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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歪把子机枪如何装弹 歪把子機槍:抗戰時期中國步兵的最強火力,曾是八路軍士兵的標誌
歪把子機槍:抗戰時期中國步兵的最強火力,曾是八路軍士兵的標誌 1937年8月,在北京西北的南口鎮附近,一位日本攝影記者奉命拍攝一段記錄日軍在戰場上獲得勝利的鏡頭。攝影師跟隨的日軍被對面山頭上中國軍隊的

歪把子機槍:抗戰時期中國步兵的最強火力,曾是八路軍士兵的標誌
1937年8月,在北京西北的南口鎮附近,一位日本攝影記者奉命拍攝一段記錄日軍在戰場上獲得勝利的鏡頭。攝影師跟隨的日軍被對面山頭上中國軍隊的機槍壓制在陣地上,一名日軍機槍手抓起一挺漂亮的輕機槍小心地攀上一座土丘,開始反擊。這種機槍使用從機匣上方插入的彈匣供彈,彈藥手在傳遞彈藥時,同樣採用了低姿,唯恐成為中國士兵的靶子。日本攝影師很認真地拍攝了這段鏡頭。
誰知道,這段戰場紀實卻讓日軍高層大為光火。無奈的攝影師只能再一次在日軍軍官「指導」下擺拍了一段日本機槍手「作戰」的鏡頭,這一次,日軍機槍手使用的機槍變成了一挺長相怪異而醜陋的機槍。
那位被日軍高層罵做「馬鹿」的攝影師當然想不到。他最初拍攝的鏡頭中出現的漂亮機槍,實際上是由中國的兵工廠製造的。這款機槍的設計者遠在萬里之外的歐洲,大部分中國士兵並不知道他的姓名,只是簡單地用原產國將這款機槍命名為「捷克式」輕機槍。
而在擺拍中日軍使用的醜陋輕機槍,則是一支完全日本血統的輕機槍——大正十一年式,當然中國抗日軍民從來不用敵人的名字稱呼它,而是根據外形將其命名為「歪把子」。
由於中國軍隊的「捷克式」輕機槍性能優異,因此日軍虜獲該槍後經常為己所用。
日本造「歪把子」
「歪把子」和「捷克式」,這一對戰場上的死敵,都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歐洲戰場的產物。在一戰西線陷入塹壕戰泥潭前,很少有人考慮過要設計製造一款一兩名士兵就能操作的機槍。1915年以後,為了能夠讓機槍跟隨步兵快速前進,協約國和同盟國的輕武器設計師絞盡腦汁為重機槍「減負」。
到1916年,德國的MG08/15和法國紹沙M1915式輕機槍開始廣泛裝備部隊,步兵終於有了可以跟隨自己前進的機槍。
1923年,日本陸軍開始裝備一款日本人設計製造的輕機槍。這種機槍由在日本輕武器設計界舉足輕重的南部麒次郎在1922年即大正十一年設計成功的,因此被命名為大正十一年式。
該槍具有一戰中西線出現的輕機槍所具有的主要特點,例如槍管下放裝有兩腳架,一名士兵就能攜帶等。同時,為了滿足日本陸軍要求輕機槍可以直接使用步槍的5發橋架供彈的要求,南部參照一戰中義大利的菲亞特-瑞維利M1914重機槍的供彈具,為自己的輕機槍設計了一套特殊的供彈系統。
由於供彈系統結構複雜,偏置於槍身左側,在裝滿6個橋架後,槍身的重心嚴重偏向左側。為了盡量減小重心偏移對射擊的影響,南部被迫將大正十一年式的槍托設計成偏向左側的。這一空前絕後的設計,為大正十一年式在中國贏得了「歪把子」的諢名。
雖然對於大正十一年式並不滿意,但日軍還是根據一戰的經驗,將輕機槍作為班排的火力核心使用。日軍在作戰時,最基層的作戰單元是分隊(相當於中國軍隊的班),一般有13~14人,分為四個作戰小組(日軍稱為班),三個步槍小組各有三名步槍兵。
