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左右两派的民主观

论左右两派的民主观

事先声明：本文中所指的左右两派均是指非极端主义的、思维正常的人，极左与极右派不在讨论之列。

最近，泰国的红衫军遭到阿皮实政府的镇压，而当初黄衫军上街的时候他信却是遵循着民主原则，遵从民意下台的。此次的镇压事件确实会令一些整天喊叫着“民主”、“自由”的人士郁闷半天——他信搞民主，结果自己下台；阿皮实不搞民主，结果稳坐钓鱼台。

那么，是不是“民主”就是一个坏东西，只会让善良的人吃亏呢？

左派与右派，在民主问题上的分歧，究竟是什么呢？

笔者不才，只写出近日来思索的结果。

一、左右两派的民主观

一般意义上，人们对民主的定义（或者说是大致的印象）是：一群人坐在会议室里投票，得票最多的提议就是最终的决议，人们必须去执行它——不论你投的是赞成票还是反对票。

左派认为，民主是具有阶级性的，不同阶级的人的利益诉求各不相同。强行把不同阶级的人弄到一个会议室里投票，是一种虚伪的做法。例如，美国国会不可能通过一项决议，推翻资产阶级的领导地位，实行社会主义。

右派认为，世界上存在超阶级的民主，不同阶级的人可以坐在一起投票。例如，美国的某地区召开全民表决会，对于是否可以在该区域修建垃圾焚烧厂进行表决。参与表决的不可能全都是穷人，也不可能全都是富人，但是这些人却可以聚集在一起，搞投票，而且是一人一票。

这两种观点显然是对立的，但是双方又都能举出合情合理的例子（而且不止一个）来论证自己的观点。

可是，对于一件具体的事情来说，真理只有一个。这两种说法究竟谁对谁错？

二、民主是一种“费厄泼赖”游戏

民主的核心问题不是投票，投票只是最终形成决议的一种程序。

民主的前提是对立的双方（或者更多的派别）能够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听一听别人的意见。

这种意见的交换必须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的，不能是各说各话，不能是鸡同鸭讲，更不能是狼要吃羊。也就是说，大家必须是文明人，不能是流氓，任何一方都不能是流氓。

鲁迅曾写过一篇杂文，叫做《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文中说道：

他对你不“费厄”，你却对他去“费厄”，结果总是自己吃亏，不但要“费厄”而不可得，并且连要不“费厄”而亦不可得。所以要“费厄”，最好是首先看清对手，倘是些不配承受“费厄”的，大可以老实不客气；待到它也“费厄”了，然后再与它讲“费厄”不迟。

民主是一种“费厄泼赖”游戏。无论左派还是右派，都可以举起“费厄泼赖”的大旗，自以为得意。但是，请一定要看清楚对方是文明人还是流氓。

三、为什么西方存在“超阶级的民主”？

起这个题目并不代表我赞同这样的说法，我只是想用较为简练的语言来概括右派的观点罢了。

“美国的某地区召开全民表决会，对于是否可以在该区域修建垃圾焚烧厂进行表决。”“某公司的资本家与工人代表通过谈判方式解决劳资纠纷。”……

这些事例的确有一点“超阶级的民主”的味道，与通常政治教科书中所讲的“资本家与工人严重对立，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不共戴天”的观点相去甚远。

于是，许多人开始信奉“超阶级的民主”，相信“阶级斗争熄灭论”。劳动人民一受到欺压，就有人开出药方，大抵是“民主”、“自由”、“法制”……诸如此类。

左派人士不屑一顾，“马克思早就说过……”但是，右派人士仍然振振有词：“你看看人家美国，最近在宾夕法尼亚……”

OK，马克思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美国确实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到底该听谁的？人民迷惑不解。

