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新左翼文艺群讨论:我看《穹顶之下》

西南新左翼文艺群第三十五次文艺讨论

第三十五次文艺讨论会纪录片专题

我看《穹顶之下》—兼谈文艺与宣传

　　[按语]

　　我们群之前讨论的文艺主题较为传统。此次讨论会，我们尝试探讨一下纪录片这种文艺形式，来做一次交叉课题。刚刚发布不久的柴静的文艺宣传品《穹顶之下》目前获得了极高的关注度，也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和争议。柴静抢在国家媒体发声之前，巧妙发挥着文艺的善巧和力量，讲述"自己"的观点。我们姑且放下是非争执，从文艺与宣传(政治)的角度做一些冷静的分析。

　　记得群主提到，我们可以搞搞纪录片的评论。这次有关柴静的讨论，就是围绕一部纪录片搞的。此外，微电影现在比较多了，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比较有意思的，如果有，将来也可以评一下。

　　今后我们文艺群需要更广泛，更深入的讨论形式和内容，来促使转向一个严肃的群众性文艺群的发展;同时也希望群员能多着手发掘对不同文艺形式与内容的兴趣，关注，评论与创作，找准自己的文艺敏感点，热爱并投入其中，为群的发展做出一点贡献。

　　这次讨论会本专题的主持人为：普通党员高树昕。

　　(2015-3-28 成都)

　　(群号：225174960)

　　[目录]

　　1-百晓生：文艺是为政治服务的

　　2-红尘飞扬：纪录片《穹顶之下》之后(纤陌红尘：1186字)

　　3-鲁东：我看《穹顶之下》------兼谈宣传与文艺

　　4-普通党员：《穹顶之下》不是真正的新媒体传播形式

　　5-杜 杜：《穹顶之下》纪录片为何流行

　　6-老蜗牛：《穹顶之下》——荆轲刺秦的另一版本

　　7-江天：用外行的脚踩踩明星的大作

　　8-荀图:除了批评，我们还应该做点什么

　　百晓生：文艺是为政治服务的

　　任何一项重大的社会活动，首先要做好广泛的舆论宣传工作，因为这对于其政治活动的实施能够减少其反抗的阻挡力量。如果不进行广泛地宣传，那么自然在人们无法接受其新的政治行为，从而在实施的过程当中遇到各种各样的抗拒阻力。相反,有效地宣传让你成为合法代表,让大家认同你的观点，最终让你在后来的实际行动中,遇到的阻挡力变小。

　　从这里就可以看到，舆论宣传多么重要。而柴片的雾霾调查，则通过文艺的方式制作出来，让一个本来就是一般意义上的事件，更大程度地放大，正应了文艺就是最好的宣传品这句老话。

　　这个宣传看起来真讲得不错：静谧的场内环境搭建，含情脉脉的开端故事，环作一起的兴趣观众，丰富有趣的讲述内容,发自内心的环保呼喊……

　　我们这些普通人，其实一开始也就想看看这些不错的文艺内容，另外还有一颗关心环保的心去驱使我们想从这片子中得到共鸣。但是,当你发现这个片子中牵扯到了国有企业，这就与我们普通人一般意义上的污染理解存在不同。你会突然想到这种调查或许没那么简单：文艺中包含政治内容，还是逃不过为政治服务的命运。

　　那么，这部纪录片到底要将文艺外表下，想向我们展示什么?

　　从柴静的报道看到，煤和碳的燃烧是大气污染的一个重要来源。那么我们先来谈谈是为什么会有煤和碳的燃烧。煤和碳的燃烧主要用来生产钢和铁，火电等重要能源。这一方面是因为我国的工业产品是依赖海外市场的，使得我国的工业产品是需要销售到海外的，世界工厂也就诞生了。世界工厂的诞生伴随而来的是大量的工厂建立，自然需要用电的就非常多，这就会有煤和碳的燃烧增加。另一方面，政府大力搞市政基础建设，房地产行业的兴起，这使得用钢和铁的数量也就快速的增加了。也会导致我国的煤和碳大量燃烧，这就不难出现雾霾天气了。

　　因为成为世界工厂，因为所有的大型污染源都在这里，就会有污染，并且是整个周围环境，包括植被，水，土壤等都出现污染的问题。只不过企业又为了利益而放纵污染，加剧了污染问题。所以我们说我们生活在毒的世界也不为过。咱们如果不是百毒不侵，真无法抵挡这么多毒，你说咱们这个柔弱的躯干，如何抵挡得了?

　　其实，就此打住，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遗憾的是，这不是劝说私有化的理由，而该记录片却这样描述：

　　第一步，通过自己的小孩的疾病与雾霾有关，指出雾霾的危害。

　　第二步，通过实地调查，得出其雾霾的污染来源和煤的燃烧有关。

　　第三步，给出了造成此原因的在于国有企业的垄断造成的。

　　第四步;接下来需要顺应“民意”进行市场化，认为放开市场化可以充分地开发油气资源，减少煤的燃烧，减少污染。

　　结果，貌似只有市场化，才能够解决这个污染问题。这让该片自觉或不自觉地为资本私有化国有企业奠定了一个舆论基础。

　　但是，盲目求助于市场化真不是解决这个污染问题的办法!

