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理发出的警告
又快到9月28日了,每年的这一天,总会使我浮想连翩。
四十三年前的这天,即1967年的9月28日,我见到了心中最敬爱的国家领导人之一—周恩来总理。周总理还同我握了手,语重心长地同我和在座的红卫兵代表们讲了话。事情是这样的。当初,S市在筹备中学红代会,我有幸成为该市中学红代会的五大组织代表,被选出来参加欢迎赞比亚共和国总统卡翁达的宴会。一来,听说敬爱的周总理陪同卡翁达总统来访会出席,二来,过两天就是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八周年的举国国庆了,所以,与会者个个都很兴奋。宴会快开始前,我被组织上安排站在门口,欢迎周总理和卡翁达总统的到来。一会儿功夫,大家就欢呼起来。周总理一进门,就同欢迎的人群,一一握手,缓步过去。我们那个激动啊,简直用任何语言也表达不出来。
接着,就是周总理和卡翁达总统分别致词。周总理致的是欢迎辞,卡翁达总统致的是答辞。起先,周总理说一句,译员就译成英语一句,说着说着,可能是担心翻译的速度太慢,会议拖的时间过长,也可能是翻译的个别词句不一定准确,周总理就直接用英语演讲。天啊,周总理的英语是那样的流畅、准确,我们简直惊呆了。都说周总理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这次,亲耳聆听,才感到无比的真切、折服。
更为真切的是,周总理举杯,向一席席兴高采烈围着圆桌而坐的上海各界人士–工人、农民、干部、商人、解放军、学生走来,边走,边发表即席演说,当走到我们中学红卫兵代表一桌时,就不是三言两语,而是向我们发表了语重心长的谈话。周总理说的话很多,由于年代久远,当时又没想到做记录,事后也没有补记,所以,大都忘记了,但其中几句,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永志难忘。
周总理的原话大致是这样的:WG会有反复,对这一点,红卫兵小将们不要有任何幻想。现在是WG的高潮时期,WG同任何革命运动一样,有高潮,必定有低潮。资产阶级的反动路线被毛主席所领导下的革命群众打下去了,但不能保证今后,资产阶级的反动路线会不会反扑过来。你们要作好长期斗争的思想准备。不过,出现了反复也不要紧。反复也是学习。是一种更为重要的学习。不经过反复,WG就无法最终巩固起来。不经过反复,WG的实际意义就无法为广大的革命群众所真正领会和掌握。我相信,经过反复,革命群众和革命小将们会成熟得多,以得到更多、更大的锻炼。(鼓掌)
可能个别词句有出入,但基本精神是这样的。再说,参加者也不止我,有一圆桌的同学都在聆听。若有幸此文能被当年在座的其他朋友看到,可以证明,抑或指正。当时,我们在座的,包括我本人,谁也不相信,无产阶级WG真的会有反复。理由一是革命形势那样好,二是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已经被革命群众彻底推翻,以他们为代表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已经失去了市场,没人会相信他们,更没人会重新跟着他们所推行的那套走。他们已经从政治上、经济上、思想意识上彻底失败了。即使他们重新上台,他们也只能照着毛主席所倡导的那样做。人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啊。难道他们过去面对革命群众所作的“检查”,向毛主席、向党所作的“保证”都是应景的和口是心非的吗?即使他们仍然坚持错误,难道台下还会有人去相信他们,心甘情愿地跟他们走吗?所以,我记得,当时,大家不约而同说,请总理放心,只要毛主席在,只要周总理在,只要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在,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是上不了台的。即使上台,也只有改正错误的份。没人会听他们的。不仅不听,还会站出来同他们斗争的。当时的社会舆论、社会大环境就是如此。所以,我们很放心。
还有,我为什么这样自信?因为有一点点儿“经验”。我们学校有个右派教师,一九五七年,被戴上右派帽子,课照上,工资照拿,话照讲,即使在WG的复课闹革命阶段,学生由社会回到了教室,他仍可以挺直腰杆,站在讲台上,继续“宣讲”自己的观点。他特别能讲,我们当学生的,因为他是老师,有个尊重师长的问题,所以,也不同他理论,他说他的,我们听我们的,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谁也不当回事,因为文革前和文革中的教导处早就给大家打了预防针:他是右派。他有言论自由,你有不听他的自由。
后来的社会演变完全被敬爱的周总理说中了。也说明,当年我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可笑。所以,今天,我除了对总理感到真切外,还有无限的折服。
