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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培——一位能“影响中国”的非主流经济学家

火烧 2011-08-08 00:00:00 网友杂谈 1025
文章聚焦左大培作为非主流经济学家对中国的影响,涉及国有资产流失、国企改革及经济理论探讨,展现其独特的学术视角与社会影响力。

   

深入研读了由中信出版社2010年2月出版发行的《吴敬琏传 一个中国经济学家的肖像》,解读从书的封面和扉页上的照片开始,分12篇,写成《一个中国经济学家的肖像——解读<吴敬琏传>》  

 在这本传记的第20章《“放小”放出了大文章》中,说到了经济学家左大培:“1996年3月中旬,吴敬琏接到通知,随同朱镕基到诸城调研,随行的有国家体改委副主任洪虎、国家经贸委副主任陈清泰等数十位中央部委的领导,两位经济学家是:吴敬琏和张卓元。正是这次出行,肯定了诸城的做法,同时也引爆了一场激烈的大争论。  

“据吴敬琏回忆,朱镕基去诸城,是听了张卓元的建议。这一年的开春,朱镕基要接见中科院的经济学家左大培,同时邀请社科院副院长王洛林、吴敬琏和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所长张卓元三人作陪。左大培坚决反对通货膨胀,同时大力宣传新近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罗伯特.卢卡斯的“理性预期”学说,因此引起了朱副总理的关注。不料,开会当日,左大培阴差阳错受阻于中南海门外,几个与会者就聊开了。其间,张卓元给朱镕基提意见说,朱镕基副总理走到哪里都说,小企业一卖就好了,我就不相信。张建议朱亲自去看一看,然后再作结论。朱说,这个意见好。张进而说,最近吴敬琏编的《改革》杂志登了对山东诸城的“放小”支持和反对的几篇文章,可以供你参考。朱当即吩咐秘书,把《改革》杂志送到他那里,他马上要出国,在路上看。他要洪虎带一批人先去诸城调查,自己等回国后就亲自去。”   

作为自称“非主流经济学家”的代表人物之一,左大培教授非常著名。对于左大培来说,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是他最为关注的话题。左大培写过一篇题为《企业“改制”如何使少数人暴富》的文章来“说清”那些企图在国企改革中捞油水的人怎么暴富,最重要的有三篇:《“理顺劳动关系”是掠夺之源》,《论国有企业所有者虚置》以及《不要轻信那些统计分析和计量回归》。  

左大培说,20年中他一直从事西方主流经济学的研究,而且对他们那一套已经融会贯通。他之所以加入非主流经济学者们的阵营,是因为看待经济问题的角度和政策主张与他们相似。要以自己作例子让人们知道,吃透了西方经济理论的人也会是一个真正的平民学者,人民经济学家不仅可以学问深厚,而且在学术上也可以是最严格的。左大培在《混乱的经济学——经济学到底教给了我们什么?》这本书中,系统地从理论上清算了“中国特色的经济自由主义”,表述了所谓的非主流经济学实是平民经济学的理论纲领。   

左大培称自己始终坚持普通人民的政治立场,相信在我们这样的国家中,保持一个占优势的公有制经济成分,会既有利于中国经济的长期发展,又有利于社会中的下层劳动人民。“不能再让摩根那样的大富翁来主宰我们每个人的命运。我正是抱着这样的观念加入当前的‘非主流经济学’的。”左大培的主要著作《弗莱堡经济学派研究》(1988年,湖南教育出版社)、《不同经济体制下的激励机制》(以德文出版,1995年,联邦德国杜伊斯堡大学)、《内生稳态增长模型的生产结构》,(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 《不许再卖——揭穿企业“改制”的神话》,(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6年7月)。  