　　大伙都知道企业是需要盈利的，在相同价格的情况下。企业为了降低成本不得不牺牲集体性的利润，因为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治理环保性工作。若加上以市场经济为中心，企业与企业之间相互竞争各种自然需要极力地降低成本:包括研发一种新的环保技术所需要投入的大量资金和人力。这就使得如果仅存国有企业全面市场化，那么他们自然而然需要的盈利，就不得不使得他们会进行与地沟油一般的工作：在市场化之后，为了要盈利而不得不出卖公众环境利益。

　　老百姓应该明白：如果企业是国有企业，那么我们老百姓还可以监督。还可以骂他贪官，骂他贪污，还可以举报他抓他。私有化之后，这些成为了私人的了，咱们凭什么告他?凭什么说他?因为是私人财产，他直接拿来用来了，你再说他贪污，是贪官也就说不过去了。

　　结果，虽然国有企业的贪污腐败问题和私有化一作对比：前者损害我们的利益，却不妨碍我们清楚的看到后者损害我们的利益更严重。你说需不需要坚决反对私有化，反对盲目的市场化?

　　如果我们看旺旺，当过客一样，那么我们自然而然就会进入到后者。柴片把问题看得太简单，我们的结论就是不赞同。

　　(2015-3-27 整理于成都)

　　杜 杜：《穹顶之下》纪录片为何流行?

　　随着高中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普及化，大众的文化偏好已经从原先的“低俗文化”转到新的“高雅文化”上来。实质上，只是庸俗文化的内容改变了。如同过去我们只看连续剧和综艺娱乐节目一般，如今纪录片和美剧成了受过教育的年轻人的新宠。大众文化如我们知道，它永远是趋于肤浅和简单化的。当然苏联和我们以人民群众将船歌号子高雅化，而将许多学术故意做的平易近人，这是马克思主义国家的特别做法，但就一般规律而言，自发形成的大众文化，因其内容的简单明了必然择其主要而言，少有过多的解释，有分析无思辨，一切观点片面化且追求戏剧化效果，都是和它迎合大众的特点分不开的。

　　与商业化的美剧不同，纪录片作为舶来的“高雅文化”之一，意在制造符合自身意识形态的舆论。后现代主义在批判现代文明时，仅仅关注于马列主义国家控制的资本主义商业利益控制的报纸、电视、电影等高成本播放媒介，具有强制性和商业性。与以上三者不同，新近出现的柴静拍摄的无商业目的纪录片，借助于网络四散传播，是国内一部分人宣扬其意识形态的工具。正因为其所谓公益与无利益相关，才更能看出其阶层斗争的本质。它具有片面化和耸人听闻的特点，是一种庸俗文化。当下的审美水平下，恐怕只有读书才是高雅文化，各种戏剧美术音乐都已沦为专业化领域，为商业目的所操纵，成为亚文化甚至脱离了现代文化。如果它是意识形态工具，穷人为何要支持它呢?因为社会没有抽象到对立的两个阶级的地步，存在较大的小资产阶级思想(比如柴静)。法国大革命难道没有无产者的身影吗?在庸俗文化中，资产阶级将自身的意识形态灌输给无产者并加以控制，是已有阶级意识理论做出的结论，所以网上群众，大多还是无产者支持柴静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觉醒的无产者是少的，大多数无产群众都是小资产者的附庸，和希望变成小资产者而已。他们支持柴静，让《穹顶之下》的记录片流行，那是自然了。

　　(2015-3-27 整理于成都)

　　鲁 东：我看《穹顶之下》

　　——兼谈宣传与文艺

　　看了柴静纪录片《穹顶之下》，刚开始觉得不错，感谢柴静关注民生，心中油然起敬。但是，深入思考纪录片的情节，看到最后的目的是要继续私有化，剑指中石油，就产生反感，进而厌恶，她的形象就由神女变成了女巫。

　　在纪录片中，她陈诉国人无知：仅因为她加入了美国籍，国人就说她不爱中国。其实，是不是爱中国，国人自有判断：若一个人以自己出生的婴儿患病，作为纪录片的开场白，还有那不见晴天白云的悲切场面，来吸引人们对雾霾问题的注意力，告诉人们要解决环保，雾霾问题;却又在人们的情绪被调动之后，将“私货”开始贩卖：“把本来该属于市场的权力还给市场……,世界上再强大的政府也没有办法治理好污染，它要依靠的就是每一个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我们的选择，我们的意志。”，她当然不爱国,这只能让国人更明白：

　　一 入了美国籍就是美国人了,美国资产阶级的指令来了——中国需要继续私有化。

　　二 筹片的人员，来自西化派人士;资金来自美国人的资助。这都在说明他们是要摧毁中国的支柱产业，唯一办法就是要中国继续私有化，中国的国企做大了，做强了，不符合美国人的利益。

