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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为后 一朝重生,她由冷宮廢后變成尚書府庶女,誓要讓他國破家亡

火烧 2022-11-13 21:36:57 1070
一朝重生,她由冷宮廢后變成尚書府庶女,誓要讓他國破家亡 初元三年,冬,太清宮內。周圍雪意濃濃,顧清鳶一席單薄的青衣頹然坐在大殿里,殿門已經破敗不堪,絲絲冷意不斷襲來,這凜冽的風和刺骨的雪讓她瑟瑟發抖,

一朝重生,她由冷宮廢后變成尚書府庶女,誓要讓他國破家亡  

重生之庶女为后 一朝重生,她由冷宮廢后變成尚書府庶女,誓要讓他國破家亡
初元三年,冬,太清宮內。
周圍雪意濃濃,顧清鳶一席單薄的青衣頹然坐在大殿里,殿門已經破敗不堪,絲絲冷意不斷襲來,這凜冽的風和刺骨的雪讓她瑟瑟發抖,滿園的雜草披上一層瑩白色的雪意。
太清宮如冷宮一般已經好些年了。
「娘娘,選一個吧。」太監手裡捧著木盤,木盤上一條白綾,一杯白酒,語氣中數不盡的嘆息:「咱家還等著給陛下復命呢。」
顧清鳶沉默半晌,最終凄然一笑:「我不相信皇上……這般無情。」
沒等太監說話,便聽得外頭一陣刺耳的笑聲,一女子款款而入,一襲正紅色的宮裝,綉有九隻金鳳,華麗無比。
「好一個溫良淑德的顧清鳶,好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元晴雪緩緩得走到顧清鳶的身邊,居高臨下地說道:「可是,現在怎的這般狼狽?真叫人心疼啊!」元晴雪頓了頓,笑得嫵媚,甚是得意,「只是賜死你……可是皇上的意思呢。」
「為什麼?」顧清鳶抬起頭,心隱隱作痛,「元晴雪,別忘了,當年你進宮的時候本宮如何待你?!本宮當你是姐妹,才給了你機會,若不是本宮,你元晴雪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罷了!」
「啪!」
顧清鳶話還沒說完,便挨了狠狠一個巴掌。唇角一陣血腥味,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顧清鳶,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只是廢后!本宮,才是皇后。」元晴雪俯視著地上的顧清鳶,笑:「皇上厭惡你,本宮能有什麼辦法?!」
王洪福輕嘆一聲,「這酒是皇上親賜的好酒,娘娘便領了皇上的恩典吧。」
顧清鳶又何嘗不知,這位王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只是她還是不甘心,仍然咬牙道:「我要見皇上。」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漸漸步出。
顧清鳶抬眸,仰視著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是天下明君,是天子,是她舉案齊眉五年的丈夫,愛了七年的男人。
她以為是希望,等到的卻是一句:「朕,念昔日情分,留你全屍。」
她仰天狂笑,一字一頓地說道:「為什麼?我盡心儘力地輔佐你,為了你不惜將整個顧家與你綁在一塊!現在……為什麼?」
「先帝三十一年,是我,代你喝下了先太子遞過來的毒酒,幾度命懸一線!」
「先帝三十三年,我父親,帶兵北域,慘死在戰場,屍骨無存!