左大培先生对弗莱堡经济学派亲睐有加,这一点很像卢麒元。卢先生说,德国佛来堡学派那些具有德国哲学深厚底蕴的思想理论,沉潜在德国政治家的血液当中了。德国人不屑于复制具有“普世价值”的美国模式。德国人走出了一条独立自主的发展道路,建立了社会主义的分配制度,赢得了真正的独立自主,培育了真正的民主自由,实现了真正的共同富裕。而且与卢先生一样,他俩都对中国的发展模式提出了许多正确的建议。左大培先生在《就修改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协议条款问题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公开信》中说:“我要特别提请各位人民代表注意:中国为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所作的这些承诺中,有许多并不是为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所必须履行的条件,更不是每个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国都必须实施的政策。如果中国政府真正忠实地履行这些承诺,我国政府对本国企业的保护将在许多方面大大弱于一个正常的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国,从而将中国企业置于比外国企业更差的法律保障环境中。由此而造成的对中国企业的不平等待遇主要体现在:  

  1. 中国是作爲一个发展中国家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但是发展中国家最高可以保留15%的平均关税率,而中国在度过过渡期之后却必须将其平均关税率降到10%。  

  2. 1997年通过的世界贸易组织信息技术协议规定取消200种最主要的信息技术産品的关税。本来WTO的成员国也可以不加入信息技术协议,但是中国承诺了加入该协议。这就意味着没加入信息技术协议的WTO成员国可以向中国对其出口的信息技术産品征收关税,而中国对由其进口的産品却不能征收关税。  

  3. 中国加入WTO之后将允许外国电信资本在中外合资电信公司中拥有49%的股份,而美国和法国却不允许外国资本占本国电信企业的股权超过20%。  

  4. 世界贸易组织允许发展中国家对进口的农产品征收24%的关税,而中国却只能征收17%的农产品进口关税,对美国关注的农产品更是只征收14.5%的关税。  

  5. 世界贸易组织允许对配额类农产品在配额内进口部分征收23%的关税,而中国却只能征收3%;把非关税壁垒折合成的混合关税税率,别的WTO成员国可以达到百分之几百,而中国到2005年却必须降到4%。  

  6. WTO成员国15年内可以在针对中国的反倾销诉讼中继续把中国当成非市场经济国家,使用与此相应的特殊方法来衡量倾销情况,而正常的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国绝不会受其它成员国如此对待;  

  7. WTO成员国可以在12年内限制扰乱其市场的中国进口品增加,中国所受到的这种对待也是正常的WTO成员国所不会遭受的;特别是对中美之间的贸易来说,这样的承诺等于承认了美国的一系列特殊保障条款(如特别301条款)在这12年内有效,而这些条款并不合乎WTO的规则,只不过因爲美国在法律上规定国内法先于国际法,美国才能采取这些行动。与上述承诺相关,协议虽然规定美国对中国的纺织品配额只生效到2005年,但是又另外规定,如果在2005-2008年期间中国对美国的纺织品出口激增,美国就可以采取限制中国出口的紧急进口措施,包括重新对美国从中国进口的纺织品采用原先的纺织品配额。而世界贸易组织的现行协议只允许将进口纺织品配额制使用到2005年。  

  8. 承诺了政府不再干预国有企业经营,这也是专门针对中国的特殊约束。  

  9. 同意美国财政部向中国证监会提供证券业务方面的咨询者,这就爲美国政府参与调控中国资本市场打开了大门。  

  这样一种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协议将中国变成了世界贸易组织中的受虐待者,使中国无法享受一个正常的WTO成员国在出口上所能够享受的外国开放其市场的待遇,同时却必须在进口上比同类的成员国更多地向外国産品开放市场。而且,即使中国不受这样的虐待,能够享受到同类的WTO成员国的正常待遇,中国也必须因爲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而大幅度降低其进口关税和针对外国进口産品的其它保护措施。这必将严重冲击中国的农业、制造业和战略性的服务行业,特别是对中国的産业升级和长远发展造成极大的损害。  