　　有了这样一个目的,就有：柴女士的婴儿患病，是不是一定与雾霾有关，也不一定，断定一定有关这个结论忽视了在雾霾下，还有千万个健康出生的更普遍状况。个别不等于一般，只有大量的个别现象，才能得出一般结论。这就如同个别企业由于管理不善，效率低下，就说所有国企效率低，产权不清，就要私有化一样的逻辑。

　　这个记录片还告诉我们，烧煤有害，应该烧油和烧气，而要烧油，烧气，只要将储备丰富的中国油气交给私人开采，可供燃烧的油气就能充足，从而替代烧煤，雾霾问题就能很好解决。这样的说法有根据吗?一点根据也没有!中国的环境问题，正是私有化改革造成的;而一旦能有效中止私有化，关闭私人小煤窑，煤矿安全事故明显减少，环境也会改善，这就是一个很有力的佐证。

　　大家要清楚记得，自私有化以来，环境污染越演越烈。以纺织印染为例，在还是国企的时候，排污由国企负责，没有污染环境。改制以后资本为了利润，政府为了政绩，环保部门靠边站，污染得不到治理，致使河流被污染。怎么能说改制不到位，还要继续削弱国企?

　　原来《穹顶之下》，丢得是一块石头,它要砸向的只不过是“两桶油”!

　　那么，从这部记录片来看，难道不能学到什么吗?还是可以的。我们学到宣传要借助一定的文艺表现形式，文艺表现反映宣传内容，它们是相互联系的。文艺应该关心群众利益，群众情绪，也是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我们要充分利用各种文艺表现形式，诗歌，小说，绘画，摄影等，揭露私有制改革以来的恶果，而不是像那样反过来鼓吹私有化道路。

　　最后，用李晓鹏的话，来说明我们的目的：“我们为谁而战?我们为这个国家的十三亿人有一个更好的未来而战。我们并不反对治理雾霾，我们反对用非理性煽动来片面强调治理雾霾，借此攻击国家能源体制，忽略底层的就业和生活的改善，忽略对医疗卫生其他方面的投入来增强中国人的健康。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2015-3-27 湖北 随州)

　　普通党员：《穹顶之下》还不是真正的新媒体传播形式

　　这个三月不平静，柴静女士在《穹顶之下》获得了难以想象的万众瞩目，有人称：这是互联网【新媒体】的杰出成就!不过冷静下来一想：用【转发量】来评价一次互联网传播的成功与用【收视率】来拉动电视台经济没有任何不同。

　　是的，没有任何不同。该记录片仍只是：延续旧电视媒体的套路，并顺便附加上一个【转发量】的评价体系。说什么互联网【新媒体】的伟大胜利，我微笑。

　　我眼中的真正的【新媒体】是这样的：

　　真正的【新媒体】，不是学习西方的单向电视系统如何为消费主义及威权关系服务，而是应该建议中国设想一种更民主和网络化的“双向电视系统”：一套“电子大字报”，从而将原来服务于资本主义利润再生产的传媒方式改造成可以实现大众民主的传播手段。

　　真正的【新媒体】，本质必须是【多点互联和双向互动】!要做到这点，柴女士应该主动放弃服务器式的个人表演与煽情描述，不要让观者坐在大堂当接收机，光听不动。相反，还应该公开坦诚地与广大朋友实时互动，让热线来得更猛烈一点吧!

　　真正的【新媒体】，真的非常考验【主持者】，【讲诉者】的定力，鼎力和敢于面对公众挑战的善巧和力量。因为你无法完全预料民众挑战会来自哪方:想展示个人魅力，请注意站在实地之上!

　　……

　　真正的【新媒体】，哪敢不精心烹调出适合于【广大人民群众】的丰盛大餐?又如何会嫁接一个文艺的光鲜形式,来宣传“私有化”的笑谈?真正的【新媒体】下的文艺创作作为一种最天然的宣传形式，难道不应该作为建设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服务?

　　事实上，《穹顶之下》这种【旧媒体】的表达，不小心地反映了：现有的全球化传媒发展路线，还在服务于资本主义生产消费方式;资本主义的生产消费方式，还不想放开对传媒的束缚;利用国家资源、西化资本，包装推崇发布个人观点的精英们，根本走不出那只能在社会主义实践中才能走出的一条别样道路。

　　这让我不由回忆起了加拿大学者达拉斯·斯迈思曾经带着对另类技术路线可能萌发于中国的期待，在中国访谈了科学、教育、媒体等不同领域的官员和学者，并向他们解释西方的单向电视系统如何为消费主义及威权服务，建议中国设想一种更民主和网络化的“双向电视系统”的情形。而遗憾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中国的许多官僚(包括文化官僚和技术官僚)仍然看不透其中的启发意义：他们将从“经济唯物论”的角度考察媒介媒体的重要角度，继续拱手让给以斯迈思为代表的西方学者们，甚至在被告知《自行车之后是什么?》之后，仍然选择了“当然是私人汽车(以及私人汽车所寓言的一切消费资本主义社会关系)存在着的社会发展过程”。

