漱间的镜子里一闪而过的一张涂着黑色眼影打了唇钉的女孩的脸，晚上偶尔起夜看见楼下一个房间里莫名其妙亮起的灯……
难道现在的我开始胡思乱想出现幻觉了吗？――可我的问题是在心脏上啊。
今天，王医生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药有没有按时吃，最近身体情况怎么样，挂电话前还讲了两个笑话逗我开心，他真的是一个很称职的好医生。
其实我还好，从小到大，先天性的心脏缺陷一直像甩不掉的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成长。现在连医生都说只能保守治疗了，我心里反而觉得释然。
所有已发生的，未发生的，冥冥中都是天注定的，不用挣扎，也再无需恐惧。
当然，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
昨天我见天气凉爽，就顺着环外出了小镇随便逛逛。你猜我见到什么了？是你最喜欢的千花葵花田。花田里，花儿正是长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连成一片的时候。
回家背了画板，我坐在田埂边上描描画画了一下午，画成之后觉得真是酣畅淋漓。想来，这世上最让人觉得生动浪漫的莫过于"你"和画板了。
回家的时候我还采了些梗边野长的花，往自己的床头插了几朵，还送了楼下的小艾一束，我看她的样子真是欢喜极了，捧着那花一直爱不释手。
不过这个小姑娘性格也真是挺怪，她总是躲在她的小屋子里，基本从不出门。
木杨，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有时候，我在想，小艾那样的女孩是不是也有一段不为人知却又令人动容的往事呢？
2016年6月18日
亲爱的林木杨，我想，我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呢？
很多时候，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分不清过去和未来，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好像同时穿梭着两个时空，搞的我有些头昏脑胀。
有时，我在楼下洗漱，黑黑的夜里会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耐心地搀扶着小艾帮她一步一步地上楼……
有时，我经过紧挨在我旁边的那间房，会看到那个妆容时髦的女孩正眉飞色舞地对着凳子上坐着的小艾讲着什么，一边说着，两个女孩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有时，我会莫名其妙地被扯进一个幻境中，眼前是一个餐馆后厨的景象，小艾坐在水池边洗碗，一个鼻歪眼斜的妇人在她旁边剥葱，还有一个忙的满头大汗的男人时不时撩开帘子对妇人和小艾说："累不累，渴了的话你们先喝口水。"……
今天早上，我实在忍不住去问了小艾。
"小艾，你以前是不是住在楼上紧挨着我的那间屋子里？"
小艾面部稍有诧异，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这里以前都住了些什么人啊？"
……
木杨，我终于搞明白了这个怪异的小院。你知道吗，我看到的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过的人，是已经死去的鬼魂。
原来，半年前，这个小院里还住着很多人，楼下两间房里是一对开早餐馆的夫妻和一个年纪轻轻看起来叛逆乖张的女孩，楼上住的是小艾，还有一个人到中年还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销售的男人。
别看楼下那对夫妻在邻居面前总是一副和和气气前的样子，小艾在他们餐馆打零工经常会看见夫妻俩吵架。
那个鼻歪眼斜的妇人是癫痫病，不仅脑子有病，心里也有病，有时发起疯来会把男人的身上抓出几道几道的血印来，这个时候男人就会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抓起来，狠狠的扇她一巴掌然后把她推倒在地上。
妇人多年积攒的怨气终于在一个冬日的黄昏里爆发，这次打架她没有还手，而是买了几包毒鼠强，下在了煮的热气气腾腾的姜汤里。
她把那锅姜汤分给了小院里的每一个人。那天晚上，小艾外出回来后，小院里已经横尸遍野，包括她的老板娘在内。
亲爱的林木杨，知道了这些，我却并不觉得害怕。想来，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我只是觉得惋惜，他们经历过的可能比我将要面临的还要让人绝望。我是等待死亡，他们是遭遇横祸。
猜想一下，与死神挣扎的时候，他们该有多痛苦，而如今，他们一定是心有余念，才久久不愿意离去。
2016年6月25日
亲爱的林木杨，今天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好事，一件坏事，我忍不住先将好消息说给你听。
今天王医生来电说，我的病还有被治愈的可能性。
他美国的朋友发来邮件说他们医院已经通过手术成功救活了一个和我一样病情的病人，这将成为医学史上的一个突破性的案例。
知道吗，木杨？来这个城市的半个多月里，我曾经忍不住去你的单位偷偷看过你，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变得更加清瘦，我几乎忍不住冲过去拥抱你。
我想起那天临别时你对我说的话，你说："樱子，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像变了个人，但是我要告诉你，这辈子，我非你不娶，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会一直等下去……"
木杨，我不想再让你等我了，我要抓住这一线生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能活力无限地再次出现在你的眼前了。
好了，现在来说说这个坏消息吧。
今天在楼下买东西的时候，我无意间翻到了一沓旧报纸，恍惚间竟然在版面上看到了小艾的照片。
掀开来一瞧，是一则2015年12月23日的新闻报导――出租小院里，一个20岁的跛腿少女疑因邻里矛盾毒死其他三户人家后潜逃。
报道下面是嫌犯的照片，上边小艾的那张脸被印刻的黑白分明。
原来杀死一个小院的人不是那个癫痫患者，而是小艾。小艾她从来没有潜逃，她一直藏身在她曾经杀人的地方。
这么多天，我是一直和杀人犯住在一起。
当夜，我小心翼翼地收拾行李决定离开这里。悄无声息的，就像当初我来到这个城市一样没有声音。
你等我战胜了病魔，木杨，我回来找你。
我没有想到，这天晚上我没走成，当我提着包裹，手都握在大门把手上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搭在我的肩上。
回过头来，小艾正目光阴冷地看着我，她说："樱子姐，你要去哪？"
阴寒的月光下，我看见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锃亮的刀子，我的身体微微颤抖。
她突然欺身上前，口中喃喃："樱子姐，你别走，他们都走了，你别离开……"
我的心越跳越快，有些喘不上气。我捂着发疼的胸口对她说："小……小艾，为什么要害死他们，他们曾经对你那么好。"
她突然发出一串凄厉的笑声，"他们对我好吗？你知道什么，你能知道什么？呵呵，我恨他们！"
她用手指着一楼的那间屋子，眸子闪着凌厉的光，"我辛辛苦苦为他们打工，租房子的时候，他们却因为楼上的那间小屋租金最便宜让我住楼上，你知道我每天上楼要费多大的力气吗？还有住在我旁边的那个大叔，他总是喜欢带不同的小姐回家过夜，晚上吵的人根本睡不着，我最怕他扶我上楼的咸猪手乱放，那个时候，我总在想，要不要一把把他推下楼去。啊，还有那个跟我年龄一样大的女孩，跟我在一起，她除了炫耀就是炫耀，但我知道，实质上她就是个婊子，穿的再时髦，也是一个混在夜场里的婊子！"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面目狰狞已近疯狂的小艾，两片嘴唇忍不住上下哆嗦："可，可是，小艾，不管他们对你做过什么，但是姐姐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啊，我……"
"樱子姐，"她突然勾起嘴角发出}人的笑，"我太孤独了，樱子姐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她脸上的皮肉在她的狞笑中大片大片剥落下来，身体也急剧腐化，有长长的白色的虫子从她已经空了的身体里渐渐蠕动出来……
我惊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心跳像是擂鼓，震的我整个胸腔像被攥紧在一起生生地疼。
我听见她说："樱子姐，我已经死了，我也是鬼……"
朋友姐姐真实光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