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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除丁谓 丁謂:一個優等生、一個滿腔熱血的讀書人,最終卻淪為一代奸臣!
丁謂:一個優等生、一個滿腔熱血的讀書人,最終卻淪為一代奸臣! 公元1037年,宋仁宗景祐四年,一代權相丁謂死於光州(今河南潢川縣),時年71歲。從此,江湖再也沒了他。雖然他已不再江湖出現,但江湖依然有
丁謂:一個優等生、一個滿腔熱血的讀書人,最終卻淪為一代奸臣!

公元1037年,宋仁宗景祐四年,一代權相丁謂死於光州(今河南潢川縣),時年71歲。
從此,江湖再也沒了他。雖然他已不再江湖出現,但江湖依然有他的傳說,因為他的故事實在太精彩了。
他少年以神童出名,長大後又以才華超群而享譽文壇,科舉入仕後以幹練務實、善於解決複雜問題而獲得能臣之名,本來有著流芳百世的歷史命運。最終卻淪為一代奸臣、遺臭萬年。不得不讓人噓嘆不已!
那麼,一個優等生、一個滿腔熱血的讀書人,緣何最終淪為一代奸臣呢?故事還得從頭說起。
江南才子
公元966年,宋太祖趙匡胤乾德四年,這是大宋建國的第六年。這一年,丁謂出生了。出生於江南蘇州的一個普通家庭。
北宋時代,普通人想要改變命運,唯有科舉取士。而丁謂果然不負眾望,從小就表現出了極高的學習天賦。
他雖然體格瘦小,長相一般,但天資聰慧,學習慾望極強,讀書勤奮,一點就通,所以學習成績特別棒,是一個典型的優等生。丁謂就是我們現在說的,別人家的孩子。
從幼兒園,到小學,到中學,再到大學,完全是一路順風順水,總是名列前茅。
公元992年,宋太宗趙光義淳化三年,這一年他26歲。也就在這年,他進士及第,成績位列甲等第四。
「甲等」是個什麼意思,我解釋一下:科舉最初並沒有甲、乙科的區別,宋朝的時候,發生了很大變化,進士考試分為甲科和乙科,甲科優於乙科的,前三甲就是我們經常聽說的狀元、榜眼、探花。
簡單來說,甲科為一檔,乙科為二檔,類似於我們現在大學劃分的一類大學、二類大學的概念。歐陽修的兒子歐陽棐和蘇軾都是乙科出身。這樣對比來看,一目了然,所以說丁謂已經很厲害了。
但從來都是班級前列的丁謂似乎並不滿意,因為此次的狀元是孫何,他很恥於居孫何之下。更好笑的是,丁謂的不滿意居然讓宋太宗知道了,於是宋太宗調侃說:「甲乙丙丁,他姓丁位居第四,還有什麼話可說?」
丁謂表示心服口服!
考上科舉之後,丁謂獲得大理寺評事的官銜,出任饒州(今江西波陽縣)通判。從此,開啟了他傳奇的一生。
天才型實幹能臣
沈括在他的《夢溪筆談》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
「祥符中,禁火。時丁晉公主營復宮室,患取土遠,公乃令鑿通衢取土,不日皆成巨塹。乃決汴水入塹中,引諸道竹木排筏及船運雜材盡自塹中入至宮門。事畢,卻以拆棄瓦礫灰壤實入塹中,復為街衢。一舉而三役濟,計省費以億萬計。」
這段話是什麼意思呢?