　　这样做的最大失败，是直接导致了“将原来服务于资本主义利润再生产的大众传媒改造成可以实现大众民主的传播手段”的中国特设道路流产。这样做的最大失败，也为资产阶级代理人，有效地把控中国的新闻文化传播导向、评价体系,贩卖旧媒体的权威文化留下了诸多漏洞。而在此背景下，《穹顶之下》应允而生，的确值得深思。

　　(2015-3-27四川雅安)

　　红尘飞扬：纪录片《穹顶之下》之后

　　每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看凤凰网上的新闻，一项项看下去。看到柴静的名字，认识柴静也有十多年了，那时她在湖南卫视主持《新青年》，那也是我喜欢看的一档节目。后来她调到央视，看过她的几期节目，也是喜欢的。再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时间看电视，她也就退出我视野了，有时偶然也会在网上看到有关她的消息，都会加以关注，因为她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的知识女性，文静，内敛，不张扬。

　　因为曾经的喜欢，所以毫不犹豫的点开来看了，她讲的是关于环保、关于雾霾、关于环境治理的专业知识。除此以外，还有就是看到了造成这个的现象就是政府相关职能部门权责不明，空无作为。更夸张的是，法律条款授权不明晰，制定的法律既然找不到执行部门，这不是对这个法制社会的嘲笑吗?

　　谁都知道现在的特色社会主义，一吨钢材的利润才2元钱，而一吨煤的利润是一杯饮料钱，更让人匪夷所思。想到这，我就复制了发到各个红群，但我最后还是没有看完就下线了。

　　过了两天，发现在群里看到的都是批评，还夹带人身攻击的字样。自己来打开网页，都是长文。不看，就去问网友，为什么要批柴静呀?好多人也回答不出，这就让人不禁怀疑我们是否真的经过独立的思考?是否有人云亦云的嫌疑。

　　到最后，总算是有个网友清楚地告诉我，柴片大概有5方面的问题：

　　1.自称自费;

　　2.无官方许可，有些地方不会允许她调查;

　　3.目的是为深化私有化做宣传;

　　4.掩盖实际污染源;

　　5.为工人失业，企业倒闭找借口。

　　哦，这样呀，一句话概括就是：柴静是别人的托，柴静做这件事是有“他”的目的。这个别人就是既得利益者，就是资本家，就是那些想要侵吞国有资产的幕后黑手。可是，就一定如网友们所想吗?完全可能，事实就是网友们所想。但不管怎么样，只有柴静她自己才最清楚。

　　客观地讲，我更愿意相信柴静，她的愿望应该是美好的，尽管可能在这个过程有一些不能阳光的东西。这是一种无奈，因为这个社会，来自毛主席时代的人民那种质朴，纯真的思想恐怕已经没有了，“连呼吸的空气都是钱的味道”。在当下这个逐利夺名的时代，权力与资本正在扭曲许多人：想做一个好人，想做一个纯粹的人都不容易。

　　说白了，柴静也是一个没有巨大权力的人，只是因为她的传媒工作性质，多了在大众面前露脸的机会而已。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从她的片子里看到了环境的恶劣，看到恶劣的环境对我们人体的伤害的普通人。我认为她的这个片子肯定反映了社会病怏怏的现状，反映了造成这个现状的一些原因，尽管有人讨论说：“她开错了药方”。

　　柴片不会完缺无美，这是我的观点，它最少在文艺范式的形式表达和倾述上，有可圈可点之处;它最少在用“蒙太奇”的善巧和力量讲述了一个不太“蒙太奇”的故事的时候，给予了大家一次批判思考的机会。

　　我们应当认识到，它抢先一步地发声发力，已经意味着批判者丧失了最佳时机的话语权。下次，如果要反对，让文艺作为一个最佳的宣传，抢在它前面吧!

　　(2015-3-27 整理于成都)

　　老 蜗 牛：《穹顶之下》——荆轲刺秦的又一版本

　　历史事件有时竟惊人的相似。

　　公园前227年，荆轲为化解秦国对燕国的威胁，前往秦国刺杀秦王。为获秦王信任，他取了秦王仇家樊於期的头颅，带上燕国最肥沃土地督亢(今河北涿县一带)的地图前往秦国。秦王面前，荆轲将地图慢慢展开，最后露出了藏于其中的匕首，刺秦不果，却留下了“图穷匕首现”的历史典故。

