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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激进分子的困境

火烧 2025-01-19 00:00:00 思潮碰撞 1029
文章探讨当代激进分子在资本主义体系下的困境,批判左翼理论失效与学院派的无力,反思革命方向与现实脱节,强调直面现实与改变世界的必要性。

  正如网络哲学家未明子曾经指出的那样:“福柯也只是一个小喽啰,这些都是我们的同时代人。同时代人就是反资产阶级意识的反哲学家。都TM失败了,全输了。有哪个赢了,他就是第二个列宁,就是全是失败者。依赖于跨国出版行业,学术体系,观念活动。屁用没有的,你懂吗?不要和我谈福柯,什么德勒兹,朗西埃,利奥塔,齐泽克,巴迪欧。同时代人全输了。他全输了,全失败了。全败,人类全败。没有一个赢的。你,你知不知道一个理论家在面对这样现实的悲伤彷徨无奈以及羞耻感?”

  我并不胶着于未明子其人其事的争议之处,就这段话的观点来说,他完全正确。当阶级次序早已完成它的两极反转,革命的神像跌的粉骨碎身,有谁能够给苦闷彷徨的人群指明正确的方向?——去解开21世纪当下的可行方案,切实帮助到无产阶级;还是说只会用抽象的革命话语,表面自信的表达,掩饰自己的懦弱无知,既不知道过往路线的失效,也不知道失效的原因,当个蠢货教条主义者。

  学院派的大师们依赖于学术体系,出版行业,观念活动,也许传播了先进的知识,但也增强了资本主义自身的包容性,制造出一批激进左翼青年的革命幻想,实则在政治多元化的陷阱中被解构得体无完肤,他们给出了梦境,但无力变成现实。

  哲学家们过于解释世界,是否改变世界并负责到底?

  今天,我们面对这样一个,革命者在所有国家都丧失自己位置的惨状,无产阶级被全球资本主义吊起来反复殴打的局面,是抱起经书继续复盘历史,以工人群众需要教育为借口,以理论的学习先行为推辞,永远沉入意淫幻想,无限延迟对现实的反抗,掩盖自己的无能,当个蠢货小知识分子、嘴巴选手,完全无法向群众交代,对现实提不出任何有效的方案;还是直面现实,承认马克思主义的危机,把神像砸得粉碎,将所有缺陷暴露于大众面前,直面绝望,排除万难,竭力扭转晦暗的现实。

  答案在每个人的心里。

  列宁在《怎么办?》中作出那个时代的答案,并竭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我们的某些学术建制左翼“大师”却只会躲在暗处,占据知识—权力的占有者位置去输出他那套与现实天差地别,毫无洞见的观点,虽然承认自己相对于群众的无知,但其实摆出的全是“我懂但你们不懂”的姿态,在让人们失望的同时还让人们绝望,因为他给不出任何具体药方。

  当然,我也是一个失败者,一个曾经自信地以为掌握正确方向,却在付出惨烈代价后撞得头破血流的全败者,一个见识了所谓左圈如何疲软无力,承担不起改变世界重任的见证人。我败了,但我要将所有经验告诉众人,把列宁主义路线如何崩溃瓦解,教条主义者如何脱离现实,被群众唾弃,成为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耻辱全盘托出,让人们看看今天所谓的“左翼”模样。

  一、被肢解的先锋队

  现代激进左翼引用列宁主义阐明的原则组造自己的行动路线——先锋队+暴力革命,但2000年至今,没有看到第二个成功的共产主义列宁式政党。原因不仅在于不肖徒辈自身的无能,更在于现代资产阶级国家机器零件设置对先锋队作用机制的肢解。

  列宁式先锋队是一个有明确政治纲领并与工人阶级保持稳定联系且具备自我清洗能力的革命团体。它承认这样一件事,即由于资产阶级国家对教育、学校和军队的控制,在革命之前就希望革命意识广泛传播只是幻想。在国家机器系统的维系下,大量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在无数底层身上被再生产出来,绝大多数人民在社会矛盾没有达到足以摧毁自身现存生活秩序之前,不会接受革命路线,并且往往还指责激进分子。获得人民支持的途径在于事先率领少数觉悟分子在资产阶级国家陷入巨大的动荡与危机,再也无力维系自身统治之际攻陷国家机器的薄弱地带,从而掌握国家权力:不是通过大众走向国家权力,而是通过国家权力走向大众——这就是列宁主义的行动路线。

