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现代医学”“传统医学”

为什么不叫中医学、西医学？　　

质疑“现代医学”、“传统医学”　　

张凤耀　　

你有没有见过挂着“某某现代医院”或“某某传统医院”这样牌子的医院？你有没有听人叫“某现代医生”或“某传统医生”？　　

笔者非医务工作者，对医学可说是门外汉，但有时也翻翻医学类报刊。在翻阅中，“现代医学”、“传统医学”这一对用语不断进入眼帘。初时，并未引起注意，继而感到不明了，不知“现代医学”、“传统医学”指的何种医学。次数多了，才慢慢领悟到。原来，“现代医学”是指大众习惯说的西医学，“传统医学”是指中医学。这一点明了后，又一个问题出现了。不知为何要把西医学界定为“现代医学”，而把中医学排斥在“现代医学”之外？为了弄懂，本人曾先后向医务工作者、医学教学工作者和科研人员请教过，可至今仍未得到满意解答。某日，有幸遇到一位本人曾拜读过他大作的先生，在他文章中也有“现代医学”、“传统医学”这样的用语，本想听听他对西医学界定为“现代医学”的解释，不料他却耸耸肩膀说“不清楚”，但又告知“大家（？）都这么用”。这样的解答，不免让人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显然，有人在制作、销售假冒伪劣作品。连自己都不明其意的东西，随意写在纸上，变成商品，叫别人用钱去买，花时间、精力去读。　　

依笔者所知，“现代”是一时间范畴。在我国，常指“五四”运动以后的时期，或社会主义时期。在这个时期，西方医学确以较快速度传入中国，尤其新中国成立后，还得以较快普及；但如此同时，土生土长的中国医学，并不因西方医学传入而远走他乡，移居国外，没有在发源地消失，仍然在它的祖国深化发展。　　

至于说“传统”，不管中医学还是西医学，都各有其传统。这两种医学，都是早已有之，且随着人类的发展，它们也逐渐由浅入深，由粗而精不断变革发展至今。西医学不是像神话小说中写孙悟空那样，（现代）某年某日，突然间从石缝中蹦了出来，即使它来到中国也不是如此，更不要说在人类社会中的出现了。所以，并非只中医学有“传统”，而西医学无“传统”。　　

所以，中、西医学是各有其传统，但又在“现代”这个时期共同存在于中国大地，那怎么能任意把中医学从“现代”赶往“传统”，而把西医学又从“传统”压缩到“现代”，各取其一半历史？这太不符合实情了！事实上，在我国大江南北，根本无法找到“现代医生”、“传统医生”，“现代医院”、“传统医院”，“现代医学院（医科大学）”、“传统医学院（医科大学）”，这种用“现代”、“传统”这一对词去命名两种相对并存医学的做法。　　

当然，“现代”也可能是“现代化”之意。是指学科发展水平，而非时间。医学科学水平的高低，应反映在对疾病的诊治上。就此而论，笔者曾在《国外医学》内科分册上见过一篇日本人写的统计材料，该材料揭示，一次门诊确诊率仅约25%。当然，这是指日本医生。那么，中国西医们一次确诊率是否远高于此数，还是差不多，甚或更低？25%的确诊率，能否算作高水平？按本人想法，平均每四个患者中，只有一人得到对症下药，另三人下药而不对症，即用药不治病，这样的医治，恐怕不能谓之科学治疗，只能算作无效用药或胡乱用药。实际情况也显示，西医不仅对一些威胁患者生命的大病，如癌症、艾滋病等，至今仍无良策，基本上治不了；甚至连某些久已有之的常见小病，如感冒等，也难以治好，充其量只能是搞搞所谓对症治疗，减轻一点症状，根本上还得靠病人自身抗争；对一些器质性病变，似也难显神通。这样的医生，这样的医学科学，在二十世纪已成过去时，要说高水平，恐怕很难。那么，中医水平又怎样呢？是否连个25%都没有？按本人直接感受（本人曾长期患失眠症和左手麻痹症`，西医西药均久治无效，最后还是由中医中药治愈），似乎中医的诊断水平不低于西医，中、西医治疗水平也是各有千秋。由此，是否可以推断，中医学诊断治疗理论水平，也不低于西医学诊断治疗理论水平？如果是，那么，无论从绝对水平还是相对水平，理论水平还是实际治疗水平来看，中、西医学水平，就难说谁高谁低。这一点，还可从最典型的现代病——空间病（或航天病）的治疗方面得到证实。从多种报导来看，中医治疗空间病的理论与方法同西医（发达国家的）比，毫不逊色，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也不好说西医学是“现代”的，中医学不是“现代”的。在局外人看来，这两种医学都还很不完善，远远不能满足现实生活的需要，与其它领域学科相比，显得相对较落后，都需大力发展提高。　　