三個組排成斜線,既能保證前後小組之間不會遮擋射擊,又便於在遭遇敵方火力時迅速形成正面突擊和火力支援的配合。而輕機槍小組,一般處於最靠前的步槍小組側面,隨時準備展開進行支援射擊。如果沒有一款輕機槍作為對比,也許日本陸軍也會一面牢騷滿腹一面認真為每一個步兵中隊(對應中國的連)配上9挺輕機槍。但是就在大正十一年式初登戰場之時,中國軍隊就用自己手中更為先進的輕機槍給了日軍當頭一棒。
「捷克式」是班排火力核心
1931年10月15日,駐黑龍江的東北邊防軍衛隊團接到命令,全團集合,準備接受新裝備。很快99挺嶄新的「捷克式」輕機槍被發到了衛隊團手中。
當時中國軍隊很少有部隊能在步兵連中裝備6挺以上的輕機槍。這99挺輕機槍原是黑龍jm萬福麟購買的,另有一挺在到貨後馬上被送往東三省兵工廠作為仿製的原型。據時任東北邊防軍駐龍江副司令公署參謀長謝珂回憶,發槍之時,萬福麟的長子,同時也是張學良女婿的萬國賓始終不贊成,要求必須要有萬福麟本人的命令,才可以將輕機槍發給部隊。
「歪把子」輕機槍採用「奇葩」的供彈設計,雖可以使用與三八式步槍相同的5發橋夾供彈,但該供彈方式故障率奇高。
七·七事變中,中國士兵使用「捷克式」輕機槍阻擊日軍。
1924年,日軍在演習中操作「歪把子」輕機槍。槍身右側的白色網袋用來容納發射後彈出的彈殼,槍管下方裝有隔熱護套。
這批輕機槍在11月的嫩江橋戰鬥中大顯神威。11月5日,日軍以偽軍張海鵬部為前鋒,向馬占山指揮的、據守嫩江的東北邊防軍發起衝擊。戰前日軍曾給偽軍張海鵬部補充了幾千支三八式步槍,日本參戰部隊為一個大隊,得到航空兵、炮兵和鐵甲列車的支援,因此並不將堅守嫩江橋的東北邊防軍放在眼裡。
不曾想,戰鬥再次打響之後,日軍的大正十一年式故障頻發,號稱可使用橋夾的供彈系統只要沾上塵土,便會「罷工」。而且日軍發現,這套供彈系統竟然對上下振動異常敏感,每次快速奔跑後,必須將容彈盒中的橋夾壓實,否則就會出現卡殼的情況。而中國部隊憑藉「捷克式」機槍,輕鬆地壓制了日軍的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同時也讓裝備三八式步槍的日本步兵不敢輕易露頭。這一天在日本的新聞報道中,認為黑龍江軍獲得了新式武器。
「捷克式」的制式型號是ZB-26型輕機槍,它是設在波諾的捷克國營兵工廠生產的外貿輕機槍。ZB-26的原型是為1923年開始的捷克陸軍輕機槍選型設計的,1925年11月波諾的捷克國營兵工廠得到授權開始生產這款輕機槍,ZB實際上是布爾諾國營兵工廠的縮寫。
由於ZB-26設計時間較晚,同時捷克的工業基礎較強,ZB-26的整體水平在二戰爆發前都算得上歐洲最佳,連高傲的英國陸軍最終都以ZB-26改進型ZB-30作為藍本,設計了本國的布倫式輕機槍。
一般認為,ZB-26的批量生產開始於1927年,作為當時國際軍火市場上最為敏感的買家,中國一些地方軍閥於這一年開始進口ZB-26,並將其稱為「捷克式」或「捷克造」。這一年,設在天津的大沽造船廠開始對進口的ZB-26進行逆向測繪,試圖進行仿製。
這一時期,在中國軍閥的部隊中裝備著多種輕機槍。1929年11月中華民國兵工署曾選擇法制哈乞開斯式作為中國陸軍的制式輕機槍。而另外一些軍閥,例如東北軍,則採用了大正十一年式的仿製品遼17式作為制式輕機槍。
不過,「捷克式」的設計更為可靠,射速更快,質量更輕。與大正十一年式相比,「捷克式」的全重輕0.7千克,每分鐘的理論射速比大正十一年式要高50發,由於採用7.92毫米子彈,「捷克式」的威力也遠遠超過大正十一年式。
