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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一盏一缕香 烛香
烛香 凯特?艾里斯生于利物浦目前蛰居柴郡 英格兰西北部 。一九九年艾里斯以剧作《出清》 cleari g our 赢得西北剧作家 orth-we t laywright 比赛奖获取文学成就。近

烛香
凯特?艾里斯生于利物浦目前蛰居柴郡(英格兰西北部)。一九九年艾里斯以剧作《出清》(clearing our)赢得西北剧作家(north-west playwrights)比赛奖获取文学成就。近期作品有一系列以考古学家尼尔?华生(neil watson)及卫斯理?彼得森(wesley peterson)警官为主角的西部犯罪小说。该系列巧妙融合了现代犯罪及历史故事首部作品为《商人之家》(merchant'house1998)继之为《车队小子》(the armada boy1999)、《亵渎神明的坟墓》(an unhallowed grave1999)及《出殡之艇》(the funeral boat2000)。本篇故事的构想源自艾里斯第一份教职工作——“这篇创作灵感取自学校旅行时带着一群不受管的学生到处在历史景点赶场的情形。”——这经验确实激发出一篇非比寻常的推理故事。 游览车开到毕克比会堂后头的停车场煞车声嘶嘶作响维姬?威尼(学生们上学期间都喊她“老师”)率先踏到水泥地拿着一块笔记板挡在她硕大的胸脯前。一路上只有两个女生晕车还有一个男生头撞到行李架。阵亡三人到目前为止还算可以。 维姬数着下车的学生人头矮个子的秃头停车场管理员皱眉看着。学生们不是在叽叽喳喳地说话就是推来挤去有人慢慢晃荡有的冲来冲去外套乱扯一边领带歪七扭八。八年c班毕克比中学的资优班……维姬看着学生叹了气。她带学生到毕克比会堂做过很多次历史教学年复一年一班带过一班。聪明的、愚笨的、对历史兴趣高昂的、认为这栋废墟边的伊莉莎白时期建筑不若数学课有意思的学生她通通带过。 有些女孩一看到导览员就咯咯发笑大部分男生则只是张大嘴瞪着眼前的怪物。 “老师那是鬼吗?”看到穿着伊莉莎白时期古装的黑发女子从会堂的大橡木门走出来时有个学生调皮地问。 那女人服装上的锦锻已褪色裙子厚重垫袖奇大无比另外加上软趴趴的黄色环状领。感觉上女人好像是从停车场滑过来的。女人来到维姬身边对她紧张一笑。 “哈罗茉琳。”维姬努力装出愉快的声音说“今天要带的是八年c班他们应该不难带不过离开前最好还是先找齐所有人。去年在动物园校外教学出过意外后我就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她沉声说“昨晚我还在想你们家法兰西凯还好吗?” 茉琳?派洛斯勉强一笑她看来紧张而疲累似乎比实际年龄四十八岁还老。 “还是一样。”她静静地说。 “生女儿真令人担心”维姬叹口气说“我一向喜欢教你们家法兰西凯……她和一般的孩子不太像。”她看看学生们这群小鬼越来越吵了得趁他们还没闹开之前开始做导览。“我看我们开始吧茉琳准备好了吗?” 茉琳挺直腰杆默默看着维姬对八年c班下令;等所有喧嚷沉淀下来大家的口香糖都乖乖吐进一个纸袋后茉琳才缓缓带领一群吵吵嚷嚷的青少年走向古宅。 对八年c班的小鬼来说好戏一直等到他们抵达大厅后才开始可惜令众人众精会神的并不是椽梁横陈的华丽屋顶而是一记尖叫——一记绝望而凄厉的尖嚎。正当茉琳详细生动地解说伊莉莎白时期的生活景况时那有如鬼叫的嚎声将她从中打断。 “听起来好像有人遇害耶老师。”一名早熟的十三岁女生说。 “有人看到鬼啦老师。”年纪最小、还不到十岁的小男生加油添醋地说。接着两个躲在窗边、理着平头的男生转身看着维姬脸色有如死灰地说: “我们看到他了老师。” 