  所以,我们会看到布尔什维克在十月革命胜利之前只有2万名党员,仅占全国人口约0.1%,而当时俄国人口有1.8亿。然后在城市武装政变或者暴动中率先建立起无产阶级专政继而推向农村,走向占全国人口90%以上不觉悟的多数群众,并广泛吸纳意识到资产阶级会埋葬自身生命的工人、士兵支持,扩张自身的力量。

  执政后的先锋队利用自身掌握的国家机器把共产主义从被压制的意识形态上升为国家意识形态的统治地位,并通过城乡生产资料所有制的改造进一步激发群众的阶级意识,获取后者支持。

  由于资产阶级国家在多数情况可以集中大量资源去攻击造反分子,将他们肢解。而先锋队却没有掌握任何国家机器,所以他们总是需要长期在民间积累力量,并在关键时刻、重要节点给予资产阶级致命一击。

  尽管列宁的政党在革命前长期以来并没有自己的独立武装,但在战争与经济危机的催化下,不少城市的士兵背叛统治阶级转向革命左翼。正确的路线带来从无到有的蜕变。

  在长期的专制暴力压制中,列宁主义还继承了雅各宾党人的密谋传统,作为密谋团体的领袖,列宁知道许多保密技巧。

  革命的时机往往在于那么一瞬间,如果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便再也无法回头,若是无法做好保密工作加上人数上的绝对劣势,他们便不可能成功。他们不会蠢到大摇大摆地去攻击资产阶级国家镇守的主要关卡——警察局、行政大厅、议会等权力中心。齐泽克曾指出记者库尔乔·马拉帕尔泰写的一本关于革命与政变的书籍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由于作者本人在斯大林大清洗之前来过苏联并与相关人士进行过交谈,获取资料,所以内容基本可信——列宁听从了托洛茨基的建议,优先攻占现代国家机器运行的九、十个重要的技术节点:铁路、邮局、电话站、电站、供水站等等,而托洛茨基说这只需要1000人,分成20个小组,并且每个小组都带上专业的战斗、技术人员。在革命数周之前,20个小组对这些技术节点的侦查由于人数稀少并不显眼,成群的布尔什维克在节点附近转来转去,克伦斯基政府居然无法意识到自己遭到鹰眼般的信息捕捉,人们也只是觉得这群人可能脑子有问题,并未发现异常。于是,在十月革命爆发前一夜,所有关键节点均被布尔什维克瞬间控制,游戏结束。随后大家所熟知的阿芙乐尔号一声炮响,冲向冬宫,无非是喜剧的收尾。被切断关键节点的资产阶级政府就如同待宰的鱼肉,沦为笑柄。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克伦斯基政府不知道革命将会发生,他们做好了一切应对革命的传统手段,把军队调来驻守议会等权力中心,但是他们料想不到布尔什维克会遁入人群以极不显眼的方式率先侦查并在一夜之间攻陷技术节点,拿下国家机器的薄弱地带,最后再杀向权力中心。齐泽克由此得出一个结论:在当下只要由严密的政治组织与高度专业化的单位攻陷数字网络,便可以夺取政权。因为当今的一切(食物、水、运输等)均由数字网络作为中介,切断了这个关键的技术节点,那么一切皆有可能。这也就是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阶级严厉地垄断作为生产资料的网络,发展尖端的信息侦测技术的原因之一,如此,才能将所有潜在的危险通通及时灭除,完善自己的安全屏障,抵御住任何政治团体或技术单位的阶级攻击。

  但齐泽克所指出的前提条件在当下几乎无法实现。而这意味着高度专业化与分工化的先锋队在形成规模之前便已经丧失基础。

  我们可以总结,列宁主义路线的成功因素如下

  ①全视之眼不存在

  一群布尔什维克混入人群在各个技术节点附近转来转去,但资产阶级政府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们清楚革命将要到来,却不知道怎么到来。晃来晃去的技术与战斗单位在统治阶级视域中只是脑子有问题,和普通人群并无多少区别,在那个时代,资产阶级由于信息获取能力的局限无法把各地发生的事件有机联系起来,在他们眼中无法窥见,这不到一千人并且分散到各个技术节点的小队居然意图颠覆国家政权。

