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社会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
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一文中,提到了在马克思主义产生之前的一些空相社会主义的观点。在资产阶级革命之前的空想社会主义,如莫尔的《乌托邦》、康帕内拉的《太阳城》,主要是针对当时社会中存在的不公正、不平等的现象所提出的对未来更为公正、平等社会的一些设想。这可以说是空想社会主义的一种感性阶段。而到了十七世纪德国闵采尔农民起义时所提出的“千年王国”,那更是一种基于实践需要的空想理论。这是有点像从感性到理性发展过程的一个过渡阶段。而到了资产阶级革命之后的空想社会主义者,如圣西门、傅立叶与欧文时期,空想社会主义走到了一个所谓理性阶段。
从某种意义上看,空想社会主义的感性阶段与空想社会主义的理性阶段,都是以解放全人类为目标的,而并不是要针对某一个具体阶级的生存状况而提出要解放哪一个具体的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但是,闵采尔的“千年王国”则更像是针对当时德国受压迫受剥削最深重的农民,希望这个“新千年王国”的降临会解放这些苦难深重的农民。
在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时期,他们的基本观点是:在启蒙学者时代,启蒙学者们希望新到来的资本主义社会将是一个理性主宰世界的社会。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产生之后,这样一个理性主宰的社会并没有来到,所以理性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们希望有一个能取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新的未来社会将是一个真正的理性主宰的社会。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样一个社会怎样才会真的来到。所以他们唯一的希望都是只能等待一个或者几个天才理性人物的降临。如果我们足够幸运,这样的天才理性人物会更早一些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如果我们十分不幸,那么这样的天才理性人物要什么时候降临,我们也无法把控。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
作为这种推崇理性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们,不是没有看到无产阶级或者工人阶级是受到剥削和压迫最深重的阶级。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些受剥削和压迫的工人阶级与天才理性人物相比,是愚昧无知的,是被愚弄和欺骗的一群人。所以他们不可能把这个未来社会的降临,以及对资本主义的反对会寄托在工人阶级身上。这是与马克思主义有着根本区别的一点。
马克思主义认为,与空想社会主义者们相反,工人阶级与当时最先进的社会生产力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们受到的剥削和压迫是最深重的,他们对资本主义给予他们的剥削和压迫也是体会得最深刻的。因而,他们反对资本主义与反对资产阶级的战斗性也是最坚定和最强大的。同时,工人阶级还有一个属性:这个阶级在争取自身解放的过程中,发现在这个过程中,工人阶级自己不可能最先获得解放。虽然工人阶级在斗争中可以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但只是达到这个阶段,工人阶级掌握了政权,这不等于工人阶级已经获得了解放。因为资产阶级还会反抗,还会想方设法去复辟资本主义,所以工人阶级必须尽全力镇压资产阶级的反抗。而镇压反抗者的阶级自己并没有真正地获得解放。而只有整个阶级社会都不复存在了,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同时都消亡了,那么整个人类都不会再受到阶级社会的牵制与羁绊时,人类才能算是真正得到了解放。而到了这个时候,工人阶级也才能最后得到解放。所以,工人阶级即使为了自身的解放,也不可能只为了自身的利益去奋斗和抗争。他必须在解放整个全人类的过程中竭尽全力,去实现那最终的目标,到那个时候,工人阶级才能真正得到解放。正是基于工人阶级的这种属性,所以工人阶级才是领导最大多数人民群众来推翻资本主义旧制度的这个运动的领导者与核心力量。
在马克思主义看来,工人阶级总是与最先进的社会生产力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资产阶级虽然投入了大量的资本,在很多领域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但是,由于资产阶级不直接参与生产,与先进的生产力没有直接的接触,而且只把先进的生产力作为他们追逐利润的工具,所以资产阶级不可能了解先进生产力的存在与发展对社会本身进步与发展的真正意义。更何况,资产阶级为了追逐利润,在资产阶级认为某种先进的生产力暂时还不能给他们创造更多利润的时候,他们对于先进的生产力也就没有什么更大的兴趣。这也就确认了资产阶级与先进生产力之间的隔阂。
更何况在当今帝国主义阶段,资产阶级更对金融资本有着更大与更广泛的兴趣,对于制造业中才可能存在的先进生产力则兴趣淡然。这使得资产阶级距离先进的生产力越来越远。虽然今天的资产阶级已经看到制造业的空心化已经让资产阶级开始损失了一些利益,开始影响到资产阶级获取利润的势头。但是资产阶级对于在制造业领域里先进生产力的开发已经有点力不从心。
美国为代表的国际垄断资产阶级对华为科技的打压,本身也是对先进生产力的严重破坏。这表明,国际垄断资产阶级为了自身的利益,完全不关注科技在社会生产力中的积极作用和意义。在美国看来,美国国内的高技术生产力是资产阶级获取利润的工具,而他国的高技术生产力会成为阻碍美国获取霸权利益的障碍。严格说来,这不是什么所谓双重标准的问题,这是美国资产阶级本性所带来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