八路軍戰士在長城上操作「歪把子」輕機槍,該槍一度成為八路軍的標誌性武器。
無論陣地戰還是游擊戰,「捷克式」輕機槍始終是中國陸軍步兵排的火力核心。
這樣一來,從1927年開始,中國各地的軍閥紛紛嘗試裝備「捷克式」輕機槍。萬福麟購買了100挺「捷克式」,將其中之一交給東三省兵工廠進行仿製。實際上,在1928年,東三省兵工廠剛剛完成了對大正十一年式的仿製工作,開始生產遼17式6.5毫米輕機槍。
這款輕機槍的外形與大正十一年式十分接近,但是槍托根據中國的體型做了修改,同時為了方便單人操作,將供彈系統從槍身左側移到了槍身右側。到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軍佔領東三省兵工廠時,竟然從庫房中虜走了2000挺仿製的「捷克式」輕機槍。
日軍在與馬占山指揮的東北邊防軍等抗日部隊作戰中發現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的性能遠不如「捷克式」輕機槍,因此一面對大正十一年式進行改進,一面秘密在第一線部隊中裝備虜獲的「捷克式」輕機槍。
為了保住面子,日軍在各種新聞報道中將虜獲的「捷克式」輕機槍稱為「我軍新銳輕機槍」,但是對大正十一年式超低可靠性深惡痛絕的日本士兵,卻公開將「捷克式」輕機槍稱為「無故障輕機槍」。
為了能夠壓倒「捷克式」輕機槍,日本陸軍和以南部麒次郎為代表的日本輕武器設計師們絞盡腦汁。1931年九·一八事變尚未結束,日本陸軍便下達命令要求設計新型輕機槍替代大正十一年式。1933年在日本陸軍的主持下,「捷克式」作為B型輕機槍與南部設計的A型試驗輕機槍進行了對比。為了維護南部麒次郎的面子,日本陸軍最終宣布南部的A型勝出,並將其定名為九六式輕機槍。
日本仿照「捷克式」輕機槍,設計製造的九六式輕機槍。
1943年冀東盧龍縣官地戰鬥中,八路軍的九六式機槍陣地。
中國軍隊雖然統一裝備了「捷克式」輕機槍,但是子彈袋只能因陋就簡了。
但是從設計來看,南部在設計中大量抄襲了「捷克式」輕機槍,九六式的瞄準具、彈匣等與「捷克式」幾乎如出一轍。另一方面,南部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和日本陸軍的所謂尊嚴,在九六式輕機槍上增加了刺刀、瞄準鏡等畫蛇添足的設計。
而有意不使用「捷克式」的供彈系統設計,導致九六式的故障率繼續居高不下。結果九六式從1938年開始生產,到1940年便逐漸被九九式輕機槍所替代。而無論是1932年的上海、1937年的盧溝橋和南口,日本士兵一次次拋棄大正十一年式,爭先恐後地揀起中國軍隊的「捷克式」「無故障輕機槍」的場景,則徹底宣布南部麒次郎在輕機槍設計上的失敗。
根據捷克的記載,從1927年到1939年,中國從捷克進口了30249挺ZB-26輕機槍。這批機槍的質量很高,是名副其實的「無故障輕機槍」。
但是,中國仿製的「捷克式」的質量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從1931年開始,中國各地的兵工廠紛紛開始仿製「捷克式」輕機槍,山西閻錫山控制的西北實業公司每月能夠生產200挺發射6.5毫米子彈的「捷克式」,劉湘的重慶武器修理所到1937年為止生產了2000挺左右,此外廣西和廣東的兵工廠也能夠生產「捷克式」輕機槍。
