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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墙在线 击破心墙
击破心墙 蓝敏歆陷入回忆中。那时她正在殿里绣枕套,一时不知绣什么花式,胡乱的起线后,竟绣起了鸳鸯。她绣得十分认真,心里想着的是,这枕套要用在她与岑慕颇的大婚上。连她母后进殿她也不晓得,待她母后开口,反

击破心墙
蓝敏歆陷入回忆中。那时她正在殿里绣枕套,一时不知绣什么花式,胡乱的起线后,竟绣起了鸳鸯。
她绣得十分认真,心里想着的是,这枕套要用在她与岑慕颇的大婚上。连她母后进殿她也不晓得,待她母后开口,反倒将她吓一跳。
一惊之下,被针扎了血口,疼得她心口沉闷,连呼气都已不能。
好一会她才缓回一气,低头一瞧,那殷红的血珠早将鸳鸯的眼睛染红。
她生气地撅嘴,她母后见了笑道:“待下月过了及笄,就让你父皇作主,将你与慕颇的婚事办了!”
蓝敏歆双颊生红,故作生气地说:“谁说女儿要嫁给他啦!”
……
想到那日,蓝敏歆泪珠怎么都止不住。
她母后从未说过岑慕颇的半句不好,还想待她及笄后就将她许给岑慕颇。可也就在那日黄昏,她一对鸳鸯枕只差两针就要大功告成,却传来岑慕颇叛变的消息。
也许是天意吧,他俩此生终是无缘……
蓝敏歆收回思绪,整整衣袍,可心底那股沉闷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莫不是要出事了?
蓝敏歆心里极为忐忑。
却也想不出会出什么事。这次婚礼尤寅都小心翼翼的,或许是她多想了。
尤寅并没来接她,而是将他的随身护卫派了来。这是蓝敏歆一早就知道的,她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蓝敏歆清楚这护卫对尤寅绝对忠心无二,迎亲的事,这护卫都一一替尤寅办到。
待吉时一到,护卫催着蓝敏歆入轿。
此番除了尤寅人未到,其余的繁复礼节均是按西江国太子侧妃的礼仪而来,与她也算尽到心。
蓝敏歆由两个年长的嬷嬷扶着,缓缓步入轿中,护卫骑在马上在花轿前领队,其余众人则跟在花轿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朝东宫方向而去。
约至走了一半路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来,紧接着是士卒的疾呼声:“急报!急报!十万加急!”
那士卒背上插着面旌旗,旌旗上标着个“江”字,这是西江国驻守边境的大军标志,如此,像是从边关赶来。
这番急切的,不禁让人猜着是否有大军来犯。
众人皆面露惊惶,迅即给那士卒让路。
花轿也不得不朝路边挪。
蓝敏歆心底的那股不安感越发生浓,她此时纤指紧攥袍服,隐隐有薄汗从掌心沁出。
遇上花轿让路这种事,有违皇室礼仪,护卫不得不下马前来相问蓝敏歆。
“侧妃娘娘可还安好?”
“本宫……没事!”蓝敏歆故作镇定,实则她比谁都惊慌。
待那士卒远去。
护卫冲花轿拱手行礼,示意队伍继续前行。
蓝敏歆不安地往花轿外瞥了眼,无意间,她看见苍晋正站在人群中望着她。
苍叔!
蓝敏歆将马车帘又拉大些。
见苍晋口微张,似乎冲她道了两个字。
隔着远,她并未听清,她能清楚感到苍晋是在提醒她“小心”。
“小心!”蓝敏歆细声读了出来。
待回首,苍晋已消失在人群中。
蓝敏歆料知苍晋定是发现了什么,冒险赶来通知她的。
队伍又往前行了一程,离东宫已不到百步,隐约地已能看见那扇朱红色的宫门。
就在这时,城门轰然破开,数万名铁骑手持刀剑长戈,卷着滚滚扬尘奔来。这气势像开堤的洪水,所到之处,瞬间踏平。
铁骑很快将迎亲队伍包围。
尤寅的护卫不得不拔剑起,“什么人,胆敢扰乱太子殿下的迎亲队伍!”
铁骑中纵出一匹黝黑强壮的黑马,那人一身银质铠甲,阳光从他头顶和肩头照来,银光灼灼的,十分威武。
来人不屑地瞥了眼尤寅的护卫,嘴角弯了个弧度,立即有数名持刀铁骑奔来将尤寅的护卫围住。
来人轻笑,驱着黑马,踱起马步,直朝蓝敏歆的轿子奔来。
眸光犀利如刃,寒冷如冰,只消一眼,已觉锋芒在背。
如此眸光,吓得轿夫纷纷弃轿,抱头蹲在地上。
蓝敏歆隔着帘子也能被这道眸光震住,她被他瞧得体无完肤。不用猜,这样的眸光,除了岑慕颇还能有谁。
只是他身为中原国君,居然不顾大国之面,做出这种匪徒摞亲的勾当,实在让她大开眼界。
“出来!”
岑慕颇言语淡定如常,听在蓝敏歆耳中,却冷唆地如同冰粒,让她直打颤。
他在生气!
蓝敏歆脑中不时逸出。
又为何生气?凭什么生气?
她继续猜。
大约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终于她想明白。
身躯不受控制地发抖,红唇咬了又咬,她极力平复情绪。
终是逃不过的!
蓝敏歆一把揭了帘子,步下轿。
她没有揭开红盖,只因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她还等着尤寅回来完成这最后的礼程。
见她一身喜服裹身,岑慕颇嘴角逸出一丝冷笑。
“这样,你也不觉委屈!”
岑慕颇眸光扫视迎亲队伍,并未瞧见尤寅,嘴角的笑意更浓。
蓝敏歆知他在挖苦自己,然她早被他伤得千疮百孔,再多一道伤口又有何妨。
“与你何干!”她终于出口反驳。
她虽然极力在抑制情绪,但言语仍能听出丝微的颤抖。
这是她三年后头回与他针锋相对。
她将背脊挺直,隔着红盖望着马上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能想像到,定然气的不轻。
因为她太了解他,一如他了解她。
她早不是三年前那个受了伤只会冲人哭诉,亦或是躲在暗处,自舔伤口的蓝敏歆,经过这么年,这么多事,她也该练就金钢不坏之躯。
岑慕颇被她噎住,仅一会又笑起:“尤寅,他可知道你的身份?”
蓝敏歆身躯一怔,隔着红盖瞪着马背上的人。
他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自己。
“想怎样?”蓝敏歆掌心已被指甲扣出道道血痕,却丝毫不觉痛。
“你是朕的要犯,你说,朕想怎样?”
岑慕颇嗤笑,却将问题拨回去。
马蹄踏地的声响,声声击破她的心墙。
见蓝敏歆不语,岑慕颇手中长戈一挥,身后数万名铁骑如潮水般涌动。蓄意待发的,如同匍匐作势的虎狼。
蓝敏歆知道他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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