　　如今，“图穷匕首现”的另一翻版于2015年春天重新现身了，那就是前央视著名主持人柴静女士声称个人耗资百万出炉的节目——《穹顶之下》。

　　说实话，刚开始看这个节目，还感觉挺对味口，对柴静女士赞赏有加，认为她有社会责任感，不愧曾经央视著名主持人的身份。节目从自己女儿刚出生便诊断为良性肿瘤，从而引发自己对环境，对雾霾的关注，并声称“这是我与雾霾之间的一场私人恩怨”，颇有唐吉柯德只身与风车决斗的英雄气概，令俺非常感动。此节目也的确拨动了观众的神经，煽动了观众的情感，试问天下父母，谁没有儿女?谁没有爱子之心?谁没有舔犊之情?谁愿意让环境污染伤害他们幼小的生命?但随着故事情节的逐步沿伸和展开，剑指雾霾的同时，却将环境污染的板子打在了国企身上，一是认为燃油和天然气迟迟不能取代燃煤的原因是“两桶油”(中石油和中石化)垄断经营的结果，二是油品质量达不到欧美标准，也是因为“两桶油”垄断标准制订的结果，剑指能源体系改革。而开出的药方竟然是打破垄断，将能源市场彻底放开，将“两桶油”彻底分解，全部交给市场，说白了就是交给私人和外资，为能源私有化摇旗呐喊，为私人资本和外资吞噬最后一块国企蛋糕加温预热，终于“图穷匕首现”矣。为此，让俺不得不对此片的目的和动机产生怀疑。

　　军事计谋上有一种战术叫“诱敌深入”，即故意释放烟幕误导对手，最后将对手诱进事先设置好的陷阱。“穹片”玩的正是这个套路，先用刚出生的女儿患病引发观众的同情，引起观众的愤慨，然后将以打破垄断经营为由，将能源领域最后仅存的国企引进私有化陷阱，但“穹片”却忽略了一个真相，那就是PM2.5(即环境污染)究竟是国企造成的还是私企造成的?

　　众所周知，许多年以前，我国基本不存在环境污染问题。俺幼儿时候(即上世纪50年代)，天是蓝的，水是清的，山是绿的，肉是香的，晚上是能“躺在妈妈的怀里数星星”的……。其实第一代国家领导人早就注意到了西方工业化造成的环境恶果，周恩来总理就曾经说过，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不会重复西方国家先污染后治理的道路。俺上小学时，《自然》课老师也讲过，资本主义国家由于资本家对财富的疯狂追逐，导致环境严重污染，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走的是计划经济道路，我们完全可以避免资本主义国家环境污染的恶果，此言至今仍让俺记忆犹新。

　　但不幸的是，现在国企解体，职工下岗，私企数量如雨后春笋。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目前国民经济体系中，私企已占80%以上，仅存为数不多的大型国企也多以“股份制改革”的名义，被境内外的资本参股稀释，成为了“混血儿”、“杂种”，真正意义上的国企已几乎不复存在。

　　众所周知，制假造假的多为私企;往地下偷排污水的也多为私企;不经环保部门检查验收就匆匆投产的也多为私企;不愿花钱购置环保设备的也多为私企;购了环保设备而不运行的也多是私企(因为设备一但运行就会产生费用，就会压低利润);“穹片”中抢走环保执法人员证件，嚷嚷“你有义务，你有义务没这个权力”的也是私企;当年发生油品泄漏事故造成渤海大面积污染的也是私企，而且是美国鼎鼎大名的康菲公司。此外，往食品里掺杂苏丹红、吊白块、瘦肉精、三聚氰氨、地沟油的仍多为私企;过量施撒农药，造成蔬菜水果农药残留超标的也往往是私企……。为了利润，他们可以不顾一切，正如片中所描述的“空气中都是钱的味道”。再则，“穹片”中报道的钢铁企业也多是私企，而且多到了“中国第一，河北第二，唐山第三，美国第四”，“已经到了你取缔不了的程度”。这些私企的产生，完全符合“特色”道路下“发展就是硬道理”的理论，也完全符合“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理论，同时也符合新自由主义“经济人假设”的理论，因此大规模污染早就是“铁板上的钉钉——在所难免”，不过发生时间的早迟罢了。但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替它们背黑锅、背骂名的却是国企，如此张冠李戴，岂不滑天下之大稽乎?

　　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我国的环境污染正是随企业私有化浪潮开始而起步的。“穹片”也承认“当世界各国都在减少能源的使用量时，恰逢中国改革开放的开始……，迫切地需要一种巨大的能量让自己起飞”，恰好应证了俺老汉以上的观点。但“穹片”却故意回避了私有化萌芽、起步、发展、壮大这个导致污染的事实，将环境污染的罪名落在国企身上，这就不得不让人对此片的动机产生怀疑。试想，即便将“两桶油”彻底民营化，让私人或外资来经营，暂且抛开政治上的风险不谈，仅此就能唤醒资本家的良知、消除环境污染么?问题恐怕没那么简单，说不定会更加严重。

　　“穹片”例举了两个西方国家治理污染作为参照，一个是1952年12月5日英国伦敦的大雾霾，一个是美国洛杉矶的光化学污染。前者发生了历史上史无前例的大雾霾，白天能见度低得惊人，甚至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脚。行人上街必须戴口罩，交警必须站在大灯下指挥交通，以防止被车辆伤害，热恋中的情人接吻时也不敢取下口罩，市民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老、弱、病、残者死亡人数达12000人，救护车甚至需要有人在前面举着火把照明才能行驶，可见污染严重到了何种程度;后者则于某年发生了严重的光化学污染烟雾事件。但遗憾的是“穹片”只报道了他们治理的结果。以老夫拙见，这两个国家均是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这两个城市均是工业高度集中，私人资本和制造业最为密集的城市，正是由于资本对利润的贪婪与不计后果的疯狂追逐，才是形成大规模污染的根本原因，资本在其中扮演着罪魁祸首的角色。