其中一人惊讶地低声说道: “他……他像飞的一样掉下来在那边……院子里。老师你想他是不是死了?” 维姬和茉琳从错愕的学生群里挤过去来到面向铺着石地庭院的铅条窗。茉琳跪到窗台上一望接着用手掩住嘴。 “是强纳生他在高塔上的房间工作我一向就说那扇窗子很危险。我得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有报警。最近的电话在楼上办公室里。”她挣扎着站起来准备冲出去。 维姬站在门口看茉琳匆匆跑上楼她深深吸口气然后转身面对异常安静的学生。 “刚才出了意外等派洛斯太太报完警回来我再出去看看能帮什么忙。这期间请大家别靠近窗子。”她坚定地说。 八年c班的孩子这回格外安分听话乖乖等着警方抵达现场。 “是自杀吗?从那么高的窗子自己跳出来吗?”安娜?哈定警探望着雄踞在院落上面的方形高塔说“现场倒没有挺乱……有什么疑点吗?” 她皱皱鼻子从脚前那摊状甚凄惨的尸体边转身。死者原本是帅气的金发男子。 跪在石地上检查尸体的年轻医生抬头瞄着她冷静地说: “不是自杀他在落地之前就死了所以血才没四处飞溅。”医生轻轻将尸体翻过来“死因在这儿……你瞧刀子直刺心脏他至少在坠楼前半小时就死了。很抱歉看来你得忙一阵子了探长。” 安娜?哈定转身看着站在几尺外的一位便服警官冲他甜甜一笑。她发现展现魅力对属下很管用她在职场晋升途中跟过不少讨厌的长官因此发誓决不向他们效尤。 “凯斯卫警官你检查过那扇窗子了没?” “高塔的门锁住了长官唯一的一把钥匙在死者皮里森先生手上。我在医生抵达前搜过死者的口袋结果找到——一大把旧的铁钥匙。您若允许我想去试开门锁确定就是那把钥匙。”凯斯卫说他极力想给长官留下好印象。 安娜点点头就让凯斯卫去表现……或失望吧。年轻的凯斯卫冲劲十足他的热情令安娜想起刚刚踏进警界时的自己……然而长年来在公文、家庭与工作间疲于奔命当年的干劲早巳消磨殆尽了。 凯斯卫一边带头走上通往塔房的旋梯一边说道: “已经有人去跟这边的职员谈了长官。皮里森坠楼时附近好像没有人而且每个教职员都有人证可以出面支持他们的说词。当时大厅里有一群学生有几个学生亲眼看见皮里森坠地学生们还听到一声尖叫。那时有个穿戏服的导览员陪着学生……是茉琳?派洛斯太太就是她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另外还有学生的老师威尼太太。事实上……”警官红着脸说”威尼太太以前教过我我是她班上学生。” “真的吗?”安娜自顾自地笑道”所以你可以出面担保她人格没问题罗?” “噢是的。她是位很棒的历史老师而且我也认识派洛斯太大但认识不深啦。她女儿法兰西凯和我是同班同学法兰西凯现在在博物馆工作。” 警官的嘴角牵出一抹幽秘的笑意安娜猜他喜欢过法兰西凯。 “我想我们最好先跟学生谈一谈如果再让他们闷在会堂里只怕要造反了。” “长官其实他们已经在房中四处参观了派洛斯太太问我能不能带他们去另一边侧翼参观……看看会客厅、厨房和其他房间。我想没什么大碍所以……”他一脸担心好像怕自己做错事。 “做得好警官别让他们接近现场就行。放学生参观可避免他们调皮捣蛋。” “对了长官……咱们到高塔顶了。” “很好。”安娜说。她已经爬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一直要自己去健身房运动如果她挪得出时间的话。 凯斯卫从口袋掏出一大把铁钥匙插到古董门的钥匙孔里钥匙一转门便开了。塔房比安娜预期的大天光自一扇落地的巨窗射入宽敞方整的塔房里。窗子有一面开了像门一样魅惑着粗心大意的人一脚踏入空中。 “那窗子开着很危险。”安娜说”任何人都可能掉出去。” “已经有人掉出去了长官。” “医生说死者在……在坠窗前至少半小时就被刺死了这表示尸体是被人丢出去或推出窗外的……那应该不会太难因为窗子跟地板是相连的。” “可是房间锁住了唯一的一把钥匙又在皮里森口袋里他一个人锁在房内死掉的人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下自己从窗子里跳下去?