  “鉴于现行的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协议对中国经济将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我要求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各位代表:真正行使中国人民赋予你们的权力,指示政府的有关部门与世界贸易组织及有关国家重开谈判,要求对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协议作出重大修改,其核心是加强对中国国内産业的保护程度。这种修改至少应包括下列内容:提高中国的整体关税水平,允许中国的平均关税水平达到15%;大幅度提高对中国産业升级具有关键意义的工业品的关税保护水平;大幅度提高中国的农产品关税和配额内进口农产品关税;加强对关系国家命脉的战略性服务産业的保护程度;恢复在批准投资和进口时提出有关技术转让、外汇平衡、出口表现和本地原材料含量比例等要求的权力;恢复对工业品给予进口替代补贴的权利。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应当向世界贸易组织郑重声明:如果世界贸易组织及有关国家阻止了对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协议作出上述修改,中国就将退出世界贸易组织。按目前这种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协议,中国从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中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反而只是片面地开放了自己的国内市场,让外国资本摧垮中国的企业和经济上的未来。按这样的协议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中国得到的只是一个“世界贸易组织成员”的虚名,丧失的却是高速经济发展的空间。相比这样高昂的开放国内市场的代价,“世界贸易组织成员”的虚名其实一文不值。与其爲了这个虚名留在世界贸易组织之内,还不如退出WTO以获得实在的经济发展空间。  

  “未来的中国可能因爲接受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严酷条件而发生经济和金融危机。依历史的经验,那些对作出承诺而促成危机负有责任的人,那时很可能将会以“大家都默认了”作借口来爲自己开脱。那时他们会说,爲加入WTO所作出的让步即使是错误的,这个错误也是不可避免的,因爲“当时国内没有人反对承诺作出这些让步”。我的这封信就是爲了及早戳穿他们未来的谎言,预先留下一个证据,证明这样说的人是在进行欺骗:因爲在中国加入WTO的当时,就有正直而有洞察力的经济学家坚决反对这些贸易政策上的让步。那些在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谈判中出卖了中国利益的人,不要幻想拿我们——有良心的中国经济学家作挡箭牌,逃避自己应负的历史责任!”  

 2011年6月19日 ,左大培在广州做了《中国近10年经济政策的主要错误》的讲演。他说,当前中国陷入了高通货膨胀、贫富严重分化、社会对立、矛盾激化的危险状态。这些社会问题的根源与经济发展方向和路线的失误有关。反思中国近10年来经济方针及政策的重大错误主要有:  

  一、不顾一切地发展私营经济,不惜代价地实行私有化,不仅极大地损害了普通劳动者们的利益,扩大了收入分配上的差距,而且造成了大量国有资产被侵吞,极大地损害了中国人民的利益。为了将中国的国有银行私有化,借口“在银行股份化改造中引进战略投资者”,以惊人的低价将中国大型银行的股权“卖”给外国金融机构,使中国人民的财产至少损失1万亿元。  

  实行权贵私有化的“国有企业产权改革攻坚”,不顾原国有企业职工的反对以“卖”为名将国有企业低价送给私人,以致引发了以2009年通化钢铁公司上万职工抗争为标志的群众性反抗事件;为了发展私营企业,以“解决中小企业贷款难”问题为借口,极力向没有长期经营能力的私营企业输送贷款,为此而阻挠为防止通货膨胀所必需的信贷紧缩,造成并加剧了通货膨胀; 把使房地产商和少数投机倒卖城市住宅者暴富作为政策目标,借口增加私人所有的住宅,竭尽全力地扩大各种以私人住宅为抵押的银行信贷,造成了城市住宅售价的暴涨和空前的房地产泡沫。  

  二、不切实际地追求过高的经济增长率,过度扩张名义总需求,一再造成经济过热和通货膨胀,使中国再次面临停滞膨胀的威胁。这种倾向明显地表现在2003年以后。中国每年潜在产量 的增长率没有超过10%。  

  在2002年以后,为了达到年平均超过10%的经济增长,过度增大货币供应量,刺激经济在短期中过快增长,以致2007出现了过热期都罕见的14%的过高增长,使中国的实际产出由低于潜 在产出变为显着高于潜在产出,导致 2008年出现了显着的通货膨胀。由于不愿将过高的经济增长率真正降到长期可持续的水平,2008年为制止通货膨胀所作的紧缩中途夭折,很快就借口“抵御美国金融危机的冲击”而转向肆无忌惮地扩张总需求,将2009年银行信贷余额的增长率提高到在高通货膨胀期也少见的30 %的水平,以致过快增长的货币存量导致2010年中国的经济增长率显着高于潜在产出的增长,使中国的实际产出重新变为显着高于潜在产出,造成了2011年的严重而且很难下降的通货膨胀。 这种追求过高经济增长率的过度扩张总需求政策,正在将中国一步步拉向1987年之后的10年中国所陷入的那种类似停滞膨胀的困境之中。  