　　俺一朋友，儿子在英国剑桥，最近夫妻二人去英国探亲，回来后感叹曰，那里天天艳阳高照，蓝天白云，空气新鲜，环境优美，感觉甚是良好。而这正是英国政府采取强有力行政手段遏制资本恣意扩张的结果，洛杉矶也不例外。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即环境污染是市场经济下资本对利润的贪婪造成的，治理污染则必须依靠政府强有力的行政手段。如果按“穹片”的药方，政府不插手，“减少对企业的行政干预”，放任资本在市场经济中恣意妄为，这样就能消除雾霾，消除污染，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西方国家治理环境污染，除技术提升外还有另一个绝招，那就是资本输出。我国的“改革开放”与“引进外资”正好给了西方资本一条出路。香港中文大学郎咸平教授指出，西方国家将高耗能、高污染的低端制造业转移到中国，其目的就是为了掠夺中国的资源，剥削中国的劳工，污染中国的环境，可谓振聋发聩，让人警觉。聪明的国家引进技术，并消化吸收，为己所用，比如日本。只有傻瓜才以引进资本为荣，让国外资本家来掠夺自己的资源，剥削自己的劳工，污染自己的环境。而反观我们的官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竟沾沾自喜于又引进了多少外资，创造了多少“鸡的屁”。

　　目前，中国已经成为举世瞩目的世界工厂，中国生产的商品遍布世界各地，一些傻帽不远万里跑到日本抢购的智能马桶，正是中国杭州所产，在倭人的掩口耻笑中，不自觉地扮演了人肉搬运工的角色，丢尽了国人脸面。中国正在用自己有限的资源和微弱的环境承载能力为世界提供大量生活日用品，这算是“国际主义精神”?

　　中国要想跳出环境污染的蕃篱，要么向西方列强那样对外扩张，向境外输出高污染企业，掠夺境外资源，剥削境外劳工，污染外面的环境;要么回到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道路上来，消灭私人资本的贪婪，重走集体化道路，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可以说，“穹片”在这个问题上完全开错了药方，不能治病救人。

　　其实俺对“两桶油”并不感冒，因为本人就是“两桶油”当年“减员增效”下岗失业的牺牲品。现在国企的所有弊端，恰恰是市场经济下推行私有化管理模式(厂长经理负责制)的结果，不但剥夺了职工的主人公身份，而且为官老爷铺陈了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腐败温床。但腐败的并不只是能源系统，自私有化改制以来，哪一个系统干净?房地产难道没有腐败?金融系统难道没有腐败?传媒系统难道没有腐败?就连军队都产生了腐败，还有谁能独善其身?以垄断和腐败之名欲置“两桶油”于死地，以能源系统改革为借口，将最后仅存的国企全部彻底私有化，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因此，我的处方与“穹片”相反，不是“把成品油市场干脆彻底放开”，“大家都可以挣钱”，而是要让它回归社会主义公有制的本质，回归服务于人民大众的理念。如此，由谁来主导制定石油标准就不是那么重要了，需要提高标准时，国家一个行政命令就解决了。

　　最后，俺想再唠叨几句。我支持你反对雾霾，支持你反对环境污染，但不赞成你下的处方。你曾经是一位知名的媒体人，你风华正茂，才华横溢，这些大家有目共睹。为了这个节目，你费了不少心血，动用了不少人脉，花了不少银子。但如果该片不包裹那一把刺向国企的匕首，不包藏剑指能源改革、解体国企、全面私有化的坏药方，则无疑是一部绝佳的公益宣传片，你会得到全体中国人民的赞赏和尊重。只不过事与愿违：俺老汉愿意往好的方面想，希望是有人利用了你不太成熟的世界观和不太敏感的政治嗅觉，而当你在前台表达时，后面站台的家伙正偷着乐呢。

　　(2015-3-27 整理于成都)