而且长官他还发出尖叫声。别忘了学生们听到一声尖叫。” 两人站在房中央四处张望记下每项寻常与异常的物件。窗子对面墙边摆了一张特大号的橡木桌四根桌脚呈球根状桌上摆了一叠叠毕克比会堂及其他当地景点的宣传单。房中央有一张颇具现代感的大工作桌桌子中间躺了一张十八世纪的男子肖像画画旁放着盘盘碟碟的清洁液和材料。 毕克比会堂的馆长跟凯斯卫的同事说过死者是负责清理、修复画作的。强纳生?皮里森在城中心的博物馆及附近各古宅及艺廊工作。一卷难闻的原绵铺在廉价的三夹板工作桌上:皮里森死前一定正在清除画像上的陈年污垢。凯斯卫嗅嗅空气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化学气味不过他还闻到别的东西。 远处墙边立着一副盔甲就是在古宅或二流鬼片中会看到的那种凯斯卫望着盔甲而盔甲似乎也在回瞪他。那盔甲倚在剑上年轻警官的眼光顺着剑刀看向剑尖。 “长官剑上的斑迹看起来很像血。”安娜?哈定原本望着窗外听了立刻转过身从大手提包中拿出笔记。 “我们目前有什么线索?有个男的从窗口掉下去摔落时大声尖叫大家认为那是意外或自杀。接着医生推翻这种假设宣称男人摔落前已被刺死死者不是在房中晃几步后才掉到窗外的因为他早就死了。死者当时独处房间锁住了唯一的钥匙跟着他一起坠楼所以凶手不可能在逃走后将门锁上。我想那门应该是唯一的入口吧?” “应该是的长官。” “剑上的污斑看起来确实很像血迹所以那把剑很可能就是凶器了。我想……”探长和警官互望一眼”凶手可能还在这儿在……” 两人紧盯着盔甲。 “我去看看长官。” 凯卫斯小心翼翼地捧住头盔拿起来那头盔比他想像中重。凶手并未躲在里面盔甲是空的可是房里没别的地方可以躲了。凯斯卫再次缓缓环视房间并嗅着空气。有股比桌上那股化学味更平常、更融入周遭的气味他只差临门一脚就想起来了。 盔甲右边有幅褪了色的巨型挂画令四周的白墙看来更显柔和。安娜检视着画并小心地抬起挂画一角仿佛碰得稍重画就会碎掉似的。 “嘿看看我找到什么。”她得意地说然后放开挂画好像画会烫手似的。”这边后头有个像房间的地方凶手可能还在里面。”她悄声说。 “我去看长官。”警官低声说突然变得很紧张。 对方虽然没有凶器但警官不想在阴灰的周三早晨跟一名不要命的凶手对干。 幸好他的忧惧落空了挂画后的小房间除了一堆过剩的宣传品、几条用来绑宣传单以防四处乱散的红丝绳以及三支醒目的木制指示标志外就没别的东西了。然而这个房间以前并不是用来当储藏间的而是有另外一项更重要的功能。 房间远处的祭坛仍在上面挂着多尘的白布以及一幅精心镶框的圣母及圣婴像。房间两侧立着两根坚实且未曾点过的蜡烛蜡烛插在高高的生铁烛台上。祭坛上另外还摆了三根蜡烛蜡烛的白色心蕊亦未曾点燃过。这是间小教堂也许不久前还拿它当教堂用过。凯斯卫仍闻得到肃然的燃蜡味。他在塔房中也闻到了这股气味那气味混杂在皮里森那堆臭气冲天的化学清洁液中。 “房间里没人长官。”他转身对站在身后的安娜说。 她垂首仿佛在祷告然后突然抬起头来。 “你最好彻底搜查一遍说不定有可以藏身的柜子或僧洞(英国宗教迫害时期神职人员藏匿所用)之类的地方死人不会自己跳楼。死者九点四十分坠楼时这里一定有人跟他在一起。” 凯斯卫点点头这里一定还有僧洞或秘密通道。他精神一振开始搜寻。凯斯卫敲着四周墙壁、掀开祭台上的覆盖物、检查各个画作背面寻找任何可能有橱柜的地方。可是僧洞的假设很快就被推翻了塔房或小教堂里面都没有藏身之处。然而门被锁上是事实唯一的钥匙又是在尸体身上找到的。凯斯卫皱眉专心望着塔房的地板思索也许凶手从某个活门逃出去了。可是晶亮的橡木地板平整地摊在他面前连半丝痕迹都看不出来。接着凯斯卫瞥见屋子中央地板附近有一小坨硬硬的东西在光亮如新的木头地板上突起。