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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星者说

火烧 2010-07-28 00:00:00 文艺新生 1026
木星者说通过城市与田野的对比,反思人类对自然的破坏,批判物质追求带来的生态危机,强调自然力量的消失与环境污染的现实。

木星者说  

我就象一颗移动在城市中的杨树,或一片麦田。

——题记

                     原创:毛鉴(毛跟东)

              

(一)  

   

我靠在一棵大树上,

感觉像靠着兄弟的臂膀一样舒心。

在地球上谁曾给我这样有力地支撑?

谁曾为我遮下这抚爱的密荫?

   

豌豆田里一片宁静,

洁白的花瓣上露珠闪闪。

丰收的五月的麦田,

笼罩着人世的尘烟。

   

多么芬芳啊,

晨风送来麦草的清香。

一簇簇黄蕊的圆盘小花,

在地头悄悄开放。

   

当窗外射来霞光,

枝头雾气飘荡;

而那啾唧的鸟儿,

又将晨曲奏响;

   

当白杨的树涛,

在蔚蓝中熊熊燃烧;

那点点的村落和城镇,

泛舟在如海的绿野上;

   

每当这幅景象展现眼前,

我就忍不住热血激荡。

仿佛朝阳将大地蓬勃点亮,

也点燃了我青春的心房!

   

这时我总爱驱车,

先回应一下蓝天下的白杨;

然后避开城市的喧嚣,

来田野深处将丛林看望。

   

        (二)  

我看到城市的急剧扩张,

把树林挤到窄而又窄的边上;

我看到那使土地难以呼吸的柏油路,

野蛮地霸占了田野的胸膛。

   

这是人类逐利的大道,

人们妄图沿着它奔向物质王国。

可是由于一时的求财心切,

他们并不在乎四个轮胎下碾压的是什么。

   

对这些我能说些什么?

我自己就挣扎在城市与田野的边缘。

城市这部由金钱和私欲驱动的机器,

使我憎恨人类的执偏。

   

而在如今的田野,

我再也感知不到自然那原始的力量!

这里成吨的化肥质变了土壤,

庄稼的叶片上也有人类的物欲在飘荡。

   

仿佛那累累的豌豆荚,

就是串串金钱在闪光;

如刺的尖尖麦芒,

指向的也是市场。

   

只有那孤独的白杨,

虽被排挤到了边缘,还在用心歌唱;

那来自母亲胸膛的热血,

还在它挺拔的身躯里奔淌。

   

它屹立着,

看着人类逐利的四轮滚动在自己脚旁;

它把那尘烟废气吸于胸中,

尽量为人类创造一片可供呼吸的纯净!

   

然而人类并不领情,

相比钢铁树木已显得无用。

它们早已落后于飞驰的金融文明,

只因有那愚笨的根扎于大地之中。

   

而人类,

却在轮胎上灵活移动;

哪里有金币的闪光,

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人类把整个地球拍卖给资本,

草草粒粒都无法避免商品的命运。

更何谈什么人类的自尊,

那廉价的肉体和灵魂!

   

人类发达的野蛮啊,

繁荣之中隐蔽的伪善!

如果撕开那厚厚的社会外衣,

就会看到一张张躲在金钱背后的丑恶嘴脸!

   

表面上你们更自由了,

实质上更被动地听从于资本的使唤!

这游戏规则很简单,

要么你有钱,要么就为有钱人奉献!

   

地球是属于一小撮人的,

而这些蠢材又不懂歌颂白云和蓝天。

他们的本事除了疯狂敛财,

就是穷奢极欲浪费能源。

   

而大部分人却要乖乖地呆在车间,

让短暂生命在无尽劳作中渐渐暗淡。

他们为此勉强挣得一口饭,

但谁也别想此生挣脱金钱的锁链!

   

就算财运垂青他们,

辛劳半生能混得个中产;

但那绷紧的逐利之弦,

随时有可能把他弹到地球外边!

   

人类为什么要霸占、霸占,

难道这沃野丛林天生就写着他姓氏的标签?

它凭什么把我们这些高贵的木星来客,

无耻地圈进自家的后花园?

   

难道我的乳浆还不饱满,

不足以喂养得每一个子民身体强健?

难道人类的胃口强过恐龙,

真能一口吞下地球这蛋?

   

你看看阿富汗战争,

看看美国大兵在怎样肆意横行。

他们把战俘当作狗都不如的畜生,

用子弹和酷刑向他们讲述美国的文明。

   

还有那些狐假虎威的西方列国,

它们都瞅上伊拉克这块味美的油饼。

全球化的链条早已将他们拴上了一条绳,

它们又怎能不跟着主子去布施善行!

   

在生产上张扬兽性,

这是低估了人的精神水平。

难道你们那所谓的物质文明,

就是以贫富来论英雄?

   

仿佛人类不以私利刺激,

前进就无以驱动!

在你们文明的餐桌上摆着豪华版的《财经》,

可这恰显出你们精神离异的无能!

