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图义梦遇黄世仁
维图义梦遇黄世仁
董广坤
2009.11.11
面对着几百号少男少女,维图义先生在H大学的学术报告厅里,大发感慨,坚称当初白毛女不应那般刚烈,而应该嫁给黄世仁。此言一出,在少男少女中引发了经久不息的热烈的掌声,有两个大一女生当即表示赞同其观点。
维先生感到自己的观点非常有创意,听众的反应又那么热烈,他甚感满意。在午餐时,他又多喝了几杯红酒,直到晚上仍意犹未尽。想着自己的惊世骇俗的观点,维编辑真是得意极了。他心想这下可要引起大轰动了。晚饭后,他还在琢磨那事。很晚了,夫人一连几次催他入眠,他都说容他再想想。他一直在琢磨该如何安排喜儿的父母,好让她们家皆大欢喜才行,那样才显和谐。维夫人只得自己先行入眠。
虽然维先生在极力延伸着自己的想象,但是不一会儿自己却进入了恍惚中。
在维先生半睡半醒中,门吱吜一声开了。他抬头一看,一位五六十岁的男士正向他走来。那人西装革履,风流倜傥,一表人材。
“有件事儿吾得与汝理论理论”,那人他神态自若,边走边说。他说话时口齿清晰,几乎是一字一顿,但也对维先生露出一些不屑。
“先生,我想我不认识您呀!”
“吾姓黄,名世仁。”
“您黄先生不是-不是-被-被-被-……?”因为太过惊呃,维图义有些口吃了。
“烈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嘛。黄某又回来了!”
“先生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请问老爷有何贵干?”
“汝言喜儿应该嫁给黄某。”
“仅义一戏言而已,义想一鸣惊人。您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不说惊人之语,不做惊人之事,就不好混啊!”
“岂有此理,为汝一己私利,竟拿吾黄某当噱头,让那么多人又恨我骂我!”
“老爷您也别忙着生气,我那样说,不是有很多靓女对您动心吗?”
“如此说来,汝亦有功,然吾以为此事万无可能!吾已明媒正娶发妻钱莱懿女士,照你的安排,将吾妻置于何地?”
“老爷理解错了,我意思是让喜儿做您的小。”
“岂有此理?那叫黄某人纳小,岂能叫嫁?亏汝还是文学编辑!”
“老爷说的是,晚辈不才。”
“还有,吾黄世仁家大业大,喜儿的爹杨白劳乃吾家佃农。她岂会嫁给吾?”
“管那个干嘛!婚姻爱情可讲究自由的。老爷您没听说过人家那美利坚人的开放浪漫吗?我可是到人那儿做了一年的访问学者。据我观察,人家那边的男女,只要是男欢女爱双方乐意就会结合在一起,才不会想的太多呢!”
“幼稚,吾看汝是读青蛙王子和灰姑娘的儿童故事书读多了。不瞒汝说,吾亦在那美利坚生活过多年,从来没听说洛克菲勒家族的子嗣与普通人家的子嗣通婚的,倒是见惯了豪门女嫁豪门男的事多了。”
“古今中外也有例外的情况啊,老爷。”
“是有些例外,但多数还都是遵从传统。即使不讲贫富之别,也万不能乱说喜儿应该嫁给黄某。”
“为什么?”
“喜儿乃一村姑,目不识丁,琴棋书画无一精通,吾要她做甚?”
“老爷,您听我说,喜儿可是大学生。”
“汝说甚么?大学生还是喜儿么?喜儿只是那些读不起书的女娃。”
“那是过去。我言下之意是说贫困的女大学生应该想办法嫁给富人,而不要仇富。”
“但据吾所知,那些穷女生的学费都是东拼西凑来的。为了替她们还债,其父母到处打工,每月仅有仨瓜俩枣所得。她们家能还上吗?那样的日子真够寒碜人的。吾堂堂黄家岂能纳一借债之女?吾黄家能要这样的穷亲威?还有,能与黄某同床共枕的佳人必是天生丽质。她一农家之女,她有钱做美容吗,她有钱洗牛奶浴吗?她有法国香水吗?没有这些,她能出落成可人的佳丽吗?”
“这些她可能还没有。不过,如果她能到您老府上, 稍加栽培,她肯定能出落得非常妩媚动人。”
“就是想纳小,吾也要现成的!最好是家中有钱的,且是名牌大学重点大学的女生。”
“那些女生可以自己先挣钱修饰打扮自己啊。”
“她们挣的那点儿能够她吃饭吗?”
“她们可以做来钱快又容易的事啊。”
“汝把吾当成甚么人了!?”
“该掌嘴!不过,那女生读了大学,肯定能助您一臂之力的。”
“如果吾纳了一个穷女生,吾的财富就得与她分享,还得要管她那穷爸穷妈的事情。”
“您可以不管的,只要女大学生就行了。”
“话是可以那样说,但吾既然有心纳之,对其家人之窘况,吾总不能袖手旁观。故,吾之秦晋之好应该与吾家相差无几才可。那样两家的财富加在一起更显实力。”
“老爷,您看,难道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我都把这话说出去了。”
“谁让汝胡言乱语来?汝妖言惑众,说喜儿应该嫁给吾,如果弄得那些女子挤破吾家大门,都想分享吾家财富,怎么办?虽说吾家大业大,也难挡恁多女子骚扰啊。你可知道坐吃山空这句话,人力、物力和精力都耗不起,吾又非金刚之躯。凡事都有限度,吾不可能全都应付过来。吾还要尽心竭虑地考虑事业上的竞争,耽误了大事,汝能负责?”
“您老说如何是好?”
“吾并非完全不赞成那些靓女们对吾动心,只是要做到如欲取之必先予之。要吊那些姿色比较漂亮的女生们的胃口,她们家中又不能太穷。太穷的那些就叫她们死了这份心!汝等这些宣传口的人要做到恰到好处,要调动起那些合适人选的积极性,又不能搞成凡是女人都想吃黄某的天鹅肉,只能做到让她们一部分对吾产生幻想才得体。该如何恰到好处,汝等要再想办法,想好措辞。”
“是的,先生,容我多加思考。”
“无论如何,不能坏了吾的大事。否则,吾将联合志同道合之士,对汝等信口雌黄之人采取法律措施,让汝等吃不了兜着走。告此!”还没等维图义缓过神来,黄世仁就出了门去了。象一缕青烟,消失在黑夜里。
“怎么会这样呢?”维先生自言自语道。
刚才的一番谈话,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也感到自己上午的话有失严谨,可能会造成不良后果。想到此,维义先生不敢怠慢,赶快与H大学科研处有关人员联系,说自己的学术报告有重大纰漏,请求更正。第二天,在学校科研处的安排下,维图义先生不得不又重新与那些男生女生见面,就前一日的话题做了说明。
“各位小MM,维某不才,昨日有所纰漏。白毛女嫁给黄世仁是应该鼓励的,但是现阶段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们门不当户不对!因为古今中外都还在遵守这个传统。”
此话一出口,台下嚷起来了:
“维先生,维先生,维先生,您说明白,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维先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快趁机溜走了。
把纰漏给补上了,维先生总算大松一口气。这时他也醒了,原来他做了一个梦。
真乃是:糊涂书生拉郎配,精明东家不领情。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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