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训:“市场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兼析吴敬琏先生《如何看待改革的两大争论》一文
“市场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兼析吴敬琏先生《如何看待改革的两大争论》一文
杨承训
20多年来,我们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取向,使我国经济走上快速发展的康庄大道。为扫除今后又快又好科学发展的体制障碍,我们必须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大方向继续深化各个领域的改革,决不可动摇。
吴敬琏先生的“改革”爱憎观。如今在理论认识上遇到的问题是,有的学者打着改革的旗号篡改改革的大方向,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一完整的概念偷换为“泛市场化”,推销原市场教旨主义,说“批新自由主义等于否定改革”,说坚持社会主义改革方向深化改革的同志是对改革的“干扰”。2006年3月2日的《社会科学报》发表吴敬琏先生《如何看待改革的两大争论》一文中的一段话引人注意:“一些同志利用大众对我国社会现状的不满情绪和学界人士对改革和发展中一些问题的正当质疑,重新提出他们在十几年前已经提出过的‘取消计划经济,实行市场化’就是‘改变社会主义制度,实行资本主义制度’的命题,力图把人们引向反市场化改革的方向上去,并且取得了某些成功。”细细品味,这段话恰恰是用一顶“反改革”的帽子扣在持不同意见的同志头上,又用“市场化改革”取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概念。这表明了他的憎,而对社会上披露的大量看病难、教育乱收费等事实和老百姓的强烈诉求却看不出“症结所在”,觉得“过分笼统”,又表明了他的爱。我认为,这里不是名词之争,而是关系到我国深化改革的大方向。
要界定改革的概念。“改革”是一个响亮的名词,世界上许多人都在讲改革,国内也似乎异口同声谈改革。然而,对于我们来说什么是真正的改革呢?应当正本清源。对于我国的改革,邓小平有明确定义:“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就是说,我们不能把社会主义改革同其他各式各样的改革混同起来,而是以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为主题,克服和改善妨碍社会主义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与上层建筑中的某些环节,使社会主义制度更具活力,更好地体现老百姓的利益。离开了这个主题,就不是我们所要的改革。对此,江泽民同志特意提出:“要划清两种改革观,即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改革开放,同资产阶级自由化主张的实质上资本主义的改革开放的根本界限。”如果把改革当作一个“筐”,什么都往里装,就很可能让那些打着改革旗号贩卖私有化、自由化思潮的人混水摸鱼,以至篡改了改革的方向。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一个完整的范畴。 现在流行着一种“市场化改革的方向”的提法(如吴敬琏),却闭口不提社会主义。许多人也许是一种疏忽,而有的人则是有意把社会主义内容抽掉,把社会主义制度边缘化。有的学者公开说:“就市场经济本身而言,并没有什么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分。”(何伟)这里就存在一个根本问题:我们到底要什么样的市场经济?对于这个重大问题,江泽民同志做过多次论述:“我们搞的市场经济,是同社会主义的基本制度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如果离开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就会走向资本主义”,“‘社会主义’这几个字是不能没有的,这并非多余,并非‘画蛇添足’,而恰恰相反,这是‘画龙点睛’。”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是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改革要优化基本制度,增强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和国有经济的主导作用,同时发展多种成分,而不能使公有制边缘化、实行私有化。当然,公有制的主体地位要数量与质量统一,质量固然重要,但数量也会影响质量,不能使非公有经济在全国占主导地位。其中国有经济能否控制国民经济命脉,能否决定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方向和实现共同富裕的目的,是个关键问题。
“市场化”不能等同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具有的两个两重性:一是从性质上分,具有生产力属性和生产关系属性;二是从功能上分,具有积极作用和负面效应。现在有的人走向另一个极端,流行于一种“市场化改革”的说法,力图取代“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方向”完整而科学的概念。应当用这两个两重性来分析“市场化改革”概念的片面性和模糊性。
市场经济是有社会属性的。邓小平晚年说过:“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优越性在哪里?就在于四个坚持”,“四个坚持是‘成套设备’。”就是说,我们的市场经济在四个坚持的指导下和框架内运行,既赋予它社会主义属性,又扬其利抑其弊端,为社会主义所用,克服市场经济的负面效应。而仅仅用“市场化”概括中国深化改革的方向是模糊的、片面的,就是不讲市场经济的社会属性,并只谈市场经济的积极作用而掩饰它的负面效应。真理夸大了一步,就会变成谬误。所谓“化”者正是彻头彻尾彻里彻外之意。单单强调“市场化”,必定落入“泛市场化”、“绝对市场化”、“原市场教旨主义”:(1)中国的改革是社会主义“自我完善”,不能把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分开,不能模糊和改变我国的基本经济制度。(2)只讲市场化不讲宏观管理与宏观调控,只要“一只手”,不要“两只手”(资源优化配置和市场秩序的健全都要靠“两只手”的合力),陷入“市场万能论”。(3)只讲市场化不讲公共事业和公共产品的特殊性,社会造成重大偏颇,有的领域就不能实行市场化,如医院、学校、环保基础设施等(连最市场化的国家也不是这样做的),我国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些偏颇。