  三、承袭了30年来将一切融资行为都信贷化的错误倾向,拒绝通过以金融手段统筹运营国有资产来对整个经济进行调节,不注重发展依据私人和法人信用的票据贴现以真正满足工商业实体的融资需求,而是尽可能膨胀信贷,单纯依靠增加银行贷款来扩大宏观总需求,支撑企业特别是私营企业的融资需求。  

  其结果是一方面造成了带根本性的流动性过剩,导致股票市场、房地产市场和许多资产市场甚至一般产品的交易中都出现了惊人的泡沫,售价暴涨暴跌,极大地增加了整个经济的不稳定,直至造成了通货膨胀;形成惊人泡沫的城市住宅售价窒息了真正出于居住动机的居民居住需求,造成了资源配置的扭曲和人民福利的损失;  

  另一方面,信贷交易的劣根性使无论如何膨胀的信贷规模都无法减轻穷人借款的利息负担,反而由于信贷融资的恶性扩展而形成了强大的高利贷利益集团,正在将整个中国经济导向窒息产业发展的高利贷经济,而高利贷经济正是人类社会制度中最无耻、最黑暗的制度之一。  

  四、听信西方骗人的“自由贸易”谎言,荒唐地追求实行“贸易自由化”,拒不实行坚决保护本国产业的贸易保护政策,不仅错误地坚持履行加入WTO时所作的损害中国长远利益的各种承诺,而且被诱骗在“贸易自由化”的自残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还要与产业竞争力远远强于中国的日本、韩国搞什么“大东亚共荣圈”式的“自由贸易区”。  

  这种“贸易自由化”的努力表面上换得了短期内对外贸易和贸易顺差的高增长,却付出了支出巨额的出口退税、长期保持人民币对美元低汇率等等招致中国人民受外国巨大剥削的昂贵代价,还导致西方以中国的巨额贸易顺差为借口用贸易制裁相威胁,使中国最终必须以开放国内市场、增加进口的方式降低贸易顺差,从而最终实现了“贸易自由化”所要求的放弃对国内产业 的保护。  

  这一整个被西方人以“贸易自由化”来摆布的过程,导致中国最近十年有高速的经济增长而无实质性的产业升级。20世纪80年代中国还可以靠高关税保护奠定家庭小汽车生产的基础并以 本国产品占据了国内家用电器市场,而最近10年的贸易政策却使中国的民用产品升级换代全面停滞,以致每年进口液晶平板400亿美元,进口芯片1200亿美元,进口芯片金额超过进口的石油、 铁矿石等任何矿产的金额!  

  这样下去,不但中国将永远停留于低工资的不发达国家水平,而且中国的高速经济增长也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  

  五、继续近30年来实行的优待外资挤垮中国民族产业的错误政策,纵容甚至鼓励外资抢占中国的投资机会,扼杀中国的民族产业。为了讨外国政府和外资企业欢心,连中国政府的采购都不敢对中国的自主创新产品实行优惠,外资企业在中国成了中国政府法律法规不敢管的特权太上皇。  

  在这样的纵容下,外资企业已经在中国国内的许多产业中占据优势,中国的市场成了像美国的通用汽车这样濒于破产的外资企业最后的赚钱天堂。特别是中国国内的新兴技术密集产业,如家用小汽车、手机和计算机行业的生产,都被外资企业所主导,外资企业产品、外资品牌在这些产业中占据了统治地位。  

