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永在

浩然永在
 
                               胡世宗
  
    文友国震即将出版一本专写著名作家浩然的书，他想到了我，嘱我为之作序。这样的嘱托我当然不能推辞，因为浩然是我的至交，是我的尊师好友，只要是有关浩然的事情让我做，我一概不能谢绝。尤其是国震写了这样多关于浩然的文字，他让我来写序，一是友情使然，二是他对我寄予了充分的信任和期待。
   我与浩然有几十年的友情。早在1975年，我在《解放军文艺》编辑部的评论组帮助工作时，当时的副社长张文苑就曾派我到浩然家协助他整理创作体会文章。我与浩然一见如故。在这以后的风雨岁月中，我们的友情一直没有中断，并且随着时光的流逝而益加坚固。
    最近我在整理友人的信件时，发现浩然写给我的40多封信，打出来的字数有26000多字。这还不是浩然寄我书信的全部。从这些信件中，可以看出浩然的为人处事，他创作的甘苦，他生活中的欢欣与忧愁，他内心深处对社会人生的一些独特的思考。
 我的书橱里摆放着浩然兄签名赠送给我的他的著作和他编的书，共有82种之多，还不包含18卷《浩然全集》。在这82种书里，有1958年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小说集《喜鹊登枝》，有1962年北京出版社出版的小说集《蜜月》和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小说集《珍珠》，以及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儿童文学集《小河流水》。有三种不同版本的3卷《艳阳天》，其中一种是朝鲜文版；有北京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西沙儿女》，大量的则是新时期以来出版的书，其中有拍成电视连续剧、产生轰动效应的长篇小说《苍生》，有中原农民出版社出版的《晚霞在燃烧》，有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两卷本《浩然文集》和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5卷本《浩然选集》。有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浩然自传体长篇小说《乐土》、《活泉》和《圆梦》，有京华出版社1994年出版的4卷精装本《金光大道》，还有浩然编选的一套《中国农村小说大观》。
   浩然在病榻上躺着的几年，几乎植物人一样，不能下床，不能说话，靠鼻饲方式打进食物，对于他，那是非常痛苦的。我每每坐在他病床边握着他温热的、枯槁的手，望着他仍然明亮、清澈的眼睛，就想流泪。当年他是多么的精明和强壮啊！
 在与国震见面之前，我们就在网络上有文字的联系，也曾相互寄赠过著作。因为我们都是敬重浩然的，所以必然心心相通。我们有许多共同的语言。我们互发邮件，互致短信，还在对方的博客上留言，予以沟通与交流。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在2008年2月28日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的浩然遗体告别仪式上。那天从四面八方来悼念浩然的人太多了，特别是北京郊区各县镇，有基层的农村干部，有农民，有农村文学爱好者，有发表过作品、出过书的农村作者，有从未见过浩然、与浩然也没有任何联系、只是听说过浩然或读过浩然许多作品的人。我就是在这样一个特别的场合与国震相识的。他穿着一身警服，是那样的精明，是那样的干练，是那样的真诚，是那样的热忱。他拿着照相机拍摄人们前来与浩然做最后告别的感人场面，他把自己事先打印和复印出来的写浩然的文章、诗词分发给相熟的和素不相识的人。我正是在他的那些举动之后，在他那些纪念浩然的文章背后，读出了、看到了一个正直、善良和热诚的刘国震！
    后来在网络和报刊上，我陆续读到国震许多与浩然有关的文字。这些文字没有任何功利色彩，没有任何无病呻吟，他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视角，用自己的目光，打量这个世界，打量这个文坛，他以自己坚定的立场、独立的思考和鲜明的态度，为浩然呼吁，为浩然正名，为浩然辩解。我在这些文字中清楚地看到了他那颗滚烫的鲜红的心！
   在重读这些文字时，在读这些编进书中的许多以前我没有读到的文字时，我再一次为作者的初衷所打动。其实，刘国震就是一位浩然忠实的读者，他从浩然的作品中读出了正直和善良，内心产生了共鸣。从这些文章，我了解到国震对浩然的人和作品是那样的熟悉，是那样深入的知之。而他为浩然所做的一切，都让关心、爱护和敬重浩然的人感动。我也许不能完全同意他书中的每一个观点，也许不能全部赞成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但他的这种良知与勇气，他这种坚持不懈地为浩然呐喊的精神，值得所有的人——包括不熟悉浩然甚至不喜欢浩然的人所佩服、所景仰！
   我不想对书中的篇什做具体的介绍和推荐。因为书就摆在读者面前。只要细心的阅读，就会在你面前站立一个深深爱着我们这片土地，深深爱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正直、善良、热情、谦逊、富有创作才华、具有人格魅力的人民作家浩然；同时也会发现面前站立着一个正直、善良和无比热忱的刘国震！