他跪下来用手指摸着。 “有没有找到什么?”安娜间道。她一直望着窗外的庭院寻找线索。 “没有长官没找到。”凯斯卫不甚确定地答说。 他跟着安娜走下狭窄的梯子两人来到精雕细琢的主梯时安娜转身对他叹气说: “我想我们最好开始进行侦问我们该从何开始?” 大家的看法基本上都差不多皆对皮里森避之唯恐不及。皮里森在毕克比并非全职每周只工作两个上午不过那对大部份员工来说已经够久了。 会堂的公关室以前是间漂亮的寝室里头有两位员工:黑发的珍妮年轻端庄她穿了一身黑服仿佛在服丧。斯文女气的马克则截然不同穿的是鲜艳无比的紫色衬衫。一开始两人并不想说死者的坏话然而等他们在安娜的母性前慢慢松懈下来后就开始吐出真心话了。他们说皮里森是个自以为是、极端讨厌的家伙他嘲讽马克的同性恋在员工圣诞派对上还傲慢地向珍妮示欢。马克和珍妮对死者一致表示不层也相互为彼此提供不在场证明。他们没看到或听到任何可疑的事两人是在学生看到尸体坠落庭院、茉琳?派洛斯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打电话报警时才知道皮里森死亡的事。马克和珍妮没什么情绪反应更无半丝悲恸好像对皮里森的惨死一点都不惊讶难过。 安娜接着去侦问炊事及清洁工。这些人跟皮里森虽然没什么来往但问他们话并不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最多话的那名清洁工热心表示遇有特殊场合时他们偶尔会使用小教堂。最后一次是两周前教区牧师在那里帮馆长的幼子命名。大部份员工都受邀观礼但皮里森说他得到塔屋清理设备所以没出席庆礼。凯斯卫坐在探长后头将笔记本摊在膝盖上细细玩味这项有趣的线索。燃烧的烛香能持续两周吗?他实在怀疑。 探长看看表该找馆长谈一谈了。她喜欢到证人的工作或居住地点问话因为他们的戒心越低口风就越松。 如果馆长秘书巴克太大穿的是浆过的制服看起来就很像从前的奶妈了。安娜和凯斯卫走进巴克太太井然有序的小办公室时她正高兴地拿着小小的收音机说: “我到处在找这台机器呢结果它竟然一直藏在公文篮里。” 巴克太太对两人友善地笑着而且对这桩惨案好奇得不得了。 “我跟皮里森从来没什么接触……我也不想跟他有瓜葛。听说他那个人很花。”她故意眨眨眼强调皮里森的无耻”事实上哪”她近乎呢喃地说”他……嗯他跟我老板的妹妹走得很近而且还伤透她的心哟。不过当然啦皮里森死了是很可怜。”她亡羊补牢地说”你们觉得是意外吗?” 安娜没表示意见。 “今天早上九点钟你在哪里巴克太太?” “塞谬先生和我八点半在这里一起弄一份重要报告怎么啦?” 安娜还未及回答一名男子便从里头的办公室走出来了。 四十多岁的毕克比馆长塞谬是名好看的男人他的身材虽然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精瘦一头黑发也已经染霜但棕色的眼睛仍闪着热情。塞谬请安娜和凯斯卫进他办公室自己坐到旋转椅上轻松地面对探长柔声的询问。 “我不会假装自己喜欢皮里森他是修复高手但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事实上舍妹一年前跟他交往后我才看清他的真面目。不过如果我们把看不顺眼的人全杀了世上的人口一夜间必然减半。”说完塞谬紧张地笑了。 “九点四十分尸体发现时你人在何处?” “跟我的秘书一起在这里。” “我们认为皮里森在坠楼前半小时就死了当时你在哪里?” “在办公室里巴克太太和我提早进来弄一份报告。” “皮里森坠楼时你有没有听见尖叫声?” “一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实在不懂探长如果他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坠楼呢?” “我们就是想查明这件事啊馆长。皮里森工作时一向锁住塔房吗?” “是的向来如此他若受到干扰会……嗯会非常生气。小教堂是用来当储藏室的偶尔有人会需要进去里边。” “谁把东西储放在小教堂里?” “公关部的马克和珍妮、导览人员、我自己以及我秘书。一开始皮里森还会勉强放人进去不过几个月前他实在受不了干扰最后决定把自己锁起来拒绝再帮大家开门了。不过因为他在这边一星期只工作两天而已所以不致构成太大问题。”
