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北大学生的心声:呼唤闻一多精神
发言内容:曾经是北大的学生,所以对北大格外关注,她的一兴一荣都让我牵挂。
看到焦教授的《致美国兵》一诗,我首先是愕然。这会出自北大教授的笔下吗?我不相信。检索网上的结果,再向北大的老同学求证后,我的愕然变成了彷徨和难过。
我不否认,我也对美国有好感,我也一再与朋友、亲戚说:美国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无论是美国的科技、文化还是社会管理机制都有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地方,良好的中美关系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但就因为美国先进,我们就应该以美国利益为国际利益,以美国是非为普世是非吗?就应该把美国所做的一切都看成良心和正义的化身,把美国的利益与主张和中国的利益、国际公利和和平正义混淆在一起吗?就应该那怕冒着海外华人的批评,也要表现得比许多美国人更爱美国吗?就应该对他们跪下吗?
我不明白,我困惑又沮丧。我想起了闻一多的《七子之歌》,那激动人心的诗句常在我耳畔回荡,那才是诗呀。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比较两首诗的优劣,但我实在无法把焦教授的《致美国兵》和《七子之歌》做比较,我不知道闻一多先生在天之灵如听到他从教过的北大有人写出《致美国兵》这样的诗来会有何感想。在网上,常看到网友斥责说“堕落的北大”,我曾激烈地与他们争辩,但他们如果以焦教授的这首诗相示,我肯定会败下阵来,落荒而逃。难道北大真的堕落了吗?闻一多先生的精神那里去了?
北大有闻一多等一大批让北大人引为自豪的教授,但也有两位曾跪在侵略者的刺刀前奴颜婢膝甚至卖国求荣的学者,我常常将闻一多先生引以为自己的楷模,也常常将另外个别人引以为戒。但在这两种类型之间,我不知道将焦教授放在什么位置。“师者,传业、授道、解惑也”,如果我是焦教授的学生,我不知道应该从焦教授的身上学习什么,我很迷惑。
我们的国家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肯定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与美国相比也肯定有很多差距,有很多不如人家、不尽人意的地方,但这能成为就此贬低祖国、阿谀美国的理由吗?我也曾在网上发过牢骚,甚至说过怪话。每次重读《七子之歌》,自己的心灵常有一种受到净化的感觉,精神为之一振,也更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但读焦教授的《致美国兵》,我的心里只有困惑和茫然。
附1:闻一多《七子之歌》
《七子之歌》全文:
邶有七子之母不安其室。七子自怨自艾,冀以回其母心。诗人作《凯风》以愍之。吾国自尼布楚条约迄旅大之租让,先后丧失之土地,失养于祖国,受虐于异类,臆其悲哀之情,盖有甚于《凯风》之七子,因择其与中华关系最亲切者七地,为作歌各一章,以抒其孤苦亡告,眷怀祖国之哀忱,亦以励国人之奋兴云尔。国疆崩丧,积日既久,国人视之漠然。不见夫法兰西之Alsace-Lorraine耶?“精诚所至,金石能开”。诚如斯,中华“七子”之归来其在旦夕乎?
澳门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香港
我好比凤阁阶前守夜的黄豹,
母亲呀,我身分虽微,地位险要。
如今狞恶的海狮扑在我身上,
啖着我的骨肉,咽着我的脂膏;
母亲呀,我哭泣号啕,呼你不应。
母亲呀,快让我躲入你的怀抱!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台湾
我们是东海捧出的珍珠一串,
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台湾。
我胸中还氲氤着郑氏的英魂,
精忠的赤血点染了我的家传。
母亲,酷炎的夏日要晒死我了;
赐我个号令,我还能背城一战。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威海卫
再让我看守着中华最古的海,
这边岸上原有圣人的丘陵在。
母亲,莫忘了我是防海的健将,
我有一座刘公岛作我的盾牌。
快救我回来呀,时期已经到了。
我背后葬的尽是圣人的遗骸!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广州湾
东海和匈州是我的一双管钥,
我是神州后门上的一把铁锁。
你为什么把我借给一个盗贼?
母亲呀,你千万不该抛弃了我!
母亲,让我快回到你的膝前来,
我要紧紧地拥抱着你的脚踝。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九龙
我的胞兄香港在诉他的苦痛,
母亲呀,可记得你的幼女九龙?
自从我下嫁给那镇海的魔王,
我何曾有一天不在泪涛汹涌!
母亲,我天天数着归宁的吉日,
我只怕希望要变作一场空梦。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旅顺,大连
我们是旅顺,大连,孪生的兄弟。
我们的命运应该如何的比拟?
