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柳永 晏殊的词继承唐五代之风,总的格调不出唐五代词范围
晏殊的词继承唐五代之风,总的格调不出唐五代词范围
词至晏殊手中,士医生的味道更浓,“雅化”的历程加速,这又示意在两个方面,一是晏殊词根基具备了文人抒情诗的功能,与唐五代词代女性立言的情调大有分歧;二是晏殊词雅致、含蓄,与敦煌民间词之朴素、坦直,唐五代大部门词侧艳绮丽、格调不高形成很大不同,弄清这两点,对懂得晏殊的词是非常需要的。唐代女子画图
唐五代词正本就是酒菜歌筵上娱宾遣兴的对象,正如欧阳炯《花间集序》所云:“则有绮筵令郎,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娇娆之态。自南朝之宫体,扇勾栏之倡风。”段话相当正确地归纳了唐五代词的内容与气势特点。晏殊的词继续唐五代之风,他生逢宋初“百年无事”的大好情况,本身身为宁靖宰相,又有较高的文化素养,作词亦多为应歌,故其词多为适于演唱的小令。大晏词有一些内容是写女性的相思、拜别之情及平常生活。大晏词总的格调不出唐五代词局限,在细节方面有所转变,这些词的抒情主人公均为女性。如其写相思之情的名作《清平乐》:
《清平乐》

这是一首情致缱绻的小词,主题是相思,主人公显然是女性。“红笺”两句,写此女子想念恋人,在情书中说尽相思拜别之吃力,语极浅易,归纳力极强。“鸿雁”两句,承上而来,反用鱼雁传书的典故,诉说信已写就,虽有鱼雁,此信却无法寄到恋人手中。上片以抒情为主,语浅情深。下片写女主人公登楼远眺,触景伤情。“夕阳”二句写她独自倚楼远眺,惟见遥山相对。“人面”两句化用唐人崔护《题城南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诗意及典故,并稍加转变,凸起水流依旧、人在远方的结果。下面这首《踏莎行》也写女子的相思之吃力:碧海无波,瑶台有路,考虑便合双飞去。其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绮席凝尘,香闺掩雾,红笺小字凭谁附?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
夕阳
词的上片写悔怨当初未同恋人琴瑟之好,现在他远在他乡,音讯全无。下片写别后兰闺孤寂,书信难达,登楼了望,倍增难过。“高楼”二句似乎借鉴了温庭筠的《更漏子》中“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吃力。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的语意,而意境更为浑成,与上一首同是以景结情。这一类词在《珠玉词》中为数不少,其创作的启事当也不脱唐五代“艳科”的传统,亦可视为代女乐伶工而作的侑酒佐欢的歌词。
梧桐树
晏殊代女性立言的词作数量较多,但不出以上所举的类型,他写女性的最大特点是文质彬彬,没有纤佻陋俗之语,据宋人张舜民《画墁录》载:有名词人柳永因作词冒犯了仁宗皇帝,吏部不让他改官,柳永情急无奈,去参见晏殊,晏殊问他:“贤俊作曲子么?”他回覆说:“只如相公亦作曲子。晏殊说:“殊虽作曲子,不曾道‘彩线慵拈伴伊坐’。”柳永只好退下。这里“曲子”即“曲子词”,是词的别号,柳永的这首词名为《定风浪》(“自春来惨绿愁红”)。这个普遍撒布的故事固然或者与史实不符(见下),但很能施展晏殊本人对恋爱词、女性词的见解,即认为此类词该当写得含而不露,而弗成作较为直露的描述。如许写的优点是词风文雅,不足之处则是贫乏个性。
绿杨芳草
晏殊有一首《玉楼春》词:“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轻易去。枕头残梦五更钟,花外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吃力,一寸还成万万缕。天际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这首词显然是写别后相思的,但有一则故事倒是如许记载的:“晏叔原(按:晏几道字叔原)见蒲传正云:‘先平正日小词虽多,未尝作妇人语也。’传正云:‘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轻易去,难道妇人语乎?’晏曰:‘公谓年少为何语?’传正曰:‘岂不谓其所欢乎?’晏曰:‘因公之言,遂晓乐天两句云:欲留年少待富贵,富贵不来年少去。’传正笑而悟。然如斯语意自雅致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二十六引《诗眼》)
词中审好心境
晏几道标榜其父之词“不作妇人语”,蒲传正则举《玉楼春》词“绿杨”二句为证,说“年少”指“所欢”,即“所爱之人”(恋人、爱人等),晏几道则举白居易诗为反证。如今看来,白诗中的“年少”指年青年头时,与晏词中的年少字面沟通而寄义分歧,晏几道的诠释是蛮横无理,这也正解说宋初词人对恋爱词的立场是轻蔑甚至讳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