  ②高超的密谋技巧

  没有保密工作,便无法抓取革命时机一瞬间,还未战斗,便已经暴露全部战略意图,故而以上所说的20个小组其保密性或至少其迷惑性已经足以瞒过统治阶级,所以行动才获取成功。

  ③灌输论可以生效,因而先锋团体得以建立

  革命意识灌输论只有与阶级斗争相结合才能生效,这也就是为什么任何脱离现实阶级斗争纯搞理论宣传的一切团体均无法与群众产生任何实质性的稳固联系,脱离阶级斗争便无法使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高度暴露于工人眼中,无法使之及时意识到资产阶级政府维护资本主义利益的真面目,因而灌输也无甚效果。这些团体不是给出“同志们跟我冲啊!”的讯息,而是“同志们,听我细细道来,我说的很有道理对吧?牢记阶级苦,勿忘血泪仇,同志们给我上!”,表面上鼓吹阶级斗争,其实自己躲在背后只会打嘴炮,让工人替他去送死,并且在关键时刻只要威胁到自己的小资产阶级前途地位便立马叛卖工人,吃人血馒头,胜了是自己理论灌输指导得当,败了就指责工人不够团结,瞧不起工人缺乏理论素养,需要被作为知识分子的自己教育。这种自居为先锋队的蠢货实在太多,诸位可自行观察。脱离了群众斗争实际的灌输论无法激活生产单位主体的阶级意识,先锋队也因此陷入规模狭小无法从工人和知识分子中广泛吸纳新鲜血液的窘境。

  ④拥有专业化的技术单位

  没有无产阶级的革命精英,没有技术与知识,革命的一切免谈。若灌输论无法生效,专业化技术单位便在统治阶级意识形态中溶解,为资产阶级服务而不是成为无产阶级革命先锋队与前者战斗。

  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十月革命便是利用了这一点。

  但是,作为以上五点能成立的第①点已经失效,先锋队还未形成便已被肢解,没有先锋队,在悬殊的力量对比中,哪怕资产阶级国家陷入危机,有多少次经济危机,左翼从未抓住机会?也不可能夺取革命胜利。

  二、现代侦测技术的外科手术式精准打击

  在发达工业社会,当然我说的是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国家。蠢货教条主义者只会念经,对现实数据技术发展一无所知。既然现代国家的许多节点均由数字网络中介,而网络又掌握在内部存在矛盾的资产阶级手里。尽管一些时候,资产阶级们无法一下子洞悉一些网络讯息的意图。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全视之眼不存在。

  列宁主义得以成为现实,在于它以秘密政党的形式长期在民间积累力量,将工人内部已经存在的自发性斗争通过身先士卒培养党的鼓动宣传手/干部在各个工厂建立组织联系并时刻准备为工人解放事业殉难的先锋成员在阶级斗争的过程中灌输内在于人民知识的理论极简话语,把自发斗争的工联主义意识通过灌输与斗争拔高为革命的社会主义意识,从经济斗争跃向政治斗争,最后上升为暴力革命,用严密的高战斗力的政党形式夺取国家最高权力。

  没有秘密性便没有列宁主义。

  秘密阶段的政党经由无数淹没在人民群众内部的成员的合法身份建立起非法联系。各个视域的承担者无法得知这些分散的信息联系的真实意图,没有办法将其有机联系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克伦斯基政府不明白布尔什维克在技术节点附近四处转悠背后真实的战略意图。

  而在今天,信息技术的发展使得只要经过互联网中介的一切均可以有机联系起来,许多人暗喜自己尚未被发现,那只是因为在统治阶级看来你只不过是个小喽啰,没有形成具有威胁性的组织规模,懒得动手打你罢了,一旦你有扩张的意图,并付诸行动,那你的死期很快就要到临。各个现代资产阶级国家完全可以侦查每个公民的聊天记录,根据各国法律的实际标准确定是否下场制裁激进分子。如果在一个结社非法的国家,那么,一旦实质性的政治文件一经发露于互联网哪怕一个极不显眼的角落也足以被侦测探明。

  其中涉及的技术原理如下:

  ①现代公民的信息交流主要以数字网络为中介,各地左派分子进行政治联系之时,各个主要通讯软件均带有敏感词检测功能,能自动标记具有威胁性的话语,如果确证有组织扩张的政治目的,侦测系统会自动予以标识,并引入人工调查