簡單來說,就是宋朝祥符年間,宮中發生了一場大火,燒毀了宮殿。隨後丁謂被任命為重修宮殿的負責人。
實際上,丁謂接手這個活,面臨三個難題:
一是取土難。皇宮附近沒有土源。
二是運輸難。沒有水運可以大量運輸建築材料,比如木料、沙石等到工地現場。如果依靠陸運的話,既耗時又費錢。
三是收尾工作難。建築工地產生大量的建築垃圾,清運同樣面臨難題。
厲害的是丁謂一招就化解了這些難題。他的方法很簡單,就地取材,挖掘大馬路取土。很快,這條通往皇宮的馬路就被挖成了一條深溝,接著他又將開封附近汴水的水引到深溝里,這樣建築材料可以直接走水運直達工地現場。
工程完成後,他又將建造宮殿產生的建築垃圾直接填在深溝里,於是這條深溝又成為街道馬路了。
也就是說,丁謂在處理重修宮殿這個複雜的問題上一舉三得,充分利用運籌學原理,完成了取土、運料、處理廢物三項任務。以至於連沈括很嘆服,極力推崇,寫進了他的《夢溪筆談》。
從這個故事中,我們可以很充分的發現丁謂的確是一位善於處理複雜問題的高手,也能看出他具有很強的綜合能力。
而丁謂也因為這件事辦的相當出色,遷官右諫議大夫,出任代理三司使的要職,成為朝廷最高財政長官。掌管大宋王朝的理財工作後,丁謂又發揮自己精於理財的專長。
首先,他釐清了朝廷的收支家底。按照現代的話來說,他編製出了大宋王朝的資產負債表。
其次,為了便於管理,他又以戶口和賦稅收入為基礎,編訂了詳盡的《會計錄》,作為當時賦稅收入和以後調整財政收支的依據。
他就此解決了以往長期混亂不堪的糊塗賬,據說皇帝高興的不得了。
同時,丁謂還主持了大宋茶葉專賣制度的改革,通過調整政策為朝廷增加了茶利收入。還撰寫出了記錄北苑茶事的著作《北苑茶錄》,這是一本圖文並茂且記錄了北苑貢茶采造的書,該書堪稱宋代茶學的奠基之作,影響深遠。
通過以上一系列的事例,讓我們領略到丁謂出色的管理能力和務實的工作能力,堪稱天才型能臣。
不僅如此,丁謂應變能力首屈一指的。
當年契丹大軍南下進犯的時候,宋真宗率兵前往澶淵迎戰,丁謂奉命出守鄆州(今山東東平縣),併兼任山東一帶安撫使。
契丹軍隊進入內地後,驚慌失措的百姓為躲避戰火蜂擁而至到濟水的一個渡口,一些急於發財的船夫便趁機向難民索要重金,不儘快渡人,致使渡口人滿為患。
丁謂知道後,找了個死刑犯,把死刑犯裝扮成船夫的樣子,押到黃河邊上斬首示眾。船夫們果然嚇到了,再也不敢提價,百姓們安全渡過黃河。
接著丁謂又把百姓召集起來,讓他們裝成士兵,沿著河邊敲鑼打鼓,對面的契丹軍以為是大宋大部隊,嚇得不敢進攻,灰溜溜的走了。
通過這件事,我們看出丁謂的足智多謀和應變能力。
由此可見,丁謂不僅讀書好、學問多,文采超然,而作為一名官員又勤於政務,善於解決疑難問題,如此突出的業績能力,上司怎麼不喜歡?皇帝怎麼不高興?
所以,他的仕途一路順風,官越做越大也是必然的。但問題是,當丁謂的官越做越大的時候,他的心態悄然發生了變化。
投機溜須
丁謂變了,變得越來越世俗,也越來越圓滑,甚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越來越多的將自己的聰明才幹運用在了政治上。
有這樣一個故事,有一次中書省舉行宴會,觥籌交錯間,宰相寇準沒留心,一點湯汁滴到鬍鬚上了。身為副宰相的丁謂見狀,忙上前給他拭去。
寇準是個心直口快和正直的人,他很鄙夷這種做法,結果當著所有人的面呵斥丁謂:「堂堂一個副宰相,給上司溜須,成何體統!」
「溜須」一詞指代巴結、討好之意便由此而來。
丁謂一片好意卻被寇準當成驢肝肺,他窩了一肚子,這個仇記下了。而丁謂得勢之後,寇準就慘了,一貶再貶,最後孤獨凄涼的客死在了雷州。
不過丁謂的確是一個善於阿諛奉承和迎合上司的高手。
有一次,丁謂陪宋真宗釣魚,半天也釣不到一條魚。宋真宗很鬱悶,丁謂見狀,忙賦詩兩句:鶯驚鳳輦穿花去,魚畏龍顏上鉤遲。
兩句詩說的宋真宗龍顏大悅。
