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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陈琳 历史上对陈琳(字孔璋)的评价

火烧 2021-10-22 00:30:05 1091
历史上对陈琳(字孔璋)的评价 陈琳 ?~217 汉魏间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字孔璋。广陵射阳 今江苏淮安县东南 人。生年无确考,惟知在"建安七子"中比较年长,约与孔融相当。汉灵帝末年,任大将军何进

历史上对陈琳(字孔璋)的评价  

陈琳(?~217)汉魏间文学家。

"建安七子"之一。

字孔璋。

广陵射阳(今江苏淮安县东南)人。

生年无确考,惟知在"建安七子"中比较年长,约与孔融相当。

汉灵帝末年,任大将军何进主簿。

何进为诛宦官而召四方边将入京城洛阳,陈琳曾谏阻,但何进不纳,终于事败被杀。

董卓肆恶洛阳,陈琳避难至冀州,入袁绍幕。

袁绍使之典文章,军中文书,多出其手。

最著名的是《为袁绍檄豫州文》,文中历数曹操的罪状,诋斥及其父祖,极富煽动力,建安五年(200),官渡一战,袁绍大败,陈琳为曹军俘获。

曹操爱其才而不咎,署为司空军师祭酒,使与阮□同管记室。

后又徙为丞相门下督。

建安二十二年(217),与刘桢、应□、徐□等同染疫疾而亡。

陈琳诗、文、赋皆能。

诗歌代表作为《饮马长城窟行》,描写繁重的劳役给广大人民带来的苦难,颇具现实意义。

全篇以对话方式写成,乐府民歌的影响较浓厚,是最早的文人拟作乐府诗作品之一。

散文除《为袁绍檄豫州文》外,尚有《为曹洪与世子书》等。

他的散文风格比较雄放,文气贯注,笔力强劲,所以曹丕有"孔璋章表殊健"(《又与吴质书》)的评论。

辞赋代表作有《武军赋》,颂扬袁绍克灭公孙瓒的功业,写得颇为壮伟,当时亦称名篇。

又《神武赋》是赞美曹操北征乌桓时军容之盛的,风格与《武军赋》相类。

陈琳在汉魏间动乱时世中三易其主,一定程度上表现了他对功名的热衷。

这种热衷也反映在他的作品中。

与"七子"其他人相比,他的诗、赋在表现"立德垂功名"一类内容上是较突出的。

陈琳著作,据《隋书·经籍志》载原有集10卷,已佚。

明代张溥辑有《陈记室集》,收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中。

《文心雕龙》论陈琳

方 元 珍*

摘 要

陈琳文人侍从的身分,对其处事、行文均有深远的影响。

处事方面,刘勰对

陈琳有「?恫以麤?」之评论,视陈琳之营竞奔走,择主而仕,言行不一为文

士之瑕累,至於陈琳有情义、有识见、有理想,及做为文人侍从的无奈与失

志,却是刘勰未能见及的部分。

行文方面,陈琳先后为袁绍、曹操记室,出

入丧乱,记载军国大事的檄文、章表,成为其代表作品;其文骋辞张势,暴

恶声罪,故能流芳百代,被刘勰誉为「壮有骨鲠」、「符檄擅声」,诚然妥

切!至於陈琳作书记,曹丕视为隽杰,而刘勰只字未提;陈琳撰辞赋,曹植

喻其画虎不成,而刘勰则讥子建崇己抑人;孔璋〈饮马〉诗,文家叹为绝唱

,而刘勰未予论列,显然刘勰自有其论诗文之评骘标准,虽不乏有识之见,

然亦突显刘勰评论作家、作品,偶亦有鱼目混珠,或受儒家诗教思想局限的

情形。

至於陈琳与曹氏父子、建安文士的互动关系密切,则不但可藉以明了

曹氏与文士的尊卑关系,也有助於吾人明了建安文会的成因、建安文学的类

型,及刘勰所标举「慷慨以任气,磊落以使才」的建安文学特色,乃部分而

非全体的事实。

关键词:文心雕龙、刘勰、陈琳、建安文学

身为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字孔璋,为广陵人1。

其文名早著2,才华纵

横,适於天下分崩之际,为割据自立的?雄操持文柄,已注定其为文人侍从的