  外资企业占据中国的高附加值产业,导致中国民族产业没有足够的投资机会,在国内实体经济部门的投资不足,大量资金通过中国政府的外汇储备外流,从而形成了历史上罕见的极其荒唐的国内外资金对流:中国一方面每年净流入近2千亿美元的私人资本,另一方面,每年又通过政府外汇储备的增加流出约4千亿美元;流入的外资年平均利润率10%以上,流到国外的中国外汇储备年增值(利息率)等不到5%,而且还往往面临血本无归的危 险。过多的外汇储备造成了基础货币过多、货币存量过大而造成金融泡沫和通货膨胀的巨大压力,并迫使中国的货币当局不断发行“中央银行票据”、将准备率提高到惊人的高度,彻底扭曲 了中国的货币金融体系。  

  六、放弃必要的实物性和产业性经济计划,导致中国的经济发展结构扭曲。由于拒绝制订和实行有约束力的整体产业发展计划并以金融手段统筹运营国有资产来保障执行计划的资金。  

  中国的产业结构已经极度扭曲,个别年份净出口和住宅建筑投资占GDP的比重已经达到15%以上(住宅投资完成额加净出口占GDP的比重,2008年为13.6%,2009年为11.3%),为美国这 个百分比的3倍;同时,中国的军事工业落后导致的军事装备落后的状况仍未有根本的改观;中国科学技术的研究和开发仍然徘徊在很低的水平上,少数达到先进水平的研发成果也很难转化为企业化的生产。  

  中国自主的装备制造业还需要在生产和研发上投入大量资金;大多数民族产业和企业离世界先进水平都还有很大差距,需要给予大量的投入和大力的扶植;为进一步发展为真正的高收入国家,需要进行巨额的投资来发展产业以替代当前巨额进口的各种高技术产品,所有这些又都要求在这些方面投入巨大的生产能力。  

  不将中国的生产能力投入到这些真正提升国家经济实力的方面,而逼迫它们为外国人生产将来可能没有什么真正的回报的出口产品、造被当成金融资产倒卖而不供人居住的住宅,这是最大的资源配置扭曲,而这样的资源配置扭曲,根源在于拒绝制订和实行有约束力的整体产业发展计划并以金融手段统筹运营国有资产来保障执行计划的资金。  

  在中国三十年经济开放过程中,形形色色和大大小小的利益集团,在不同的层面上,以不同的手段,在攫取着改革的成果,危害着民众的利益,孕育着社会动荡,侵蚀着政权的基础。而其中,得利最巨大、手段最隐蔽、勾结最紧密、持续最长久的莫过于中国的涉外金融利益集团。  

目前中国所有被毙、被抓、被双规的贪官,其金额和罪责加起来,恐怕都难以与这一利益集团相比拟。更为重要的是,在重大和长远利益的驱动下,这一涉外金融利益集团长期经营、盘根错结、相互提携、内外呼应、朝野相随、利益均沾,成为左右中国经济,危害国家安全,影响中国政局,在国际上有能量呼风唤雨的一股重大势力。  

左大培在《中国需要国有经济》(http://www.mshw.org/theory/eco/2011-08-02/3827.html)中说,在中国的现实环境中,要想具备实现现代工业经济所需要的技术进步和大企业,只能依靠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今日中国面临的许多紧迫问题,都说明有必要在中国大力发展国有企业、国有经济。中国需要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而且需要的是那种严格执行规章制度和内部纪律的国有企业。没有这样的国有企业不行,而且这样的国有经济少了也不行。  

  中国之所以需要大量的国有经济,首先是因为中国的经济发展需要专门的机构来引导技术进步,需要有许多规模巨大的大企业作支柱;更重要的是因为,由于中国千年以来积存的文化特征,中国的私营企业难以摆脱家族主义的束缚,不同家族的人互不信任,私营部门无法有效地学习和开发现代化的生产技术,也无力发展私营大企业,使得技术进步和大企业的发展必须借助国有经济。  