丁謂這馬屁確實拍得果然有水平,文化人溜須拍馬起來就是不一樣。而丁謂靠著這手絕活,飛黃騰達,尤其是在幫助宋神宗完成了泰山封禪的事情後,丁謂的權勢達到了頂峰。
在這個活動上,丁謂是總操辦人,從前期策劃各種祥瑞和夢感神人,到堵住朝中大臣的嘴,再到劃撥活動經費,最後到泰山封禪儀式,整個活動成功完成。據說宋神宗歡心的不得了。
而丁謂在迎合的路上也越走越遠,當時宋神宗早已沉溺於神道活動。東封之後,丁謂又安排宋神宗又親赴亳州(今安徽亳州市)拜謁供奉老子的太清宮,到汾河之陰大行祭祀后土典禮。其無微不至的安排進一步討得天子的歡喜,被視為貼心之人。
隨著皇帝對丁謂越來越賞識,他的官位也不斷提升,從三司使到參知政事,官階一高再高,成為紅極一時的執政大臣。
宋真宗晚年,由於身體每況愈下,政事多有劉皇后代理。就是《清平樂》中我們看到的劉太后。丁謂看到這個變化後,果斷跟劉皇后結成政治同盟,借天子晚年多病的機會促成劉後參與宮廷決策。
劉皇后參政遭到了寇準等大臣的發對,丁謂趁機大打出手,扳倒了寇準,將寇準罷官流放。與此同時,他如願以償登上相位。
隨後他又將李迪、馮拯等對手一一扳倒,最終朝廷唯他馬首是瞻。所以說,丁謂不僅善於奉迎與陰謀,更長於施展詭計獨攬大權。
丁謂權傾朝野的這一年,54歲,風光無限。
疑問是,丁謂如何脫變的呢?
官場生態和環境。當年丁謂自從入居三司首腦之位後,有機會經常接觸天子和宰相等,爬的越高,看到的就越多,也越複雜,爬上高位的他看到了朝中錯綜複雜的人事關係與權力鬥爭。隨著朝堂的權力鬥爭進入到白熱化的程度,他看到王欽若為首的一股勢力贏得了宋真宗皇帝的歡心,對寇準展開了巧妙的圍攻,最終加重了天子的猜忌心,導致功高震主的寇準下台後。
他發現了一個官場生態,那就是率直有功者不一定能容於帝王,反倒是奉迎溜須者得寵。
皇帝只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凡人,有著各種慾望,慾望需要得到滿足。在洞悉這一切後,丁謂豁然開朗,他似乎找到了一條如何在官場生存的路。從此,邁上了投機之路。
丁謂從一個滿腔熱血的讀書人到成為投機政客,其實是北宋整個官場生態造成了。他無法左右這一切,只能改變自己,這就是他丁謂的選擇。
我們總是說自己要去追求獨立人格和自由意志,殊不知到頭來,我們終將流入俗世大河之中。面對整個花花世界,誰又能獨善其身?
最後的人生
當然,投機的丁謂最終迎來了自己凄慘的下場。
古代政壇的遊戲,無論一時是多麼熱鬧精彩,最終也脫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潛規則。宋仁宗上台後,丁謂迎來了自己的人生末路。最終丁謂被流放到了崖州,也就是今天的三亞市。崖州是唐宋時流放官員最遠的地方,也被視為難以生存的瘴煙之地。
不過丁謂流放到崖州後,似乎並沒有消沉,這一點倒是讓人意外。
根據《國老談苑》、南宋《與地紀勝》及《諸番志》等史料的記載,丁謂在崖州:「既至貶所,教民陶瓦,先為公宇,次營所居之第」,「丁晉公在崖州教民讀書著文」,「丁謂在朱崖凡三年,嘗以家財與土人商販,蠲其息。」
也就是說丁謂在崖州做了不少好事,他利用自己的才幹在崖州改善民居、敷行文教、引導貿易等方面。據統計,他是唐代至北宋時期的貶官到海南的官員中,所做實事最多的一位。
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壞。
是啊,他曾也是一個優等生,成績名列前茅,也曾是一個滿腔熱血的青年。他勤奮好學,博聞強記,天象占卜、書畫棋琴、詩詞音律,無不通曉,是個多才多藝的通才。
他本來可以流芳百世,卻落得個身敗名裂,始於韓愈、柳宗元,而終於李林甫之流。或許,這一切,都是他無法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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