身分与命运;其有笔而无剑,在争权角力的乱世中,也注定其没没无功的失

落。

温庭筠〈过陈琳墓〉云:「莫怪临风倍惆怅,欲将书剑学从军」,正道

尽陈琳的寡欢与失志。

面对此一建安文杰,刘勰对他的行事作风并不假以辞

色,而文学上的独特成就,刘勰也不吝给予肯定,益见刘勰论作家、选作品

均有其评骘之标准。

兹试由《文心雕龙》评论陈琳的各个面向,探讨刘勰论

述建安文家之优劣得失。

一、论行事风格

《文心雕龙?程器》篇里,不苟同於陈说,不拘囿於偏见,比论作家才行的疵

病与无瑕,虽推翻了曹丕文人无行的定见,却也使陈琳在史页上留下负面之

评价:

孔璋?恫以麤?……文士之瑕累。

据《抱朴子?交际》篇云:「?恫官府之间」,「?恫」意指为仕途而奔竞;而

鱼豢《典略》引韦仲将云:「孔璋实自麤?」,应即刘勰所本,谓陈琳善於

钻营奔走,且行事粗率。

探索刘勰「?恫」之论,当与陈琳更迭事主有关。

《三国志?魏书?王粲传》所言:「琳前为何进主簿。

……进不纳其言,竟以

取祸。

琳避难冀州,袁绍使典文章。

袁氏败,琳归太祖」,知陈琳本追随何

进,任大将军府主簿,何进引董卓进京诛黜宦官,身死事败,袁绍、陈琳皆

奔逃冀州,陈琳遂为袁绍从事公文书之制作,俟袁绍官渡之役战败发病,於

建安七年忧死3,陈琳转事袁绍少子袁尚,於曹操攻破邺城之际,袁尚遣阴夔

、陈琳乞降,曹操不听;袁氏败,陈琳於建安十年归附曹操,为司空军谋祭

酒,管记室,后徙门下督之职。

其频改立场,转事四主之历程,同乡且有姻

亲关系之臧洪曾复书云:「行矣孔璋!足下徼利於境外,臧洪投命於君亲;

吾子托身於盟主,臧洪策名於长安。

子谓余身死而名灭,仆亦笑子生而无闻

焉」4,臧洪耻笑陈琳的徵逐名利,顺风以托势,节操不坚,应即刘勰所以评

论陈琳「?恫」之故:而若与臧洪率兵赴救广陵太守张超(臧洪曾为张超功曹

),恪守君臣之义,凛然不受陈琳劝降之书,宁城破被俘,不屈而死的义风

相较,陈琳所为,显不符汉末对节士义行之期许。

至於陈琳所以遭致「麤?」之议,则与其言行前后不一有关。

《资治通鉴

?孝献皇帝丁》卷六十二云:

中平以来,天下乱离,民弃农业,诸军并起,率乏粮谷,无终岁之计,饥则

寇掠,饱则弃余,瓦解流离,无敌自破者不可胜数。

袁绍在河北,军人仰食

桑椹,袁术在江淮取给蒲嬴,民多相食,州里萧条。

记叙袁绍用兵之际,军民不饱之苦况,而陈琳所撰〈为袁绍檄豫州〉云:「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

良弓劲弩之势,……雷霆虎步,并集虏庭」,〈武军赋〉亦云:「於是启明

戒旦,长庚告昏,火烈具举,鼓角并震。

千徒从唱,亿夫求和,声訇隐而动

山,光赫奕以烛夜」,夸赞袁绍部众、军容之盛壮威武,显然与事实大有出

入;而陈琳初为袁绍兴师骂曹,对曹氏指控严厉,不留余地5,尝云:「操赘

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侠,好乱乐祸。

……承资跋扈,肆行凶忒,割剥

元元,残贤害善」,然继又降曹、归曹,故颜之推於《颜氏家训?文章》篇评

曰:「陈孔璋居袁裁书,则呼操为豺狼;在魏制檄,则目绍为?虺。

在时君所

命,不得自专,然亦文人之巨患也。

」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陈记室

集》亦言:「栖身冀州,为袁本初草檄,诋操,心诚轻之,奋其怒气,词若

江河。

及穷窘归操,预管记室,移书吴会,即盛称北方,无异剧秦美新。

人何常,唯所用之,茂恶尔矛,夷怿相?,固恒态也」,均对陈琳之立场失据

,持论不一,有所訾议。

是知陈琳归附曹操,如《文心雕龙?时序》篇云:「

孔璋归命於河北」,与其当初诋毁曹操之说辞背道而驰,应即刘勰评为「麤

?」,谓陈琳行事欠考量之所由。

若乃稽考陈琳言行一、二,则其并非文家所评之无义、无识之辈。

当何

进欲引兵董卓以匡汉危之际,陈琳有谏辞曰:

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以此行事,无异於鼓洪炉以

燎毛发。

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违经合道,天人顺之,而反释其利器,

更徵於他。

大兵合聚,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只

为乱阶。

是见其有先见之明,能预断何进不智之行,将未蒙其利反受其害。

何进错棋

一步,导致局势丕变,群雄据地自立的局面,影响汉室存亡、民生凋弊至钜

,益反衬陈琳临事决断之精当。

再者,陈琳著有〈应讥〉一篇,为应答宾客

质疑袁绍不图抗节服义,与主存亡,而独据冀州之辞:

夫世治则责人以礼,世乱则考人以功,斯各一时之宜。

……是以达人君子必

相时以立功,必揆宜以处事。

其说辞固为袁绍脱解,实则亦见陈琳之政治观,所谓乱世以立军功为重的主

张,与曹操「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6之思想如出一辙,表现不拘小节,

但图立功的权变处世态度,为陈琳在政治理念上的坚持与理想。

又,当袁绍

卒,二子交争之际,仁德之士崔琰称疾力辞徵召,因而获罪,幽於囹圄,幸

赖阴夔、陈琳营救得免7,可见孔璋非无义风之人。

当时如荀彧、崔琰等清贞

守道之士,皆去绍而从曹操者,然而历史上并不以此而贬抑荀、崔之人格。

四据《三国志?魏书?王粲传》附传云:

袁氏败,琳归太祖。

太祖谓曰:「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

止其身,何乃上及父祖邪?」琳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

《御览》五百九十七引《魏书》,言琳曰:「矢在弦上,不得不发。

」此语

道尽陈琳身为文人侍从,各为其主,有不得不然的无奈。

其归附曹操之后,

虽有相时立功的宏愿,但文士从属的身分,仍限制其在曹营的发展,由其〈

失题〉诗之二、四云:

沈沦众庶间,与世无有殊。

纡郁怀伤结,舒展有何由。

仲尼以圣德,行聘遍周流。

遭斥厄陈蔡,归之命也夫。

字里行间流露浓郁的失志郁结,及为时命所限的感怀。

〈大荒赋〉又云:

日延年其可留兮,何勤远以苦躬。

纷吾情之骀荡兮,嗟有愿而弗遑。

一吐其嗟时逝而志不遂的憾恨。

是知陈琳之本质,为有情义、有识见、有理

想之士,惜迫於时势,天命所限,使其转主而仕;而曹氏掾属的身份,亦不

能使其有所作为,不免时发怨嗟之叹。

故刘勰所谓「孔璋?恫以麤?……并文

士之瑕累」之訾议,实陈琳囿於文人侍从之职,缺乏自主性的抉择能力下,

所产生的表象,其内心的悲痛,并未被文学评论家所谅察;尤其他善於文事

,用笔富丽夸饰,更为陈琳日后的人生转折带来负担,使其诋曹而又仕曹,

颇受「今是而昨非」之讥议。

综观刘勰所推崇之作家,如〈程器〉篇列举:

「屈贾之忠贞,邹枚之机觉,黄香之淳孝,徐干之沈默」,皆为忠孝节烈,

不耽世荣,表里纯一之文士,陈琳不符此一儒家价值判断下之标准,无法「

文德合一」,故被刘勰责为「文士之瑕累」,亦可理解矣!

