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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与尊重的王益民先生就历史唯物主义问题做些讨论

火烧 2011-03-16 00:00:00 思潮碰撞 1025
本文围绕历史唯物主义展开讨论,强调辩证唯物主义的重要性,指出生产关系与生产力、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以及其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

也与尊重的 王益民 先生就历史唯物主义问题做些讨论  

   

本人看了 王益民 先生的部分帖子,首先感到该网友颇为值得尊重。因为先生“1972年开始研究马克思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构成生产方式原理,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性质的规律。在通读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原著和其它马克思主义教科书的基础上,重点研究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和《资本论》。”一个人通读了那么多原著、坚持研究马克思主义已经37年之久,实在难能可贵。大家知道,这些年份里其中有不少年份是马克思主义遭遇相当大程度冷遇、被一些人看作过时的理论,甚至遭到少数人的斥责、漫骂。“那些以为马克思不在人世了,可以摧毁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物主义基础,在社会上标新立异的人,我要大声的对他们说:且慢,马克思主义已经迎来21世纪的曙光。” 王先生的这类话所表现的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方法的忠诚是显而易见的。  

对 于王益民 先生在主贴和跟贴中反复阐明的“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思想,本人也想谈些看法与先生商讨。  

先说几句总的印象。本人觉得 王 先生对于马克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唯物”的一面引证、阐述比较多,对于它“辩证”方面的认识和阐述似乎比较欠缺;即使对“唯物”方面的阐述也没能抓住历史唯物主义的最基本之点,只是抓住了生产工具不放。本人认为,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不仅在于它的“历史唯物”,还在于它的“历史辩证”;它的“历史辩证”不仅在于把人类历史看作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带来生产关系的变更、随着经济基础的转变带来上层建筑的变革,从而整个社会形态处在运动变化中,而且在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处在相互作用运动中或者说处在“对立中的运动”“辩证的运动”“矛盾的运动”(马克思、恩格斯)中,一句话,正像任何对立统一的事物一样处在矛盾运动中。就是说,生产力、经济基础是社会运动发展的基础方面,从根本上说、从“归根到底”意义上说,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中,生产力、经济基础往往处于矛盾的主导方面,它们带动着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的运动。但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矛盾双方的地位是会相互转化的,有的历史段落生产关系、上层建筑会处于矛盾的主导方面,对生产力、经济基础起着重要推动作用;即使在生产力系统内部的诸因素也处在相互作用的运动中,不是生产工具可以代替一切的。在本人看来,不承认前者,就不是历史“唯物主义”;不承认后者就不是“辩证”唯物主义。  

   

现在根据 王 先生部分帖子中的论述作些稍微具体的讨论。  

在一个帖子中 王 先生写道:‘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三篇第五章写道:“动物遗骸的结构对于认识已经绝迹的动物的机体有重要的意义,劳动资料的遗骸对于判断已经消亡的社会经济形态也有同样重要的意义。各种经济时代的区别,不在于生产什么,而在于怎样生产,用什么劳动资料生产。劳动资料不仅是人类劳动力发展的测量器,而且是劳动借以进行的社会关系的指示器”。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说:“我所得到的、并且一经得到就用于指导我的研究工作的总的结果,可以简要地表述如下: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马克思这两段论述,可以视为是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苏联时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简要的把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总结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构成生产方式(社会形态)原理,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自然科学性质规律。成熟的石器生产力决定原始社会生产关系,原始社会生产关系适合石器生产力,石器生产力与原始社会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原始社会生产方式;成熟的铜器生产力决定奴隶社会生产关系,奴隶社会生产关系适合铜器生产力,铜器生产力与奴隶社会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奴隶社会生产方式;成熟的铁器生产力决定封建社会生产关系,封建社会生产关系适合铁器生产力,铁器生产力与封建社会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封建社会生产方式;成熟的机器生产力决定资本社会生产关系,资本社会生产关系适合机器生产力,机器生产力与资本社会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资本社会生产方式;成熟的电器生产力决定共产社会生产关系,共产社会生产关系适合电器生产力,电器生产力与共产社会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共产社会生产方式。此观点来自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原理,所以有“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一说。我的观点来自马克思主义原理,必然要“打马克思主义的旗号”。’  

既然在这里所讨论的是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 王 先生又以引证原著来说明问题,本人就想多引证原著几段话,这些话是指导这篇讨论始终的。真正关心这个问题的网友应该有耐心读完并仔细领会这些话。  

首先,我想把 王 先生引证的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所写的那段概括历史唯物主义的话再继续多往下引一些。 连同王 先生所引整段话就是:“我所得到的、并且一经得到就用于指导我的研究工作的总的结果,可以简要地表述如下: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他们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在考察这些变革时,必须时刻把下面两者区别开来:一种是生产的经济条件方面所发生的物质的、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的变革,一种是人们借以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简而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我们判断一个人不能以他对自己的看法为依据,同样,我们判断这样一个变革时代也不能以它的意识为依据;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存在的物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所以人类始终只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因为只要仔细考察就可以发现,任务本身,只有在解决它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者至少在形成过程中的时候,才会产生。”(《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 第十三卷 第8-9页)  

另外,将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1883年德文版序言中概括历史唯物主义的一段话也引在这里:“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智慧的历史的基础;因此(从原始土地公有制解体以来)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社会发展各个阶段上被剥削阶级和剥削阶级之间、被统治阶级和统治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 第二十一卷 第3页)  

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1888年英文版序言中表达了同一思想,不过在个别字句上还是有所区别。他写道:“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及其所必然决定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智慧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因此人类的全部历史(从土地公有的原始氏族社会解体以来)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统治阶级和被压迫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同上书 第408页)  