(4)政府职能市场化,把政府变成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经济人”,以至为腐败提供理论根据和行为取向。(5)只讲市场化不讲国有经济的主导地位及其对国民经济命脉的操纵,必定落入私有化,实际上是以“反垄断”为名削弱和取消国有经济,如吴敬琏多次公开主张“消灭国有制”、实现“国家垄断基本资源的市场化配置”。(6)只讲市场化不讲社会公平和防止两极分化,实际上是默认和助长两极分化(有的人就公开替富人说话)。所谓“充分市场化”(绝对市场化)并不能自发地达到共同富裕、实现分配公平(发达国家已经证明这一点)。这就是邓小平所说的“实际上两极分化自然出现”。实践表明,仅仅突出资源配置的有效性而形成财富配置的悬殊性,最终也不能形成经济社会整体的良性循环。(7)片面的市场化必然助长拜金主义,把人与人的关系金钱化,削弱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现在连西方经济学都承认“市场失灵”,我们为什么把市场经济万能化而又脱离社会主义轨道呢?我们深化改革、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任务,只能是有针对性地、有区别地提高市场化的深度广度,同时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政府的宏观调控,增强公有经济的控制力和竞争力,以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实质上,“泛市场化”、“绝对市场化”恰好是新自由主义(原市场教旨主义)的核心观点,其最终的落脚点在于私有化,否定社会主义制度,有悖于社会主义交换方式范畴的规定性。
吴敬琏提出是否存在“泛市场化”问题,从理论上看,不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只讲“市场化改革的方向”就是泛市场化;从实际上看,对一些公共服务领域的改革和对国有企业一卖了之的做法就是“泛市场化”,公开宣扬私有化的(如张维迎、刘小玄等)更是“泛市场化”的最露骨的表现。
吴敬琏主张:实现“国家垄断基本经济资源的市场化配置”。那样国有经济就不能再控制国民经济命脉,也起不到什么主导作用了。事实上,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包括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都垄断着最重要的经济资源,只是新自由主义者要求别国完全放弃国家垄断经济命脉,象拉美的许多国家那样遭到灾难性的损失。诚然,一系列垄断行业中弊端很多,关系到群众的切身利益,非改革不可。但决不应实行“民进国退”的私有化方针,重点应放在转换经营机制和引入竞争机制上。应当看到,垄断也具有二重性,有消极的垄断,如限制正当竞争、破坏市场秩序、损害消费者利益、妨碍技术进步等;也有积极的垄断,如能够维护最稀缺的资源和需要高度集中统一管理的产品,确保关系人民群众利益的公益事业、必须严格保密的特殊行业以及关系国家安全的关键部门等自然垄断,该由国家垄断的就必须抓住不放。连西方市场经济发达国也没有完全废除必要的国家垄断。所以,对于垄断不可一概取消,而应当具体分析,更不能“一卖了之”(有的地方已经这样做了)。就巨大的工程而言,如西气东输管道能卖给私人吗?当然不排除吸收股份,但必须由国家统管统营,更不消说关键的水利枢纽工程了。小型的如供水行业,倘若完全交给私人经营,也会产生矛盾纠纷和难以预料的风险。因为私企和外企是以盈利最大化为目标的,一旦不能盈利或者利润降低,很可能牺牲民众的利益,乃至出现重大事故,影响社会稳定。这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既全部退出竞争领域,又全部退出垄断领域,连那些关系国计民生的产业都卖掉,国有经济不要说发挥主导作用了,恐怕连存身之地也没有。其后果是难以挽回的,将使我国失去独立自主的实力,并严重影响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构建。那样做恐怕远远超出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所要求的私有化进程(连俄罗斯还由国家控制着50%的重要战略资源),同社会主义自我完善要求更是南辕北辙。吴敬琏自己就充分展现了“泛自由化”倾向,还要往顾左右而言他吗?
深化改革必须反对新自由主义。邓小平多次指出:“搞改革开放有两只手,不要只用一只手,改革是一只手,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也是一只手。有时这只手重些,有时另一只手重些,要根据实际情况。”按照邓小平的观点,在改革中应当防止两种倾向,我们反对新自由主义思潮并没有否定正确的改革,而是更好地保证改革的方向,深化改革。
怎样看待改革中所谓“倒退”问题?这要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完全否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倒退到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吃大锅饭、端铁饭碗,那我们是坚决反对的,全国人民都不会答应。但是,由于缺乏经验,纠正某些偏差,有些做法要退回去再改革不能算做倒退。邓小平说过:“我们的全面改革是一种试验,中国一定有曲折,甚至大大小小的错误,那不要紧,有了错就纠正。”近几年医疗、教育等搞市场化、产业化改革等出现了一些偏颇,人们提出意见,中央加以纠正,有些做法就要适当退回去,然后再改,这能算倒退吗?改革关系到广大人民的切身利益和社会主义国家的命运,我们坚持以人为本,要允许广大人民提意见、发议论,然后集思广益加以改进。这样改革才能变成真正群众的事业,才能不出大的偏差。那种一味地讲“市场化改革方向”,必然篡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取向,无助于深化改革,倒是为新自由主义思潮开道,把改革引上邪路。
改革是为了解放生产力。必须从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实际出发,在试验中逐渐深入展开。对此,邓小平也说过话:“当事业进行顺利时,就要提高警惕,避免差错。要考虑到发展快会带来什么新问题,尽量避免出现过失。即使出现了,也要尽量缩小。”越是在改革处在高潮中、得到广大人民积极的拥护,就越要特别注意新自由主义思潮趁机泛滥。我们要坚定地按照胡锦涛同志的要求:“要深化改革,必须毫不动摇地坚持改革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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