  ②除非你与其他成员的一切交流都不使用互联网。而你的IP是下发的,IP上网做了任何事都能查到,哪怕你把本地信息和云端信息全部清空也无济于事,无论你是使用的是境内还是境外的软件,只要使用了当地国家的网络,一切均可被大数据恢复术恢复

  ③用卫星电话,可以不上网,一般各个国家的统治阶级不会监听通话内容,那只是因为你说的具有危险性的话语还不足以成为实际,一旦你们有事实上的组织联系,也就是线上侦测系统已经察觉到异常,产生了威胁,便会引入人工进行调查,锁定你的IP

  ④无论你使不使用魔法上网,都无济于事,因为你造成的记录客观存在,侦测系统可以破解你的伪造IP直接查明你所在的真实位置

  ⑤当代无论是去机场还是去动车站,在各个重要的交通节点,几乎任何国家都要求公民携带本国公民身份证,你的出行信息加上手机的自动定位,赶赴某个线下集会的行程均可被侦测到,然后一网打尽

  ⑥不否认各个视域的承担者是由不同部门分工,但是一旦你产生了威胁,资产阶级政府便会将分散的信息进行有机联系,调查你的行动意图

  ⑦除非你既不使用数字网络,也不使用卫星电话。而在现代社会,如此你只会再度沦为没有战斗力的原子化个体,因为你没办法进行高效的政治联系。

  ⑧不凭借一切技术手段,只能是在当地极小的范围内建立屁用没有的读书社团以线下联系,统治阶级之所以不出手打击,那只是因为你没有任何威胁,作为脱离工人群众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舒适区,没有任何攻击你的必要。因为这些人完全无法与工农群众产生紧密联系,而当这群人愿意介入线下的阶级斗争之时,便是读书小组社团瓦解之日。

  全视之眼存在,它根据你是否具有威胁以及各个国家的法律量罪标准决定是否对左翼分子进行打击,作为可以调动一切信息交流进行有机联系的高技术侦测系统,就目前而言,一些国家的网购软件已经掌握了手机横屏竖屏感知器对声波的振动,提取用户说话的关键词,那么大量用户的数据信息尽管庞大,但经过聚类、提取、识别,对可疑群体持续性高压侦测,就算偶尔漏掉个人,也可以由其他未漏掉的个人撬动整个团体之间的联系。而部分手机软件通过窃听用户平时的说话信息,给用户推送相关的内容,足以说明除非你不用手机和电脑,不用数字网络和卫星电话,否则你的保密性就只是笑话。

  我话说的很清楚,不信的人可以试试看看会不会撞得头破血流,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之所以现在还没事是因为你没有威胁,还没必要耗费资源打击你。线上的一切均无秘可瞒,线下的联系也因为监控的存在、重要交通节点的身份信息记录使得有威胁性的政治组织不可能存在。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一群境外或境内的老左总是煽动学生去冲塔送死,而他自己躲在背后苟活。因为他无力在富有阻碍力的现代国家机器面前建立任何具有列宁主义意义上的秘密政党,只能让学生替他去送死,与当局博弈谋取个人的政治筹码,我们必须与这些阴险邪恶的蠢货老登决裂。

  一旦你做出了符合本地国家法律量罪标准的政治行为,现代侦测技术外科手术式的精确打击便会准确到把你们连根拔起,这不以任何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现代信息社会高科技加持下的资产阶级专政不是和你开玩笑的,要明白,就算你把群聊切割成各个极为细小的小组,一旦产生威胁,资本主义国家的专政机器便会调动各方资源,对各个视域的承担者部门接收的信息进行有机联系,打击你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综上,现在,不可能在各个技术节点复刻布尔什维克侦测调查的行径,因为全视之眼不仅存在而且力度极强,它可以利用信息的聚合将分散的行动进行有机联系识破你的战略意图。