还有，与西医们交谈时，有人提出，西医运用“现代”检侧技术和仪器设备，中医主要靠自身肢体功能、器官，进行望、闻、问、切，与“现代”技术、设备无缘。对此，笔者认为，首先，西医同样也运用自身肢体功能、器官，对病人进行看、听、问、敲、摸，只是这方面的功底远不如中医深厚。其次，西医借助用以诊断治疗的检测技术和仪器设备，它本身不是医学科学的组成部分，多般也不是医学领域内发明创制，常常是多学科的综合结晶，一般是工业产品。有西方人的贡献，也有中国人的智慧。它的使用，既无国界，更无行业和领域之限。只要有需要，有条件，谁都可以用；各个行业，各个领域都可以用；西医可以用，中医也可以用。事实上，现在的中医学院、中医院，都同样拥有一定数量“现代”仪器设备。再则，对现代检测技术和仪器设备应用与否，拥有量多少，不在于西医、中医，主要取决于行医者的组织化程度和医疗机构的规模以及经费的来源。个体行医者，无论外国、中国，西医、中医，都不会有大量仪器设备。我国目前能见的一些个体西医，主要工具也只一只听诊器。一般说，行医者组织化程度越高，医疗机构规模越大，经费来源越充足，拥有的检测技术、仪器设备就越多，越先进。所以说，把现代科学技术的综合成果，强据为西医独有、专用，既不可能，也不切合实际，由此而单把西医封为“现代”的，更有点荒谬了。　　

由上可知，让西医学独占“现代医学”之名，理据并不充分。那末为什么偏有人要制造这种用语或词汇？笔者想起了两件事。一件是八十年代中期发生于广州街头，笔者亲眼目睹的一起牛仔裤买卖。当事人是两位青年，其中一个是出卖牛仔裤的小贩，另一个是购买者。牛仔裤每条二十来元，旁边还放有一沓假的洋商标标牌，如要订上一块假洋商标标牌，价格需增一倍，可这位购买者毫不含糊地掏两倍的钱买走了一条假洋牛仔裤。可见，这位青年购买者是何等崇洋，已知是假仍高价购买，即使化冤枉钱也心甘情愿。另一件是，早些年，多家媒体曾报导，发生于上海地铁各出站口。上海地铁各出站口都悬有同一巨幅广告画，画面主题是一洋人手拿移动电话机（手机），坐在长城上，从三者各自所占画面比例看，洋人和手机显得巨大，长城相对很小；其隐含意思是：中国人的文明、成就，与洋人的比，何等渺小，只能垫屁股！公然污蔑中国文明和中国人。这幅画，在富有爱国情的中国人抗议下，终于撤掉了。从这类事实中，笔者断想，制造“现代医学”、“传统医学”词语的人，与购买假洋货的人，似有一共同点——盲目崇洋；与上述广告画的构思人，也有相同之处——蔑视中国。中医学与西医学，都是人类医学科学的组成部分，是人类共同财赋。时至今日，它们不仅共同存在于中国，也共同存在于美国、欧洲、日本、俄罗斯等国家，还在互相学习，互相取长补短。只因这两部分，分别起源于中国和西方（洋），故命之为中 * *、西 * *，这只是起源地域之分，没有先进、落后之别，既不褒谁，也不贬谁，且已是我国习惯。这样的命名，既简洁明了，符合实际，又具有明显地域对称性，在世界各国都可通用，应该说，是科学的，理性的。可有人硬要把这样的命名，改之为“现代医学”、“传统医学”。把西方医学独命为“现代医学”，言下之意，中医学是“（传统）古代医学”。而众所周知，现代的东西，一般意味着科学的、先进的；古代的东西，总是比较陈旧、落后。很明显，其隐含意思是：西医学是现代的、科学的；中医学是陈旧的、落后的。所以，笔者认为，作这种改变的人，不仅盲目崇洋，还含有对中医学、中国文化，甚至中国人的蔑视。不知各方人士（包括陈部长）如何认为？如果确无充分理据，笔者建议：停用“现代医学”、“传统医学”这一对内涵严重有误的词语。还其本来面目：中国医学、西方医学，或中医学、西医学。要科学，不要谬误，更不要奴才！　　

此件原是给卫生部的。现见有人说中医是伪科学，特发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