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远古时期文人似乎大体命运都不好。
屈原投江自尽。司马迁被割了JJ。贾谊被诱杀。孔融被抄斩。
弥衡被曹操借刀杀人。嵇康被司马皇朝斩了头。魏征虽然得了善终,但李世民也没少想着要把他干掉。李白在流放途中病死。杜甫是困饿多日之后暴饮暴食而死。
宋之后,文人在民间的形象则多流于负面。周邦彦钻李师师床底,苏东坡风流,王安石古怪,朱熹一边提倡礼教,一边纳妾纵淫。明朝近三百年,似乎就没出过什么纯粹的文人,会写字的谏官倒是出了一批又一批,像李东阳,王阳明这一类的才子,都是真正投身过政治的。至于清朝?有文人吗?有一个被乾隆皇帝骂为奴才的文人纪晓岚。晚清倒是有些文人,比如说魏源,康有为。到了民国,用论文的形式谏言蒋委员长要剿共的钱穆,傅斯年等人,自然也是文人之类的了。至于到了我朝,胡风无疑是文人。
文人到底是指那一类人?到现在都没有个准,不过,文人=知识分子,这好像又没什么异议,结果又说不清知识分子到底指那一类人。 不过所列举的这些名人当中,有些人到底算不算文人,也还要商磋一下。比如说司马迁,他是史官出身,按现在话说是公务员,还是党中央直辖的那一种公务员。魏征虽然给李世民很多谏言,但他先在太子府供职,后事李世民,他的身份更像是绍兴师爷之类的幕僚。这类人,文人素来是看不起的吧。王安石虽然会写词,但不用说他是政治家和改革家。至于康有为,虽然有文化,但他投身于政治,先是维新派,后是保皇党,早就从文人异化成政治人物了。共和国元帅陈毅会写诗,但想来没人会把陈毅元帅归于文人一类,只能说元帅有文化。至于说到明朝的谏官,无疑是有文化的,而且很多是很有文化的,但后世的文人对明朝的谏官又多有否定,负面评论居多。这似乎显示了文人没把谏官当成文人的一面,同时似乎也突显了文人希望自己可以表达意见,却又不希望自己的言论受到批评和否定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蛮横心态。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文人说的话就是对的,反对文人的话就是专制,就是黑暗,就是御用文人’这样的心态。所以基本上从古到今,文人的下场不太好的同时,统治者和为统治者说话的人,在文人眼中就都变成了专制者和御用文人,受到文人的指责,痛骂。
文人到底有多了不起?几千年下来,只有你对?别人就是错?
关于新中国文人第一案胡风案,我不了解,也不想在此说此案的种种,但是我觉得孔教授对此案之定论很有意思:胡风恃才孤傲,唯我独尊,宗派昭然,虽素无反党之心,却常存渺上之态,如此耿介文士,盛世难得,正堪当重任也。今乃加之以桎楛,使天下墨客懦于直言,为此后文祸开一不吉之例也。
我想问一下,渺上就代表耿介?耿介之人便可担当重任?这是谁规定的用人条件?如同现在,一说人性,必然提到下半身,只有下半身才是人性?那上半身是什么?还有啊,文人被加了大棒,就不敢直言,这样的话,到底是在说统治者专制呢,还是在说文人就是一只顺毛狗,只能顺,只能抚?如果一个文人,被加了大棒便躲进小楼成一统,缩起头来当草鸡,比起革命者的不折不挠,这样的文人有什么资格担当治国的重任?这样的墨客说出来的谏言到底又能有多少建设性,又能有多么的重要?若按孔教授所说,胡风这一类文人的谏言很重要,难道另一类知识分子的谏言就不重要了?难道胡风案过后,就真的没有知识分子上书谏言啦?毛主席说过,凡有人群,便分左中右。胡风这一类的文人不敢谏言了,那另两类呢?啊对了,在文人的眼里,只有渺上才算文人,只有梗着脖子跟上面作对,才叫做风骨。这到底是什么认知啊?香港有个民主党魁李柱铭,在香港回归之后的头几年,我看新闻的时候,那真是逢港府提出治港之策他就反对,闭着眼就反对。人家全部都不对?你闭着眼睛就反对,普通人都能看得出是个笑话。这样的人,有什么可资重用的价值?你既然反对,你就退到一边去,国家要的,就是群策群力,一起干革命的人。不是总是扯后腿的人,总是梗着脖子叫反对,以表现自己很有傲骨的人。
弥衡死于狂,嵇康死于傲,胡风累于狂,其实说白了,都死于只认自己不认世人的自私!
