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阵和复活岛 神秘的巨石阵,竟然是史前人类的开趴圣地?他们用乐器实际测试,原来真相是…
神秘的巨石阵,竟然是史前人类的开趴圣地?他们用乐器实际测试,原来真相是…
巨石阵原来是专门开趴场地?
史前存在的任何建物,其生辰八字我们都只能猜个大概。学者相当笃定巨石阵(Stonehenge)的动工是在西元前三千年到两千两百年之间。这一来一往差了八百年,美国历史都可以跑三遍了。但这还算好的,因为我们对于巨石阵一开始为什么要盖,我们连个大概都说不出来。
在风行的理论中,有比较脚踏实地的(祖先的神主牌、巨型的天文历),也有人天马行空地说那是外星人的降落区。但我这儿有一种你应该没听过的版本,那就是巨石阵是一个巨型的音效系统。古代如果有所谓的大型场馆,长得应该就是这副模样。或者用英国人听得懂的说法,这就是古人在废弃的仓库里搭了一间DJ的混音室。
我们应该假设巨石阵在古人的心中,是一种有如瑞士刀的实用主义概念。这么多巨石要多少人才拖得动?要供养这些人的资源,在五千年前肯定不是“小数目”。何况当时的人不论居住在地球上的哪个角落,恐怕都还没有精通一门艺术叫做“不要被狼吃掉”。当时的人为了物尽其用,巨石阵很可能“身兼多职”,而且主要的用途还可能在建造的过程中几度换过。
不过巨石阵是史前某种“演唱会”场地的理论,还是可以解释这些石碑的一项成分之谜。巨石阵用上的较小石块,都是属于青石(bluestone),也就是辉绿岩或粗粒玄武岩(spotted dolerite)。人类学家咸信这些青石是从约两百英里(三百二十余公里)外的地方拖来──不过也有一说是这些青石搭了冰河移动的便车。明明不远处就有很多大石头可用,立阵者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大费周章地弄来这些特别的石头?
嗯,关于旧石器时代音乐家的经验谈,现代的声学知识已经可以解开。伦敦皇家艺术学院(Royal College of Art in London)的学者发现普莱西利群丘(Preseli Hills)作为巨石阵可能的青石源头,上头的许多青石都有一个特色是敲击后会产生“共鸣”。拿给专业的打击乐手测试,这些青石甚至能当作高音铁琴(glockenspiels)使用(高音铁琴像是木琴,算是兄弟)。
要测试这理论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难题,那就是巨石阵是珍贵的文化资产,不可能让人随便拿根棍子去敲。现行法律甚至禁止在巨石阵中使用多种电器。所幸皇天不负苦心人,美国有一个一比一的巨石阵复制品,就在华府玛丽丘(Maryhill, Washington)的一间博物馆里,是位百万富翁要求设置的。
建造石器时代迪斯可的科学
玛丽丘的巨石阵是水泥做的,不是青石或任何一种自然的岩石。但盖的人很用心地让复制品呈现出逼近本尊的质感。索尔福德大学法詹达(Fazenda)博士的团队选择在华府进行他们惊世的声学实验,就是因为华盛顿“赝品”与英格兰“真货”间的音质差距小到可以忽视不计。
法詹达团队的研究发现玛丽丘石阵的回声程度正符合人类预期中良好的讲堂设计。该研究发现石阵会导致声学活动的增加,不论是演说或“念经”都会产生显着不同的效果。当然你会说任何一处场地或房间够大、够圆,多少能产生一些回响,但巨石阵的设计恐怕不是这么单纯。
巨石之间穿插的两圈石头虽小,对整体音效的挹注却很大,让音波在其中进行折射跟散射。根据索尔福德大学的报告,这意味着“空间内所有音波会各自以不同的方向前进,而不会走得整整齐齐。”
这样的设计其实会抑制一去一回的回音,同时促进声音在音场内回响。这代表身处在石阵中的任何一点,都不会有声音的死角,不会有任何听众听不清楚的情形发生。
上色的石头补完了石阵的原始配置,也就是石阵在被岁月跟游客联手摧残之前的模样。我们很幸运,玛丽丘复制的是完整版的石阵。塔薇亚.莫拉(Tavia Morra)绘制
第一次○○就上手:“复刻”巨石阵锐舞派对
玛丽丘的巨石阵是对外开放的,所以任何人只要花个几百块美元,都可以包场办活动。如果一毛钱都拿不出来,你也还是可以凑齐二十个人弄个森巴乐团,然后开始搞自己的科学实验。