其实，如果简单回顾一下历史，就会发现，这两种说法都是正确的。马克思的话是正确的，右派们举的例子也是合情合理的。

在资本主义的早期，资本家肆无忌惮地剥削、压榨工人，而官方又一直维护资本家的利益，于是，广大无产阶级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后来，无产阶级觉醒起来，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发动了各式各样的斗争。虽然还没有把资产阶级彻底推翻（仅仅在少数几个国家建立了社会主义国家），但是，资产阶级已经不敢不把无产阶级放在眼里了。

现在，资本家们或多或少像文明人了，不再像流氓，可以跟无产阶级一起坐下谈判了；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府也不敢一屁股坐在资本家一边，开始考虑无产阶级的利益了。所以，才有如今许多人看到的“超阶级的民主”的现象。

然而，我们不要忘记，这种把流氓调教成文明人的过程，持续了二百多年（甚至更长），有无数的人为之流血牺牲。

在某些方面，政治也遵从“等价交换原则”：要想得到，先要付出，不劳动者不得实。

因此，我们可以顺利地推断：

美国工人的奋斗并不能代替中国工人的奋斗，美国工人的奋斗成果并不能转化为中国工人的奋斗成果。

因此，美国工人有着较高的地位（相对于现在的中国工人而言），并不意味着中国的资本家利益集团也会给中国工人同样的地位。

那么，回到刚才举的例子上来：

“美国的某地区召开全民表决会，对于是否可以在该区域修建垃圾焚烧厂进行表决。”“某公司的资本家与工人代表通过谈判方式解决劳资纠纷。”

为什么这些例子中的劳动人民如此有话语权？这并不是因为马克思的话失灵了，而是因为这些劳动人民的祖先曾经与资本家利益集团的祖先浴血奋战过。并且，这种斗争仍在持续，只不过不再血流成河。

四、为什么右派们总是津津乐道美国的民主？

对美国民主津津乐道的人，有些是“美国鹦鹉”，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有些则是看见美国一派歌舞升平景象，以为同样的事情可以在中国“复制”“粘贴”出来。

“美国鹦鹉”就不必说了，这种人只配“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复制粘贴派”则是左派未来的同盟军。因为他们迟早会认识到自己的想法是行不通的。只要左派朋友能够引导他们，他们也许会做出比引导者更加突出的成就。

“复制粘贴派”也是爱国者，如果要划分“爱国统一战线”，他们应该身在其中。

他们也充分认识到了当今中国存在的种种问题，并希望为当局出谋划策，帮助国家和人民摆脱困境。

于是他们放眼四顾，在当今世界，哪个国家最强大？哪个国家的科技最发达？哪个国家的人民最幸福、最有尊严？美国，还是美国；其次是西欧。虽然日本也可以算在内，但是中日两国的历史帐还没有算完呢（虽然美国与中国也有历史仇恨，但是当政者在有意淡化它，而且美国没有像日本那样，整天为自己的侵略史翻案，刺激中国人的神经）……

虽然他们看到的只是欧美国家的光鲜一面，但是至少有70%的事例可以支撑起他们的结论——中国应该向美国学习。

学什么呢？根据历史教训，光学一些科技、办厂，购买先进武器，并不能改变国家的面貌。只有学习美国的制度。

于是，有人喊“民主”，有人喊“自由”，有人喊“法制”。

五、为什么右派的“美国民主”市场广阔？

政治观点的宣传，有点像产品的推销。身为推销员，当然应该去缺少这种产品的地方推销。也就是“缺什么吆喝什么”。

右派们大声喊叫着“民主”、“自由”、“法制”，并且还听众如云，粉丝如雨，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口才好，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占据了主流媒体，有足够的话语权。俗话说，“有理不在声高”，如果他们讲的话没有任何道理，或者中国的民主、自由、法制已经堆积如山，可以卖到美国去，那还有人听他们讲话吗？CCTV的话语权强不强？当然强。但是，有人听吗？