「先帝三十四年,春,我兄長。帶兵支援西地,頭顱被掛在敵國城頭,風吹日晒!」
「溧陽大旱,顆粒無收!是,我為你出謀劃策!調配水源!」
她咬牙切齒,死死地盯著夏侯宇漠然的眸子:「先帝三十四年,你說你會娶我,會立我為後,待我母儀天下!」
「可是,你後來卻愛上了元晴雪,不但想要立她為後,還要殺了我!夏侯宇,你對得起我?對得起顧家嗎?」
夏侯宇漠然地看著地上狼狽的女人,良久,笑了:「廢后顧清鳶,仍記得朕的名諱,朕,何其榮幸!」
「這七年,我為你險些送命的事還做得少嗎?難不成……也比不上元晴雪那個賤人?!」顧清鳶怒目瞪著元晴雪,言詞鏗鏘:「元晴雪,你以為你殺了我,就可以做皇后了嗎?你妄想!這滿朝的王公大臣可都看著呢,我當年就不該救你,你和夏侯宇一樣,都是狼心狗肺!」
「狼心狗肺?」元晴雪向前一步,繡鞋踩在顧清鳶的縴手上,咬牙狠狠地踩著:「是你自作多情,皇上一開始就根本就不愛你!」
夏侯宇眉心一動,眸光抹過一絲暗怒,齒縫間擠出一聲:「找死!」便是一腳。
顧清鳶猛然一口血噴出。
鬱結憤恨積壓吐血,她為他得到皇位,為他鞏固朝政,父親為他賣命,哥哥為他戰死,換來的只是一座冷落了數年的太清宮和一腳。
「顧清鳶,你且先去,本宮……會讓你和你的孩子團聚!」元晴雪笑魘如花,摸著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一字一定地說道:「本宮的孩子,會成為太子,註定享受這萬千榮華!」
顧清鳶霍然抬頭,眸中去烈火燃燒:「我的孩子……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娘娘。」
一嬤嬤推門而入,懷裡抱著顧清鳶三歲的孩子。
「母后。」
幼子無知,看到自己的母親狼狽跌倒在地上,掙扎著哭鬧要母親。
顧清鳶死死地盯著嬤嬤懷裡自己的孩子,目光中含著無盡的痛意。她猛地撲了過去,卻撲了個空。
元晴雪嘲笑道:「顧清鳶……你這麼聰明,難道不知道斬草要除根?」
顧清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雙膝跪倒在元晴雪面前,不停磕頭:「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我什麼都答應你。」
元晴雪暢快地仰頭大笑:「顧清鳶,你還當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么?你什麼都沒有了,你的命我都不稀罕,因為那是皇上要的。而我,要的只是你孩子的命!顧清鳶,你做了皇后五年,也該將這個位子讓給我了!」元晴雪冷言道,深色的瞳子里,是得意的笑,「桂嬤嬤,將這孩子扔去外頭的蓮花池裡,便是祭了這蓮花,來年能開得更盛些!」
顧清鳶大叫,「不要!」她掙扎著爬到夏侯宇的面前,使勁扯著他的龍袍,膝蓋磨破了皮,淚眼交錯,「皇上不要,求求您快阻止她啊,她要殺的,可是我們的孩子!」
「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死,我願意去死,我只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顧清鳶額頭一次次磕在地上,血水融化了堆積的雪。
夏侯宇挑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們的孩子?朕可不想養一個孽種!」他一腳踢開顧清鳶。
轉身走出太清宮,留下一道她看了五年的背影,只剩荒涼,還有末了的一句,「全部賜死!」
孽種!哈哈哈!他竟然說他的孩子是孽種,他竟然說全部賜死!
「忘了告訴姐姐,顧家上下,擁兵自重,意圖謀反,滿門抄斬,凌遲處死,暴屍荒野!」元晴雪輕嗤一聲,揚起頭,大步走出了寢殿。
害了她的孩子!害了她顧家滿門!
顧清鳶癲笑不止,自己不但害了自己,還害了顧家,哈哈哈!夏侯宇,元晴雪,你們待我真好!
王公公嘆息一聲,指示身邊的兩個太監。說道:「白綾賜死吧!」
窒息感蔓延,五尺白綾勒住脖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活活淹死在蓮花池,從開始的哭泣慢慢沒了動靜。
顧清鳶雙眼猩紅,睚呲欲裂。
夏侯宇!
元晴雪!
若有來生,我必將你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哪怕成鬼,也要日日夜夜、不死不休地纏著你們!