如果说以上所引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侧重阐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唯物”一面,那么下面再引几段侧重历史唯物主义“辩证”、“互相作用”的论述。  

根据唯物史观,历史过程的决定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无论马克思或我都从来没有肯定过比这更多的东西。如果有人在这里加以歪曲,说经济因素是唯一决定性的因素,那末他就是把这个命题变成毫无内容的、抽象的、荒诞无稽的空话。经济状况是基础,但是对历史斗争的进程发生影响并且在许多情况下主要是决定着这一斗争的形式的,还有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阶级斗争的各种政治形式和这个斗争的成果——由胜利了的阶级在获胜以后建立的宪法等等,各种法权形式以及所有这些实际斗争在参加者头脑中的反映,政治的、法律的和哲学的理论,宗教的观点以及它们向教义体系的进一步发展。这里表现出这一切因素间的交互作用,而在这种交互作用中归根到底是经济运动作为必然的东西通过无穷无尽的偶然事件(即这样一些事物,它们的内部联系是如此疏远或者是如此难以确定,以致我们可以忘掉这种联系,认为这种联系并不存在)向前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 第37卷第460-461页)  

与此有关的还有思想家的一个荒谬观念,这就是:因为我们否认在历史上起作用的各种思想领域有独立的历史发展,所以我们也否认它们对历史有任何影响。这是由于把原因和结果刻板地、非辩证地看做永恒对立的两极,完全忽略了相互作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 第39卷第96页)  

政治、法律、哲学、宗教、文学、艺术等的发展是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但是,它们又都互相影响并对经济基础发生影响。并不是只有经济状况才是原因,才是积极的,而其余一切都不过是消极的结果。这是在归根到底不断为自己开辟道路的经济必然性的基础上的互相作用。”(同上书 第199页)  

马克思还有一句名言:“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的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接着写道:“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 第1卷第460页——“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一文中)  

引了不少马克思恩格斯原话以后,可以说说 王 先生的那些话了。首先可以看出, 王 先生的那些话,包括所引证原著的话,都没能完整、准确阐明所要说的“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 王 先生所引“动物遗骸的结构对于认识已经绝迹……”那段话,虽然是马克思对于自己发现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应用或者说表现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但并不是对历史唯物主义的概括阐述,用那段话代表历史唯物主义不是太合适。那段话出自《资本论》“绝对剩余价值的生产”一篇的“劳动过程和价值增殖过程”一章第1节“劳动过程”。在那个章节里,马克思在论述了劳动力、劳动等问题后,论述劳动对象、劳动资料,在强调劳动资料的意义时说了那些话。  

“动物遗骸的结构……有重要的意义,劳动资料的遗骸……有同样重要的意义。”这并不等于说其它“劳动过程的简单要素”没有意义,应该说马克思更强调劳动者本身的意义。“意义”也不等于一切。动物遗骸在考古学上确实意义重大,作为动物遗骸前身的动物骨骼对于动物当然也意义重大,没有骨骼的支撑动物体将成为什么样子!但是动物体的其它部分结构也都意义重大。不论是动物的骨骼还是内脏以及筋络、血管等各部分结构都是密切关联、不断进行着相互作用的有机整体的一部分,都是在各部分的相互作用下共同成长起来的,哪一部分也代表不了整个机体。没有任何一种动物是先长成骨骼并且骨骼可以代替其它组织、等于整个有机体的。“劳动资料”与整个社会机体的关系也是这样,而且它再怎么重要也是由人创造的,人及人的劳动才是最重要的。  

“各种经济时代的区别,不在于生产什么,而在于怎样生产,用什么劳动资料生产。”话中“怎样生产”应该是指生产关系或者生产方式,就是说不仅强调了劳动资料,而且强调了生产关系和方式。  

“劳动资料不仅是人类劳动力发展的测量器,而且是劳动借以进行的社会关系的指示器”。“测量器”、“指示器”的字眼固然在于说明劳动资料的重要意义,却并不是说它可以代替劳动力和社会关系的作用、不是说劳动资料就是一切。而且“测量器”、“指示器”也并不等于被它测量、被它指示的东西。就是说“劳动资料”并不等于“劳动力发展”、更不等于“社会关系”。正像汽车速率表是汽车奔驰前进指示器,但速率表并不等于汽车奔驰;油箱指示器指示着汽油的状况,但它也不等于汽油。  

至 于王 先生所引“我所得到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确实属于马克思概括阐述历史唯物主义的一段话,不过不够完整,可以从本人延续引了的那些话看出。“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 这些话对于阐述历史唯物主义是必须的,不是可有可无的。本人所延续引来的另一些话,对于进一步说明历史唯物主义的含义也是十分重要的,这就是(分段重抄):  

“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他们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  

“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在考察这些变革时,必须时刻把下面两者区别开来:一种是生产的经济条件方面所发生的物质的、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的变革,一种是人们借以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简而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  

“我们判断一个人不能以他对自己的看法为依据,同样,我们判断这样一个变革时代也不能以它的意识为依据;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  

“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存在的物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所以人类始终只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因为只要仔细考察就可以发现,任务本身,只有在解决它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者至少在形成过程中的时候,才会产生。”  

 王 先生在引了两段话以后说“马克思这两段论述,可以视为是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从以上分析应该可以看清楚, 王 先生所引两段话只可以视为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中部分内容及其应用,更难以表明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要说明马克思的即辩证又唯物的历史观,可能就要用上本人从原著所引来的全部段落。  