当今中国确实缺乏民主、自由、法制。对于强势阶层来说，他们永远不缺这些东西；对于弱势群体来说，他们极度缺乏这些东西。而弱势群体占了人群的绝大多数。

所以，一旦有人兜售这些东西，就会立即拥有一大群听众。至于这些东西拿到中国来会不会水土不服，吃下去会不会肚子痛，听众们已经无暇顾及了。

六、为什么右派们的“美国民主”四处碰壁？

许多人都十分奇怪，为什么美国搞的好好的制度，拿到中国来就不行？说“民主”，结果是“你是民，我是主”；说自由，结果是“权贵有捞钱的自由，屁民有跳楼的自由”；说“法制”，结果是“我制订法律来治你”……

每一样东西，在别人那里都是光鲜无比的，一踏上中国的土地，就变得面目可憎。

于是，有人怀念起柏杨的话：中国是个大酱缸，中国人都是酱缸蛆，什么好东西一丢进去就变味……

右派们一天又一天、一年复一年地大声疾呼，希望实现他们的愿景。只可惜，一切都似乎在背道而驰。

原因究竟是什么？

在前文第三条“为什么西方存在‘超阶级的民主’？”中，我们得出结论，所谓的“超阶级的民主”不是资产阶级恩赐的，而是通过无产阶级的斗争得来。同样道理，所谓的“自由”，所谓的“法制”都是无产阶级斗争的结果。

“复制粘贴派”可以抄来别人的选举制度、表决流程、法律条文，乃至法院的所有的判例，但是，他们抄不来别人的历史。

西方国家的人民的地位，以及种种福利，甚至各种法律条文，都是有历史传承的，是建立在无数前人的流血牺牲之上的，这就是历史。这是无法被复制的。只可以借鉴，不可以复制。

既然不能被复制，那么粘贴过来的又是什么呢？

答案：空壳子。或者说，一纸空文。

同样的道理，为什么一个国家要想强大，必须搞“自主创新”，而不是一味购买？即使是兄弟之邦（例如中国和苏联），也不能一味依赖对方？

因为，“自主创新”同样是一个历史过程，只可以借鉴，不可以复制。

七、为什么左派的“马列主义”没多少人买帐？

马列主义是不是真理，是真理。那为什么没多少人买帐？

是的，左派可以说“这是因为资产阶级把持了传媒”。但是，我想从另外一方面阐述这个问题。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政治课简直味同嚼蜡。老师给我们讲共产主义运动，讲马克思主义哲学，讲毛泽东思想，讲来讲去，无非是让我们重新上了一遍历史课。

学政治必须先学历史，脱离了历史来讲政治是没办法讲的；哲学也可以如此推断。但是，老师们把政治课、哲学课，都讲成了历史课，我们听完之后，唯一的收获就是重温了历史，复习了几位伟大人物的光辉事迹，却仍然无法解释现实生活中的问题，也不能对我们认识现实的现象有所帮助。

老师们如此卖力地讲课，当然应该算左派。但是，我们的思想却越来越右。

原因就是，我们认为：老师只讲过去不讲现在，大概是因为那些东西只能解释过去，只能在过去存在；至于现实的情况……还是不要听他们的吧……

有如此经历的人，恐怕是成千上万。

于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统统变成了“老古董”的代名词。如果有谁说“我真心真意地相信马列”，除非他是一位老人，否则就会被认为是“投机分子”，为了入党，为了当官，故意说好听的，其实是言不由衷……

我们没有收过美国一分钱，也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铁杆右派，却得出了跟右派分子一样的结论。

当今左派的尴尬，恐怕也是由于这样的原因。

在当今的美国，确实是一副和谐景象。资本家和工人以命相搏的场面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左派们却没能很好地解释这个问题，只是大手一挥，“因为资本家十分虚伪”。

仔细推敲一下，这个解释合理吗？

资本家的确很虚伪，有句话叫做“无奸不成商”。但是，为什么他们在二百年前不对工人们“虚伪”，甚至在上世纪70年代也没有学会“虚伪”，到现在突然“虚伪”了？是什么促进了他们的转变？