但是這些兵工廠都沒有獲得捷克方面提供的設計圖紙、設備和檢驗工具,造槍材料也較差,因此機槍的故障率很高。抗戰全面爆發之後,國民政府兵工署派著名的鞏縣兵工廠(1938年編為兵工署第11兵工廠)負責翻譯從捷克購買的圖紙和其他技術資料,同年正式仿製完成,命名為民國26年式輕機槍。
由於在內遷四川的過程中損失較大,兵工署第11兵工廠在抗戰時期並不是「捷克式」的主要生產單位。在抗戰期間,生產「捷克式」輕機槍的主力是設在昆明的第53兵工廠和設在重慶的第21兵工廠。其中以第21兵工廠的產品質量最高。
第21兵工廠的前身是李鴻章創立的金陵兵工廠,內遷重慶後在1938年3月1日在重慶市江北簸箕石復工,1939年接受了輕機槍生產設備。在廠長和地下黨員李承乾的領導下迅速成為抗戰期間中國軍隊機槍的主要生產單位。
在李承乾等人的親自干預下,第21兵工廠的「捷克式」輕機槍首次實現了零件可互換,極大地方便了前線部隊的使用和維護。這也從側面說明了此前中國製造的「捷克式」輕機槍質量和可靠性有多麼的低下。但是,無論如何,從1937年開始,中國基本上再未獲得捷克生產的ZB-26,在戰爭期間,中國累計生產的7萬多挺「捷克式」輕機槍有力地支援了抗戰,是中國軍隊名副其實的班排火力核心。
抗戰期間,民24式重機槍主要由兵工署第21兵工廠生產。
民24式重機槍槍身和槍架由兩名機槍手攜行狀態
中國大後方的學生在軍事訓練課上學習民24式重機槍的操作
中日重機槍對比
第21兵工廠除了生產「捷克式」以外,也是抗戰前和抗戰期間中國重機槍的主要生產單位。從20年代末國民政府建立兵工署開始,中國軍隊的制式裝備水平有了明顯的提高,這主要得益於以俞大維為代表的,有留洋經歷的專業人員,能夠在考察全世界各國武器的基礎上,綜合選擇性能最優的型號,作為中國的制式兵器。
當然,兵工署的選擇在某些情況下是並不符合中國當時工業基礎的。以「捷克式」為例,中國的軍工企業在獲得捷克方面提供的技術資料後,仍然花費了多年時間才掌握了從材料到產品的全套製造技術。與中國相對的是,日本作為當時亞洲唯一的工業國,已經喪失了明治維新時代那種可以放下身段學習歐美先進經驗和技術的態度,逐漸走入了敝帚自珍甚至固步自封、妄自尊大的死胡同。
在抗戰初期的淞滬、南口等戰役中,時常出現這樣一幅場面——中國的水冷重機槍「一夫當關」,憑藉地利橫掃日軍整個小隊,打得日軍的氣冷式重機槍無法招架,日軍中隊時常要向大隊請調九二式步兵炮前來助陣,才能最終壓制中國的重機槍。
日本在抗戰初期使用的重機槍是著名的「雞脖子」——九二式重機槍,這種重機槍使用7.7毫米子彈,與日本步兵使用的6.5毫米子彈並不通用。這在當時全世界是絕無僅有的情況,對日本的後勤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其實,7.7毫米九二式重機槍純粹是被中國人逼出來,在1931~1933年的九·一八事變、一·二八事變和長城抗戰中,中國軍隊憑藉7.92毫米的輕重機槍,橫掃日軍的6.5毫米三年式重機槍和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
機槍作為速射火力,要想發揮最大作戰效能,必須要將射程優勢發揮到最大,但是日軍的6.5毫米子彈重量太小,在2000米左右已經基本不具備殺傷力,而中國重機槍的7.92毫米子彈在2500米距離上仍然能夠達到相當驚人的殺傷效果。