1976年9月9日 ,毛主席逝世后,走资本主义的道路的当权派,改头换面,粉墨登场了。他们当然不会直接说今天要走资本主义道路了,大家跟我们来吧。而是从物质刺激和小恩小惠打开缺口。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在黑龙江农场务农,是个农业工人。一开始的时候,评年度先进生产者,或年度先进工作者,是没有任何物质奖励的,只有一张大红奖状,上台领奖完事,自己也感到很光荣。后来,就不对了。说是物质利益也要讲究,这也是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嘛,打着毛主席的旗号,搞修正主义的一套。除了大红奖状,外加一个小红包,包里有那么几元钱。就这几元钱,慢慢就把人的思想往另一方向引了。这就像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这时候,有谁站出来,说,我不要这个红包,这是修正主义的。把钱还给领导。没人。至少,我没看到。思想就这么潜移默化跟着变了。后来,干脆就通过一个党内决议。在社会上大造舆论,说WG是反对物质刺激,不要人们的物质利益的。就这一下,把许多人俘虏了,解除了思想上的武装。后来,又说公有制不是一种,而是有多种实现形式。民营企业,不是私营企业,是非公企业,是公有制的必要补充。更迷惑人的,是说,国家仍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心想,这公有制,再怎么变,总是主体。主体,就是以公有为主,私有为辅。这个资本主义私有制再闹,大概不要紧吧,反正成不了气候,到不了主体地位。没事,安心睡觉吧。国家仿佛进了保险箱。个人,就更不用担心。国家再变,也变不到资本主义方向去。就这一点,大错特错了。
主体的东西,难道就永远是主体吗?不是主体的东西,难道就永远不是主体的吗?“改革开放”三十余年来,只提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为什么不提公有制的领导地位?这是偶然的“疏忽”,还是别有用心的“设计”?为什么不明确地、理直气壮地提公有制领导私有制、不允许私有制领导公有制、不给私有制领导公有制以任何条件?这就是特色理论上一个很大的模糊点。一切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所有制问题也有个根本问题,就是所有制的领导地位和领导权的问题,即允许、鼓励何种所有制处于领导地位的问题,并不在于主体非主体。翻遍现在的文件,现在的领导人讲话,无数的决议,专家学者写的无数文章,对公有制,好像达成了一种默契:只提主体,不提领导。所以,这三十年来,资本主义的经济,一点点就从无到有,从少变多,从非主体,演变成主体;而社会主义经济,则走了相反的演变道路,由于不提,或在事实上放弃了领导地位后,慢慢由主体变成演变成非主体,由多演变成少,由有到无,以至现在在仅有的几个国家垄断企业中,社会主义早已名存实亡。这是相当可悲的。
毛主席领导下的共产党是怎么做的呢。解放前,在毛主席领导的瑞金革命根据地,也有多种所有制的混合存在。有资料显示,在革命根据地,公有制,即工业方面的全民所有制,农业、手工业方面的集体所有制并不居于主体地位,相反,居于主体地位的,是民族资本主义经济和封建、半封建主义的小生产小农经济。毛主席的领导方法,就是让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这两者居于领导地位,慢慢把根据地的经济往社会主义方向引,把资本主义经济从市场中排挤出去,为将来向社会主义方向过渡准备必要和充分的条件。
在全国解放以后,取得了政权,建立了人民民主专政,条件成熟了,毛主席领导下的共产党,就大规模地进行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和农业的社会主义集体化,并适当地保留了一部分个体经济和民族资本主义经济。从瑞金时期发展起来的全民所有制经济和集体所有制经济,由非主体地位上升为主体地位,而民族资本主义和个体这两部分经济,由主体地位变成非主体地位。官僚资本主义经济在根据地是不存在的,早就在消灭之列,全国解放以后,更在消灭之列。当我们这些学生,在1965年的某一天,集合起来,坐在S市某大学的大草坪上,聆听敬爱的周总理作报告,当报告中提到,我国已经取消资本家定息,完成了对资本家阶级的整体赎买,国家已经进入到完全意义上的社会主义阶段时,那个欢呼声,鼓掌声,震振欲聋,我记得,当时,我把手掌都拍红了,嗓子也喊哑了。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
所以,主体不主体,不是根本的问题,根本的问题是谁领导谁的问题。在丧失领导权的情况下,强调主体只能造成对主体的受众群体起到某种愚弄、“安慰”和磨灭斗志的作用。关键是领导权啊!三十余年来,我们国家什么都不缺,独缺像周总理这样的伟人,还有像我们学校的党委教导处这样的党组织,在人们耳边常敲警钟:WG是会有反复的。搞不好,资本主义随时会复辟的。
我们上一辈工人阶级,由于从旧社会来,受到过资本家阶级残酷压迫和剥削,所以,有一种对资本主义的免疫力。而到了我们这一代工人阶级,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虽说经过了一次毛主席所开创领导和周总理大力支持的无产阶级WG,对资本主义批判有余,体会有欠,终究印象不深,没有切骨之痛,所以,狼来了,还以为是羊。今天,情况已经大不一样了。我们这一代工人阶级,我们下一代、下下一代工人阶级,已经受到过惨痛的资本主义复辟的反面教育,从WG的反复中学到了许多过去不反复所学不到、体会不深的东西。人们会怎样看待今天的社会,会不会重犯我们和我们的先人以前的错误,我想,一定是不会的罢。无产阶级WG,一定会在祖国的大地上重新风起云涌,走出低潮,走向高潮。为的是,我们已经付出了足够的血和泪的学费。
爱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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