“今早有没有任何人上去?” “探长若有人敢敲门我们一定会听到皮里森破口大骂的。他上工的那两天早上大家都会避开他。” “塔房钥匙是不是由皮里森保管?” “不是。我们只有一把钥匙钥匙放在职员出入口边的橱子里皮里森通常进来时才拿钥匙然后一个人锁在塔房中。”塞谬笃定地说。 “皮里森大约九点时死亡工作人员几点会到?” “大部份在八点四十五分到但导览人员会稍晚些大概是九点十五分吧。所有人员都得签到你若想查请自便。” “那皮里森呢?” “通常他接近九点时就会到了对了我今早没看到他。” “你八点半到时钥匙还在橱子里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安娜?哈定站起来将提包甩到肩后。 “谢谢你的帮忙先生。” 塞谬将他们送到门口表示愿意全心配合善尽公民义务来协助警方这时安娜才大步离开塞谬的办公室走下宽大的楼梯。她心想若能穿着华丽的古装从那些阶梯走下来不知有多过瘾。她转头看着心事重重、跟在后头的凯斯卫。 “我想我们该去找那些孩子们谈了凯斯卫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现在应该回大厅了吧。”他犹豫地说”呃……我能不能去跟停车场的守卫谈一谈长官?我们抵达时我注意到他在外边我是刚刚才想到的。” “那么我自己去跟八年c班的孩子谈吧。”她将提袋抱到胸口上”别去太久。” 安娜来到楼梯底时大厅吵得像繁忙的蜂窝一样嗡嗡响个不停。她找到八年c班。 安娜深吸一大口气后才走进大厅她这辈子面对过无数的凶手和携械的抢匪可是想到要面对三十名毛毛躁躁的青少年就令她头皮发麻。安娜一进来就知道这班小鬼非常亢奋一群人吱喳个没完屋顶的桁梁上回荡着几名男孩的破锣嗓音。安娜直接朝他们的老师走过去她就站在石砌的大壁炉边跟一名穿古装的女子谈话。 “威尼老师吗?很抱歉让您久等了。”安娜笑着说”我会请一名警官记下所有学生的姓名住址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维姬?威尼松口气地瞄着骚动不已的学生。 老师身边那名穿古装的女人紧张地把玩着挂在脖子上的珠宝。 “你就是茉琳?派洛斯吗?”安娜问女人点点头。”我们得问你几句话我们侦问过所有职员了没什么好怕的。” 凯斯卫警官挑在此时走进大厅孩子们一看到穿制服的警官立刻安静下来。 安娜看到维姬像老友般地跟警官打招呼。 “乔伊你看起来好帅啊。”说着还伸手去摸警官的蓝服袖子。”你很喜欢警务工作啊?这一向就是你的职志不是吗……自从你查出谁在学校化学实验室放火后就立志当警察了。探长乔伊以前是我的得意门生哪。” 她用老师特有的骄傲口吻告诉安娜而年轻警官只是默默地红着脸。 凯斯卫笑了笑转头对茉琳?派洛斯说: “又遇见你了派洛斯太太。今早我没机会跟你多谈法兰西凯可好?” 茉琳。派洛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安娜的注意力开始飘开一对锐利的眼睛瞥见一群贼头贼脑、围站在窗边的男生。这几个小鬼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不久安娜就弄清楚了。 “老师”房中央有个高个女生说”戴伦有火柴老师……还有一根蜡烛。” “是我找到的啦老师。”戴伦大声反驳说”我在窗台上找到的我又没有要据为己有老师。” 