  美籍日本人弗朗西斯·福山把相互真诚、信任并结成团体合作的精神简称作“信任”,认为它是对高度发达的现代经济最重要的一种“社会资本”。他认为,一个国家有了这样的“人力资本”,才可能成功地建立和经营现代的大公司,才会以现代式的广泛分工来进行生产。依据一个国家的人民内部相互信任程度的高低,福山区别了两类国家两类文化:一种以德国和日本为代表,社会内部具有高度的相互信任,没有亲属关系的人们能够相互信任、相互合作。这样的国家就很容易从民间自发地发展起巨型的企业和生产上的广泛分工,因而在20世纪成为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另一种则以中国文化为代表。在这种文化中信任度低,人们普遍地不信任与自己没有亲属关系的人,因而民间的私营部门很难发展起强有力的巨型企业,这种国家在发展现代的工业化经济上势必落后。福山把拉丁语族的欧洲国家——法国和意大利都算做与中国一样的低信任度国家,把英国和美国的盎格鲁—撒克逊文化算做中间类型,美国比较接近德日类型,英国则更接近意大利类型。福山的这种假说可以对经济发展的历史作出极为令人信服的解释。  

  被福山归入“低信任度”一类的国家,都在发展现代的工业化经济上碰到了极大的困难。对自己亲属以外的人不真诚、不信任、不自愿进行有组织的合作,使这些国家的私营部门无法集聚足够的资金和技术人才来发展现代科学技术,更无法建立和经营需要大量资金和管理人才的巨型企业。资本主义私有制在这些国家越发达,发展现代工业化经济的这些障碍反倒显得越严重。  

  低信任度国家在发展现代工业化经济上的困难,首先导致了它们在单纯依赖私营经济时现代工业化经济发展缓慢。18世纪末,法国的经济实力和工业都居欧美第二位。而在此后的产业革命和工业化时代,法国的经济增长远远慢于美国、德国和英国,以致到20世纪初经济实力已经落到欧美国家中的第四位。另一个例子是文化上类似于法国的拉丁美洲各国。同样实行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但是英美成了世界第一流的发达国家,而拉丁美洲各国则落入第三世界的行列而不能自拔。  

  为了克服在发展现代工业化经济上所遇到的困难,并保持民族独立,低信任度的国家就走上了发展国营经济特别是国有企业的道路,并且把自己的国有经济融入到实行指导性计划的有系统的产业政策之中。法国在二战后大力发展国有经济,最终使国有企业占到整个GDP的20%,并且20世纪50~60年代取得了高于英美等国的经济增长速度。福山指出,“法国政府之所以一直在干预经济,原因就是法国的私营经济一直没有活力,缺乏创造性和创业精神”。与法国类似,二战后意大利政府制定了有系统的指导性计划,组建了大批巨型国有企业,出现了二战后的经济奇迹,真正实现了工业化。
   在法、意和拉丁美洲国家的对比中,我们可以认识到,社会低信任度国家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单纯依赖私营企业而永远处于不发达的状态,要么以国有经济、国有企业带动经济发展而变为发达国家。  

  二战后,香港和台湾曾经实现了高速的经济增长,从它们的发展特点中可以得到许多启示。  

  香港经济的崛起,得益于在中国大陆与西方经济往来中的垄断性中介地位,而不是资本主义私有制。在东亚,香港是唯一真正坚持自由市场经济和资本主义私有制的。自由放任式资本主义私有制对香港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形成了严重的阻碍。几十年的经济繁荣和高速发展几乎没有在香港打造出值得一提的私营制造业和商业大企业,社会内部的信任度低,对没有亲属关系的人不真诚、不信任、不自愿合作的文化心态导致经理人员腐败行为盛行,资本家实行家族式管理,把企业规模保持在家族小企业的水平上,无法促进技术进步。香港经济制造业技术水平的落后已经到了与其人均收入极不相称的程度。人均收入达两万美元的香港,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只相当人均收入仅几千美元的马来西亚的水平。在垄断性中介地位逐渐丧失的背景下,香港的科技水平无力维持人均两万美元的高收入,经济发展面临困境。  

  台湾也因社会内部信任度低很难形成私营的巨型企业。但由于台湾当局强有力的经济干预,台湾出现了高速的经济增长并接近经济发达的边缘。台湾的经济是一种“计划指导的市场经济”,“行政市场体制”。台湾当局制定指导性的经济计划,并以政策手段促其完成,以弥补私营企业的不足。台湾当局的经济政策,形成了“台积电”和“台电联”这样的巨型集成电路制造厂商。靠着成熟的产业升级政策,台湾发展起了极具国际竞争力的半导体产业,使半导体产业成了台湾经济的最新增长点。  