「鳶兒,你真好看!」
「鳶兒,你做我的世子妃可好?」
「鳶兒,你看……」
「鳶兒……」
今生是她愛錯了人,錯把魚目當珍珠。
夏謹煜,所有來生,我定不負你
第2章 復生
腦仁劇痛,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攪動。
凄涼的冷宮,在蓮花池中掙扎溺斃的幼子……
恨!怨!席捲而來。
長長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好痛,卻不及心上萬一。
突然,
一陣小聲說話聲傳入她耳內:
「小姐怎的還沒醒來?」
「秋黎,小姐已經睡了三天三夜,大夫說,小姐要是今夜還不能醒來,恐怕……」
「驚蟄,休要胡說!小姐大富大貴之命,怎麼可能醒不來呢?」
……
外間。
秋黎嘆了一口氣,眉心緊緊蹙在一起,她捏著手裡的綉帕,貝齒緊咬:「誰料大小姐竟然是這般無情,我剛剛出去大院找大夫,卻被大小姐的丫鬟梳眉攔住了。」
紅木圓桌旁一中年婦人正嗑著瓜子,她聽到丫頭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兩個人啊,就不要異想天開了,這都三天了,一點兒起色都沒有,我看這三小姐,怕是沒得治咯。」
說完,又捏起一顆瓜子,扔到嘴裡。
驚蟄一下子站了起來,兩三步便走到這婦人的面前,氣沖沖地說道:「桂嬤嬤,你可是小姐的奶媽子,現在小姐這樣了,你竟還坐在這裡說風涼話!小姐要是出了事,你能得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
哼!
桂嬤嬤冷笑一聲,她不緊不慢地吐出嘴裡的瓜子殼,拍了拍手,目露凶光地看向驚蟄:「驚蟄,你還記得我是小姐的奶媽子?還記得我才是這院子裡頭的管事嬤嬤?反了天了你個小賤婢,敢這樣對我說話!「
……
誰?誰在吵?
她不是死了么?
顧清鳶的眉心狠狠擰在一起,她想說話,卻只覺得喉嚨火燒一樣疼痛。費了好大勁,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不是死了嗎?被那對忘恩負義的賤人,用一尺白綾了結了性命。甚至,連同她的孩子都葬在冰冷的荷花池裡!
可是,
眼前這陌生又熟悉的床幃,粉色的帳頂……
她心裡頭一緊!這絕對不是冷宮,更不是地獄!這裡,竟然是女子的閨房。
她壓下心內的震驚,繼續打量。
屋內兩邊是紅木架子,上面還有些珍玩玉器。她忍不住驚呼出聲,聽在耳朵里卻是沙啞的囈語一般。
「小姐醒了!」
外間秋黎欣喜地叫了一聲,將屏帳撩起來。
驚蟄忙跑到元清婉的床邊,她喜極而泣:「小姐,您終於醒了……」
小姐?
顧清鳶靜默地看著眼前陌生的丫頭,忽然意識到,
這裡,竟是……尚書府?!
顧清鳶輕撫額頭,方才一直在她腦中閃現的片段,一下子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捲入。
元家,元清婉?!
顧清鳶再難掩驚駭。她,竟然死而復生了!復生在了元晴雪那個慘死的庶妹——元清婉的身上。
何其諷刺!
她還記得,上世的元清婉死的如何凄慘。
凌遲!活生生被凌遲了一千多刀,才血盡而亡!
元清婉是元家的庶女,起初與定王世子訂婚,後來,卻莫名又被退了婚。別人不知道為什麼,她顧清鳶卻是一清二楚,那是因為元晴雪!哼,在元晴雪的心裡,她的這位庶妹不過是一個墊腳石罷了。
沒想到,咱們倆倒是有同樣的仇人!她微微眯起眼眸,既如此,那麼今日起,我便是元清婉!元清婉便是我!
