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死于鬲山 鬲山作文开头
鬲山作文开头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话更像是为鬲山量身定制。
鬲山地处屯溪西郊,海拔不过276米,却以灵气著称,因为早年依山势建有禅院寺庙,佛事兴盛、香火缭绕,被誉为佛国仙城,历经岁月沧桑,鬲山归于沉寂,但佛门的灵光始终在民间暗流涌动。
初识鬲山,是屯溪区政协组织的一次笔会,同行的多为专家和文史作者,目的是挖掘鬲山的历史文化和人文内涵,为正在开始的鬲山佛文化景区建设服务。
时值春末,满山翠色盈盈,花叶露浓,我们沿着一条杂草灌林丛生的小路进山,途经正在施工的新庙区,恰逢有人在热议鬲山惊现神秘佛像之事。
几天前,工地上有人在施工现场拍照,意外发现照片上有一尊佛像,很是清晰,而成像处实际上除了树木并无他物,佛像似乎凭空凝聚而成,一时众说纷纭,照片也随之被人疯传。
看了照片及成像处,我们啧啧称奇,同行的邵先生却不觉为奇,他熟谙鬲山,说鬲山本就是灵山宝地,隐形佛之说早已有之,清代地理相书称鬲山“形势奇伟,雄伯一方,公侯之结也——鬲山之结”。
鬲山确有琅嬛福地之大象,山上郁郁苍苍,山下炊烟袅袅,面对开阔的孙家潭,背靠休宁商山,登上山巅,一览无余,山南丘陵起伏,山北田畈平川,三水环绕,河流村落尽收眼底,粉墙黛瓦掩映其间,正是“前有照,后有靠”。
都说山主贵,水主财,有山有水的鬲山自然聚财兴旺,不仅自然风景绝佳,人文底蕴也很深厚,文化遗存众多,山上及周边村落散落的古桥、古洞窟、古渡口、古庙宇遗址、名人墓葬随处可见,清代状元毕沅的故里就在山下的新江村,清代著名学者戴震墓就在鬲山脚下,浓郁的佛文化环境使鬲山成为研究徽州佛文化历史渊源的活化石。
在半山腰山崖下的一片开阔地上,一位老人告诉我这里原是佛事广场,早年庙宇错落,鬲山寺始建于唐,重建于明,观音大殿依山就势,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每逢3月、6月、9月19日观音会,香客络绎不绝,磕头拜佛,经声琅琅,做善事、放生,很是热闹,曾有巨石从十几米高的山崖上滚落,奇怪的是,香客们毫发未损,都说是鬲山菩萨显灵。
他说相传南宋之时,立都临安,也就是今天的杭州,皇帝也来进香,“现世佛不拜过去佛”,佛像经不住天子跪拜倒下供台,消息一经传开,鬲山岁无虚日,香火之盛甲于天下。
这些信手拈来的故事和传说让我心生喜欢,也成了我撰写《鬲山的传说》最好的素材。
置身鬲山,心境空明澄澈,环顾四周,诸多禅林古庙已不复存在,无数的故事和传说隐入了岁月的深处,几尊毁损的石佛神像孤傲着曾经的荣光,仅存的几处庙宇石窟在苍茫岁月的坚守中映射着历史的微光。
斑驳黯然的“古居禅院”,门两边的麻石石刻依稀可辨:“振海载山德广厚,尧封禹甸道尊崇”;可容百人的地藏石窟又称“仙僧洞府”,岩石上凿刻而成的六尊金色浮雕佛像生动逼真,不时有人前来烧香朝拜;山岩峭壁下的滴音泉也称“龙窟”,呈半月状,潭水清澈,一年四季不枯不盈,据说多年前,屯溪连续八十余天高温无雨,河水断流,但龙窟泉水不涸;石壁上的摩崖题刻字谜,“鳌头独钓”四个斗大的草书,字迹遒劲豪放,刀法洗练沉雄,虽经360多年风雨侵蚀,字迹依旧卓然,只知道作者姓李,生平无法考究,但鬲山之名却因此而大振。
山风凄清,我恍惚听见岁月和历史悠远的声音,神奇的传说又栩栩如生地漂浮在眼前:明朝万历年的农历二月,一色杏花红十里,又到了金榜题名飞奔报捷的时节。
“白马紫金鞍,骑过万人看,问是谁家子,读书人做官。”只见今年的新科状元正由鼓乐仪仗拥簇出正阳门,跨马游街,所经之处,观者如堵,争先一睹状元的风采。
而落榜的考生们却唉声叹气,感叹命运蹇涩,其中一位李公子听闻舍友提及鬲山的菩萨十分灵验,千里迢迢来到鬲山,恭敬顶礼,祈求菩萨保佑来年荣登天子堂。
他渴望着读书人至高无上的荣耀,“鳌头独钓”,意要“金殿传胪”独占鳌头,李公子情思起伏、心旌摇曳,笔势“龙蛇竞笔端”,“钓”字更是笔法游走,四个字写出后,很长时间无人可以认全,日久天长竟被神化,据说谁能一气读中,而且文意确切,龙潭内便有龙女化成金鲤浮现,为识者所得,故事结果不得而知,李公子的结局也不知怎样,我在遥想中感伤,在烟雨中喟叹。
再次来到鬲山,荷花开得正艳,满是粉红与翠绿,荷花池畔的柳枝曼妙飘洒,紫薇色艳穗繁,鬲山佛文化保护性恢复工程已露端倪,不着痕迹地融于自然山水田园风光之中。
山为城而生,城以山为景,不知还有多少密秘的鬲山静谧地安卧在山岭水色之中,固守着远离尘嚣的宁静,在历史的变迁中阅遍人间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