　　江 天：用外行的脚踩踩明星的大作

　　我认真看了柴静的记录片《穹顶之下》，也附带看了些有关的评论，感觉我没有资格评这个电影。单从电影制作看，即使我能发现一些制作方面令人满意或者不太满意的地方，也没评论的必要。这些小节离这个引起的争论的记录片真正值得评的那些引起争论的部分，其实根本不算什么。而那些引起争论的事情，涉及的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问题。对这个，至少我不敢说我知道多少。国企改革的过程我经历过。但由于个人的原因，当时确实不关心这个事情。真正稍微关心起来，也是因为对后来一些极力支持私有化的文章产生质疑，因此乘兴看了些反驳私有化的文章，才开始有点认识。当然，理解还非常粗略。就现在来说，对有的问题也仅有些简单看法，多数还在了解当中。因此，对那些超出文艺范围的体制话题，确实难以说出什么。同时也因为，作为一个文艺爱好者，我对我自己以前作为一个底层普通群众，为跟风热议某些体制问题提出的看法，近来也稍有反思。我就觉得这些看法当中，有的确实也基本上属于转述别人的观点。自己对那个事情了解其实很不全面，没法真正有自己的思考和认识。当然，就身处底层的一介小民来说，也很难有这个比较全面的思考和认识，因为没有那个条件。而就我的感受，像我这样对自己评议的事情尚缺乏了解的事情，很多人还喜欢跟风说话，结果多数说的，也主要是复述一些其他人的观点，有的甚至乘兴说些过激的话等等，这好像是我们群众性话语的特点。是耶非耶，暂不妄评。但就我们一心要搞文艺评论、并且还希望逐步提高我们评论质量的人——哪怕是业余爱好者——来说，我觉得也是个问题。我们能作什么、不能作什么，我们的目标在哪里、现在能够做到哪一步，怎么才能真正提高我们的思想认识，当前的现实条件怎么样，是我们首先应该有的基本认识。而要建立这个意识，也是要经历一个过程的。要写严肃的评论，首先得从自己的实际出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应该仅仅习惯性的跟风起哄，而是应该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说自己的话。

　　作为西南新左翼文艺群的一个群员，这次讨论会我又不能不写，那么我就只能根据我的经验，从我看影片和看评论得到的感受，用我这个外行的脚。随便踩踩柴静这部记录片。

　　大约20年以前，我买过一套丛书，是讲资源危机的。作为一个小百姓，看了这套书以后，在日常生活当中，却没有人能够就此和我交流，因此书上所讲的内容很快就已经忘了。到今天，书中所列的数据，有的还大致有点印象。那书上似乎说，地球的石油资源、煤炭资源，大约也就剩30-50年的开采量。而这次因为柴静的记录片，我看到的资料，好像还远远不是那样，因为有不少油矿，实际上国家还不允许开采，当储油罐保存在地下。因此这些有关资源危机的盛议所以起来，有没有为了引起社会关注而夸大的倾向呢?我有点置疑。说这个，不是我对这个“夸大”有什么看法，没看法，即使有些夸大也有它的道理，让民众建立环保意识，宣传过点头，我看也没什么不好。

　　当今环境污染那么严重，加强环境治理和环保宣传，不仅要依靠加强执法力度，调动社会力量积极参与，也是一条路径。仅就这个说，柴静拍摄的记录片本来也是个好事。只是将片子看到后来，感觉她重点说的，好像不是环境问题，而在逐渐把环境问题的根源，引导向中石油公司这样的国营企业的行业垄断上，这个就把问题搞到一边去了。借环境危机，来为国企私有敲敲边鼓，才是柴静真正的目的。这个手法，跟西方国家在诋毁社会主义时，常常选取腐败作为文艺的切入点是一样的。腐败并不是社会主义的本质，那些高官所以腐败，是因为他们没有在思想上真正接受社会主义，或者没有战胜自己的贪欲、私心，并不是社会主义让他们变成那样的。而环境污染也不是国企的本质。中国的环境污染严重，和近几十年工业迅速发展，而管理没有跟上有更大的关系。影片里，有环保局的人为自己的职权没法得到有效行使感到气愤。这个不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指导思想在实际运用当中难免导致的简单化思维引起的后果吗?我们后来干脆提倡先发展后规范，地方领导就不许环保局管那么严，怕影响经济发展，跟这个环境恶化当然有更加紧密的逻辑关系。柴静完全回避这个过程当中发生的事实，不是她不知道这些，而只说国企的行业垄断，这个显然不对，因为板子打歪了。由此来鼓吹私有化，更是混淆逻辑，偷换概念。这个要踩。

　　柴静为什么会耍这个小技巧呢?有人说她“自己出资”百万拍摄这个记录片，实际上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自己表白说自己很有良心，很关心自己的孩子和其他人，也不过是一个小技巧。大明星利用市场机制谋取利益才是根本。我认为这个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只不过，这里拿的钱财，不一定是现金，也不一定是暗中接受了什么许诺才去构思拍摄。那是小跟班的作法，太低级。大明星是特别有“独立之思想”的，有的人，确实也可能“独立”到在筹划某个事情的时候，真没有想多少回报，但要完全没有回报，就绝不可能有人去谋划作什么事。因此，这个记录片应该属于柴静的某种投资。它有大致确定的目标，并且将来一定会有回报。果然，有关企业的老总后来就公开对柴静表示了感谢。当然要感谢，没这些明星敲边鼓，怎么能把将受私有化之苦的工人镇得住呢?这个感谢之后呢?我们不用想那么低级，但再高级的事情，在今天都是“你懂的”。