前世仇恨今生報,不死不休!
我,顧清鳶,以此為誓!
「驚蟄,秋黎。」
壓下心中翻湧的恨意,元清婉緩緩坐起身來,喚道。
突然,「啪」地一聲脆響傳來。
元清婉循聲望去,不由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屏帳已經撩起,她看了一眼坐在紅木桌旁的桂嬤嬤,又瞟了一眼地上碎裂的茶杯。
「桂嬤嬤,怎的你見我醒來了,竟是這般驚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元清婉心底不住冷笑,面上卻帶著笑意,一派和善。
桂嬤嬤心裡「咯噔」一下,大小姐不是說三小姐永遠都不會醒來了嗎?
不過,還沒等桂嬤嬤反應過來,倒是驚蟄咬牙先開口道:「小姐,您是不知道,桂嬤嬤這幾天整日都在嗑瓜子,她……」
驚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元清婉揚手打斷。
她帶了幾分責備的語氣,甚至有些嚴厲呵斥丫頭:「驚蟄,嬤嬤好歹也是照顧我這麼長時間的人,不過嗑個瓜子而已。」
元清婉橫掃了一眼圓木桌上的瓜子,還有一旁精緻的點心,不動聲色。
原主生前就被虐待,吃不好穿不暖,可是一個下人竟然比主子吃得好。
自己醒來那麼久,桂嬤嬤竟一直是坐在錦凳上未曾有起身之意,如同她才是這軟香閣的主子。
桂嬤嬤一時間臉色瞬間煞白,嘴角抽搐,她想要跪下請罪,但是心內卻有些不情願。她想著,從今以後自己就是大小姐的人了,又何必懼怕一個庶女呢!
「桂嬤嬤,我渴了。」
元清婉笑眯眯地看著桂嬤嬤,吩咐道:「您幫我倒杯茶來吧」。
她看著眼前這個人,那是元清婉一直以來她最信任的人,可到後來卻還是背叛了她,同元晴雪一起陷害她,使得她被凌遲處死。
蒼天有眼。
今生!便是她來送那些人去閻王爺那裡報道。
元清婉端著桂嬤嬤奉上來的茶杯清呷了一小口,她抿了抿嘴,忽地眉頭緊蹙,怒道:「桂嬤嬤,你放肆!給我跪下。」
桂嬤嬤大驚。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三小姐這次醒來,總讓人感覺她不一樣了。眼神,神情……桂嬤嬤本不想跪,抬頭卻見元清婉一雙冷冽嗜血的眸子,一下子就怯弱地伏身跪了下去。
「你是軟香閣的管事嬤嬤,怎的,就拿出這樣的茶來給我喝?」
看著地下的人,元清婉厲聲道。
桂嬤嬤心中顫了一下,連連辯解:「小姐,這是夫人送來的茶葉,不關奴婢的事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夫人故意送了陳茶給我喝是嗎?」元清婉挑眉:「嬤嬤的意思是,母親這個當家主母做得不對?和你無關?」
桂嬤嬤被這話嚇了一跳,趕緊搖頭。要是被夫人知道了,恐怕自己不能活命了。
一時之間卻找不到話來反駁,只能嚎哭起來:「三小姐啊,您是軟香閣的主子,就算奴婢打小照顧小姐,為了小姐鞠躬盡瘁,可我老婆子終究只是奴婢,三小姐讓我老婆子去死,我也只得從命,反抗不得啊!」
這話說的巧妙,你自小便是我伺候著,現在長大了,卻要殺了我,當真是忘恩負義!
元清婉冷哼一聲,這個桂嬤嬤,倒是伶牙俐齒。
這番話要是傳出去,對她的名聲確實有影響。
桂嬤嬤偷偷瞄了一眼元清婉,哭道:「三小姐讓奴婢去死,也得讓婢子明白,婢子到底做錯了何事?」」
「哦?」
元清婉突然笑了,旋即,她收起笑冷聲呵道:「好啊,既然桂嬤嬤如此不服氣,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元清婉頓了頓,正要再說話,外面的丫頭突然打帘子進來稟報:「三小姐,大小姐來看你了。」
第3章 懲治刁奴
元晴雪?