二、论与建安文学的关系

《文心雕龙?时序》篇曾指出陈琳与三曹父子的关系,并述及其作品能反映时

代的特质,表现建安文学的特色:

魏武以相王之尊,雅爱诗章;文帝以副君之重,妙善辞赋;陈思以公子之豪

,下笔琳琅;并体貌英逸,故俊才云蒸。

仲宣委质於汉南,孔璋归命於河北

,伟长从宦於青土,公干徇质於海隅;德琏综其斐然之思;元瑜展其翩翩之

乐;……傲雅觞豆之前,雍容衽席之上,洒笔以成酣歌,和墨以藉谈笑。

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概而多

气也。

三曹父子的爱好诗文,亲身力为,及夜接词人8,与「穆穆众君子,和合同乐

康」9,无疑是建安文士辈出,作品云兴霞蔚的主要动力;而陈琳自建安十年

「归命於河北」10,系陈琳与曹操父子宾主关系的开始。

其初为曹操「司空

军谋祭酒,管记室」,掌理章表书记,迄建安十三年,徙为丞相门下督之职

11。

任职期间,主要从事两种活动:一为随军征战,如曹公东征乌桓、曹洪

破汉中张鲁、南征孙权等战役,均见诸於陈琳文翰;二为邺下从游,他曾参

与曹丕与邺下文士高谈宴饮的南皮之游12,随曹公、曹丕行游出猎13。

陈琳

与曹丕、曹植、及建安文士游处之密切,情谊之深厚,有曹丕〈与吴质书〉

为证:

昔年疫疾,亲故多离其灾,徐、陈、应、刘,一时俱逝,痛可言邪!昔日游

处,行则接舆,止则接席,何曾须臾相失。

每至觞酌流行,丝竹并奏,酒酣

耳热,仰而赋诗。

当此之时,忽然不自知乐也。

谓百年己分,可长共相保,

何图数年之间,零落略尽,言之伤心。

陈琳所写〈答东阿王笺〉,亦述及与曹植诗文往还,诠评其作品的情形,笺

云:

琳死罪死罪。

昨加恩辱命,并示〈龟赋〉,披览粲然。

君侯体高示之才,秉

青蓱、干将之器,拂钟无声,应机立断,此乃天然异禀,非钻仰者所庶几也

音义既远,清辞妙句,焱?焕炳,譬犹飞兔流星,超山越海,龙骥所不敢追

,况於驽马可得齐足!夫听〈白雪〉之音,观〈绿水〉之节,然后东野〈巴

人〉蚩鄙益著。

载欢载笑,欲罢不能,谨韫椟玩耽,以为吟诵。

琳死罪死罪

显示陈琳虽与曹氏兄弟相从甚密,情谊笃厚,然其恪守主从尊卑的分际亦由

此可见一斑。

另自《三国志?魏书?王粲传》所言:「始文帝为五官将,及平

原侯植皆好文学。

粲与北海徐干字伟长、广陵陈琳字孔璋、陈留阮瑀字元瑜

、汝南应瑒字德琏、东平刘桢字公干并见友善。

」亦可见当时文学活动,以

曹氏兄弟为轴心,陈琳与其他建安五子博好文采,交游笃好的情形。

是知刘

勰〈时序〉篇对三曹尚文,体貌英逸,使俊才云蒸,文士来归的描述中,陈

琳诚为重要的成员,与三曹及建安文士在政治、文学上的关系均极密切。

陈琳随军出征、邺下从游的生活经历,使其作品表现四种类型:一为忧

生叹时之作,谢灵运〈拟魏太子邺中集诗序〉所言甚是:「陈琳,袁本初书

记之士,故述丧乱事多」,指出文人侍从的身分,使陈琳亲临战乱,颇多流

寓经验,形诸笔墨,如〈游览〉诗之二写道:

骋哉日月逝,年命将西倾。

建功不及时,钟鼎何所铭?收念还房寝,慷慨

咏坟经。

庶几及君在,立德垂功名。

有对世乱时逝的悲慨,也有济世立功的壮志;又如〈大荒赋〉云:

过不死之灵域兮,仍羽人之丹丘。

惟民生之每每兮,又诊余以嘉梦。

〈柳赋〉云:

救斯民之绝命,挤山岳之陨颠。

匪神武之勤恪,几踣毙之不振。

表现陈琳对於民生疾苦的忧悯情怀。

二为军檄应用文书,据《三国志?魏书?