   

唉,说到那城市,我甚至不愿看到它的身影!

在由我们打造的那原木红桌后面,

一只只大鳄在盘算斗争。

股市行情主宰着他们的神经,

幸与不幸都在一念之间发生!

   

这可真是人类游戏的高明!

这可真是地球空间的高度辩证!

一些人的发财是以另一些人为牺牲,

幸者的幸福必须踏着不幸者的不幸!

   

我爱人类,

可城市中哪有颗不患病的心灵?

怀着天真的希愿我到处寻找,

可到头来发现他们都受制于逐利的惯性!

   

作为人类的慈祥保姆,

我记得他们从小到大的成长迹踪。

如今人类用华衣和圣经把自己体面包装,

而这难掩他们身上的血腥!

   

什么谎言也不能欺骗我的视听,

我深知私利被触动时人类面孔的狰狞。

在地球上陪伴了人类这么多年,

我了解这些所谓人类的脾性!

   

(三)  

唉,兄弟,

抚慰我吧,

你看你伸出这有力的枝杈,

在对人类这样有爱地拥抱。

   

也许是承传了你那五月的爱抚,

我从小就听得懂你的声音!

我也努力向大地深处扎下根,

伸出小手去迎接阳光的温存。

   

那时我善良、纯真,

浑身散发着你一样的明洁光晕!

那时我的眼中还没有污浊,

好像旷野的白杨还没蒙尘!

   

我渴望着爱一切,

强烈求知积极上进;

可我不知当我还在孕育,

人世的枷锁就已上身。

   

如今,我是一棵移动在城市中的白杨,或一片麦田,

在金钱的粪堆里渴望着土壤出现!

凭着朝气我闯入了人海,

便也开始了那命运的荡颠!

   

仿佛一个异类,

掉进了群兽里面。

他们疯狂地争斗撕咬,

妄图嚼干我这个飘零的叶片。

   

如此过去几年,

我初尝了生活的苦辣酸甜。

命运很早就对我举起了皮鞭,

生活又适时地赐予了我锁链。

   

但我没有改变天生的勇敢,

朝气使我奋起迎接挑战。

虽然那不是一般人所能经受的摧残,

再稍稍一紧弦儿便会崩断。

   

我过的那些日子啊,

至今回忆起还令人胆寒。

可幸的是我接受了命运之神的初次考验,

以意志和抗争迎接了资本的淫剑。

   

这以后就是受到金钱的不断驱赶,

那斑斑苦迹都在我以往的诗篇中有所体现。

那时我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只是恶涛并没冲走我心底的良善。

   

命运并没有完全闭上眼睛,

在那幸福之年我竟听到了兄弟的歌声!

自此他那世间未有的深挚纯净,

就把我的人生引领。

   

我学着歌唱,

虽然歌儿并不动听;

但我感谢人类这天才的星光,

点燃了我内心的火种;

   

请记住这个人的名字吧,

他就是永恒的星辰叶赛宁。

他来自遥远的俄罗斯,

和梁赞的白杨一样土长土生。

   

再以后我一边力挽颓势的狂澜,

一边令激势寻找突破点——

这时命运对我再次垂青,

我接过了莱蒙托夫的短剑!

   

在我精神的历程上,

梵高兄弟出现得稍晚;

我是在福州的一个小书摊上,

把他那伟大的心语听见!

   

当我纯真的心灵,

初次遭遇人类的执偏;

教育城的理想,

就在我的心中呈现;

   

因为相对人们的愚顽,

乡人身上还飘有优美文化的乳雾。

至少面对物欲的喧噪,

他们还有根上的正直和纯朴。

   

于是我携着兄弟之势,

更坚强地策马向前;

可当我奋力一战欲求突破,

死神却把我的苦难推向了峰巅。

   

我知道,那是我生命的大限,

按相书之语是难以跨越的坎。

风暴来得是那样突然,

我在浑然无觉中直坠深渊。

   

那时我经过的灵魂洗礼啊,

把此前所有的苦难加起来也未及它一半。

因为那是魔鬼在和我对谈,

我的魂魄已飞离了地面!

   

但上帝还是给了我挣扎的时间,

那自救的历程充满凶险!

多少次烛火眼看着摇摇欲灭,

但不知为何上天却让它活着!

   

身上没有一分钱,

手中救命的稻草已扯断。

请问那时地球上120亿只手,

哪一只曾伸出将我救挽?

   

我飘落在田野里,

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叶片。

我以半人半鬼的深知,

徘徊在人间与地狱的边缘。

   

我以生命为代价,

体会到了世态的炎凉冷暖。

就是如此我那纯真的心里,

也没放弃对人类的美好信念!

   

再以后呢?

您都已看见。

万事都应向前看,

再说回忆对我也的确是个负担。

   

(四)  

   

我走过城市的大街,

像一棵移动的白杨,或一片麦田。

冷冷的夜风吹着我的衣衫,

在金钱的粪堆里我渴望着土壤的出现。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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