从前文的分析，我们可以立即给出一个较为圆满的答案：因为美国的工人们斗争了二百多年，他们已经把资本家们调教到不敢再对本国工人张牙舞爪。但是美国资本家，以及整个美国资产阶级的本性是否有所改进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们对待外国雇员（尤其是那些大大小小的“代工厂”）的政策还基本上是二百年前的那一套。

也许有些被表面现象迷惑的人会说：“有些国际大集团一听说第三世界的代工厂是血汗工厂，就主动终止了合作关系。”

这种行为，有些是资本家本人良心发现，有些则是受制于本国法律的规定，还有一些则是伪善。为什么说是伪善呢？如果代工厂主动把产品的出厂价降低一半，结果会怎样？这种合作关系恐怕比以往更加紧密了。

世界每天都在变化，每天都有新事物、新现象产生。左派信奉马列，但不能把一切不符合马列著作描述的东西都简单地归结为“资本家虚伪”、“偶然现象”、“美国鹦鹉编造的谎言”……这样的结论太粗糙了，难以说服人民，更会给不了解历史的人们以误解，以为左派们理屈词穷，只好应付了事。

八、左派往后看，右派向前冲

我们可以留意一下左派与右派的言论，可以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左派常常在讲古，天天怀念毛主席领导人民如何如何，总之，都是过去的事情；右派常常讲现在、讲未来，不过仔细一看，他们的讲的“未来”常常是以美国为范本的。

“往后看”是有必要的。一个民族如果不了解自己的历史，这个民族就将成为别人的笑柄。

但是，历史不需要每个人都去研究。

如果号称掌握了先进思想的左派，不分男女老幼，统统泡在故纸堆里，天天怀念“过去的好时光”，那将毫无疑问地失去未来。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过去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他们需要考虑的是现在，是将来。并且，这个“将来”不是一万年以后会不会实现共产主义，也不是人类会不会移民外太空，而是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大多不会超过一百年。

那么，左派天天讲古，除了会引发老人们的怀旧之情，还能干什么？年轻人更希望知道的是国家政策的变化方向、各行各业的兴衰趋势，国家的科技、军事的发展方向。总之一句话，就是未来国家的定位与个人的定位。

毛主席是伟大的，但是他的伟大并不能让后来的人也头戴光环。左派不能只讲“过去如何如何好”，还应该讲讲，针对当今的状况，究竟应该怎么办，并且能够拿出符合实际情况的、可行的办法来——至少要看起来可行。

在这一点上，右派走在了左派的前面。

右派们对历史（尤其是中国革命史）并不了解，但是对美国、欧洲的现在的光鲜一面很了解。于是，他们就告诉年轻人，只要国家能够如何如何，就会像美国、欧洲一样。虽然这个理念直到今天也没有实现，但是，还是比左派的“讲古”更能吸引眼球。

九、为什么右派的美国民主和美国式“未来”并不被中国官方采纳？

这固然有左派们的奋力抵制的因素在内，但是，也有前文论述的“历史不可复制”的因素在内。现在，我们就从“历史不可复制”谈起。

前文已经论述，历史不可复制，当然也不能简单地粘贴了事。于是，右派的美国民主和美国式“未来”注定不可能像树苗的扦插繁殖一样，一插进土地里，就能长活。

而更令右派们尴尬的是，他们连把枝条插进土地里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感到十分委屈：我们也是为国分忧，而且我们不像左派那样处处唱反调；再说，这些东西确实是可行的，美国就是例子。为什么官方就是不买账呢？

例如“官员引咎辞职制”，喊了N年，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好歹是出来个人影了；而同样被喊了N年的“官员财产申报制”，则是“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至于“失业保险”、“医疗保险”，虽然实现了，但横竖不是那个味……