至于“苏联时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简要的把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总结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构成生产方式(社会形态)原理,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自然科学性质规律。成熟的石器生产力决定原始社会生产关系,原始社会生产关系适合石器生产力,石器生产力与原始社会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原始社会生产方式;成熟的铜器生产力决定奴隶社会生产关系,奴隶社会生产关系适合铜器生产力,铜器生产力与奴隶社会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奴隶社会生产方式;成熟的铁器生产力决定封建社会生产关系,封建社会生产关系适合铁器生产力,铁器生产力与封建社会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封建社会生产方式;成熟的机器生产力决定资本社会生产关系,资本社会生产关系适合机器生产力,机器生产力与资本社会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资本社会生产方式;成熟的电器生产力决定共产社会生产关系,共产社会生产关系适合电器生产力,电器生产力与共产社会生产关系的统一构成共产社会生产方式。”在本人看来,不管是“苏联时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还是别的什么人所说的话都不能代替马克思、恩格斯的直接论述。正如本人上面引用到的:“在考察这些变革时,必须时刻把下面两者区别开来:一种是生产的经济条件方面所发生的物质的、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的变革,一种是人们借以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简而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我看,不仅意识形态,包括生产关系在内的一切社会关系,都难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只有表现为生产力的物质条件才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才真正具有自然科学性质。一切在社会关系领域可能使用的“自然科学性质”“自然规律”等词语,只能表示所说事物、规律的客观存在性——广义说,人类社会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在这种意义上,社会性质、社会规律也可以说是自然性质、自然规律,但是它与人类社会之外的自然性质、自然规律有着本质的区别。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本人理解应该是生产力诸要素系统、而且是矛盾运动系统共同决定生产关系,而不应该单单由生产资料决定,更不是单单由生产工具决定。  

生产力水平与社会形态的对应关系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它们的关系不具有自然科学的精确性。精确性须要有精确的量度,复杂的生产力系统由什么量度呢?即使仅就生产工具的材料和工具而言虽然有明确的量度单位,可是各种社会形态对应着多少石器、多少铜器、多少铁器、多少什么水平的机器或电器,有什么具体数量界限吗?没有。就是简单到按照百分比量度,谁能说清、谁能判断,石器、铜器、铁器、蒸汽动力机、电力动力机、智能机达到什么百分比就会形成什么社会形态呢?在本人看来,这是不可能作出科学性统计、不可能作出科学性判断的。因为社会形态这样复杂的系统,它也是由复杂的因素形成的,尤其人这个具有能动性的最积极因素更会在必然性中出现许多偶然性,使得社会系统的运动轨迹、质变点极难予以把握。如果说人们从以往历史的发展中看出生产工具与社会形态一定的对应关系,肯定也是很粗略的、大概的;而且这种对应,是在历史上有关社会的各种因素相互作用下形成的,不会是“成熟的石器生产力”形成以后,才有原始社会生产关系,“成熟的铜器生产力”形成以后,才有奴隶社会生产关系等等。再说,什么叫“成熟的”?正如刚才说到的,有什么量的界限吗?马克思曾经说到的“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存在的物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也不是指“成熟的石器生产力”之类吧,而是指形成某种生产关系的诸种“物质条件”。而物质条件是多方面的,例如原始公有制关系转向奴隶制关系直接的物质条件就是平均每个人的产出多于其消费,使得奴隶生产有被奴隶主剥削利用的价值。而具有这种物质条件的前提条件,会与生产工具的改进有一定关系,也许是决定性关系,但也许并不是决定性关系。比如,据有关历史学者研究,我国龙山时代(约公元前3000-2000年左右)社会关系发生了很大变化,奴隶制国家应运而生。但在这一时期,生产工具仍停留在磨制石器的阶段,与此之前的仰韶时代(约公元前5000-3000年左右)在生产工具上没有很大区别。这个时代生产量、生产能力的提高,主要原因在于农作物种类上的转变,由仅仅种植低产的粟和黍而转化为种植包括比较高产的水稻、小麦、大豆等多种农作物。特别是在夏代比重明显增加的水稻、商代比重明显增加的小麦,其产量是粟和黍无法比拟的。  

在此,不妨接着再举一点实际历史实践过程的例子,说明生产工具与社会形态的对应关系不是绝对而是相对的。井田制应该是我国奴隶制社会的表现,据有关研究者认为,它可以追溯到黄帝时代。黄帝时代有了所谓“成熟的铜器”了吗?肯定没有。从禹夏到春秋初年,是我国考古学上定论的青铜器时代,也是定论了的奴隶制时代,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重要时期,铜器用在了贵族作为身份地位的象征上(这个时期出现了表明身份地位的制度,形成了具有中国特点的等级制度——礼制);铜器广泛用在了兵器上,而生产工具却仍然以石斧、石镰、石铲等石质工具为主,青铜工具数量很少。商代时,不仅铜犁、即使石犁也只在局部地区使用。直到周代,也只有部分耒耜装上了青铜刃套。这算是所谓“成熟的铜器生产力”吗?  

按照“机器生产力”与资本主义对应的说法,其中的机器是指机械力、还是蒸汽力(本质上是热力、分子力)或者别的什么力?如果对马克思说过的“手工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作教条式解读,可能要把“机器生产力”的所谓机器看作为蒸汽力吧?如果是那样,现在的资本主义国家早就不应该是资本主义社会了,因为现在没人再用蒸汽力,而普遍使用的是电力、电器,而且相当一部分电力又是原子力转化而来。所谓与共产主义对应的“电器生产力”又是指什么“电器”呢?使用电的机器不可以叫做电器吗?如果是这样,现在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普遍使用了电器,那又为什么没有实现共产主义呢?当然,后边会看到 王 先生用“电器”这个字眼专门表示机器人。就不说这种概念该是多么不合理,暂且假定它是合理的,那么机器人即智能机要发展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成熟的”与共产主义对应的生产力呢?  