维姬?威尼无奈地叹口气将东西没收交给茉琳?派洛斯。那是一小盒火柴和一根烧了一半、蕊心焦黑的短蜡烛…… 凯斯卫朝安娜挨过去悄声对她说: “长官能不能到外头跟你说句话?” 安娜在众目睽睽下好奇地跟着警官来到入口。 “长官”两人站到门口的一对雕像下警官表示道:”我刚才跟停车场的守卫谈过了……他提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顿了一下“我想我知道皮里森是谁杀的现在我想我也知道凶手是如何下的手。” 安娜瞪着他。 “我的确不懂为什么一个在九点钟死于密室的人会在半小时后从窗口坠楼而且唯一的一把钥匙还放在他口袋里。快说吧大神探那副盔甲是不是用电脑操作的?还是凶手是住在古宅里的厉鬼?你怎么解释?” 凯斯卫看着安娜发现她嘴角露出怀疑的笑容。 “长官我得先请你帮我做一件事一件最好呃……最好由女人来做的事。” “什么事?”安娜小心地问。 凯斯卫告诉了她。安娜抬着眉问: “你确定有这必要吗?” “噢有的长官。” “好吧凯斯卫你先走。咱们最好祷告高层不会查问这件事。” 两人又回到大厅这回孩子们似乎比较安分也比较安静了。 “派洛斯太太我们能不能到入口大厅跟您说几句话?”安娜甜声说。 茉琳?派洛斯瞄了维姬一眼然后跟随安娜而去她的长裙在石地上沙沙磨动。 “麻烦你把裙子提起来。”两人来到外头后安娜提出要求说道。 茉琳惊恐地看着她。 “这太过份……” “我并不是要求你脱衣搜身派洛斯太大只是请你把裙子提高而已一下子就好。警官。”她对凯斯卫正色说“请你站到门边千万别让任何人进来。” 派洛斯太太无助而惊恐地四下顾盼然后缓缓将裙摆提到膝盖高度露出一双晒得极美的腿。 “请再提高些派洛斯太太。” 茉琳?派洛斯正想拒绝似乎又意识到自己已被识破便又提高裙摆露出一段缠在身上的红丝绳。 “麻烦你把绳子解下来派洛斯太太。” 派洛斯缓缓解下身上的绳子绳子便落在地上。那绳子有两段每段的绳头都烧焦了。安娜将凯斯卫召回来。凯斯卫站着凝视红绳似乎不太敢相信。 “警官”安娜说“要不要跟我们讲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斯卫从口袋拿出笔记挺直身子说: “长官是这样的。停车场守卫告诉我他今天早上八点四十分抵达时派洛斯太太的车子已经停进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起疑。守卫说后来他在员工平时停车的地方又看到车子。我发现派洛斯的签到时间跟平时一样是九点十五分。塞谬馆长跟我们提过皮里森工作时会把自己锁在塔房不准任何人进去因此我想到如果他没让任何人进去那么凶手一定早巳经躲进房间了也许躲在小教堂里。皮里森九点前抵达所以凶手必然到得更早而且已经躲起来了。钥匙只有皮里森在用——其他人都不会去锁塔房的门!因此这件事变得非常好办。凶手只需伺机用剑将皮里森刺死离开时将门锁上然后把车停到员工停车处再跟平时一样去上班就行了。” “可是钥匙是在尸体身上找到的……” “长官这点我待会儿再做解释。接着我试图破解凶手的手法——凶手是如何让人以为皮里森是从窗口坠落的?我看到存放在小教堂里的绳索长度以及祭坛上的蜡烛数量——三根是奇数所以很可能有一根蜡烛不见了。我在塔房中间的地板上发现一些蜡滴于是便想如果用绳子把尸体绑住拉到打开的窗口前例如将绳子绑在沉重的橡木桌上再将点燃的蜡烛放到绳子下让绳子慢慢烧断这样凶手便有充裕的时间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了。尸体落地之后凶手必须找个藉口离开以便藏匿绳子和蜡烛。小型录音机的事在这里可以得到解释。馆长用小型录音机录下要写的信函但他的秘书说录音机不知摆哪儿去了害她找半天。