加州阿克塔(Arcata)外围有个森巴鼓号乐队叫“森巴多一点”(SambAmore),我朋友布兰登就是成员之一。他跟他的乐团刚好在六月份巡回来到华府,而我成功说服了他们花四小时绕到玛丽丘来帮我测试巨石阵式锐舞场地的理论。

在跟乐团会合到玛丽丘前的两个星期,我开始寄电邮给鲁伯特.提尔博士,也就是锐舞理论原始的研究者。提尔博士建议我们要让鼓手站在石阵最外圈的里面并且背对外圈,也就是面像石阵的中心。他另外推测我们需要两百名人手才能让实验成功,但“森巴多一点”只有二十名成员,而且还不是人人都是鼓手。
但我们还是决定姑且一试。并且我们首波的尝试是让乐团的十名鼓手以相同的间隔与石阵的其中一侧排成一排,所有人都面对中心的“祭坛”。
鼓手们一开始的音量抓在中等,节奏则大概是每分钟约一百五十六拍。我站在乐团的正南侧,从大致与中心石板切齐的位置面对着他们。嗡嗡声在二到三十秒左右后开始变得明显,而且还感觉愈来愈大声。那声音让我联想到澳洲原住民的迪吉里杜管(didgeridoo)。
我的摄影师麦特站在石阵中的另外一处,某“ㄇ字型”牌坊(trilithon)的内侧。在他拍下的影片里,嗡嗡声起初并不明显,听得比较清楚要等上一分钟,然后两分钟后达到最高峰。影片证明了相对位置对于音效的影响,我听到的乐团声音要大很多,但麦特拍摄的位置其实比较近。
几分钟之后我们决定把乐团一分为二。一半的人负责把鼓声的音量加大,而另一半的人则到中间跟我一起当听众。留下的鼓手再度启动,然后嗡嗡声又回来了。大家都很兴奋,团员们开始在石阵中跑来跑去,看看嗡嗡声会不会随之产生变化。
没过多久,森巴多一点的乐手开始童心大起地“玩弄”起石阵,就像石阵是个由真鼓所推动的超级大鼓一样。布兰登突发奇想让演奏巴西苏多大鼓(Brazilian surdo)的乐师一边打鼓,一边逆时针沿着石阵外墙的内侧行走。
差不多快一分钟过后,鼓手们来到另一端的各ㄇ字型牌坊旁。这时站在石阵内侧最高那个ㄇ字型牌坊底下的乐团成员突然叫出声来。他对乐团喊的是“停停停,不要动!”,而对其他人说的是“来来来,来这边!”
在他的指挥下,“听众们”开始大风吹,然后只闻大家异口同声的一阵“喔”、“啊”、“哇”、“靠”:最大ㄇ字型牌坊的前后位置…………绝对是最棒的位置。正在ㄇ字型牌坊下的中心点,或是牌坊的正前方,你听到的回响强到就像你身处在铜锣的中央。
按照你所站的位置不同,嗡嗡声会在数秒或整整一分钟后变得清晰可闻。我们试过让四位苏多鼓手朝内站在石阵的四个角落。结果嗡嗡声再度出现,花了十到十五秒不等。从我位于中央的祭坛位置,嗡嗡声听来要更低沉,更浑厚。
实验结束,我们最重要的发现是巨石阵的独特音效:
1. 在当中演奏的乐手可立刻察觉
2. 具有高度的可塑性
短短两个小时,森巴多一点的乐师们就发现了好几种方法可以改变石阵嗡嗡声的音高与音调。巨石阵会一盖近千年,也许就是因为人类不断在为其“调音”。石阵的建造者或许实验了各种不同的石头形状与位置,不断测试过产生的音质,最后才慢慢把石头与阵形调整到理想的样态,以便石阵的音效能发挥到极致。
这场实验,让一切真相大白,至少我可以说“没错,巨石阵的音效,远古的乐师不可能不知道”。我说的不只是嗡嗡声,还有石圈自然共振的特质让在阵内演奏的音乐更响亮、更丰润。那感觉就像现代人在音乐厅里表演一样。
但脑波共振一事又如何呢?石阵里的鼓声与嗡嗡声都正好十赫兹,但我不能说我有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进入了恍惚出神的状态。事实上所有跟我一起身处在石阵里的乐手都没有这种感觉(我想是我们都玩得太开心,根本无法静坐冥想吧)。但也可能是大型的乐团才可改变人的脑部吧!
不过,它确实有产生眩晕,是当我们开始弄清楚如何操纵嗡嗡声时,出现在乐团与听众们之间。有一点很确定的是在发现嗡嗡声可以控制的时候,大家都乐不可支。听石头跟水泥唱歌,就是这么令人兴奋。或许在四周不见喧哗,孤寂一望无际的数千年前,石阵的嗡嗡声就像大地开了口,在向寂寞的人类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