总而言之,将生产工具与社会形态教条式对应起来是讲不通的,是脱离实际的。  

   

在另一处 王 先生又写道:“只要认真研究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可以发现: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构成生产方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构成社会形态是同义反复。生产力就是经济基础;生产关系就是上层建筑;生产方式就是社会形态。把生产方式解释为经济基础,意味着生产方式没有社会意识;把生产关系解释为经济基础意味着社会形态没有生产力。因此,把生产方式或者生产关系解释为经济基础是不符合逻辑的。把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构成生产方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构成社会形态作为两种概念,是近代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犯错误的催化剂。近代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以为用暴力推翻资本社会生产关系,就可以改变经济基础。”  

这可 能是王 先生在修正或者说“发展”马克思吧。可是在本人看来,这离开马克思太远了,离开人们通用的科学概念、术语也太远了,离开人类的实践也太远了。这可能就是 王 先生在引用马克思阐述历史唯物主义论述时丢掉后半部分、只引前半部分的原因吧。“……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他们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对于马克思来说,这该是多么重要的部分啊!既然有意回避马克思的这些重要论述,怎么还要把自己的理论叫做“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呢?谁都有权利建立自己的学说,谁都有权利修正马克思,尤其在当今的社会更是这样,但是应该把自己的与马克思的划分清楚吧。当然,更大的问题是,往往行使修正马克思权利的人,最后的结果总是出丑。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构成生产方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构成社会形态是同义反复。”这样看问题的, 王 先生可能是第一人,也许还是最后一人。可能不仅马克思和一切马克主义者把人类社会看作有着极其复杂结构的社会系统,除了 王 先生之外的其他一切社会学、政治经济学学者恐怕都不会不这样看,尽管对社会系统的分析、结构系统的层次组成上会有不同看法。马克思和恩格斯揭示了人类社会这个大系统的基本结构,这就是:由人的生产活动形成的人同自然的关系,实现着社会与自然的物质、能量和信息交换,构成为生产力系统;在劳动生产活动中形成的人与人的联系,使生产力获得具体的社会形式,构成生产关系系统;以生产关系为社会的基础而派生出的其它各种社会关系,建立起由政治法律制度和设施以及政治法律观点、各门社会科学、道德、哲学、艺术、宗教等意识形态组成的庞大的上层建筑系统。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史上的思想家普列汉诺夫曾经把社会系统划分为5个层次系统。不管将整个极其复杂的社会分为几个基本的分系统,也仅仅是“基本”而已,如果细分还多的很呢!可是在 王 先生看来,似乎只要一个生产方式系统就可以代表整个社会大系统了,连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划分都是“同义反复”、都是多余的。这样片面的观点,不论作为“马克思的”还是作为原创学说,都使人觉得古怪离奇。  

人类社会的发展“归根到底”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但是生产力并不能代替生产关系及其作用,好像商品生产状况决定商品交换关系而却不能代替交换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经济基础并不能代替上层建筑及其作用,似像高楼大厦的基础再重要它也不能代替整座大楼。用一个更为通俗、常见的事物比喻说,父母、父母的遗传基因决定着儿女们的生理状况,但父母及其基因可以代替儿女们的存在吗?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再广泛、一般性说,任何决定性因素都不能代替被它所决定的事物,而被决定的事物总是与决定者处在相互作用中。  

 王 先生说:“生产力就是经济基础;生产关系就是上层建筑;生产方式就是社会形态。”  

这未免太混淆概念、乱定义概念了吧。作为通常人们认为的经济基础中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包括其间的矛盾及斗争,特别是在阶级社会中的阶级关系及其阶级斗争,在你那里都属于“生产力”范畴吗?社会的政治法律制度及其设施,政治法律的、道德的、哲学的、艺术的、宗教的等等意识形态,都属于“生产关系”范畴吗?你把这些混乱到如此程度的思想都作为“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内容吗?是否可以设想一下,假设马克思、恩格斯还活着的话,面对你这样的思想,他们会说什么呢?你也许会认为,生产关系的总和、经济基础密切联系着生产力,所以生产力就是生产关系、就是经济基础;政治法律制度及其设施、各种内容的意识形态都密切联系着生产关系,所以生产关系就是上层建筑。如果按照这种逻辑,宇宙的一切事物都是普遍联系着的,是否就可以说宇宙就是一粒沙子,银河系、太阳系也是一粒沙子,就不需要对宇宙进行任何区分、也就不需要什么宇宙学了呢?宇宙中的任何事物,即使人类也不妨只要定义为“沙子”就了事呢?  

 王 先生接着说:“把生产方式解释为经济基础,意味着生产方式没有社会意识;把生产关系解释为经济基础意味着社会形态没有生产力。”  

经济基础就是经济基础,它是社会系统的一大组成部分,何须包括社会意识呢?而社会意识是社会系统的另一大组成部分,又何须须塞进经济基础呢?一座房子的上层结构与基础结构如果一定压缩在一起,那还能是房子吗?而且,假如没有社会意识与社会存在的区分和存在决定意识的关系,哪里还有历史“唯物主义”?  