想到這三個字,元清婉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眸子里是熊熊的烈火,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
話音剛落,只見一女子從外頭走來。著一襲紅色羅鳳銀絲上衣,下面是一襲粉色綉百花爭艷的衣裙,一個華麗的凌雲髻,兩旁是鑲滿珍珠鏤花步搖,條條金流蘇垂至耳際,襯得她嬌美明麗。
這就是元府嫡長女的魅力,這就是京城第一大美女。
元府的嫡長女,自然要富麗高貴,再低下頭看看自己,元清婉全身上下恐怕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那些綢緞,是元晴雪挑剩下的,那些首飾,是元晴雪不要的。
可悲!想起前世小小的軒兒,他,剛剛學會喊母妃,她還未曾好好抱抱她的軒兒,便入了冷宮,慘死。軒兒不過是個無辜的孩子,卻被元晴雪活活淹死!
齒間隱隱作響,眸子又冷了幾分,唇微微發白,指甲嵌入手心,陣陣疼痛,才讓元清婉冷靜下來。
肌膚如雪,身段窈窕,朱唇微啟,笑眯眯地看著元清婉:「三妹妹,你可算是醒了,這樣就省得我和母親為你操心了。」
說罷,元晴雪就要上前拉元清婉的手。
「姐姐。」元清婉從容地退了兩步,看不出一絲破綻,「當日妹妹落水,可是姐姐拉了我一把,我今日能夠醒來,全是仰仗姐姐了,這樣的大恩大德妹妹此生都不會忘記。」
元晴雪的手落了一個空,自然有些生氣,可面上依舊是菩薩般的笑容,「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都是姐妹,看到你落水,自然要去拉一把的。」
元清婉眸底閃過一絲冷笑,在將茶杯遞給元晴雪之時,眸底的冷笑盡數被斂起,只餘下漠然。
這元晴雪還真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當日元晴雪告訴元清婉會有貴賓來訪,來的貴賓中有那聞名於世的宣王殿下,元清婉便鬼使神差跟著去了,沒想到宣王殿下沒有出現,卻見到了定王世子。
而元晴雪卻在這時將元清婉推下水,之後便傳言這元府三小姐鍾愛殘病的定王世子,讓元清婉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話。
「桂嬤嬤跪在這裡幹什麼?」元晴雪像是剛看到一樣,露出驚訝的神情,「剛剛就聽到有人說要死個明白,只是元府向來以醇厚溫善治家,怎會有心腸如此歹毒讓人死的?妹妹剛醒來,你這樣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還不快起來!」
語畢,也不看不元清婉,縴手一揮,便準備讓自己的人將桂嬤嬤扶起來。
桂嬤嬤見元晴雪來了,便壯了膽子,正欲起身,卻聽到元清婉一聲厲斥:「我讓你起來了?」
元晴雪神色一僵,卻不說話。
「是大小姐讓我起來的,莫非三小姐耳聾沒有聽見?」桂嬤嬤伸長脖子看了看元晴雪,抬高了聲音,聲音竟有些哽咽,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大小姐,老奴自打三小姐生下來就照顧她,今日,卻落得如此下場,大小姐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元晴雪緩緩站了起來,皺著眉頭看著桂嬤嬤,微微搖頭,「桂嬤嬤,你怎麼能和三妹這樣說話?」
原本還趾高氣揚的桂嬤嬤此刻就軟了下來,趕緊磕頭認錯,「大小姐,是老奴的錯,從一開始,老奴就不應該照顧三小姐,以至於到了現在竟然落得如此下場……」那布滿橫肉和皺紋的臉上,滿是悔恨的神情。
老淚縱橫,要是以前的元清婉看了,恐怕又要不忍心,趕緊給桂嬤嬤認錯,對元晴雪感恩戴德了。
多麼愚蠢的過去啊!