　　市场机制人人都可以懂，都可以用。只可惜，有的人没有条件用，因此也不必懂。一个独立制作人，能够出资拍摄一个这样的影片，表明我们普通人也有权利介入社会深层，用更加有影响力的影视作品来表达诉愿，这个表面上应该赞。但对由于私有化而必将失业的一般国企工人来说，目前也只能等于白赞。因为我们没办法也去跟着拍一部什么片子来表达一下我们如何被坑的怨恨，我们拿不出一百万，也不是明星，对这样有利于个人独立制作影片的市场根本没有进入的条件，同时也不懂制作技术。我们的孩子要也因为环境污染而先天残疾，我们到什么地方叫苦都不知道。此前很多报道讲，一些地方的村民受附近工厂排污的危害，长年喝的竟然是被污染的水，找有关单位或者部门根本解决不了;过去哪有一个小百姓跟排污企业一提出此事，人家就赶紧“谢谢您的监督”的事情?一个小百姓，谁把你当回事啊!这部记录片强调了一些利于一般民众对排污企业行使监督权的方法，下载一个专门的软件，在自己手机上就可以知道哪些企业超标排污;还公布一个电话号。根本上说，这个是社会进步、尤其是中国的经济和社会管理进步到了要开始“规范”的时候，今年一月一日开始，要把《环保法》作为“史上最严”环保法实施带来的，是“先发展后规范”的规范程序。柴静作为一个制片人，最多也就附和一下，这个赞要给她，好像也有点勉强。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关心老百姓我不敢说，但她的目的不在这儿，她对那些“蚁鼠”似的老百姓是感到很厌倦的。这个，有她自己的博客为证。

　　中国现在阶层分化严重，各种人都有。我觉得我们应当立足民族的团结，不要故意挑起争端，对那些柴静似的明星们，也不能一概否定。他们作的好事也应该接受，即使有的有其他问题，也不能不容许人家享有正当的荣誉，事情要一分为二的看。柴静的片子，确实也包含了她个人对环境污染的不满，这个没错。但仅有这个不满，并为此东跑西跑，花那么大精力，搞出一个片子，却因为某些不合适的想法，把事情搞得太虚伪、太矫情，这个也实在不值。

　　(2015-3-27 整理于成都)

　　荀 图：除了批评，我们还应该做点什么

　　——看《穹顶之下》后的几点思考

　　柴静的纪录片《穹顶之下》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又在一夜之间消失匿迹。这其中的缘由不好妄加揣测，但可以借由这个话题做一些引申的思考。

　　“雾霾”是一个让亿万人民群众深恶痛绝的环保痛点，中石油中石化等处于垄断地位的国企也让普通民众羡慕嫉妒恨，纪录片的发布时间恰好在两会，聚焦了几乎所有媒体的眼球。做到这几点，就足以让这部片子获得关注。但柴静并没有就此打住，柴静以一个温柔善良的母亲形象做了几段温情脉脉的生活自述，深深获得了每一位观众的共鸣。此外，片子的技术处理也是重要原因，这部片子的制作也是很精良的，如果足够细心，还会发现那一段段的富有感染力背景音乐总是在适时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流入你的耳朵。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柴静利用了新媒体的传播手段，这也使得她的传播范围在瞬间就达到峰值。即便片子被禁掉，它所创造的影响力也已经足够，而且还会因为被禁获得更多的同情。因此，《穹顶之下》不仅是一部传播学的典型范例，更是一部政治学的典型范例。

　　《穹顶之下》一发出来，就像任何新闻事件一样，各种观点都出来，支持的，反对的，但无论网上多少批评的文字，谁都不能忽视它所提出的环保问题。你可能对柴静的解决方案不满，但你不可能支持雾霾继续肆意扩散。你说柴静有各种背景、政治目的或什么其他个人问题，但即使有，和解决雾霾有什么关系?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这种指责反而会让普通民众怀疑揭发者的初衷和目的。

　　在这样的文艺作品、这样的事件面前，我们应该做一些反思、甚至是自我批评。第一个反思是为什么不是我们去关注并制作环保的片子以引发社会关注，用我们认同的思想理念、方式方法去争取社会支持。相反，平时我们没有这样的敏感度，没有这样的作为，但当对方抛出一个问题，我们不是认真反思，而是习惯性的从意识形态角度上来一顿批判。我们的批判也有道理，但是风险很高。这样做或许起到了震慑反动分子的作用，但难以让更多的普通民众理解。

　　第二个反思是多年来为什么我们总是被动接招?这个社会有很大的空间让我们做工作，也有很多的机会，但我们很少有主动的建树，更多的战斗是抓住遍地问题的主流社会的一条尾巴进行痛击。我们能否主动创造属于劳动群众立场的文艺作品和文化生活?

　　第三个反思是我们的学习。多年来，我们已经在思想理论领域做了很多的努力，也颇有一批理论家能熟练使用各种理论分析社会形象和社会问题。这是必要的，但给人的印象是我们的人分为两部分，高级点的去做理论工作，稍微低一点的做宣传工作。其他工作比起这两块来说明显力度不足。我们不能做到主动的把握社会并表达我们的生活现实，主要是因为我们缺少严肃、认真、深入、活泼的学习，因此我们要么是不学习，要么是学习和生活实际相脱离。

　　(2015-3-27 整理于成都)

　　(群号：225174960)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