关于经济基础的含义,可以从上面已经大段引来的马克思、恩格斯的原话看出:“……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智慧的历史的基础”。“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及其所必然决定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智慧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这里的“经济生产方式”无疑是包括生产力的。“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话中的“经济基础”不包括生产力。在本人看来,讲经济基础时包括还是不包括生产力并不重要,因为这里要讲的是社会层次的上与下、社会意识与社会存在的关系,并不是在定义整个社会系统的结构。谁也不可能得出  

马克思恩格斯不看重生产力的结论, 王 先生所引证过的许多话,就足以证明两位导师是非常看重生产力的。而且,虽然生产力对于人类的发展是根本性因素,但它属于人与自然的关系,在讲社会意识与社会存在的关系时,是一种社会关系相对于另一种社会关系而言的。阶级关系、阶级斗争是每个阶级社会最重要的社会存在、基础结构,很明显它不必包括生产力。“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这是一种用比喻性词语表示的社会关系概念,假如想沿用这类比喻,不妨把生产力看作房屋的地基或基地——搞建筑的人都知道,地基、基地、宅基地与房屋基础所指是完全不同的。  

   

 王益民 先生还写道:‘“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为首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是马克思的经典名言。……石器生产力成熟以后是原始社会形态;铜器生产力成熟以后是奴隶社会形态;铁器生产力成熟以后是封建社会形态;机器生产力成熟以后是资本社会形态;电器生产力成熟以后是共产社会形态。所谓的生产力,是对整个人类社会而言的,决不是对某个国家而言。’  

这里你自己的观点与所引用的马克思的观点并不一致吧?“机器生产力成熟以后是资本社会形态”与“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为首的社会”意思一样吗?如果不一样,是为了表现你对马克思的“发展”、你比马克思更高明吗?假如意思一样,那就是说“蒸汽磨”就是“成熟”的机器生产力,从而说明所谓成熟机器生产力的概念是多余的;还说明现在社会上已经相当广泛使用的电器生产力所产生的应该是共产主义或社会主义。还是按照你“发展”了马克思来说吧,那么,蒸汽磨算不算“成熟”机器生产力呢?假如蒸汽动力机不算“成熟”的机器生产力,它却又为什么在实践上产生了资本主义呢?什么才算“成熟”的电器生产力呢?就是按照你在有的地方所定义的“机器人普遍使用后属于电器生产力。所谓的信息时代就是电器生产力时代”(下边还会涉及到),现在计算机的广泛应用;完全由电脑控制操作的各种机床的广泛使用以及整条整条由电脑操控的生产线在较大型企业相当广泛运作在社会大批量产品的生产中;还有像首钢、鞍钢等等钢铁厂,像一汽、二汽等等汽车制造厂以及其它各种门类的企业,整个工厂整个工厂的实现了全套信息化管理系统,这叫不叫“电器生产力”、算不算“成熟”的“电器生产力”呢?你可能认为不算,即便是这样,相对于你所谓“机器生产力”的宽广范畴来说,蒸汽力是远不“成熟的”“机器生产力”,但是它实际产生了资本主义;而现在的电器生产力相对于你所谓的“电器生产力”要成熟的多,它又为什么就不可以产生社会主义?  

当然,按照你所说“所谓的生产力,是对整个人类社会而言的,决不是对某个国家而言。”这是否说,只有全世界、全人类普遍实现了所谓成熟的电器生产力,才可能出现共产主义或社会主义?那么,奴隶制度、资本主义制度都是类似条件下出现的吗?肯定不是。当古希腊、罗马和我国出现奴隶制时,世界多数地区还处在很原始状态;当英国出现资本主义的时候,世界上多数地区都还处在没有“机器生产力”、甚至原始状态。  

   

 王益民 先生还写过这么一段话:‘根据马克思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构成生产方式原理,根据马克思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自然科学性质规律,我们知道:既然人类有五社会形态就必然有五种生产力的自然科学性质,那么这五种生产力的自然科学性质就是:石器、铜器、铁器、机器、电器。列宁说过“只有把社会关系归结于生产关系,把生产关系归结于生产力的水平,才有可靠的根据把社会形态的发展看作自然历史过程”。由此可见,生产力的作用是多么的伟大。十分遗憾的是,时至今日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还没有正式确定,人类社会生产力的自然科学性质是:石器生产力、铜器生产力、铁器生产力、机器生产力、电器生产力。’  

马克思在哪里说过“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自然科学性质规律”一类的话?石器、铜器、铁器等作为一般的物质材料,它们的运动变化肯定会符合自然科学规律。而生产力正如前边已经提到过的,它是一个其中各因素处在矛盾运动过程的复杂系统,这个系统反应着人与自然的关系,但是不好说“生产力自然科学性质规律”这样的话,因为这不符合事实。别说“生产力”,就是“生产工具”这种附着上人类劳动的东西它也不等于诸如石头、铜、铁之类自然物质,因而它也就不纯粹按照自然科学规律运动。生产关系是基本的社会关系,就更不会按照自然科学规律运动,而必然按照社会关系的规律运动。上面的也已经提到过,人类社会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只有就这个意义上才可以有“社会的自然规律”一类词语或命题,但也不是“自然科学性质规律”。  

 王 先生在这里引用了列宁的一段话,在本人看来,你可能对这段话发生误解了,或者是依照你自己独创性观点导读了这段话。“只有把社会关系归结于生产关系,把生产关系归结于生产力的水平,才有可靠的根据把社会形态的发展看作自然历史过程”话中的“归结与”应该是归根结底后者为基础之意,不应该是前者与后者相等、后者可以取代前者之意。包括意识形态关系在内的整个社会关系能够被单纯的生产关系取代吗?包括生产资料所有制在内的生产关系系统,能够被生产力取代、甚至被生产工具取代吗?前面已经分析过,那是取代不了的。列宁话中“把社会形态的发展看作自然历史过程”的“自然历史过程”这种提法,本人在前边也谈到过,这应该是指客观历史过程的意思,或者是把社会看作大自然一部分的前提下所说的“自然”,不应该是社会之外自然界的“自然”。这与你多次强调的“自然科学性质规律”中的自然是两回事。马克思也用过而且不只一次用过类似列宁话中“自然历史”词语,但都不是你的“自然科学性质规律”概念中“自然”含义。例如马克思说过:“历史本身是自然史的即自然成为人这一过程的一个现实的部分。自然科学往后将包括人的科学。正像人的科学包括自然科学一样:这将是一门科学。”(《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显然这里的“自然”就是包括人类社会在内的大自然;而且清楚表明了特殊与一般的关系——人类历史“是自然史的即自然成为人这一过程的一个现实的部分”。在你的概念里是看不到整体与部分之区分的。好像你喜欢将社会形态并在生产关系、将生产关系并在生产力,搞这类概念的合并,而不喜欢区分。  