元清婉雖不及元晴雪生得好看,卻也眉目清秀,有一種純然的自然清新,櫻桃小唇更顯幾分親切,溫暖的笑意中卻有一絲漠然,墨玉般的眸子是深邃不見底,是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著和冷靜。
「你是軟香閣的管事嬤嬤,怎的出了事卻去求大姐?」元清婉面色一沉,語氣更是冷了幾分,「還是說我的院子,我都做不了主了?」
桂嬤嬤語氣硬了硬,「大小姐是元府的嫡女,自然有這個權力,三小姐這話,莫非是嫉妒大小姐的身份或者是不服大小姐的決策?」
元清婉靜靜地看著桂嬤嬤,像是看一個小丑一樣,面色不為所動。
「這麼說來,桂嬤嬤的主子是大姐姐,而不是我這個庶出的三小姐?」元清婉眯眼,掩去唇邊的譏笑,面上一派溫和。
「是啊,大小姐是嫡出,自然有管家治家的權力,別說是老奴,就連三小姐,也應該將大小姐看做主子的。」
元晴雪許久都不說話,卻顯然對桂嬤嬤的話很是受用,笑容和煦地正欲開口。
元清婉一雙清亮的眸子眨了眨,很是委屈地說道:「可是,許久之前,夫人就說這軟香閣我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自己做主的,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原主的記憶中,元晴雪可永遠都是貌美賢淑,品性矜貴,京城第一大美女,怎麼可能會記錯。
正當元晴雪點頭的時候。
元清婉微微一笑,靠近了桂嬤嬤幾步,孤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那麼,桂嬤嬤的意思,是大姐姐將餿飯霉湯陳茶以及生鏽的首飾送給我的?」
說罷,元清婉轉身看著元晴雪無辜的眼睛,像是看到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縮了縮脖子,「大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枉我平日里那你做我最好的姐姐,沒想到……」
元晴雪一下子就怒了,柳眉倒豎,「三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桂嬤嬤給我吃的都是餿飯霉湯,剛剛給我沏的茶都是往年極壞的茶葉……」元清婉看著元晴雪想要乾嘔卻要極力忍住的模樣,心底冷笑一聲,抬頭盯著元晴雪的美眸陰陽怪氣地道:「剛剛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將懲治桂嬤嬤的,妹妹覺得桂嬤嬤只是一個奴才,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一定是有人指使她,可是,桂嬤嬤剛剛自己也說了,自己的主子是大姐姐……」
「難道不是大姐姐指使的嗎?」
元晴雪總覺得元清婉哪裡和以前不一樣了,眼神,神情,對自己的態度,還有氣質。
好像大病初癒之後,元清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可是,元晴雪哪裡知道,現在的元清婉早就不是之前的元清婉了,而是那個經歷了爭寵,陷害,喪子,滅族的元清婉!