結果就是,中國重機槍甚至是「捷克式」輕機槍經常會在日軍的有效射程外對三年式造成有效的壓制。為了扭轉這種情況,日本才將三年式機槍的設計進行放大,用於發射7.7毫米子彈,這就是九二式重機槍的來歷。
對當時的中日軍隊而言,機槍是步兵最可信賴的支援武器,重機槍作為比輕機槍更大更強的自動武器,可以有效打擊一千米以外的集團敵軍或者重要的單個人馬,每分鐘能夠發射400發以上的子彈,在使用點射的情況下,可以長時間開火。
實際上,一戰中重機槍便發展為陣地戰最可怕的武器。在一次世界大戰中,歐洲列強紛紛裝備了以馬克沁重機槍為藍本設計的多種水冷式重機槍。這些重機槍大多布置在經過良好規劃和偽裝的陣地上,在作戰中能夠根據預先獲得的距離數據,從敵軍攻擊方向的側面橫掃整個隊列。在索姆河等戰役中,重機槍和其他的速射火力在一天中給攻擊方造成了數萬的傷亡。
中國軍隊裝備馬克沁機槍並不比歐洲軍隊晚。在1884年馬克沁機槍問世不久,以李鴻章為代表的中國洋務派便獲得了這一情報。但是當時中國的軍工基礎極為薄弱,無法製造足夠的彈藥,同時中國的軍人也並不相信有必要以每分鐘數百發的射速對敵軍進行射擊。
但是,1905年的日俄戰爭,讓中國和日本軍人深刻體驗了馬克沁機槍的可怕。在旅順203高地攻擊戰中,日軍裝備的氣冷哈乞開斯重機槍被俄軍的水冷馬克沁完全壓制,迫於無奈的日軍只有發動大規模的步兵白刃衝擊,結果死傷慘重。而在一戰經驗傳到中國之後,中國軍隊最終下定決心裝備水冷的馬克沁重機槍。
以當時的工業水平而言,水冷方式能夠更有效地降低槍管連續射擊所產生的熱量,最大限度地提高機槍的火力持續性。但是與此相對的是,水冷重機槍的機槍手除了要不斷為機槍補充彈藥外,還需要時刻注意冷卻水筒的存水情況,並且預先為機槍備足冷卻水。
此外,重機槍較高的射速也帶來了較高的故障率。在當時中日軍隊中,重機槍手既要有足夠強健的體魄,能夠背負幾十千克的重量翻山越嶺,還要有相當強的數學速算和機械維修知識,只有這樣才能有效發揮重機槍的射程,並隨時對機槍出現的故障進行判斷和維修。
對於缺乏武器的八路軍而言,重機槍是不可多得的寶貝。本圖中八路軍隊列前擺放了從日軍手中繳獲的三挺重機槍,從左至右分別是九二式重機槍、三年式重機槍和三八式重機槍。
中日機槍對決
筆者曾經採訪過一位參與過南口戰役的中國重機槍手,他叫賈善明。2013年已經有97歲高齡的他還能徒步爬上當年的陣地,並且清楚地向筆者描述當年的作戰場景,以及每日從山下向山腰陣地運送冷卻水和彈藥的辛苦。
賈善明為代表的中國重機槍手在抗戰期間主要使用金陵兵工廠生產的民國24年式重機槍。這是一款以德制MG08型為藍本,吸收其他多種重機槍優點製造的馬克沁重機槍。1934年中國從德國獲得了MG08的圖紙及其他技術資料,交予金陵兵工廠進行仿製,1935年仿製完成。
據統計從1935年到1948年,中國共生產35272挺民24式重機槍,其中15000餘挺是1937年到1944年在重慶第21廠生產的。這一成果對中國而言已經相當出色,但不得不指出的是,在一戰的4年間,德國就生產了72000多挺MG08型馬克沁重機槍。
對當時的中國軍隊而言,無論是重機槍還是輕機槍,都遠遠不能達到規定的裝備數量。1937年日軍的基層步兵中隊(對應中國軍隊的連),理論上都應該配有9挺輕機槍和9門重型擲彈筒,每個日軍大隊中還有一個裝備8挺重機槍的機關槍中隊。
而同時期中國軍隊除個別德式整理師能達到每營6挺重機槍,每個連9挺輕機槍的水平,大部分部隊一個營也許就只有一兩挺重機槍和幾挺輕機槍而已。因此,在紙面上,一個日軍中隊的火力很可能超過兩個甚至更多的中國步兵連,當日軍將大隊的兩門九二式步兵炮加強給參戰中隊時,一個日本中隊也許可以憑藉優勢火力重創中國的兩個營。