在此不妨也引用列宁的几句话:“社会意识反映社会存在,这就是马克思的学说。反映可能是对被反映者的近似正确的复写,可是如果说它们是等同的,那就荒谬了。”“这种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等同的理论,是十足的胡言乱语,是绝对反动的理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的著作中特别强调的是辩证唯物主义,而不是辩证唯物主义,特别坚持的是历史唯物主义,而不是历史唯物主义。”(《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 人民出版社第四版第324、325、330页)  

显然,列宁强调的是“辩证”、“历史”,而你却恰恰相反,反复强调、死死抓住的是片面的工具;反复强调和死死抓住的是片面的“自然科学性质”。  

   

 王益民 先生在另一个地方不无重复地说:“我的研究认为“各种经济时代的区别”,指的就是各种社会经济形态的区别。劳动资料,指的就是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我们知道,生产力是由劳动者、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构成的。以粮食生产为例:几百万年来劳动者还是人类,劳动对象还是粮食,唯有劳动工具发生了石器、铜器、铁器、机器、电器五种“物质的、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的变革”。马克思根据动物骨骼的遗骸判断动物的机体形态,根据劳动工具的遗骸判断社会经济形态是正确的。要说马克思这方面有什么错误的话,那就是没有确定人类社会石器生产力、铜器生产力、铁器生产力、机器生产力、电器生产力的自然科学性质。  

你的第一句话所说,是源自马克思的哲学界、经济学界的一般常识,可能不需要你的特殊的“研究认为”。但是,经济形态不等于完整的社会形态,因为社会形态除了经济形态之外,还有政治法律形态和意识形态。  

你其后的论述中表现出太不遵守通用的概念、术语含义,这不大好吧。学术界按照马克思提出和使用的概念,认为生产力要素正如你好像比较熟悉的《资本论》第五章所讲:“有目的的活动或劳动本身,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而你却说“生产力是由劳动者、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构成的”。马克思差不多在同一个地方讲:“劳动资料是劳动者置于自己与劳动对象之间、用来把自己的活动传导到劳动对象上去的物或物的综合体。”其中劳动工具是主要的,但不是唯一的,其它劳动资料诸如土地、厂房、仓库、道路、导管、容器等等。而你却说“劳动资料,指的就是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对于“劳动对象”这个术语,学术界综合了马克思的论述,一般定义为:劳动对象就是人们把自己的劳动加在其上的一切物质资料。劳动对象之物质资料分为两类,一类是没有经过加工的自然物质,如矿藏、林木等,“土地(在经济上也包括水)最初以食物,现成的生活资料供给人类,它未经人的协助,就作为人类劳动的一般对象而存在”(马克思)。另一类劳动对象就是原料,如棉花、钢铁等等。“劳动对象只有在它通过劳动而发生变化的情况下,才是原料”(马克思)。只要在生产劳动战线上、尤其在工业战线上工作过的人,这些概念早就成为常识。而 王 先生却说出这样的话:‘以粮食生产为例:几百万年来劳动者还是人类,劳动对象还是粮食,唯有劳动工具发生了石器、铜器、铁器、机器、电器五种“物质的、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的变革”。’这里就不说人类的农业史远没有几百万年,仅就“劳动对象”概念来说,“粮食生产”中的粮食是农业劳动产品,并不是劳动对象。即使粮食生产中的种子也应该叫做劳动资料;只有粮食加工业上才可以把粮食叫做劳动对象。农业的劳动对象应该是土地、有生命的动植物。你把这些常识性的概念都弄到如此一团糟的程度,还要“发展”、修正马克思,甚至还要批判马克思,自己不觉得有点好笑吗?  

至于你说的:“要说马克思这方面有什么错误的话,那就是没有确定人类社会石器生产力、铜器生产力、铁器生产力、机器生产力、电器生产力的自然科学性质。”这根本不是马克思有什么错误,而是你本人太片面、太错误了。你自己本来就没有弄清楚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就信口、随意批判一通。关于你的生产力概念的错误和所谓“自然科学性质”问题,上边已经分析过,这里不再重述。  

   

 王益民 先生还曾经写道:“我的研究认为,蒸汽机普遍使用后机器人普遍使用前属于机器生产力;机器人普遍使用后属于电器生产力。所谓的信息时代就是电器生产力时代。我们人类现在的社会生产力,仍然属于机器生产力,我们现在的生产关系仍然属于资本社会生产关系,我们现在的生产方式仍然属于资本社会生产方式。不难想象,当电器生产力在资本社会形态的胎胞里成熟的时候,社会能力代替天赋能力,人人平等的共产社会就一定要出现。许多所谓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离开生产力的自然科学性质,去阐述所谓的共产主义理论,是不折不扣的乌托邦空想。只有根据生产力的自然科学性质阐述共产主义理论,才是科学共产主义理论。”“是马克思奠定的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物主义基础。然而,马克思在机器生产力决定的资本社会形态,企图用暴力推翻资本社会形态建立共产社会形态,偏离了他自己奠定的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物主义基础,陷入了他自己制造的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心主义顽空。如果说马克思奠定了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物主义基础是人类社会历史性的贡献,那么马克思没有揭示电器生产力决定共产社会形态则是人类社会历史性的错误。以苏联为首的共产主义国家阵营,国民经济欲速则不达直至崩溃,其根本原因是以苏联为首的共产主义国家阵营,在理论与实践上都偏离了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物主义基础,陷入了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心主义顽空。”  