  那么先锋队未产生便已经肢解。网络左翼分子灰心丧气,希望回到网络进行合法宣传,但我们看到由于审核机制的存在,任何具有严重反本国统治阶级的威胁性宣传都会被自动过滤,希冀通过线上视频、文章宣传的方式只能吸引脱产群体和极少数量的工人,因为纯意识形态领域的阶级斗争不与现实生产关系的阶级斗争相结合,灌输论便无法发挥有效作用。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些用户在看到某些群情激昂的红色视频时高喊口号,明天睡醒就马上忘记的原因,这是因为不依靠实践作为中介,一切意识形态领域的宣传都难以转化成现实的物质力量,所有个人或团体均无法在实践意义上维持下去,除非他不实践只读书,他们会衰亡于没有战斗的低士气氛围中,只有极少数活跃分子在一具空壳的团体内活动,当他们与工人不存在一切联系时,在统治阶级视域里只不过是个毫无消灭价值的犬儒主义小知识分子团体。而一个劳动极其疲惫的工人下班后宁愿选择观看娱乐视频进行放松,而不是看一些脱离实际给不出现实药方的宣传视频慷慨激昂。

  我们已经可以从全视之眼的存在推断出线上一切密谋的失效,而如前文所述,由于资产阶级国家对教育、学校、军队的控制,革命前就希望革命意识的大规模传播只是幻想,由此,被资本主义手术刀切割成无数原子化碎片的个体要想让灌输论发挥作用扩大自己的队伍要么依靠被全视之眼监视之下的线上(因为线下你几乎找不到队友,也很难大规模转化周围人思想,灌输论普遍生效前提被秩序切割),因而也很快被制裁崩溃解体;要么就依靠线下本地小作坊手工业式的学习小组(有战斗力的列宁主义组织反对手工业组织模式,高度专业化),由于没有与工人阶级进行稳定的联系,也没有参与阶级斗争,为工人服务,很快这支队伍便会因为各奔东西分崩离析,而一旦他们要一鼓作气,开展线下斗争实践,就连学习小组的合法存在也会被取缔。当他们大部分人愿意与无产者真正战斗在一起时,也会有小部分人由于运动威胁到作为学生的自己的小资产阶级前途利益,拿不到毕业证,便会马上叛卖工人。

  工人不会相信这群从天而降并且还有退路的学生指导运动,这些人根本没资格自居为先锋队教育群众,除非他真的可以抛弃他的小资产阶级前途地位,做一名工运活动家,长期与工人并肩作战从而自身褪去了脱产者的身份,再也无力回到学校走向自己的小资产阶级前途(或者所谓白领工人命运),与最劳苦的无产阶级一样完全没有退路,才可能得到工人信任,否则什么读书社团在群众看来均为假实践真怕死的庸俗小知识分子cosplay团体。

  既没有高超的密谋技巧,也没有办法使灌输论有效发挥的小知识分子总是耽于原教旨主义幻想,反而去指责现实中利用合法实践的行动者为改良主义,最终被群众唾弃,由于从未对劳动者有任何秩序允许下可持续性的帮助,只会念经的左翼无法与群众建立信任,便自绝于人民。

  在这种情况下,资产阶级垄断的高科技加持中,你个人或者你的组织(组织没有合法名义)又能形成什么专业技术单位呢?教条主义者连基本的创新能力都丧失了,只会在互联网上辩经大战,无限分裂和内斗,如何集中资源推翻全世界的资本主义?资本主义国家(当然我说的是美国)的统治阶级可以随时调动资源攻击左翼群体,而后者却陷入无尽分裂,以开除他人左籍为荣,丝毫没有整合资源的能力。(美国左派政党无限分裂成n个)就连赖以为傲的灌输论都难以生效,本就长期接受资产阶级教育的群众,其激进程度匹配不了左派群体的现实主张,而后者居然还不知道改变策略——不要比群众多走三步,不知道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后果究竟是什么?一句话,粉身碎骨。

  三、灌输论难以生效

  灌输论只有与阶级斗争相结合才能生效,工人阶级意识正是在与资本家的阶级斗争中形成的,不是知识分子高高在上的理论指导,而是后者传播内在于人民自身的知识经过共同斗争实践得以飞跃,将自发性拔高为自觉性,如果左翼知识分子不与工农群众相结合便一事无成。而一结合就会被制裁打击,所以只能后退到网上去,而这样一来就切断了灌输论的生效机制,并且淹没在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占统治地位的互联网信息里。而在一个工运非法的国家,阶级斗争难以发动,因而连最低的工联主义意识也难以形成。

  你以为灌输论是什么好东西吗?那无非是因为人民群众长期接受资产阶级教育,无非是全世界所有工人国家尽数灭亡,工人群众劳动时间过长且受资产阶级误导,以至于没有时间也难以重视充分学习理论原著,宣传者不得已采取陈旧的策略罢了。而在今天,在知识分子与工人阶级之间又横跨着比上世纪俄国强大百倍的现实障碍,灌输论的效果严重降低,如果掌握释经权的知识分子又叛卖革命,将会给整个现实运动造成多么严重的打击?

