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守护 《風箏》的與眾不同
《風箏》的與眾不同
《風箏》是帶有鮮明的柳雲龍導演個性追求和創作習慣的作品。柳導追求完美,追求細節的真實,他不願為了播出表達自己不想表達的東西而妥協。《風箏》之所以讓觀眾覺得與眾不同,感人肺腑,是與他獨到的用心和誠意分不開的。
一、《風箏》還原了歷史的真實
《風箏》因其所反映的歷史內容厚重,而當時的社會生活環境並沒有現在的光鮮靚麗,全劇選擇比較灰暗的色調。服裝除了表現軍統時期鄭耀先挺括的制服、林桃色誘鄭耀先時旗袍的嫵媚外,基本都是灰、藍、黃色調,粗布棉麻質地,而且在延安時期八路軍軍服、下放農場時的服裝還專門做舊,可見劇組的用心。在化妝方面,演員基本是素顏或裸妝出鏡,為了展現人物的性格、心理、情緒,還有很多臉部特寫鏡頭,沒有掩蓋面部的皺紋瑕疵,一切為角色需要,沒有美化美顏。劇中的建築場景的佈置、大道具、小道具仔細看都是符合劇情年代的,老式傢俱、煤爐、茶壺、電話等等細節,背景橫幅、標語、廣播的內容、收音機傳出的歌曲,隨年代的推進讓人彷彿身臨其境,克服了很多所謂“神劇”精美極致的化妝、不合時代的環境氛圍營造、經常穿幫等弊端,讓人信服。
二、《風箏》秉持客觀的視角
《風箏》既濃墨重彩地表現了以鄭耀先為代表的共產黨人堅定的共產主義信仰,同時也描寫了國民黨中有諸如宮庶、趙簡之、影子韓冰等人奉行三民主義信仰的堅定。《風箏》中的共產黨人沒有刻意地塑造成“高大全”,也沒有刻意矮化、醜化國民黨人。《風箏》要傳達的是,國共都曾浴血抗日,國共之間是一個國家兩個不同陣營的鬥爭,是兩個不同信仰的差別,是令歷史和時代慨嘆的不該發生的悲劇。《風箏》中鄭耀先曾對韓冰說:在鎮壓國民黨的時候是否也想過他們也有未成年的孩子?《風箏》這一表現視角是獨特的、陌生的,是令觀眾從常態思維跳出並加以重新審視和思考的。
三、《風箏》深刻揭示了人性的撕裂
《風箏》沒有把鄭耀先描述為革命事業奮鬥而沒有人之常情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鄭耀先和常人一樣擁有七情六慾,擁有對愛情、親情和友情的需要和追求,擁有內心的軟弱忠義的一面。關於鄭耀先的三段感情,他與宮庶、馬小五的兩種師徒情、表現鄭耀先人性撕裂的幾場重場哭戲等,我都已專章寫過。這裡要特別要提到是,《風箏》的獨特之處還在於對國民黨人宮庶和延娥愛情的描寫,這是《風箏》既客觀而又敏感的視角。國民黨人首先是人,也有刻骨銘心的愛情,他們的生離死別同樣也是常人之情,也可以感天動地。《風箏》正是站在人的天性、共性的高度,沿著客觀的符合人情發展的邏輯,來詮釋劇情,展現人物,所以能引起觀眾的共鳴,觸動人心最深處的悲憫和同情。
四、《風箏》以敬畏之心記錄時代

《風箏》的劇本做了3年,拍攝208天,後期製作8個月,加上審查通過播出整整8年。《風箏》是在以敬畏之心記錄了從1946年到1979年的一個大時代跨度,大開大合,風起雲湧,這種勇氣和執著令人肅然起敬。《風箏》中的情節表現是真實的、詳實的,甚至讓人不忍觀看,帶著柳導對那個特殊動盪時期隱蔽戰線無名英雄的難言的境遇和苦苦掙扎的獨特感受和理解。他以一個藝術家追求創作新的角度和深刻、獨特立意的衝動和激情,把過去一些不敢講、不能講的真話講了出來,突破一些禁區領域,去追尋人性,追尋人性的迴歸,試圖去連線斷裂的時代,去折射出共產黨人人性的光輝。《風箏》觀後,凡是過來人感同身受、引起回憶和思考,受到情感上的震撼;沒經歷過那個年代的年輕人亦可從這部作品中瞭解歷史,不忘新中國來時的艱辛歷程。《風箏》體現了有才華、有責任、有藝術衝動和執著追求的柳雲龍導演嚴肅嚴謹的創作態度,精細嚴格的創作要求,成就了這一部值得反覆觀看的現象級經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