很明显这段话与以上本人分析过的一些话颇为相似,但不妨还是具体分析一下。在我看来,这段话从语言组织上来说搞得不错,比较精炼且带有理论色彩。但是就其实质内容来看,都是没有历史存在根据的臆想。在此就不要再说 王 先生总是片面使用生产力概念、总是强调他的“自然科学性质”。就按照你所定义的概念来所说吧,现在是否进入了信息时代?如果说不是,那么怎么解释计算机网络的广泛覆盖、手机及其它各种各样通信手段的广泛使用?包括通信的、资源的、气象的等各种各样的人造地球卫星的作用范围是整个地球空间或大部分地球空间,这又说明什么问题?连美国进行的现代化战争都是信息化战争;不少大国都已经建立或者正在建立信息化部队,这又说明什么?如果说现在进入了信息时代,又为什么说现在不是“电器生产力”而只能是“机器生产力”呢?  

你说:“不难想象,当电器生产力在资本社会形态的胎胞里成熟的时候,社会能力代替天赋能力,人人平等的共产社会就一定要出现。”对于奴隶制、封建制的出现你在多处说过类似的话。好像你反复宣传一种新形式的“守株待兔”观点,人们只要等待生产力的发展(甚至只是生产工具的发展)就可以等到新的社会形态;改进生产工具是人类唯一的事情、唯一活动领域,除此之外不要做任何事情、不要从事任何活动。这符合历史实际吗?奴隶制国家怎么出现的,正如大家知道的,不论在古埃及、古巴比伦,还是在古希腊、罗马以及在我国、东亚等地球上所有奴隶制产生的地方都经过了许多的战争。我国夏朝建立时夏启所进行的战争是我们最熟悉的。关于封建制的出现,不必说世界任何其它国家和地区,仅就我国大家都广为所知的春秋战国时期来说,奴隶制势力与封建制势力进行了多么复杂的经济的、政治的、意识形态的、特别是军事的斗争以后才建立和巩固起来啊!资本主义更是在极为残酷、剧烈,极为复杂的斗争中出现和建立、巩固起来的。英国是世界第一个进入资本主义的国家,它的资本主义之兔的出现没有一点守机器生产之株的迹象,血腥的斗争倒是历历在目。在16世纪进行的圈地运动以及随之而来的迫害失地流浪者的血腥立法;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运动与对农民运动的残酷镇压;表面为对外贸易、实质为对外进行的殖民扩张、血污掠夺;1640-1688年的资产阶级革命,充斥着议会政治的、宫廷政治的、特别是战争等形式的复杂激烈斗争,查理一世被处死,查理二世的复辟、斯图亚特王朝被推翻,等等等等,该是多么典型的事例!法国1789年的大革命;19世纪30年代的革命与复辟;40年代包括无产阶级参加了的资产阶级革命等等,不是同样证明了资本主义建立过程中斗争的激烈和复杂性吗!在意识形态上,众所周知,西方近代史上的启蒙运动、文艺复兴运动都是为资本主义的出现、建立所进行的长期的斗争,也没留下任何守株待兔的迹象。  

至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世人共知,自从19世纪40年代以来,进行的斗争还少吗!法国1848年革命、尤其1871年巴黎公社革命;俄国的1917年10月革命等等,该是多么惨烈!这是守株待兔吗?至于以后会是什么斗争形式,谁都不要做算命先生。  

也 许王 先生或其他有人会说,所有历史上社会形态更迭中的种种斗争本来就是人为的、不应该的。假如有人这么说,说明他对于历史唯物主义完全不懂和根本不尊重历史事实的存在;企图用自己臆想的框框来套历史现实、来塑造历史。但是,这是永远行不通的!  

“许多所谓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离开生产力的自然科学性质,去阐述所谓的共产主义理论,是不折不扣的乌托邦空想。只有根据生产力的自然科学性质阐述共产主义理论,才是科学共产主义理论”。“是马克思奠定的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物主义基础。然而,马克思在机器生产力决定的资本社会形态,企图用暴力推翻资本社会形态建立共产社会形态,偏离了他自己奠定的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物主义基础,陷入了他自己制造的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心主义顽空。如果说马克思奠定了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物主义基础是人类社会历史性的贡献,那么马克思没有揭示电器生产力决定共产社会形态则是人类社会历史性的错误。”确实有过、也还会有乌托邦,不过 王 先生在说这种气势磅礴的话时,没有想到自己也陷入了不讲科学根据的乌托邦空想吗。自己连基本的的科学术语、甚至常识性的东西都没有搞清楚,又不尊重客观存在,就要修正、“发展”马克思,除了空想还会有什么呢。把社会存在混同于外部自然界的存在,不讲社会存在的特殊性、社会系统的多层次性、把生产工具当作生产力系统,从而一再强调“生产力的自然科学性质”,以及以上所分析过的你的许多观点不都是空想出来的吗。  

