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如何治理警察的傲慢?
前几天江西卫视的“传奇故事”栏目在讲牛玉强的故事。本文不来说牛玉强应不应该为已经从刑法中彻底删除的“流氓罪”继续服刑的问题,也不来说牛玉强这样的普通服刑人员有没有资格像战犯那样获得特赦的问题。本文着重说说牛玉强案中警察超强傲慢的表现。
据介绍,服刑人员牛玉强因患“空洞型肺结核”,1990年10月被保外就医,回到原籍北京。次年,由于病未痊愈,监狱同意续保一年。此后,牛玉强就被监狱“遗忘”。尽管牛玉强每个月的月初都要向朝阳区某派出所汇报自己的思想及活动。但监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直到11年9个月28天之后,新疆石河子监狱来人将牛玉强逮捕,理由是“愈期未归”、警方曾两度将其列为网上追逃的罪犯。于是,被监狱认定的“愈期未归”的11年9个月28天时间不能算是保外就医,牛玉强的刑期要顺延至2020年。
公众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看到两种傲慢。一是北京市警方的傲慢。据新疆石河子监狱说,曾向北京发过几次公函要求北京警方协助,催促牛玉强返回监狱继续服刑。北京警方却没有理睬,监狱方面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两次把牛玉强列为网上追捕的逃犯。我们觉得奇怪,就算北京警方不屑于直接和一个服刑人员对话,觉得有些“丢份儿”,那么,通知牛玉强居住地的派出所,让派出所出面敦促总可以吧?为什么连这个最正规、也最方便的程序都不愿意采用?难道,北京警方觉得新疆石河子监狱的级别不够,不配向北京警方发协助公函?这又算哪家的道理?
而更大的傲慢在于新疆石河子监狱的傲慢。牛玉强返回原籍北京保外就医是新疆石河子监狱批准的,并发有“准予保外就医”的证明信。在办理这些手续时,监狱方面肯定要详细登记牛玉强回北京的居住地和家庭联系电话。应该说新疆石河子监狱对牛玉强在北京的通信地址和居住地是了如指掌的。可是,新疆石河子监狱在长达11年9个月28天时间里,宁愿绕个大圈子通知北京警方让北京警方敦促牛玉强返回监狱,甚至宁愿两次把牛玉强列为网上逃犯予以追捕,也不屑于直接给牛玉强的家里发封信、或者打个电话。这又是什么道理?新疆石河子监狱在给北京警方多次公函无果、两次网上追逃也无果之后,却喜剧般地直接就找到了牛玉强在北京的家中,将牛玉强“逮捕”,这与其说是傲慢是不是更象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在这件事中,牛玉强有他自身的责任,北京警方也有责任,新疆石河子监狱负有更大的责任,可是结果却是牛玉强要继续“顺延”刑期多服11年9个月28天的刑,北京警方的责任者和新疆石河子监狱的责任者却毫发无损,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这又是什么道理?我看,北京警方的责任人员和新疆石河子监狱的责任人员应该也“分享”11年9个月28天的刑期,每人分别服刑5年10个月29天的刑才对。也许他们觉得“冤枉”,可是,不这样他们哪里能改掉藐视百姓、傲慢成性的毛病?我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