是曾寵冠後宮,六宮之主的初元皇后元清婉。
「桂嬤嬤,你胡說什麼!」元晴雪臉色極壞,委實有些慌了,這件事要是傳到老夫人那裡,恐怕就不是這麼容易了,「桂嬤嬤,你是軟香閣的奴婢,你的主子當然是三妹,尚書府向來不會做什麼虐待庶女的事情,三妹妹懲治奴才的權力還是有的。」
知道自己落入了元清婉的言語陷阱之中,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桂嬤嬤,這可是自己培養了多年的棋子……不過,今日要是救了桂嬤嬤,自己不僅名聲不保,若是驚動了老夫人,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到這裡,元晴雪心下一橫,藏在袖中的手,關節都在隱隱發白,卻看著元清婉,笑容和煦,「妹妹,母親是說過,這軟香閣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做主的。」
第4章 刀槍舌戰
「桂嬤嬤身為奴婢,竟私下貪了主子的例菜,東窗事發,還陷害大姐,更是罪加一等!」元清婉眉頭一挑,幾乎是從齒間迸出的兩個字,「來人!」
默然閉眼,她盯著桂嬤嬤驚恐的眼睛,看著她身子不住地哆嗦,一字一句地說道:「將她拖下去,杖責五十,罰一年月錢,趕出軟香閣!」
桂嬤嬤一聽,驚呼一聲,翻了一個白眼,暈了過去,可還是被人拖了下去。
桂嬤嬤年事已高,五十……怕是會要了她的性命,桂嬤嬤曾經也為自己鞠躬盡瘁的,想到這裡,元晴雪便要為桂嬤嬤求情,剛要開口,便聽到元清婉柔柔的聲音,「大姐,這下您放心了,這樣的刁奴要是任由她肆意妄為,怕是整個元府都要翻天了。」
末了,她抬起眸子,墨玉般的眼睛一眨一眨,「大姐,您說是不是?」
元晴雪一時語塞,恨恨地撕扯著手裡的綉帕,卻面不改色,「三妹,你可真會說話。不過,既然你已經沒事,那我也該回去了,母親那邊怕是等急了。」
元清婉微笑:「恭送大姐。」
看著元晴雪離開時身子微微發抖,元清婉這才滿意地回頭。
「秋黎,拿件素凈的衣服於我。」元清婉吩咐道:「驚蟄,你為我梳妝打扮,不可過於華麗。」
秋黎和驚蟄對視一眼,總覺得這三小姐從落水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卻也不再多言。
主僕三人,穿過不少走廊,走廊上邊掛著許多鳥籠子,有百靈,畫眉,太平鳥。經過修剪又精緻無比的花園,才走到荷景院的門口。
「三小姐來了。」老夫人身旁的善善說道。
元清婉盈盈入了屋子。
少女烏黑的長髮高高綰起,梳了一個簡單的偏頭髻,兩邊帶樸素的木簪,一身月白色羅綢吉雁裝,一看材質就很是不好,不知洗了多少次,衣服皺巴巴的。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掩不住元清婉玲瓏有致的身材。
屋裡其樂融融的畫面,人都到齊了,果然如自己所料,元清婉唇角微微揚起,清澈的眸子打量了眾人一番。
大夫人沈如雲和三姨娘陳薈瑤坐在老夫人的下首,元晴雪端著盤點心和元佑怡分別坐在老夫人的左右,另一邊坐著元家二夫人和她的女兒元婧瑤,她們有說有笑,老夫人被元晴雪逗得笑得是前俯後仰。
好像沒有一個人看到元清婉進來,直到元佑怡臉色一變,隨即笑著說道:「三姐怎麼現在才來,大姐帶來的點心老夫人都要吃完了。」
看來自己猜得不錯,元晴雪出了軟香閣就來了老夫人這裡,若是自己再晚點,怕是老夫人又要惱了,說自己沒規矩。
元晴雪神情更是一僵,似乎沒有想到元清婉會來得這麼快。
元清婉微微一笑,「剛醒來不久,傷寒還未全好,走兩步路就出汗,所以走得慢了些,便比你們都遲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不由得抬起眼睛看了元清婉一眼,身子沒好完全,就來給自己請安,這個孩子還真是孝順有規矩。
元佑怡說她不敬,病好了也要來得這麼晚。她倒是不怕旁人說她不孝敬,畢竟她身子未好,這才剛剛醒來便想著來給老夫人請安了。
「丫頭,快點坐吧,身子都沒好,就別折騰了。」老夫人聽著元清婉這樣說,心裡不由得開心了些,面上一派慈祥。
元清婉清楚得很,老夫人雖不是什麼十足十的好人,但是為了元旭的仕途,也不會做出苛責自己的事情,當然也不會允許別人做出對元旭不利,影響元府名聲的事情。
「可是,我卻聽說妹妹大病未好,就將照顧自己多年的桂嬤嬤給趕出自己的院子了。」元晴雪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可是看妹妹大病初癒的樣子,怕是哪個多嘴的又胡說了。」
老夫人面上的笑容和關切慢慢收起,甚至有些生氣。帶了幾分探尋的眼光看著元清婉,難道,這身子未好全然是裝出來的?