你在几处批评的所谓马克思的错误,更是未能尊重历史事实而主观空想出来的。马克思建立马克思主义以来受到过不少人的批判和攻击,可能除了你之外还没有哪个人、包括反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家们说创立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马克思是所谓“陷入了他自己制造的政治经济学方法的唯心主义顽空”“没有揭示电器生产力决定共产社会形态则是人类社会历史性的错误”。事实是,不是马克思陷入唯心主义,以上分析过的你的够多的观点足以证明,你才真正陷入了唯心主义 。唯心主义是与空想密切相关的,如果说像空想社会主义那种空想是对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特别是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冲突这种客观社会存在的过分反应;对于改变那种存在、对于改变被剥削阶级特别是无产阶级的处境作了过分的想象和幻想,那么你的空想却是没有任何社会存在和历史事实做根据的空想,或者更科学地说是对客观事实进行了唯心主义的歪曲反应、主观臆断。明明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是把人们的物质生活方式作为社会存在,这种社会存在决定着社会意识。而你偏偏要取消社会意识及一切上层建筑,并把经济基础、生产关系看作为上层建筑,把生产力看作整个社会大厦的唯一经济基础。更是不厌其烦地宣扬“石器生产力决定……电器生产力决定……”似乎起决定作用仅仅是生产工具、生产工具的材料而已。这不都是梦呓是什么!不管是什么材料的生产工具,它不会从天而降、也不会从地上自动冒出来,都是经过人的脑力和体力劳动创造出来的。不管是什么材料的、不管是落后的还是先进的任何工具,离开人对它的使用即劳动,就是一堆废铜烂铁。即使任何先进的机器人,不仅须要人的更复杂劳动制造它,它的工作也总是须要人操作的。就是说,对于人类社会来说,尽管生产工具有它的重要意义,但是第一重要的是人类自身、是包括人类在一定关系下劳动在内的人的社会活动。  

至于说到马克思的暴力革命论,是在他对人类发展史的透彻分析、精心总结的基础上,又实际观察总结了亲自经历的社会实践的经验教训以后提出来的。本人在上边曾经提到过有关历史状况。根据本人对历史的了解,一种新的社会制度的建立过程中没有暴力介入的那种情况是不存在的。历史一再证明,代表旧制度的阶级总是不愿失去他们的既得利益、建设起来的天堂,不愿自动退出历史舞台。而代表新制度的新兴阶级又总是为维护本阶级的利益、为新的制度而不顾一切的奋斗。在双方斗争中,如果经济和政治斗争达不到目的就有可能采取暴力手段。尤其是代表旧制度的统治阶级,一旦感到他们的统治地位受到威胁时,他们首先就采取暴力手段对付被统治者。奴隶主统治阶级杀死过无数奴隶和其他人民群众;封建地主统治阶级杀死过无数农民和其他人民群众;资产阶级杀死过无数产业工人和其他人民群众。被统治阶级的暴力手段往往是从统治阶级那里学来的。马克思所领导的无产阶级暴力也是从资产阶级那里学来的。法国1848年、1871年无产阶级流的血还少吗!各国无产阶级在争取自己利益的斗争中流的血还少吗!中国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在民主革命斗争中牺牲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很多中国人都应该是知道一些情况吧。生长在老一代为我们创造的和平环境下、红旗下的我们现在的人们,还要去指责老一代的、尤其是伟大领袖人物的暴力斗争和暴力革命论,这不仅在理论上十分错误,就是从良心上讲说得过去吗?看来,你也得去指责黄帝与炎帝的战争了?对于陈胜、吴广及历史上一切农民起义运动,可能你就得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了?从你的历史唯心主义出发,可能只有你凭空幻想出来的“守株待兔理论”才是真理吧?  

当然,包括理论在内的一切历史因素都处在矛盾运动中。暴力论适用于过去,不见得适用于现在和将来;适用于这个国家,不见得适用于那个国家;适用于一个国家的某一时期,不见得适用于另一个时期。今后各个国家的各个阶段会是怎样、应该怎样,这只有当事的人们才知道,一切唯心主义的臆测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也是不会为当事的人们理睬的。不过,即使将来暴力在全世界消逝,也无法否认马克思在马克思那个时代提出并实行的暴力革命论;也无法否认其他马克思主义者们在他们的时代的暴力革命。这使我想起了老黑格尔的著名命题:“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现实性在其展开过程中表现为必然性”。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你虽然用了很多时间研究马克思主义,知道了生产工具的重要意义,又有对马克思经济学方法论的你那种程度的忠诚心,而值得人们尊重。但我觉得,你对马克思、马克思主义应该更放尊重些;你对马克思、马克思主义理解得相当片面并抓住一点不及其余,钻进了生产工具的牛角尖。  

   

从以上讨论,也应该比较容易看出一个重要教训。在本人看来,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自由和权利、评论乃至批判别人的自由和权利,包括冲破权威的束缚而创立自己学说的自由和权利,但是别人的东西总是有来由的;特别是权威之成为权威往往不是凭空得来的,其学说往往都有着相当的科学依据;即使没有科学依据的权威学说,也总是有缘由的。因此在评论任何人的东西时,特别是评论权威人士的权威学说时,首先应该有尊重的心态,弄清楚或者学通别人的东西,然后才可以根据自己掌握并可以熟练运用的某种科学的方法论、根据人类社会的实践情况和客观存在事实进行谨慎的分析。科学是老老实实的东西,来不得半点大意、随意性,须要极力避免盲目、浮躁、过分自负和夸张。对于在全世界网络上评出的上一个千年全人类最伟大的思想家马克思的评论、批判,更应该慎重。人有时是需要点勇气的,但仅凭勇气,往往不但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闹出一些笑话。

(本文最初发表在“费尔多思哲学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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