  四、法律改良的暴击

  我们可以看到,欧美国家也不存在真正的列宁式政党。别看什么托派RCI高举列宁主义旗帜,你看一下他们的入党标准就知道了,一个人只要他口头认可共产主义事业并宣布愿意为之奋斗,他在三十分钟内就可以成为所谓革命共产党的成员。就连他们官方网站给它发个邮箱介绍一下自己就可以火线入党,这种可笑的入党标准只能缔造一群没有战斗力的街头艺术家,以街头政治和议会路线闻名。尽管毛派与之不同,美国真正革命性的毛派政党在麦卡锡主义的打击下成为社会公认的邪教,目前也只能是上街喊喊口号,与本地极右翼组织肢体互殴,没有形成与工人阶级的稳定联系,更没办法形成什么有组织的武装团体。该死的欧美帝国主义表面上结社自由其实一直充当反共急先锋,表面上允许这些共产主义团体线上宣传,其实让他们堕入由资产阶级控制的媒体,在政治多元化与事实上的资产阶级文化霸权中被解构得体无完肤,反而增强了资本主义自身的包容性。这些左派团体连列宁主义的秘密性都无法保持了,他们的行动几乎都是公开的,根本不用指望他们能够有什么实质性的作为。

  尽管印度共产党(毛主义者)和菲律宾乃至土耳其的毛派为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做出了示范,但我们也显而易见的可以看到他们这种秘密性得以存在建基于这些国家的资本主义发展的落后,全视之眼可能并没有形成或不够发达,因而不是我重点所要讨论的对象。

  我将目光锚定于美国这样的发达工业社会,那是因为它具有现代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百倍强化的典型特征,即它可以像拿着手术刀一边对工人与知识分子的结合进行无限切割,致使其丧失战斗力,一边对于合法注册的左派政党如美国共产党在它不合法的时候予以残酷镇压,在它合法之后则予以CIA(中情局)渗透监视,而对于一些至今尚未合法化的毛派政党则是扶持本地极右翼组织配合警察予以暴击。

  也就是说,综上所述,我们发现除了极少数国家,列宁主义路线均被证明土崩瓦解。

  如果战斗的唯物主义脱离了科学的帮助,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挨揍。

  既然列宁主义路线已经几乎失效,那么,没有贯彻列宁主义路线的欧洲激进分子又是如何行动以及陷入僵局?

  休·柯林斯在《马克思主义与法律》中曾指出:

  “法律拒绝谴责作为整体的运动,并且坚持个人犯罪的证据,法律通过这种方式忽略或边缘化激进团体关于集体正义的主张,并且用植根于资产阶级社会个体意识形态的话语引导法律调查。申言之,选择性起诉和处罚削弱了工人阶级内部任何意义的共同性。在一个社会关系疏远的社会中,革命烈士很快变成被遗忘的牺牲者。因此发现,集体违法没有导致阶级团结,而是导向团体的解体。因而人们用法律规则来描述阶级冲突,并且法院将阶级冲突判为个体对法律的公然藐视。”

  这可以解释为何欧洲的激进分子步履维艰,既然马克思主义宣称代表工人阶级的利益,尽管对于资产阶级国家的任何福利改良动机都值得怀疑,但是改善劳动条件的政策满足及其实践带来的结果——福利国家的形成,却给工人阶级带来短期的实在利益,并延缓了革命的阶级意识前进。

  对于传统的法律阶级工具论者来说,资产阶级的法律系统作为极具压迫性的手段事实上应当予以推翻,正如马克思主义者最初设想的那样,应当通过革命让工人掌握立法权,制定无产阶级的法律。但如今,在此基础上的群体行动却表现为且只能表现为对激进团体主要领导人的法律制裁,而不是将全部工人投入牢狱,“选择性起诉和处罚削弱了工人阶级内部任何意义的共同性”,那么在一个社会关系日益疏远的社会里,为群众牺牲的革命烈士很快就会被人们遗忘,集体违法的行动不仅没有导致阶级团结去营救工人领袖,反而由于选择性打击下的利益分化导致激进团体的解体。马克思主义的两大派别分别指导——