「大姐,你說什麼呢?今日早晨懲治桂嬤嬤,可是你的意思呀!」她微微頷首,露出委屈的神情,淚光閃閃地看著老夫人,「桂嬤嬤陷害大姐剋扣我的例菜,將陳茶呈於我喝,還將母親送來的綢緞藏在自己的屋子,還說什麼這些都是大姐指使她乾的。」
元晴雪睜大了眼睛,就連向來看都不看一眼元清婉的沈如雲此時都死死盯著元清婉的眼睛,那雙眸子,很是深邃,讓人看不見底。
這,不像是元清婉。
「三妹!」元晴雪呵斥道:「這些事情,我已經跟母親說了,她會補償你的,老夫人年紀大了,說這些事老夫人免不了會心煩,你是病傻了嗎?這麼沒規矩!」
沈如雲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元晴雪一眼,這不是活生生地給自己挖坑是幹什麼?
沈如雲趕緊低頭,恭敬地說道:「老夫人,晴雪說得這些我會去查的,對於桂嬤嬤這樣的刁奴,我是不會姑息的。」
「母親說得是。」元清婉唇角一揚,從容不迫地點了點頭,「大姐姐今天親眼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若是母親不明白,大可以回去之後問大姐。」
「你就是這樣持家的嗎?」老夫人面色冷凝,「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整個京城的人都要說我元府苛刻庶女,不僅如此,旭兒也會被彈劾,你怎的這麼糊塗?」
沈如雲本以為自己私下裡做的這些事,不會被老夫人發現,哪知這元清婉一醒來,就鬧到了老夫人這裡。
元清婉冷笑一聲,平靜地看了一眼元晴雪,帶著勝利者的笑容。
驀地,元清婉斂了神色,很是乖巧的樣子,靦腆地說道:「這事,也不能怪母親和大姐,桂嬤嬤身為奴婢,竟然一手遮天,這樣的奴才,就是要好好懲治,絕對不能姑息。」
老夫人神色又是一震,一個奴婢竟有這樣的膽子?老夫人深深地看了沈如雲一眼,轉而看到元清婉嘴唇微微發白,額頭上顆顆汗珠,還有那洗得皺巴巴的衣服和乾瘦的身子,不由得眼睛有些酸澀,於心不忍,自己這些年還是疏忽了。
看著元晴雪惶恐的樣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老夫人看著沈如雲,氣呼呼地道:「將你那裡所有上好的綢緞都給清婉送過去,例菜,份錢和晴雪的要一樣,不能傳出去,說我們元家苛責庶女!」
沈如雲的身子都在晃悠,這豈不是將元清婉看得和嫡女一樣的身份?
不過,就算心裡再不快,還是得忍著,看著老夫人盛怒的眼神,她明白過來,點了點頭,「是,兒媳知道了。」
至始至終,二夫人,三姨娘等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走出荷景院,元晴雪美麗的眸子里露出一抹陰狠的利光,一字一句咬牙道:「三妹,你的手段可真是高明,不知不覺間,就讓老夫人站在了你這邊!」
「大姐說什麼呢?」元清婉微笑,「妹妹說得不是事實嗎?大姐這是在埋怨老夫人?」
「你……!」元晴雪被氣個半死。
沈如雲走了過來,「晴雪,走吧。」
此文轉載自公眾號:鍋鍋伴讀,書名代碼:2790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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