當然,與此同時日本國內的重機槍生產,也出現了不足的情況。在1937年日軍僅僅生產了足夠17個師團裝備的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九二式重機槍的生產進度更為滯後。這一定程度上是由於日軍高層不喜歡價格昂貴又浪費彈藥的重機槍,有些日軍將領公開表示,單價高達2175日元的九二式重機槍和650日元的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實在是「奢侈品」,給步兵每人發一支單價不到100日元的三八式步槍足夠了。
民24式重機槍的三腳架有供射手在坐姿射擊時跨坐的座位,但是圖中機槍手的雙腿卻沒有如操典一般向前抵住腳架。
八路軍120師在1939年9月陳庄戰鬥中同時使用日制九二式重機槍和中國民24式重機槍,這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當時,當日軍在戰場上被中國機槍打得丟盔棄甲之後,日本陸軍被迫一面快速提升機槍產能,一面將三年式的6.5毫米機槍改造為7.7毫米口徑機槍,在抗戰期間,八路軍曾經繳獲過理論上已經被日軍淘汰的三年式機槍。
實際上,對日軍而言,無論是中國國產的民國24年式馬克沁重機槍還是日本製造的九二式重機槍,都是要千方百計避免它們落在八路軍的手中。1942年5月,在晉西北堅持敵後抗戰的八路軍第358旅在山西新軍工衛旅等部隊的支援下,在山西省興縣田家會地區伏擊了日軍第69師團第85大隊及偽軍,打了一個漂亮的殲滅戰。
1942年1月至4月,日軍集中1萬多人對晉西北根據地進行了長達84天的春季大掃蕩,結果在80多天中,我軍與日軍作戰265次,比上日偽軍1000多人,粉碎了敵軍的掃蕩。不甘心失敗的日軍,在5月14日集中了第69師團第85大隊和偽軍,共700多人,在大隊長川村的指揮下,再次準備進犯晉西北根據地。
川村自認為是第69師團的「反游擊戰專家」,但他這次出動,卻處處碰壁,當他準備經由興縣城南的山樑逃回嵐縣的老巢時,卻遭到工衛旅和興縣游擊隊的反覆襲擾和遲滯,一天只能走6千米。而此時八路軍判斷了日軍的路線,一面派出外線各部牽制阻擊周邊日軍,一面令358旅716團插到敵人必經之路二京山設伏。
5月18日上午十點,川村大隊在二京山進入我軍伏擊圈。八路軍在伏擊陣地上集中了多挺歪把子和九二式重機槍,在戰鬥打響後集中火力掃射山樑上的日軍縱隊,日軍對突如其來的機槍火力猝不及防,一下子陷入了慌亂。尤其是日軍聽到熟悉的九二式和歪把子的槍聲,判斷二京山是八路軍第一等主力的陣地,只得在八路軍的密集火力下繞到二京山附近工衛旅第21團守衛的肖家窪陣地,試圖突破。再次受挫後,最終在19日深夜趁著滿天沙塵,抬著80多具擔架,夾著尾巴潛往田家會撤退,最終在那裡被全部殲滅。
由此可見,無論是中國自行生產的性能較為優秀的民24式重機槍和「捷克式」輕機槍,還是日本生產的有各種問題的歪把子和九二式,只要掌握在不怕犧牲、英勇奮鬥的中國抗日軍民手中,都能承擔起步兵火力核心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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