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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蜀汉中兴 王志強:蜀漢重臣李福當是平陽府君闕墓主

火烧 2022-03-10 17:48:39 1134
王志強:蜀漢重臣李福當是平陽府君闕墓主 歡迎關注“方志四川”!本文載《巴蜀史志》2019年第5期坐落在綿陽市郊芙蓉溪畔的漢闕——《綿陽縣志》記載為“平陽府君闕”,自1961年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部門

王志強:蜀漢重臣李福當是平陽府君闕墓主  

歡迎關注“方志四川”!

本文載《巴蜀史志》2019年第5期

坐落在綿陽市郊芙蓉溪畔的漢闕——《綿陽縣志》記載為“平陽府君闕”,自1961年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部門後,備受各地專家和學者關注。但是,其墓主是誰?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究其原因,主要是可供考證的文字依據太少,闕文又早已殘缺不全,依稀可辨的幾個文字也是影影綽綽,似像非像。歷代各種文獻資料,有關此闕的記載也是寥若晨星,難以尋覓。尤其經歷了 2008 年“5·12”汶川特大地震的破壞,整座闕壞損更為嚴重,原闕櫞頭上留下的幾個漢字幾乎消失殆盡,更讓人費解。

闕,是一個歷史時期留下來的文化產物,代表一個歷史文化層。它出現的時期在兩漢至三國末(史稱漢魏時期)。其時宮殿、祠廟和陵墓前常築有此物,多以石材堆砌而成。前二者用來裝飾威嚴、渲染氣氛、肅立環境;墓闕則有名垂千古、旌表祖先、揚舉後人之用。故凡有條件者,後人總會為其先人建造墓闕,以期榮宗耀祖、揚名天下。墓闕的墓主按漢時規定須是有一定身份之人,或達官貴人(太守以上),或豪門望族。從闕的建造風格和工藝難度來看,在生產力還不夠發達的漢代,也非一般平民百姓所能企及。綿陽的“平陽府君闕”因闕文有對墓主“府君”之稱,故可以斷定它是一座墓闕。

漢平陽府君闕(晏茂川 供圖)

墓闕的建立有一個基本原則,墓主必須是當地人,也就是說,墓主不管逝於何地,必須還葬故裡,方能由後人為其立闕。因為闕不僅頌其墓主,還要揚其後人、張其宗族。這也是身為蜀漢重臣的蔣琬大司馬雖病逝於涪縣(今綿陽市區),但因非涪縣籍(原籍湖南),故只能“厝葬”涪縣(見《三國志·蜀書·蔣琬傳》),只能修墓立祠,而沒有立闕的緣由了。另外,“府君”一詞也頗帶時代性。“府君”之稱有三種情況。一是漢魏時,因太守自辟僚屬如公府,故尊稱太守為府君。如《後漢書·高獲傳》中,高獲稱太守鮑昱;《三國志·華歆傳》中孫策稱太守華歆;漢樂府《焦仲卿妻》中稱太守,皆曰“府君”。二是漢魏以後對貴人的敬稱,如《世說新語·言語》中稱司隸校尉李膺為府君。三是自唐以後,不論爵秩,碑版通稱死者為府君。三種稱謂,雖時代不同,但結合漢隸闕文字體出現,綿陽的“平陽府君闕”肯定為漢時墓闕。

既然是墓闕,那麽墓主為何人?幾十年來,不少專家學者各有不同解讀,主要有以下三種觀點:

1

“×平楊叔”為墓主

據宋代《隸續》記載,闕文僅有“平楊府君叔神”六字。作者對此加有按語:“平楊府君六字,蓋漢人神道所刻者。石缺不全,莫知為何人,漢字存於今鮮矣,譬之麒麟一毛,虯龍片甲,皆可貴也。”可見宋時闕文已斑駁脫落,缺頭少尾。從其記載中,“楊”字非縣志所載“陽”字。“楊”很顯然為墓主之姓,“叔”則為其字。故此六字表述的是:此闕是在×(或××)平擔任過府君之職的楊叔其人的神道碑。這個“×平”有可能是當時的地名,如晉人常璩著《華陽國志》中有文曰:“族祖武平府君”,其“武平府君”就是指在武平郡當太守的常寬。據此可以推斷,墓主是在×平當過府君的楊叔。

李業闕(晏茂川 供圖)

但遍查兩漢、三國及晉代史書,在冊的顯赫人物中均無楊叔其名,涪縣更無此人。這僅是根據此文獻記載推斷出來的一個人物。

2

“漢平楊叔”為墓主

清乾隆時期,四川著名文人李調元著《蜀碑記補》記載:“漢平楊府君叔神道”八字。清嘉慶《四川通志》金石部分記載為“漢平楊府君神道”。民國《綿陽縣志》“藝文”引言裡,在慨歎明末戰亂給綿陽縣帶來的災難時說:“李譔五經,簡篇灰燼;漢平雙闕,傳刻苔封。”這些記載皆言“漢平”。

三国之蜀汉中兴 王志強:蜀漢重臣李福當是平陽府君闕墓主

查“漢平”一名有三個地點:一是今江西樟樹市西,後漢置,三國吳改為吳平;二是今重慶市涪陵區東南,三國蜀漢置,南朝宋省;三是湖北舊荊州府境,南齊置,隋廢,今缺。前兩地與立闕時代相符,但江西一地離蜀太遠,漢魏時期還未見有蜀人赴其地做官的記載。再查《三國志·後主傳》載:“延熙十一年秋,涪陵屬國民夷反,車騎將軍鄧芝往討,皆破平之。” 蜀後主劉禪建興中(223—237)改涪陵郡為涪陵屬國,延熙十二年(249) 分涪陵西北置縣,故名漢平縣(今武隆縣西北鴨江鄉)。因此,“漢平”一名有地點可查,若“漢”與“平”二字連綴相稱,那麽闕文所指墓主就是在漢平縣做過府君的楊叔其人了。