右派们日日讲、月月讲、年年讲，有些观点，从民国时代讲到现在，喊了将近一百年，还是曲高和寡。郁闷，实在是郁闷！

他们感到十分苦闷：我们的要求并不高啊，既不打土豪，也不分田地，更不搞什么“均贫富”，只是要求你们稍微讲点良心，不该拿的钱别拿，有钱人应该跟人家美国富人学一学，比阔斗富之余搞搞慈善，给工人发点奖金，搞一个跟美国一样的“和谐社会”，大家一起“双赢”……左派嘲笑我们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们也不鸟我们？

这就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历史不可复制。

美国的民主、和谐，是美国无产阶级艰苦奋斗的成果，是果实，是晶莹剔透的水果罐头。而右派们却以为把果实或者水果罐头整个埋进土里，就能长出果树来，结出跟美国一模一样的果实……

官方为什么不买账？很简单，因为他们还没有经过无产阶级的调教。

于是，转了一圈，右派们不得不去左派那里找答案。

十、“小民主”的实现必须以“大民主”的实现为前提

在这里，我把“民主”分为“小民主”和“大民主”。

这里的“小”和“大”并不以被表决事件本身的大小来论断，而是以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两大对立阶级的态度来判断。

“小民主”的例子就是前文所举的“美国的某地区召开全民表决会，对于是否可以在该区域修建垃圾焚烧厂进行表决。”其他的例子，例如“总统想修建一座新的办公楼，议会对此进行表决”。

在这些例子当中，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往往达成一致。只有那些直接的利益相关者（例如承包商、收受贿赂的官员等）才会持反对意见。

在某些状况下，在一些国家大事（例如是否要发动一场对外战争）中，这两大阶级也会达成一致意见。例如殖民者（西班牙人和前几代美国人）是否要屠杀印第安人、美国是否要派兵去太平洋战场上打击日军。

这两个战争的例子的正义性截然相反，但是，在当时的历史时代中，都鲜有反对的声音。尤其是屠杀印第安人，在现代人看来是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行为，但是在当时，参与此事的可不仅仅是有钱人、资本家、战争狂。

“大民主”则是左派们一直强调的：谁是领导阶级，资本家和工人谁养活谁，官员应该为人民服务还是把人民当牛马。

显然，在这些问题上，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必然是处于对立的两面，他们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即使通过某种手段达成暂时的妥协，也终有拼个你死我活的那一天。要想不让那一天到来，必须要有人让步；但是让步到一定程度以后（每个阶级都有自己的底线），拼斗就不可避免。

“小民主”的确可以让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同时受益（但是收益的多少并不相同）。如果有人因此受害，这个人一定是孤立的个人，或者是其他的弱小国家以及弱小民族。身处谈判桌两端的人可以通过让第三方受到损失的方式来创造“蛋糕”，然后瓜分。

“大民主”不可能让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同时受益。蛋糕只有这么多，你多拿我就要少拿。甚至在某些问题中，摆在谈判桌上的只有一个面包，你有我就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大打出手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右派所推崇的“美国民主”，正是所谓的“小民主”。在他们看来，这些民主的结果对两个阶级都有利，是一种“双赢”。如果中国的资本家能够像美国的资本家一样……那么中国的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就要好过得多。

而左派们则要“激进”得多，他们希望彻底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甚至完全消灭资产阶级本身。如果这个目标能够实现（事实上已经实现过），那还需要“小民主”干什么呢？

右派们喜欢割裂历史，他们把当今美国的“小民主”当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即使有人提到美国历史上的黑暗面，他们也认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总不能光抓住人家的小辫子不放吧”。

光拿别人过去的愚蠢来说事，不愿意正视别人现在的聪明，固然是不正确的，但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人往往在受到教训之后才会变聪明，国家也是如此。

美国的“小民主”，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受到 “大民主”的冲击，受到惨痛的教训之后，才逐渐发展起来的。

“小民主”的实现必须以“大民主”的实现（至少也要形成足够的冲击力）为前提。这是历史的结果，不是马克思的发明，也不是我的“光辉思想”。

右派们对马克思不屑一顾，更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但是，他们终究要尊重历史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