  台湾和香港的经验事实都从正反两方面证明,在中国式的文化环境中,要想取得足够的技术进步和企业规模,取得真正的发展,是不能依赖私有经济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政府在30年中推行公有化政策,依靠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有计划地推行工业化政策,使中国能在半个多世纪中一直保持着比印度高得多的经济增长率。1978年中国实行改革开放的经济政策之后,保持了年均9%的高速经济增长。普遍的论调是认为这来源于私营企业的发展,特别是来源于外商投资企业。这其实是误解。这些年中国的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取得了显著发展,甚至外商投资企业和私营企业的迅猛发展也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中国的国有经济。外商在中国投资的企业大量使用了中国国有部门提供的技术人才甚至管理人才,否则外商投资企业绝不可能在中国取得那样多的利润,中国也绝不可能吸引那么多的外商投资。  

  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增长最强劲的地区中,只有浙江省是真正靠当地的私营企业取得了快速的经济增长。而广东的珠江三角洲和江苏的苏南地区,除了外商投资所起的作用外,主要是靠集体所有的乡镇企业甚至国有企业带动了工业和整个经济的增长。这两个地方乡镇企业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是靠利用国有企业溢出的技术(通过聘请技术人员和其他方式),同时也靠当地国有银行的信贷支持。  

  中国的私营企业也依赖于国有经济。浙江的私营企业以温州的家族小企业和台州等地的规模较大的私营企业为代表。浙江私营企业的高速发展,离不开国有部门的技术溢出。小型的私营家族企业一直是温州经济的主体。20世纪80年代,温州经济增长的支柱是发展日用品的制造和电器开关的制造;90年代,产品的技术含量有所升高,标志性的“拳头产品”已经变为低档的鞋和一美元一个的一次性打火机。这些产品的制造技术基本来自国营企业甚至是集体乡镇企业,或者是外商投资企业,但都是比较简单的技术。靠着私营家族小企业克勤克俭、艰苦经营,温州人有了较高的人均收入并积累了巨额资金。据可靠的估算,温州的民间资金有3000亿元。可进入21世纪,温州的经济增长率一度降为浙江全省最低,投资不振。温州人的大量资金流向全国各地的房地产市场,还有许多投向山西煤矿。温州人投资方向的转变,暴露出温州的家族私有制根深蒂固的弱点。社会文化和伦理习俗必然导致他们自发地抵制英美式的现代股份制企业,而一直以家族为单位经营和运作资金,找不到私人自发投入足够资金进行技术研发的途径。  

  温州发展目前面临的问题是对私营企业的迷信造成的。没有国有的技术研发、不搞国有经济使温州经济丧失了发展后劲。如果由温州政府主导技术研发,开发温州产业升级的必要技术,并向私营企业扩散,则会带动温州经济走上产业升级的健康发展之路。  

  浙江的另一个新兴的工业化地区——台州,更显示出国有部门的技术溢出对私营企业发展的重要性。台州的私营企业规模比温州大得多,生产的产品也更重型化。台州最有名的产品是缝纫机和摩托车。有名的“飞跃缝纫机”最初源自上海的国有企业。私营摩托车企业也不例外。摩托车制造技术从国有企业“重庆嘉陵”开始,扩散到重庆的私营摩托车制造厂,再扩散到浙江台州的私营企业。  

  不仅浙江的私营企业依靠国有经济向其“溢出”技术、提供技术人才,全国的私营企业也都显示出这样的依赖关系。在东北,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不仅是当地经济支柱,甚至也是东北城市中的私营企业赖以生存的支柱。据介绍,沈阳从事真空技术行业的从业人员已经有近万人,几乎全都在私营企业中就业。这些私营企业的技术骨干几乎全都来自原来的国有企业和研究所,有些私营企业还由真空研究所的在职员工经营。显然,国有企业和研究单位成了私营企业技术知识和技术力量的来源。但尴尬的是,如此多的私营真空技术企业竟然不能培养出合格的新一代技术工人。没有了国有企业,中国人的“人力资本”面临着不能增加反而减少的威胁!  

