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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由的歧途

火烧 2011-06-10 00:00:00 文艺新生 1025
文章探讨自由的歧途与杂文的危机,指出当前自由泛滥成灾,杂文萎缩不景气,面临被扼杀的风险,强调思想与言论的自由与约束之间的平衡。

                         ( 一 ) 自  由  的  歧  途

                                                                        蜀 人  20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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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06月11日 16:46 新浪论坛 编辑评论(七月小雅):一篇笔刀快意、游刃酣畅的杂文。杂文,历来是思想与言论最痛快的出口,杂文驭手们为自由争气候,却也应看到当前自由的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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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文的萎缩和不景气,已持续数年,使杂文陷入了危机,简直要被扼杀了。

  原因何在?因为没有开明宽松的大气候。谁来负这个责任呢?制度是杂文的瓶颈;所以该怪掌管思想文化工作的各级领导机关,即官员们。毫无疑问:不在于杂文作家们写不出好的杂文,而是杂文越好越不能发表。最好的杂文是那些没有刊布出来的;最精彩的段落和句子是那些不得不被删去的。

  有个杂文家公布了创作的神招:只有各种条件具备,电光火石一触,偶然喷薄而出;这过程和写诗是完全相通的。

  ——以上,是从2003年《杂文选刊》第9期里选出的宏论。

  那么,我们的诗坛,是什么情形呢?想来,不比杂坛昌盛多少,因为,我们听到“诗歌要自杀”的宣告并不太久,若要起死回生,恐非旦夕可办;况且,我是以为,一个席慕容,就足以羞死一大堆诗人的,正如一个金庸,已足以令所有的“大侠”脸红。

  而今,我们的杂文家的经验,竟是写好杂文,须“通”诗人:比方打喷嚏,有意想打,是不能成功的;必得机缘攒够,祈来灵感附体,方才万事俱备,专门等着发痒;猛听“阿切”一响,于是佳作喷出,举世震惊。

  我疑心:有人在制牢笼。以为凡杂文,必腰身紧凑,必娇小玲珑,要半吞半吐,要雾锁云封,往人前一站,如弱柳扶风,那才招人怜爱;那才叫好杂文;那才算杂文中的极品。这就是替杂文设好了一个笼子,等到自己钻进去了,才觉得挡手碍脚,施展不开,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是横顺左右,都不对劲,又已经不晓得爬回来;甫一动笔,早有个声音大叫“你这是写杂文哪!可得当心哪!”先已浑身发紧、汗毛直竖,还怎么作文?于是就烦躁;于是就乱踢乱撞;于是就怪这个恨那个;再后,简直就胡说八道起来。

  于是,就有了稀奇古怪的抱怨,似乎编辑的门口,终日立着一个凶神,抡着老大的板斧,专砍诸公文中的精粹;砍得七零八落、只剩糟粕了,才准印出来现世,使诸公含冤莫白。

  把杂文庸俗化,给杂文套上了“新八股”的枷锁,这才是杂文的卡住颈子的魔爪、总不繁茂的害蝗。而要说这是“官”造的,分明撒谎。

  诗坛闻自杀之声,杂坛有闭气之怨,文坛的景况,该有可观了?据说,那里是美女作家当红、下半身创作称雄,使许多人看得不堪,要封笔以示划清界限了。

  遥想美人大集,倩影摇曳生姿,莺啼燕喃,妖娆婉转,倒也不失一派绮丽风光;而下半身实乃人生重地,似也未可偏废,“作”之不该算怎样的大罪,何愤激若此?倒要去看个明白。

  于是,我就发现我们文坛的偏颇了:那分明就有性别歧视之嫌;但我不便深论,以防有人讥诮我闻“美女”而趋护之。简而言:无非琼瑶、三毛等等及其之流,和梁实秋、林语堂等等及其之流,所孽生的一批徒子徒孙而已——纵使仅得皮毛,文笔疏拙一些,表现幼嫩一点,甚至,鸣高而反漏俗气、附雅却适显鄙陋,再甚至吧,呻唤得不很自然、造作时有欠高明,但人家或许还小,慢慢地总会成熟、老练起来,又岂足深责耶?要怪,也该怪大人嘛。

  至于“下身”,的确乃时下的热点,既得此论到的良机,岂有不先抄它几千几万字,以占领大片的版面,增加稿酬的厚度,然后从容展开的?