王粲传》云:「太祖并以琳、瑀为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军国书檄,多琳

、瑀所作也」,记载陈琳为曹操撰制军国书檄,其实不仅如此,他也曾为袁

绍、曹洪典掌文章,撰写许多书记檄文,如〈为曹洪与魏文帝书〉、〈为袁

绍檄豫州〉、〈檄吴将校部曲文〉等,皆攸关军国大事,以豪气健笔著称。

三为颂美曹氏武功之作,如〈神武赋〉云:

伫盘桓以淹次,乃申命而后征。

觐狄民之故土,追大晋之遐踪。

恶先縠之惩

寇,善魏绛之和戎。

受金石而弗伐,盖礼乐而思终。

陵九城而上跻,起齐轨

乎玉绳。

车轩辚於雷室,骑浮厉乎云宫。

晖曜连乎白日,旗旐继於电光。

?既

轶乎白狼,殿未出乎卢龙。

威凌天地,势括十冲。

单鼓未伐,虏已溃崩。

俊馘首,枭其魁雄。

文中对建安十二年曹公东征乌丸,军容之威武、战役之竟功,备极夸赞。

有〈答东阿王笺〉云:「君侯体高世之才,秉青蓱、干将之器,拂钟无声,

应机立断,此乃天然异禀,非钻仰者所庶几也」,对曹植之才性器分,称赏

不已。

此类文字,由於阿谀媚上,为陈琳作品中较不受重视的部分。

四为应

酬唱和之作,陈琳与曹氏兄弟及建安诸子记游写讌,同题奉和的诗赋作品极

多,如〈宴会〉诗云:

凯风飘阴云,白日扬素晖。

良友招我游,高会宴中闱。

玄鹤浮清泉,绮树焕

青蕤。

以写景起兴,叙述宴会明朗欢娱的景象,文情平顺,并无特殊之处。

另一首

〈游览〉诗亦以讌游为主题,而写景寓情,情景合一:

高会时不娱,羁客难为心。

殷勤从中发,悲感激清音。

投觞罢欢坐,逍遥步

长林。

萧萧山谷风,黯黯天路阴。

惆怅忘旋反,歔欷涕霑襟。

节运时气舒,秋风凉且清。

闲居心不娱,驾言从友生。

翱翔戏长流,逍遥登

高城。

东望看畴野,回顾览园庭。

嘉木凋绿叶,芳草纤红荣。

骋哉日月逝,

年命将西倾。

建功不及时,钟鼎何所铭?收念还房寝,慷慨咏坟经。

庶几及

君在,立德垂功名。

一般学者认为「怜风月,狎池苑,述恩荣,叙酣宴」的作品,艺术技巧虽有

成功之处,但内容脱离时代脉动,较为空泛,故而采否定的看法14,然此诗

可贵之处在於:证明《文心雕龙?时序》篇所言「傲雅觞豆之前,雍容衽席之

上,洒笔以成酣歌,和墨以藉谈笑」的宴游作品,不尽然皆以写景、叙事、

颂德为内容,无真情实感的表现,也有呈显「志深而笔长,梗概而多气」,

既悲且壮的建安文学风格的佳作。

至於陈琳其他同题竞采的作品,如与曹植

、王粲、刘桢同作〈大暑赋〉,与曹丕、曹植、王粲、徐干、应瑒皆写〈车

渠?赋〉,与曹丕、王粲、应瑒、繁钦皆著〈柳赋〉,与曹丕、王粲等俱作〈

马瑙勒赋〉等。

兹以〈马瑙勒赋〉序、文为例:

五官将得马瑙以为宝勒,美其英彩之光艳也,使琳赋之。

托瑶溪之宝岸,临赤水之珠波。

尔乃他山为错,荆和为理。

制为宝勒,以御君子。

虽文已残佚,然知为与其他文家竞驰才华,夸耀丽藻,同题唱和的咏物作品

,而体物为主,内容平泛,陈琳其他咏物之作大多类此。

综观陈琳四种类型的作品,虽然多为同题奉作,以公牍官书、应酬唱和为主

,抒发己意之作,其实不多;然而藉由曹氏兄弟的?掖提倡,与建安诸子同声

相应的结果,确使陈琳的文学作品增多,文采趋於富丽,印证曹植〈娱宾赋

〉:「文人骋其妙说兮,飞轻翰而成章」所言不虚;而藉由陈琳之创作过程

及作品,亦有助於吾人明了刘勰〈才略〉篇推誉建安为「崇文之盛世,招才

之嘉会」之成因。

作家与一代政治、文学风气互为推波助澜的情形已不言而

喻。

陈琳四类作品,大抵而言,表现出两种风格:一为悲壮之声,如表现建功须

及时,以立德垂名的〈游览诗〉,反映世乱,民生艰苦的〈大荒赋〉,以扫

平群雄,一统天下为愿望的〈神武赋〉,主张达人君子相时以立功的〈应讥

〉文,及邀烈士立非常之功的〈檄豫州文〉,俱属此类。

一为婉丽之音,如

写神女丰姿玉质,愿结好合的〈神女赋〉,及铺采摛文,体物助兴的咏物赋

,则属此类。

洛阳陈琳 历史上对陈琳(字孔璋)的评价

是知《文心雕龙?时序》篇所谓「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

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长,故梗概而多气也」,对陈琳而言,只能

涵盖其部分的作品;刘勰〈才略〉篇所谓「宋来美谈,亦以建安为口实」者

,实仅概括陈琳第一类的作品;建安文士作品的题材、风格其实更多元,更

多样。

只因刘勰有意为宋齐以后柔靡绮丽之文风振衰起弊,故而选择以风遒

骨劲,文有生气的作品,做为建安的主调而已。

三、论文体创作表现

刘熙载《艺概?文概》卷一云:「遒文壮节,於汉季得两人焉,孔文举、臧子

源是也。

曹子建、陈孔璋文为建安之杰,然尚非其伦比」,确指陈琳以散文

著称於世,而高志直情,豪气正性,固不比孔融、 臧洪,然文笔亦足为建安

之杰。

稽考於千载之前,刘勰早具慧眼灵性,再三推重陈琳散文之表现:

(一)、符檄擅声

《文心雕龙?才略》篇云:

琳、瑀以符檄擅声。

谓陈琳、阮瑀特以符檄标美名世。

符,为符命公牍文体之一种。

古帝王受命

,其臣作为文字,铺张功德之隆盛,旁及瑞应,以侈上天眷保之意者,谓之

符命,其体与颂相近。

15而檄之为文,在讨贼问罪,扬己威武,犹如符契一

般明断16,故刘勰以「符檄」连言,其实陈琳并无符命之作。

所谓「琳、瑀

以符檄擅声」者,仍指陈琳以檄文之体式擅一代之胜。

《三国志?魏书?王粲

传》注引《典略》曾曰:「琳作诸书及檄,草成呈太祖。

太祖先苦头风,是

日疾发,卧读琳所作,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病』」可见陈琳书檄在当代即

受欢迎。

《文心雕龙?檄移》篇又云:

陈琳之檄豫州,壮有骨鲠。

虽奸阉携养,章实太甚,发丘摸金,诬过其虐;

然抗辞书衅,皦然暴露。

敢矣!撄曹公之锋,幸哉!免袁党之戮也。

论列陈琳〈檄豫州文〉为历代檄文的代表作之一。

据《昭明文选》卷四十四

载本文引《魏氏春秋》云:「袁绍伐许,乃檄州郡」,及《魏志》曰:「琳

避难冀州,袁本初使典文章,作此檄以告刘备,言曹公失德,不堪依附,宜

归本初也」,知乃陈琳为据冀州之袁绍,作檄文给当时为左将军,领豫州刺

史之刘备,吁其共同出兵?曹而作17。

观其檄文所以被刘勰评为「壮有骨鲠」

者,实具备两大特色:一为骋辞张势:以命意而言,本檄文之大意有五,一

言大臣诛夷逆暴,立非常之功,史有前例,为袁绍出师有名立基;二讨曹操

出身不正,肆行妄为,杀害忠良,而袁绍有恩於曹操;三责曹操挟主专权,

发丘摸金,为政苛酷,帝民怨嗟。

四美袁军军力强盛,曹营以乌合之众,联

军出兵,必土崩瓦解。

五约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举师击曹,以匡社?,立非常

之功。

如云: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

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夫非常者

,故非常人所拟也。

……书到,荆州便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

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於是乎著。

全文以「立非常之功」始笔,以「著非常之功」收结,回复环抱,首尾相应

,故有一气呵成之势。

以用笔而言,〈檄豫州文〉扬袁抑曹,正反立论,使

文有吞吐。

如云: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

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

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灾火以?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