很多人都说曹操不杀弥衡,是怕担杀士之名。说这话的人都没脑子。曹操敢杀老孔家的孔融,会不敢杀弥衡?不杀弥衡,只是还没到必要杀此人的地步。曹操可不是老孔家旁边的二楞子邻居,会一言不和就拔刀子捅人,曹操是个有远见的政治家,军事家。放在今天的话来说,曹操就是个革命者。郭嘉的文化想来决不在弥衡之下,辅佐曹操,文人对他的推崇就不多。弥衡击鼓骂了一下曹操,千年传唱,这得意劲——
合着文人的特性之一,就是反,甚至为反而反。若再加点野心,就变成谋反。他胡风没有谋反之意,但方励之一类的文人,则已是事实证明有谋反之意,之实。
文人若此,可叹可怜,可恨可恼。
就算文人所处之世都是春风得意的,文人的谏言对于当权者来说是不是就真的重要呢?相对于文人的谏言,以江浙财团起家的蒋委员长,想必更看重江浙商人的谏言。以为人民服务为根基的新中国来说,工人,农民,士兵,愿意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当中的知识青年所发出的谏言,也远比文人更重要。对于当下胡哥执政的共产党而言,尤其如此。
文人和统治者,一个是空想,一个是实践。空想的文人因着实践派在实践过程中的错误,暴力而永远占领着道德制高点。可是实践派却又因着在这世间创建的不世功勋将文人的阴茎,睾丸掐住,玩弄,最后一刀阉割。
文人和统治者,是分不开的矛盾,解不开的结。但毛主席曾经思考过如何解决这种矛盾。曾经实践过如何纠正文人这种孤芳自赏般的骨头,让他们真正融入人民的洪流当中。让知识分子工农化,为这个国家的建设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文人学了一身的本领,如果这一辈子只是与统治者作对,有破坏没建设,学得这一身本领到底有何意义?
说白了,以前说学得一身功夫,卖与帝王家。现在说让知识分子融入人民的洪流,本质是一样,服务的对象不同。但是能够令绝大多数人都得到幸福的服务,怎么着,也比只为帝王一家,只为少数富贵者服务的道路更伟大,更值得去贡献吧。
最后对于孔教授说的‘太祖于是志得意满,骄心暗滋,乃于次年,即西历1957年——’这类结语,真的是觉得孔教授喝高了。喝高了,就回家睡觉,不要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我们这个国家,到1957年,顶多也就是从一无所有的贫苦人,终于有了一间砖瓦房,可是里面,不过是一张床,半缸米,几件衣服的地步,莫说一生一心系于人民的主席不会骄傲,就算是刚解放就跟资本家打得火热的刘少奇,邓小平也不可能骄傲啊。随便在北京城走一走,都能看到残屋,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呢?万里长征才开头,这样的骄傲结语从何而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不就是右派常做的事吗?
咱不管孔教授有没有派别,只是想请自认为是新左派的人们,重新再看一看鲁迅先生的那篇《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的讲话,学习之余也以此来警视自己永不变色吧。主席称先生为圣人,很多事,先生确实洞若观火,在此仅缉录一段话:
有许多事情,有人在先已经讲得很详细了,我不必再说。我以为在现在,“左翼”作家是很容易成为“右翼”作家的。为什么呢?第一,倘若不和实际的社会斗争接触,单关在玻璃窗内做文章,研究问题,那是无论怎样的激烈,“左”,都是容易办到的;然而一碰到实际,便即刻要撞碎了。关在房子里,最容易高谈彻底的主义,然而也最容易“右倾”。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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