  但是,我已经很犯愁了:行文至此,连“题”都还没触到,可怎么收场?还是不去赶这时髦了吧;也不愿弄脏了笔;更不肯无形中代其广告。进退失据之下,竟给逼出一个两全之策,即将其作“提纯”出之,以使好奇心重的读者省许多的时间和金钱:有一班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鸟人及门下走狗,遗出了一大滩鸟事。

  ——太不精炼了,重来,那就是:鸟人写鸟事。

  ——用起脏字眼来,万分对不起读者诸君;但须知:“下派语言”的风格,全体精华就在此一点,故凡欲精当地括出其浩繁卷佚,实非此字不可办矣。诸君谅我。

  其实,“下派”的列祖列宗,自房中术而鸳鸯蝴蝶以致充斥文摊的绝对骚荡、完全肉感,其间早已佳构无穷:高明之极的,所谓“不着一字,占尽风流”;时下一班跟屁狗,哪还能翻出花巧来?刮尽枯肠,不过分外地泄露一些丑态罢了。

  其实,这大原因,乃在过于穷乏空洞。想那些烟花女子,当只剩了天生的本钱,又必得做谋生的手段,一种万般无奈的尴尬,思之殊不堪恨,反足深悯了。

  其实,无论哪种艺术形式,何曾先就有高下之别呢?纵是如山堆积的高尚、高雅、高级,倘落到品格卑下者流之手,都可以被弄得低劣、低俗、低级的。

  报上不在说,“东北二人转”都已经黄得不堪入目了么?

  电影也算不得十分“低”吧?而张艺谋之辈,偏有本事弄得那样惨兮兮;而且多少多少年,不唯并无寸进,反倒愈益没落;难道你会怪电影本身?所以,我每见那许多的骂词,总会禁不住好笑:牛头马嘴,哪会有反应呢?他是两耳不顾天下骂,一心只要“搞搞震”:这不,又去搞《十面埋伏》了,岂不令“骂派”吐血?

  你看那推磨的驴子,一经蒙上了眼罩,就玩儿命地飞跑,哪还停得下来?或许,他自以为奔腾万里了呢。

  明乎此,可以推知文化界一切的众声杂沓的底里。文化界的事,就是文化人的事,凡有毁誉,自当从文化人找起;怎样使劲地东支西吾,都是白费心机。

  所以,我不能同意杂文说的被“删”,而且化作了萎缩的托词、扼杀的元凶;还须指出,编辑事先通告后的删,是无论作者找出怎样的借口,也都不能算的;哪怕说编辑用了威胁,比如敢不让我删、就全篇封杀你,则我仍然说不算;我还敢据此武断为,那分明就是希图几个稿费或堆起发表的数量,而连创作的根本都不肯坚守;倘事后还八方喊冤“我又被删了一回呀!”更分明就是文格和人格的双重丧失——还有脸叫屈?至于没能“刊布”的杰作,我置之不论:全中国每天制造的文章盈千累万,不能发表的正多。

  但我也担心:编辑的手段万分厉害,杀人不见血,又能补串得天衣无缝,骗过了我的眼睛,怕也未必绝无吧?那我将严重地致歉。

  但我也就希望:作者能勇猛地指破这黑幕,将证据公诸于世;倘其真的精妙绝伦、不可方物,一则可奇文共赏;二则可令我闭嘴红脸;再则可号召全国人民帮同争夺更多的言论自由。

  累出一身大汗,终于拖上正题;这也就是杂文所宣称的萎缩的主因,其意便是:手头紧得很哪!问他缺点啥呢?答是自由不够花。

  凡有眼睛的人,试入今日之中国文化界,何等非凡的喧腾闹热:还有什么惊世狂言不敢吼出?还有什么骇人噪声不能听闻?这还叫自由稀缺?这还叫气候反常?

  岂止杂文。又岂止文化界。到处都是对自由的触目惊心的挥霍,犹如对金钱一样。一样!

       自由一旦滑入歧途,恰似航船转入了支流,猜猜看:接下去,会怎么样?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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