两个强邻将我来回的蹴蹋,
我们是暴徒脚下的两团烂泥。
母亲,归期到了,快领我们回来。
你不知道儿们如何的想念你!
母亲!我们要回来,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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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组诗作于1925年3月,当时闻一多正在纽约。其序辞中Alsace-Lorraine通译为洛林地区,位于法国东部浮士山脚下,普法战争中割让给德国,凡尔塞和约后归还。在诗中,闻一多以拟人的手法,将我国当时被列强掠去的七处“失地”比作远离母亲的七个孩子,哭诉他们受尽异族欺凌、渴望回到母亲怀抱的强烈情感。诗歌一方面抒发了对祖国的怀念和赞美,一方面表达了对帝国主义列强的诅咒。
就在写完《七子之歌》后不到两个月,闻一多怀着早日投身到报效祖国行列中去的理想,提前结束了留学生活,于当年5月启程回国,6月1日乘船到达上海。然而,刚刚踏上祖国土地的闻一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是街头未干的斑斑血迹,两天前这里刚刚发生了帝国主义屠杀我示威群众的“五卅惨案”。被失望乃至绝望笼罩着的闻一多愤然北上,在北京见到了也是从美国回来不久的《现代评论》编辑杨振声。相同的经历、共同的感受、同样的激愤使他们走到一起,闻一多决定把原准备投送《大江季刊》杂志的《七子之歌》及《醒啊》、《爱国的心》等几首诗作,提前给《现代评论》发表。1925年7月4日出版的《现代评论》第2卷第30期,刊登了《七子之歌》。11月25日出版的《大江季刊》第1卷第2期也发表了这首诗,闻一多对诗中个别词句又作了一些修改。
此时正值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斗争的高潮,因此《七子之歌》一问世就引起强烈共鸣。一位署名吴嚷的青年读后,将其推荐在《清华周刊》第30卷第11、12期合刊上转载,并撰写附识说:“读《出师表》不感动者,不忠;读《陈情表》不下泪者,不孝;古人言之屡矣。余读《七子之歌》信口悲鸣一阙复一阙,不知清泪之盈眶,读《出师》、《陈情》时,固未有如是之感动也。今录出聊使读者一沥同情之泪,毋忘七子之哀呼而已。”
附2:《致美国兵》
作者:焦国标
伊拉克战争的第二天,
战场卷来沙尘暴。
前线出现胶着状态,
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焦!
伊拉克的沙漠风搅天撼地,
你背负着小山一样的军包,
趔趔趄趄,顶着沙幕前行,
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疼!
伊拉克沙漠盘亘无际,
沙梁上,你从镜头远处跋涉而来。
恶人和恶人的朋友诬你是入侵者,
对的,你的确是“入侵者”,
迷彩装的你,
是万古死寂荒漠里第一株先锋植物,
是万里无垠沙海里第一抹绿色希冀。
阿拉伯沙漠里,
骆驼就是轻舟。
阿拉伯文化里,
骆驼是最受爱戴的生灵。
如果这个古老民族还有救,
那就从心底把骆驼置换成,
伊拉克沙漠里行军跋涉的美国兵。
于今几乎所有国家的青年,
都不再蒙受跨国征伐之苦。
美国号称是孩子的天堂,
天堂里的孩子却在代全球的同龄人,
从军远行,自陷地狱,与战邪恶。
俄罗斯外长伊万诺夫先生说:
“战斧”巡航导弹带不来民主。
我说这要看什么时代:
给法国带来民主的是攻克巴士底狱的炮火,
给英国带来民主的是英王查理的断头台,
给美国带来民主的是来克星屯的枪声,
时代在前进,伊拉克的民主,
只有靠“战斧”巡航导弹呼啸携来。
你的笨重的军靴,
跋涉在伊拉克沙漠的地平线,
那是人类文明的走向。
如果你倒下了,
人类将失去正义的脊梁。
如果你的国家跨掉了,
人类将回到中世纪的蛮荒。
丑陋的嘴脸在电视屏幕里评点战争,
实乃一帮号称专家的巫婆神汉胡批乱侃。
彻底的陈词滥调,全心全意的愚民,
是我逃不脱的声音聒噪。
我的心遥向伊拉克战场千百次呼喊:
“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美国兵,
请允许我喊你一声“brother!”
如果招募志愿者,
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假如有来生,
当兵只当美国兵。
假如今生注定死于战火,
就作美国精确制导炸弹下的亡灵。
写于伊拉克战争第十五天,2003年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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