南闕(晏茂川供圖)

但“漢”“平”二字連綴古來早有存疑,據民國《綿陽縣志》記載:“今仙人橋側所存石闕,刻有梁 大通造像各種。闕上端並有‘漢平’二字,如瓦當式隸書。第一‘漢’字,第二壞爛,第三‘平’字,謂之平陽府君闕。‘漢平’二字不相屬聯,又多刻大通造像雜其間,且‘漢平’字外無字,殊難臆定,姑兩識之。”再對照《隸續》之記載,這個“漢”字很顯然是後人經考證補刻於闕上。漢平楊叔仍未查見其人,亦有待進一步詳考。

3

蜀漢重臣李福為墓主

又查,漢時“楊”“陽”因同音常相通假。如地名“丹陽”,《史記·楚世家》記為“丹楊”,《漢書·地理志》記為“丹陽”;“楊貨”一名,《論語》記為“陽貨”,《史記》作“楊貨”。如果擴大“楊”“陽”相通的用詞範圍,那麽“平楊”即為“平陽”,“平”和“楊”連綴組成一地名,漢魏時已有平陽郡、平陽鄉、平陽亭等建置,那麽闕文六字之意又可釋為:在平陽作過府君之人的神道。這猶如前文中“武平府君”一樣的稱謂,這在古代稱謂中也屬常見。而“叔”字在這裡只能作為 建造墓闕的人對墓主的稱謂。如《隸續》中收有另一碑闕為“漢楊侍中文父神道”,其“父”字就是對墓主的稱呼。

據《三國志·蜀書》載,蜀漢重臣李福,字孫德,涪縣人,為益州豪強李權之子。先後為蜀漢書佐、西充國長、成都令、巴西太守、江州督、楊威將軍、尚書仆射(蜀漢時,為尚書省次官,主持日常事務),封為平陽亭侯(地點尚未明確,一說在江油境,一說在三台境)。其籍屬、身份和封號都符合立闕條件和“平陽府君”的稱謂。闕文中的“叔”字,則表示立闕人與李福的輩分或排行(古時兄弟間排行為孟、仲、叔、季)關係。

以上三種情況,都離不了楊、李二家。據晉人常璩所著《華陽國志》記載,漢時涪縣大姓為“楊、杜、李”三家,可見楊、李二姓建闕是有一定社會基礎的。但《隸續》的作者為北宋洪造(後改名適,1117—1184 年),官至尚書左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即宰相),他不可能親臨綿陽來查看此闕,他為收集天下漢隸字體而著《隸釋》《隸續》二書,故闕文皆由地方呈報,他匯總編纂。再《隸續》一書是晚年著作,終編於北宋淳熙六年(1179),分四次刊刻,有的刻於越(浙江紹興),有的刻於蜀。現在再版的多是清嘉慶影印本。《蜀碑記補》於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中進士後入翰林為庶吉士,在京所著並刊印成書。清嘉慶《四川通志》是引用李調元之文而成。其文皆受《隸續》影響,只是變“平楊府君叔神”六字為“漢平楊府君叔神道”八字。

北闕(晏茂川供圖)

但是清同治《直隸綿州志》中將“平楊”改為“平陽”又是何因?今查該州志的主編是綿州知州文棨、董貽清,他們親自督纂並厘定,總纂伍肇齡、何天祥二人。伍為進士出生,歷官居翰林院編修、國史館協修、侍講學士等;何亦為生員,另外還集用42 位文人學士參加編修,尤其是州官文棨之祖父李在文、父親年昌阿皆為綿州州官,三世牧綿,皆勤於修志。因此,該志書改“楊”為“陽”亦非兒戲或筆誤。此志不僅改了闕文,而且將《隸續》所集之闕文亦改 為“陽”,可見其用心之良苦。另外, 從各文獻中所引《墨寶》一書之文曰:“平楊必姓名,如建平太守之類。叔,其字也。”其中“必姓名”明顯是刊刻之誤,因其例證“建平”就是地名,所以正確的原文應是“平楊必地名”。由此可見,原闕櫞頭上六字變為八字是由後人補刻所為。再南北朝梁大通年間,有人又補刻有浮雕造像於其間,所以不排除此八字的排列並非原文排列順序。另按慣例,應為“漢故平陽府君叔神道碑 ……”等內容。“漢”和“平”之間應有 “故”字,而“平”和“陽”字是相連綴 的。如是成立,那麽墓主定為李福可能性就更大了!再則,從立闕的原則看,必須符合建造時代(必須是漢魏時期)、官階(太守級以上)、封號一致(平陽亭侯)、原籍(墓主歸葬故裡,由其後人為其立闕)等幾個條件,李福都完全滿足。晉人常璩《華陽國志》裡明確記載有 “李福,涪縣人”。所以《宋集古堂記》裡說宋時綿州(今綿陽)近郊的古碑碣屢遭破壞的情況時,十分慨歎:“如公琰(指蔣琬)之碑,孫德(李福,字孫德)之碣,裡父猶了□識其全也”,十分明確地認證了留傳至今的國家級重點文物“平陽府君闕”就是蜀漢重臣李福的墓闕,不可置疑。現綿陽市內不少史志專家、學者及北大考古系主任孫華先生亦持此觀點,應該說是破譯了此闕墓主的千古之謎。

(本文載《巴蜀史志》2019年第5期,總第225期)

來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辦公室

作者:王志強(綿陽市地方志辦公室退休幹部)

配圖:方志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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