我想是凶手把录音机偷走录下凄厉的尖叫声并适时在一大群观众面前播放以提供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大楼里没人听见尖叫因为录音带只在大厅里播放。接着凶手跑上楼去报警不过她先绕到塔房打开房门处理里面的证物将烧过的蜡烛和火柴藏到自己的大袖子里录音机也是藏在里面的。然后再把蜡烛跟火柴放到窗台打算找机会将它们处理掉。可惜千算万算还是被八年c班的小朋友找到结果就败露事迹了。我说得对吧派洛斯太大?至于绳子……还有什么比藏在宽大的古装裙子下更好?我到目前都还说得对吧派洛斯太太?” 派洛斯看着他眼中尽是哀求。 “乔伊你跟我家法兰西凯是同学你知道她很可爱的。她在这间博物馆上班时认识一名年纪比她大的男人被他迷得昏头转向可是法兰西凯不肯把对方名字告诉我……我从来不知道那个人就是皮里森。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谈起他们的关系他说的那些话……他谈论法兰西凯的样子他其实只是在利用她他说他打算尽快结束两人的关系因为法兰西凯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实在太黏他了。他说法兰西凯若敢跟他搞鬼他就要害她在博物馆混不下去;他会去散播法兰西凯的谣言说她工作能力太差。我不能坐视不管看他毁了法兰西凯的事业和她的一生。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女儿呀。” 安娜点点头心想这种事若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她不知会有什么感受。安娜甩甩头抛开杂念提醒自己要公事公办。 “在我逮捕你之前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派洛斯太太?”她同情地表示然后才背诵逮捕令。 “我今早八点到将车停在后面的公用停车场以免让任何员工瞧见。”茉琳?派洛斯静静地说“塔房没锁!只有皮里森会去锁它!所以我躲进小教堂里。皮里森快九点钟时抵达我杀死他设好绳子和蜡烛锁上房门进车子里按平时的时间上班。我拿过一些绳子回家试验所以算准了在他掉下来时会正在为八年c班作导览。乔伊说得没错我趁上楼打电话报警时先绕去塔房。我上楼时将录音带拿掉趁着到馆长办公室报告出事时把录音机塞回巴克太太的桌上。” “可是塔房锁住了唯一的钥匙在皮里森身上所有人都说你从没去过庭院从未接近过尸体。”安娜不解地问。 茉琳?派洛斯默默站着什么话都没说。 当派洛斯被带到在一旁等待的警车上面时凯斯卫警官绕到屋后八年c班上游览车的地方。他耐着性子等孩子的老师数完人头后才过去跟她说话。 “你一向很疼法兰西凯对不对威尼老师?”他柔声说”法兰西凯的历史非常棒是你最疼爱的学生。知道她在博物馆工作你一定非常开心。我认为派洛斯太太跟你提过皮里森和法兰西凯的事了我想你帮了派洛斯太太的忙当她再度回到楼下时你要她帮你看住孩子自己则在救护车到达之前到庭院查看皮里森是否还活着。派洛斯太大锁完塔房后把钥匙交给你了。你趁着弯身检查尸体之际将钥匙放进死者的口袋里。我说得对吗威尼老师?” 维姬?威尼微微一笑摇摇头说: “我无法忍受看那男的伤害法兰西凯我非帮她忙不可。”她深深吸口气”我们到底哪里露出破绽了?” “你还记得化学实验室被烧掉的事吗?我在犯人的衣服上闻到了汽油味。” “我怎么会忘记。” “这回我闻到的是蜡烛味……我一直闻到蜡烛味我的嗅觉一向很灵。” 乔伊?凯斯卫抬手搭到威尼老师肩上要逮捕她年迈老师看着他双眼然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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