  ①要坚决抵制资产阶级的法律,因为列宁认为,如果存在系统性的违反刑法的情况,资产阶级国家将被迫彰显它作为阶级压迫工具的一面以应对工人阶级的挑战,撕下中立的面纱,无情地镇压工人群众,客观上促进阶级意识觉醒,因此应当最大限度地抵制法律,因为法律越完善,作为阶级压迫工具便会越强大,但上世纪60年代公民不服从运动被证明是失败的,集体违法不仅没有增强阶级团结,反而导致团体解体,更没有达到推翻资产阶级法律的目的;

  ②另一派则极力支持惠及工人阶级的立法,但也因此无限期推迟了工人阶级革命意识的形成,在周期性的经济危机下由于社会保险机制的存在,工人得以维持基本生活水平,度过危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再生产又得以大量恢复,由此革命的日程就无从提起。无论是哪一派均陷入了困境,激进分子的主张反而发展成与自身出发点的对立,而温和左派福利国家法律实践的建构则是进一步推迟革命的到来。

  在激活工人阶级的革命意识方面,列宁的灌输论在欧洲大大失效了。正如新成立的RCI(托派革命共产国际,总部英国伦敦)只能以率先吸收青年学生为策略,原因在于无论它选择哪派路线,都无法促进工人阶级革命意识的大规模形成,而是陷入工联主义的泥潭,而如果不优先吸纳青年学生团体,就连灌输论执行的主体都没有,而一群火速入党的学生又怎么能够轻易克服自己的小资产阶级狭隘真正与工人阶级战斗在一起,克服以上两条路线的局限,去真正发挥出革命的阶级意识大规模诞生?他们无力完成这一任务,托派们总是无限内斗分裂,正如本赛德在《托洛茨基主义》中所说“一个无法提升到事件水平的小圈子,将过去悲剧在拙劣的戏剧中重复上演,其中渺小的盆景自认为扮演着曾经的角色。”

  如今所谓的英国革命共产党(托洛茨基主义者)又走上议会路线了,这表明他们无力完成阶级解放的任务,也许他们可以作出些许改良,但几乎不可能被选举执政,继续重走自己过去的机会主义老路。

  在这样一个如许艰难的时代,激进分子陷入了极大的困境,旧列宁主义已经死去,新列宁主义还未诞生。巨大的困难面前,许多人唉声叹气,有意无意地认为历史已经终结,未来一定是赛博灭世的降临;也有人陷入盲目的乐观,说到社会主义必然替代资本主义,却给不出哪怕是大概的需要时间,更无法贡献有效的行动方案克服困境。

  对于普遍的悲观,我只好借用葛兰西的话语——

  “无产阶级的解放是一个艰苦的事业,只有坚贞不屈的人才能胜任,只有那些在人们普遍感到悲观失望的时候能够保持不屈不挠的精神的人,只有那些意志锻炼得坚如刀剑的人,才配称为工人阶级的战士,才配称为革命者。”

  我们必须告别幻想,抛弃教条,从现在开始基于现实探索可行的方案。

  最后,

  不要以保存有生力量为借口,蜗在舒适区内,掩盖自己的怯懦无能,而是要穷尽一切合法手段切实帮助无产者。

  我们绝不能让青年学生与无产者白白送死,必须旗帜鲜明地与躲在暗处指挥冲塔的左翼老登决裂!

  要支持已经合法注册的的工人互助团体,如果它就在你所在地的附近,这是最初团结得以诞生的起点。

  那些被降临派(无时无刻大的就要来了!)视为改良主义因而不屑一顾的做法正在获取群众支持,而嘴巴选手老左们只会脱离实际,对工人没有任何帮助。

  这群老左有的还让学生冲塔替他去送死,而他则躲在安全范围内坐享其成。

  不知道灵活应变的人不明白理论来源于现实,而不是现实来源于理论。

  自然,互助团体还不是列宁主义,也不足以完成最终目的。

  但如许生活于资产阶级世界的人民,不需要教条话语,而是呼唤新列宁主义。

  它还未诞生,但胚胎在探索中的人民那里!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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