,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

思归,流涕北顾。

其余?、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

从,各被创夷,人为雠敌。

若回?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

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

篇中形容袁强曹弱,我胜敌败,颇能体现《文心雕龙?檄移》篇所说:「凡檄

之大体,或述此休明,或叙彼苛虐,指天时,审人事,算强弱,角权势,标

蓍龟於前验,悬鞶鉴於已然;虽本国信,实参兵诈,谲诡以驰旨,炜晔以腾

说」,符合檄文之写作要领,虽辞气慷慨,使闻其言者,无不激扬,然亦不

免语多夸饰,情侈意奢。

以鍊句而言,本文多用典故成辞,对偶排比,及层

递推衍以成文,如云: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

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

;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

曩者强秦弱

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

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

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

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

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

於是绛侯、朱虚兴

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

明表也。

首即引述司马相如〈难蜀父老〉文,说明「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立非

常之功」,又举赵高弄权,秦二世於望夷宫见诛、吕后专政,周勃、刘章兴

兵讨逆之史事,陈琳不惜文墨,再三援例,引古喻今,以申大义,意在使师

出有名,增强说服力;而起笔即两两相对,句式整齐,多用排比,并以「是

以有非常之人,……故非常人所拟也」,层递说理,词若江河,滚滚而下,

皆使其散文骈俪化,具有骋辞张势的行文效果。

刘师培《中古文学史?论汉魏

之际文学变迁》附录云:「魏文与汉不同者,盖有四焉,书檄之文,骋词以

张势,一也」,陈琳之〈檄豫州文〉,洵为代表。

《中古文学史?魏晋文学之

变迁》又云:「嵇康、阮籍之文,文章壮丽,摠采骋辞,虽阐发道家之绪,

实与纵横家言为近者也。

此派之文,盛於竹林诸贤,溯其远源,则阮瑀、陈

琳已开其始」,足见陈琳之檄文骋辞丽采,颇慕纵横骋辞之风,已体现建安

散文由简朴趋於繁富之风貌,并下开嵇阮一派,影响后世深远。

本檄文特色之二为暴恶声罪,陈琳首先攻讦曹操先世之恶行:

司空曹操祖父,(故)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

虐民。

父嵩,乞?携养,因?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

器。

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侠,好乱乐祸。

谓曹操之父曹嵩为宦官曹腾之养子,并历叙其先祖之丑行劣迹十余事,虽《

一切经音义》卷十「符檄」条下云:「檄书者,所以罪责当伐者也。

又陈彼

之恶,说此之德,晓慰百姓之书也」,然揭发曹操出身之隐私,未免为德不

厚,此故刘勰〈檄移〉篇评为:「虽奸阉携养,章实太甚」。

陈琳次复指摘

曹军残虐掠夺之暴行:

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

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夺金宝,至今圣朝流涕,士民伤怀。

操又特置发丘中

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责曹军挖掘梁孝王先帝母昆之陵墓,掠夺财物,且设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

尉,举止震世骇俗;惟陈琳此一指控,刘勰认为「诬过其虐」,谓有诬蔑不

实之情形。

然据《昭明文选》载〈为袁绍檄豫州〉注引《曹瞒传》曰:「曹

操破梁孝王棺,收金宝。

天子闻之哀泣」,及清人李兆洛《骈体文钞》卷十

七此篇下谭献之批语云:「罪状皆实迹,故操见而骇」,则陈琳所指曹军盗

墓掘金之事未必为诬。

至於刘勰心有所感云:「抗辞书衅,皦然暴露。

敢矣

!撄曹公之锋,幸哉!免袁党之戮也」18,却诚哉斯言!陈琳坦直无畏,历

数曹操罪恶,敢撄曹操锋芒,张溥曾评说「后世即有善骂者,俱不及也」19

,足见陈琳之大胆耿直!后来归曹,曹操以嘉其才而不咎者,诚属徼幸!本

文即因具备此二特色,故被刘勰评为「壮有骨鲠」。

由於〈檄豫州文〉确能

彰显檄文「植义颺辞,务在刚健;插羽以示迅,不可使辞缓;露板以宣众,

不可使义隐;必事昭而理辨,气盛而辞断」之体要,故刘勰将其与隗嚣〈移

檄告郡国文〉、钟会〈檄蜀将吏士民文〉、桓温〈檄胡文〉,并列为四大檄

文代表作品,四文共同体现之宣己德威,慑敌心魄的声势,洵无愧於刘勰「

壮笔」之美誉。

(二)、章表有誉当时

《文心雕龙?章表》篇云:「琳、瑀章表,有誉当时;孔璋称健,则其标也」

,其说本自曹丕《典论?论文》:「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隽也」,及〈又

与吴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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