  最近几十年的事实证明,中国的私营企业并没有克服它与生俱来的老毛病——无力研究、开发甚至率先引进现代的先进技术,无法有效地聚集足够的资金来经营为整个社会所必要的巨型企业。要实现中国的经济发展,必须依靠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  

  中国的国有企业效率并不低。许多人认为发展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会降低经济效率,这是完全错误的偏见。这个偏见主要是将“利润低”与“效率低”混为一谈。许多国有企业的人均利润远低于私营企业,但人均产出并不一定低于私营企业。其原因在于国有企业净产值的内部分配比私营企业更偏向于企业员工。这种单纯由于净产值内部分配不同所造成的低利润,并不能算做国有企业的无效率。即使只考虑对企业经营者的激励,设计了适当激励机制的国有企业也不一定比主要资金不是由经营者投入的那种私营企业利润率低。  

  许多人相信国有企业没有效率,是因为他们看到了20世纪90年代 60%多的国有企业亏损的现象。但是这并不能证明国有企业没有效率。全国工商联的研究报告显示,中国民营企业的平均寿命不到3年,有60%在5年内破产, 85%在10年内消亡。从这个角度看,20世纪90年代中期,那时的国有企业绝大部分运营了20年以上,而只有60%多的亏损率足以说明国有企业比私营企业有效率。  

  近三十多年中的国有企业中,则存在许许多多经营状况在很长时期中一直良好的国有企业。这些国有企业既有属于垄断行业的,也有属于竞争性行业的。例如,钢铁行业中的宝钢、鞍钢和首钢,新兴的家用电器制造业中的安阳彩玻、大连华录,以及谋求MBO之前的四川长虹,等等。  

  当然,要搞好国有企业,使国有企业真正发挥积极作用,政府就必须对国有企业实行有效的监管,使国有企业的经营者们真正按照规则行事。当前特别要加强对国有企业经营者的监督,严格清查和惩处一切盗窃和侵占国有财产的腐败犯罪行为,清除目前国有企业经营者中普遍存在的腐败甚至侵占国有财产的行为。  

  根据上述论述,可以明确地得出结论:要在中国式的文化环境中发展真正的现代工业化经济,就必须依靠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的拉动来取得足够的技术进步和企业规模。中国需要的不是“国退”,而是“国进”。我们需要在战略产业、高新技术产业、需要巨额资本的产业中进一步兴办和扩大国有企业;中国不应当实行“国有企业从竞争领域退出”的政策,而是应当“国有企业进入竞争领域”,在所有的战略产业、高新技术产业和需要巨额资本的产业中建立并发展强大的国有企业。  

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的首要功能在于带动整个国家的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它应当主要集中在那些需要大量资本投入和巨型企业的行业中,集中在先进技术的研发和率先引进上。中国需要国有企业,需要有严格管理和按照规则行事的国有企业——这就是左大培先生得出的结论。  

从以上三篇文章中可以看出,左大培先生的经济理论思想能够影响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模式。而且他经济理论思想与“主流经济学家”们的误导大相径庭,南辕北辙。也真是世事难料啊,如果1996年春不是“左大培阴差阳错受阻于中南海门外”,他能当着朱镕基的面与“主流经济学家”展开辩论,并能多多少少地影响到高层的经济决策,或许就没有朱镕基的“诸城之行”及大肆出卖国有企业;或许就没有特大型国有企业的改制分流,减员增效;或许就没有国有资源型企业的海外上市,大规模的出让国家经济主权;或许就没有住房、教育、医疗等国民福利公共部门的过度市场化。在资源型国有企业海外上市过程中,石油、成品油价格在上市后比上市前上涨了十几倍,电信用户和收益呈几何倍数往上翻。可绝大多数中国人民并没有享受到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带来的经济成果。很多人的命运也许将是另外一个天地。但这只是“或许”,而历史并不由“或许”来书写。我们只能希望像卢麒元、左大培、贾根良等这样精忠报国的饱学之士能早日由“非主流经济学家”,“晋升”为主流经济学家。这将是国家之幸,人民之幸。  

永远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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